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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持续时间并不长,落在水面的冲击力反作用在蒙筝后背上,痛楚让她噎了下后迷蒙的神智迅速清醒。拖着仍然昏迷的白素荷,蒙筝仰着脑袋查看四周,又是一个狭窄高耸的密闭墓室,露在水面上的墙壁同样铺设着青石板。唯一与她们之前所在那个较大墓室不同的就是这一间墓室的铺设工艺明显粗糙得多,墙面上的石板被水流冲刷着依然光滑平整,但石板间的缝隙却不再是那么整齐狭窄,甚至有少数的青石板大约是在铺设的时磕碎了角,缺陷的部分完全用一种青灰色的石泥填塞压平来作为青石板的替代品。
深深喘了几口气,强自把身处于不知名位置的彷徨不安与杂乱无序乱跳的心跳压下,蒙筝拖着白素荷往着靠近墙面的位置游动。
白素荷在水道里喝了不少水,蒙筝并没有学过急救的措施,当前的情况显然也没有能让她将白素荷平放的地方,她只能尽量把白素荷压在墙上,把白素荷胸口以上位置推出水面,勉强依照着从电视里看来的救人方法,利用双手胡乱挤压着白素荷的胸部,希望能把积存在白素荷胸腔里的水压出来。
想法很美满,现实很骨感。事实上白素荷不是壁虎人,根本不可能紧紧贴在墙上,虚软的身躯不断往下滑落,让蒙筝必须不断的托起她的身体,根本没办法腾出手去做急救。
也许算是白素荷命不该绝,当蒙筝再一次推送白素荷身体的时候,手掌无意在水面下墙壁上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缺口很小,堪堪容得下三颗手指,蒙筝想了想把套在脚上的靴子脱掉,把脚趾探入狭窄的孔洞内,再将白素荷搁在腿上,总算能稍稍稳住白素荷的身体进行施救。
这一下两人的姿势却变得十分暧昧,仿若蒙筝将白素荷牢牢拥在怀中,两只手更在白素荷柔软高耸的胸脯上挤压搓揉。蒙筝急着救人,自然没发现两人间太过亲近的姿势,白素荷紧闭的双眸什么时候能睁开此刻才是她第一需要关注的问题。不断的挤压并没有完全起作用,蒙筝想起电视上的动作,恍然大悟的再度把嘴唇贴上白素荷的薄唇上,不断的向内吹气吮吸,只希望上下其用能赶紧把白素荷弄醒。
不知是蒙筝乱七八糟的急救终于起来效果,亦或者是白素荷实在不堪蒙筝的胡乱折腾,蒙筝只觉得紧贴在身下的身躯猛烈的颤抖了下,一股水流随即从两人相连的位置急切涌出。
蒙筝一怔,连忙加紧了手上的按压和嘴上的吮吸动作。
白素荷还没完全清醒,懵懵懂懂的半睁着眼,视线所及均是虚虚无无的影子,这个影子形成了一个人类的脸部轮廓。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大力按压在胸上的柔软手掌,还有不断覆盖在自己嘴上的温热,还有一段火热的,探入唇齿深处的物体。
就算白素荷没兴趣去交男朋友,她也很快理解了这两部分过于亲密的接触意味着什么。
惊讶迅速占领了刚刚清醒的头脑,紧接着替代了惊讶的就是难以言喻的愤怒。白素荷将所有能凝聚的力量集中到手上,挣扎推拒着压在身上的人,但她的虚软无力在旁人看来却像是欲拒还迎。
这个旁人,包括了蒙筝。
脑子里刚刚察觉白素荷清醒的惊喜,被突如其来的莫名征服欲笼罩遮蔽。白素荷开始自主搅动外推的舌头像上好的佳肴,引诱着蒙筝竭尽全力的狂乱缠绕。恍惚中蒙筝的眼瞳蒙上一层深沉的*,近在眼前的白素荷的脸一瞬间似乎又与另一张相似的容颜重合,记忆的深处,也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在她面前卸下了人前的冰冷强硬,就像一只猫,只在信任的人前才袒露出柔软的腹部,显露出罕有的柔弱,诱惑他人采摘。
推拒的手不再往外推,转而攀附上蒙筝细腻柔润的脖颈,却在下一瞬死死卡在蒙筝咽喉上,毫不留情。
咽喉上的紧扼与窒息感让蒙筝飞离的神智回归本体,迷离与狂乱被压下,蒙筝扶持白素荷的双手松开,转而拉扯咽喉上的手指。失去外力的扶持,刚刚醒来全身虚软的白素荷身体一倾,手掌很容易就被蒙筝拉开。白素荷在水中挣动,却尽量后靠与蒙筝保持距离,脸色冷得如冰似雪:“你干什么?!”
“我……我……”那一刹那的恍惚已经过去,蒙筝又变回那个单纯软弱的山里姑娘。睁着无辜黑碌碌的大眼睛,蒙筝张口结舌,却完全无法解释刚才的冲动和狂躁。
即便恍惚,她也还能回忆起刚才的感觉。
绝望、渴求,希望能将眼前的人深深的揉入身体内部,两人彻底融为一体,再不放开,再不分离!
难得的再见,她再也不想承受那撕心裂肺的心痛和铭刻入骨的孤寂。
那种感情,浓烈得足以将人彻底淹没、覆灭,把理智通通吞噬殆尽。
蒙筝不知道这种感情从何而来,只是偶尔在梦中,会因为朦胧的影子而活生生心痛而醒,留下浸透半席枕头的水渍。
梦境里心痛的对象却从来都吝啬于露出真正的面目,唯一能听清的声音,只有清冷悦耳温柔缠绵的反复呼唤:“卿卿。”
“滚!”
声音同样清冷,言语却不再缠绵,白素荷体力不支只能勉强蹬着水,让口鼻在水面上下不断起伏,脸上的愤怒和憎恶,却一点没有遮掩的意思。
“我……我不是……我……你先拉着我……”
干脆利落的一个字,瞬间形成一把尖刀戳进蒙筝的心口。蒙筝不是第一次被白素荷冷言冷语,但是这一次却异常的难受。鼻腔酸涩,眼睛里有雾气弥漫,不过这些在看到白素荷几乎被没顶的身影时都悉数暂时遗忘,蒙筝咬着唇抖着手,却坚决的扑过去,再度把白素荷的身体拖出水面,仿照刚才的姿势,紧紧把白素荷拥在怀里。
兴许工匠修建到这间密室的时候,监管已经不是那么严格,也或许历经千年水和空气的侵蚀,青石板依然坚硬牢固,填充在边角缝隙里的青灰石泥却开始泛软剥落。之前在挣扎攀附的时候,蒙筝已经用指甲和手指在石板旁侧抠挖出了一个小小的孔洞,而代价则是外翻龟裂的指甲和血肉模糊的指头。手指痛楚过头带来的麻木感在浸泡了冰水后开始恢复知觉,再次将手指伸入孔洞带来的是贯彻心扉的疼痛,十指连心,蒙筝也从来不是一个意志力过人的人,如非必要,她绝对不想再次承受这种痛苦。
但是她别无选择,仅靠着一只脚的两根脚趾肯定不能稳稳固定在墙上,她也许靠着良好的水性和健康的身体底子还能在水面上漂浮一段时间,可是白素荷的情况却不容许继续浸泡在寒彻骨髓的冰水里。蒙筝只能把自己固定在墙上,才能尽量把白素荷推出水面,虽说水面上未必比水里好多少,这已经是蒙筝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
鲜红的液体从倾斜的指尖滑到手掌,再微微颤动着滑入水中晕出一片极淡的浅红。蒙筝痛得泪水盈眶,拼命的把白素荷的身体推在弯曲的腿上放稳,用蚊呐般的声音细声道:“你不要动,会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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