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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睚疵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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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领兵的竟是北乌太子,这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www。しwxs。com

    太子那可是北乌的储君,不出意外,那就是北乌的皇帝。

    一听到是太子,林副将他们是新仇加上旧恨顿时火冒三丈了,嚷嚷着要当场去宰了那太子,为死在北乌铁骑下的我大荣万万军士报仇雪恨。

    “都是这些北乌的皇族,若不是他们的指使,北乌骑兵岂能那么猖狂,不断侵犯我大荣边境,让我大荣边境的百姓水深火热,这回老天终于开眼了,让这小子落在了我们手里,杀一个,北乌皇族那就少一个,将来早晚有一天要把他们的皇帝也给杀了,我大荣边境子民就不再受他们的迫害了。”

    林副将激动的眼都红了,腰间的刀都拨了出来。

    沈诚也在一旁附和,“林大哥说的对,以前我光是听说北乌抢过之后百姓有多惨,却从来没亲眼见过,这次我是真真亲眼目睹了,金大哥一家还有他们的邻居,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却都被他们一一杀害,一个不留,太没人性了,你要是要财物,你抢了就走就是了,可你为什么还不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可曾对你们做过一丁点不好的事?”

    说到这儿,沈诚咬牙切齿,“杀,而且还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杀,让他们都看看,也跟着解解气。”

    “杀个屁。”宝春突然爆粗口,起身点着义愤填膺的弟弟的脑袋,“除了杀,你脑子里还能想点别的吗?你都是一城之主了,眼光能放长远些,有些大局观吗?”

    “我……”沈诚被他姐骂蒙了。

    “你什么?”宝春恨铁不成钢,“你一文人书生,动不动就杀杀,你以为你是武将?”

    真正的武将林副将也面现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没想到沈兄弟说的没错,他姐脾气不好,今天算是见识了,那可真是不好,当场就骂,还骂那么凶。

    虽然不是直接骂他,但他的脸上也满是愧色。

    “你现在不思量最紧要的,怎么才能让那些北乌兵退去,却一门心思想着去杀太子?”宝春哼了声,“那太子现在被囚禁着,杀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杀了,城门外的那些北乌兵就会退去?”

    沈诚瞅了他姐一眼,“不会……”

    宝春说,“那是一定不会,不但不退,人家还想烧了你这座城,你杀了人家的太子,这些人回去无法交差,定然是死罪一条,怎么着都是个死,把你这座城毁了说不定他们还能得到恩赦呢,人家还不玩命地跟你干?”

    荣铮有些看不下去了,帮着小舅子说话了,“你吼他做什么,想杀他怎么了?你问问赤城里的人谁不想杀他?”

    宝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干脆直接说问你就行了。”

    荣铮干咳了声,“问我怎么了?我也没说要杀。”

    宝春白了他一眼,“你没说现在杀。”

    荣铮一挑眉头,“你这话说的就不讲究了,他以后要是拿剑指着我的脖子,你还让我不还手,你胳膊肘往哪儿拐啊?”

    宝春懒得搭理他,叹了口气,对沈诚说,“太子不但牵涉到赤城眼下的百姓,他还牵涉到整个大荣朝,一国的太子没了,很容易就波及别的国家,冲着这股劲头,北乌打着复仇的旗号,向我大荣发动全面战争,到时大荣真还够呛。”

    这会儿不但是沈诚,连林副将都是后背激出一阵冷汗,后怕不已。

    “姐,我知道错了。”沈诚垂下头,“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我一定先冷静下来,不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宝春说,“你现在可不比从前,现在赤城的百姓都在你的手里,做什么决定之前,一定要从全局考虑,你现在这个一城之主,可是我任命的,不要让我觉得看错了人。”

    “行了,说几句就差不多了,他还小呢,你对他要求太高了。”

    “姐夫不用为我求情,是我思路不周全,惹三姐生气了,三姐教训的对,以后我一定会谨记。”沈诚说。

    “你看他认错态度多好。”荣铮跟着说。

    宝春叹气道,“我们走了,这一大摊子都要你一人承担,对你急也是怕你出纰漏。”

    沈诚点头,“我知道三姐为我好。”然后对他姐夫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宝春刚才那阵急脾气过去后,想起了旁边的寻阳,“公子觉得他的能力能让北乌短时间内不犯我边境么?”

    寻阳端起旁边的茶水,“能力是够,只怕他不答应,这位太子殿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

    宝春说,“他就是块臭石头也要把他给啃了,若论能力,公子去说服他应该是万无一失,只是……”

    寻阳接着说,“只是今天在大荣见了他,他日就不好取得信任了。”

    荣铮提议道,“我看不如让沈诚去探探他的口风,按目前这个形势,沈诚乃是一城之主,与他谈,身份也够了。”

    寻阳说,“这样也好。”

    沈诚看向他三姐,征询她的意思。

    宝春说,“这也行,你先去跟他谈谈,再问他有什么要求,可以先提出来。”

    沈诚领了任务去了牢房。

    只是,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耷拉着脑袋不说,额头上还肿了起来,青紫一片。

    宝春猛地站了起来,“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荣铮幸灾乐祸道,“还能有谁?除了那个鸟太子,谁还敢打他。”

    宝春忙给他处理头上的伤,边处理边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沈诚疼的直呲牙,一脸委屈道,“他不搭理我,不搭理我也就罢了,我刚没说几句,他就嫌我烦,就拿碗隔着牢房砸我,让我闭嘴。”

    荣铮哼了声,“这鸟太子还以为在他那北乌呢,还想着作福作威,什么人都敢动,别伤心,姐夫会给你报仇。”

    “谢谢姐夫。”沈诚说,“那人还说要想谈,就要让我姐去。”

    荣铮一听这个立马火了,“这个鸟人,简直是找死,他还想见玉皇大帝呢,他够得着吗……”

    宝春说,“我去见他也行……”

    荣铮打断她,“不行,你给我呆在这儿,我去会会这鸟人,我要他认清现实,他现在是我们的阶下囚,不是什么太子。”说完,不等宝春开口,人就转出了房门。

    宝春是一脸的焦急,弟弟被那人打了,她心疼,她有气,可是这人要是去了,那就不是出出气那么简单了,到时还不知道是什么血腥场面呢。

    一旁的寻阳说,“不用担心,这荣小王爷,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不靠谱,孰轻孰重他心里清楚着呢,况且,镇荣王府也并不是与世无争,在某些方面有着自己原则,镇荣王府传到他这一代,暗下的势力更为盘根错节,连我都看不透……”

    宝春闻言,愣了下,“我只是怕这两人一见面就打起来,就更不好说服那太子了。”

    寻阳笑着摇了摇头。

    荣铮来到牢房前,见那人正躺在草铺上,翘着个二郎腿,嘴里还叼着根草,微眯着眼睛望着上方的窗口,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荣铮也不得不佩服他这份镇定,身处牢笼却不见一丝慌乱,这北乌的太子果然如情报上所说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牢房里的北乌太子似乎察觉到了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微睁开眼睛,朝门口荣铮立着的地方看了眼,看完后,又扭回了头,想是没见到要见的人懒得搭理。

    “打开。”荣铮吩咐狱卒。

    狱卒面现紧张,“这人太凶悍了,沈大人都被他砸了个包。”

    荣铮讥笑了声,“无妨,他就是要咬人,我也是会拔了他的牙的。”

    狱卒见提醒没用,只得拿钥匙打开了牢房,打开之后,更是远远地退到了一旁,可见对这人有多惧怕。

    荣铮来到牢房里,让狱卒关上了门。

    北乌太子本来是仰躺着看着他,大概是觉得这样气势上弱人一等,只得靠墙坐了起来,“我没要见你。”

    荣铮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我知道,你不想见我,我也未必想见你。”

    北乌太子一口吐掉嘴里的草,“那你还在这儿?”

    荣铮说,“我来这儿是想放你回去。”

    那太子冷笑了声,“放我回去?你们有那么好心?”

    荣铮说,“不放你难道一直关着你,然后要挟北乌的皇帝?”

    那太子笑声更大了,“你当我是谁呢?拿我做人质,我怕你亏的血本无归。”

    荣铮也跟着笑,“别人或许是,但北乌的太子,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你……”那太子坐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荣铮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

    那太子深深打量着他好大一会儿,“大荣果真是卧虎藏龙,就是知道我是太子也没用,我父皇未必会赎一个打了败仗的太子。”

    荣铮缓缓说,“他不同意,可虎族的人却不会善罢甘休。”

    太子微眯着眼睛盯着他,“他不止我这一个孩子,没了还有别的,若是这样,以他的性格,那就更不一定答应了。”

    荣铮说,“他不答应,所以你才要自救啊,你不回去,很多人都会欢欣雀跃的。”

    太子说,“你想我做什么?”

    荣铮说,“两年之内,北乌兵不得侵犯我大荣边境。”

    太子说,“我做不到,想你也知道我并不得我父皇的信任,虎族的人我可以制约,但鹰族的人我就没办法了。”

    荣铮意味深长地说,“你有办法,因为比起虎族的人,你更恨你的父皇,你的父皇受人挑拨,失手杀了你的母亲,虽然对外宣说是病逝,但也不是没人知道内情……”

    那太子再也绷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震惊指着他,“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荣铮缓缓扒开他的手,“所以,你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放了你,你被俘一事只有你知我们知,别人,尤其是北乌的人更加不会知道,得失你自己衡量下,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不过,我也有别的方法让你答应。”

    那太子居高临下盯着荣铮好长时间,才开口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要见她。”

    荣铮也蹭地站起来了,“休想。”

    那太子反而冷静了下来,重新在草铺上坐下,拿起一根草把玩着,“那就没得谈了。”

    荣铮冷冷道,“你找死。”

    那太子斜他一眼,一副打定了主意的模样,“那就来吧。”讥笑了声,“你也可以用你那别的方法让我就范,我等着就是,不过,我怕城外我的兄弟们等不及。”

    荣铮的拳头握了又握。

    那太子似是口渴了,挪到墙角,端起矮桌上的碗,正蹲在那儿要喝,碗刚举到嘴边,只见眼前白影一闪,砰地响起一阵碎裂声。

    手中的碗,碎成四分五裂,而且还有一块直接划进了他的嘴,嘴边划了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巴直往下流。

    那太子呲了呲嘴,忙拿衣服按住。

    荣铮收起白练,出了牢门,锁了牢房。

    只听那鸟太子在后面跳脚,“什么人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