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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女娲点了点头。
吴空有些不敢相信：“你说你是本体，太初学宫中的那个才是化身？可是，太初学宫当中的那个，实力已经达到了太初境的临界点，随时可以突破成为蕴宇境，比任何蕴宇境都强大，比极宙境都强大，最多只剩下小半步，就能跨入更高层的境界。而你……现在却才刚刚迈入造化主圆满……”
哪有“本体”比“化身”弱小那么多的？
“化身”比“本体”强大了不知多少倍，如天上龙神与地上蝼蚁的差距一般。
“你不相信？”女娲问。
吴空道：“我想知道缘故。”
女娲道：“我在很久以前，是大千宇宙之主当中极为强大的一员，本体殒落，才化为了现在浩瀚的混沌源界。其中一缕残魂，在崩坏大毁灭之时，四处逃窜，最终也被消灭，只留下一缕残存的神念，凝于虚空，寄托虚空，渐而汲取力量，然后转生，重新变回女娲的形象，一路修行上去，达到造化主之境，就加入太初学宫当中，而后，一直潜伏于那里，沉心修炼。
“除此以外，另外还有残碎的残魂，沉睡于混沌源界的各个天险之地，未复苏未恢复神智，凝有微量记忆，一直潜伏未醒，在沉睡中恢复或修行。”
吴空点点头：“曾听女娲师父提起过。”
女娲又道：“但是。我本体的真灵呢？”
吴空一愣。
“造化主的真灵，不朽不灭，永世恒存。起码。在混沌源界之主，宇宙灭而造化主真灵不灭。除非整个混沌源界毁灭掉，否则，造化主的真灵就永恒不灭，不管再过多长时间，都有重新复活过来的机会。那本宫，当初身为大千宇宙之主。论实力比起造化主强大不知多少倍，真灵又岂会轻易泯灭？”
吴空沉吟了一下。道：“的确奇怪。包括盘古大千宇宙之主，苍古大千宇宙之主，也未见真灵存留。”
女娲道：“盘古宇宙，跟那苍古秘境。都是本宫当初收取进入体内世界当中的，本宫殒落之后，体内世界化为混沌源界，盘古宇宙跟苍古秘境也就沉寂在这混沌源界之中。当初没收取祂们的真灵，所以，苍古秘境和盘古宇宙当中，自然不可能找到那两位大千宇宙之主的真灵。”
吴空又是吃了一惊。
女娲道：“修为到了造化主，元神毁灭而真灵外露，真灵会无法承受任何法则任何能量的碰触。瞬间沉睡。到了太初境，元神毁灭而真灵仍可以保持清醒，但只需稍强的法则之力冲击。就会沉睡。到了蕴宇境，真灵变强，甚至拥有一定的战力，能迅速积累力量，缓慢恢复元神。再到极宙境，真灵甚至可以瞬间把自己的元神重新创造出来。再到更高层的境界。真灵会变强，而且不再是一个粒子。渐渐扩大。
“大千宇宙之主的真灵，至少拳头之大，真灵可以被打碎分成无数个粒子，却仍存活。只不过，所有真灵粒子碎片当中，只有唯一的一粒，是本体，保留全部记忆和人格，除非这粒真灵粒子毁灭，其它真灵粒子才会变成本体。如同强大的修士，本体毁，则最强的化身会渐渐进化成为新的本体。”
吴空惊道：“不是说，真灵不朽不灭，永世恒存吗？”
女娲摇摇头：“在混沌源界之内，是这样，但在混沌源界之外，却非如此。在混沌源界之外，大千宇宙之主也并非永恒不朽的。普通的力量无法磨灭真灵。但是，如果有非常强大的力量，令时光逆流，让大千宇宙逆转，让那粒真灵逆转时空修为降落到造化主之境以下，就可以反手灭掉。
“除非超越大千宇宙之主以上的境界，在无数维度时空无数大千宇宙之内，真我为一，念与道融，念化道生，本我永恒。过去、现在、未来，无数时空中种种一切真我，皆融为一粒真灵，这才是真正的永恒不朽，亘古不灭。不论是在混沌源界当中，还是混沌源界之外，都彻底不朽不灭，哪怕再强大亿万倍的强者，也无法将其消灭。只能封印，但就算封印，也能保持灵识不昧，拥有继续修炼继续强化的能量，无法被彻底禁住意识。当初力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脱壳而出，再无阻挡。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永恒不朽。
“不论是回到过去亿万万纪元以前，我未诞生之际，还是前往亿万万载纪元之后，这粒真灵都是永存。在未诞生以前就已存在，在种种一切毁灭之后依然恒存。”
吴空倒抽一口凉气：“居然还有这样的境界？”
女娲道：“没错，当初我就是与人争夺机缘，想突破进入这样的境界，结果近乎同归于尽，多方敌人一起重伤而遁，纷纷殒落沉寂。我的其它真灵，粒粒粉碎，唯有最为本体的这一粒真灵，沉寂于混沌虚空当中，逃过于混沌源界毁灭大劫。
“历经无数载，本宫重新复苏，就把太初学宫的那一个女娲，给唤醒。”
吴空又是一愣：“你将她唤醒？”
“她是一缕残魂的神念，凝于虚空而成化身。但是，一直被整个混沌源界压制着。本宫就分化一缕神念过去，将她的根基唤醒，我与她就此记忆共通，心神合事，如同你的本体与化身之间一样。而后，为了保护我这唯一粒仍存活的真灵，也是我最为核心的本体。就把我送入这个盘古宇宙的混沌塔当中。”
女娲此话一出，吴空再次拿到吸一口气，太意外了。
真相，居然这样？
真相。会是这样？
吴空问：“你是说，她把你送入这个混沌塔当中，进行保护？那么……为何要保护你？你在这混沌源界当中。应该是不朽不灭永世恒存了吧？混沌源界不灭你就不灭，有谁能在这混沌源界当中威胁得到？”
“有，大道本源！！”女娲道。
吴空脸色一变，问：“大道本源，不是你自身的意识？按理说，在这个混沌源界当中，你就是大道本源。是法则本源，你的意志就是整个混沌源界的大道。是整个混沌源界的至高法则。”
女娲道：“本来应该如此，但是……事情有些不对。打个比方，有一名修士，神魂出窍离体。经过许多年，他想要回到本体的时侯，却发现，他的身体当中，蕴育出了另一个意识。”
吴空眼睛大睁，瞳孔收缩：“混沌源界蕴育出另一个意识？蕴育出另一个大道本源？”
“嗯，差不多是这样子。混沌源界，本来就是我的身体，是我体内的内宇宙世界。虽然毁灭成这副样子。种种法则仍存。我的真灵粒子离开本体，潜于混沌源界的混沌当中，就如同凡人变成了植物人。他的记忆潜于脑海深处，但身体却拥有了另一个意识。”女娲道。
吴空脸色凝重。
女娲道：“别人无法对我造成伤害，哪怕别的大千宇宙之主，来到这个混沌源界，也不可能对本宫如何。但是，唯独这个混沌源界蕴生出来的另一个意识。能将吾彻底吞噬融合。虽然本宫也将再次不朽不灭，记忆都没必变。真灵也仍是这真灵，但人格却不一样了……如同一个活人，分裂出一个副人格，副人格又取代原来的人格。在别人看起来，仍是同一个人，但对于这个分裂了人格又被副人格取代的人来说，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吴空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问：“所以，你就藏进这混沌塔之中？”
“没错，因为这是本宫当年亲自炼制的混沌塔，跟别的混沌塔不同，才足以镇压盘古宇宙。后来出现的混沌塔，都是模仿这一座。并且，有人宣称说这混沌塔是谁谁谁炼制，实际上……都是假的，最多是祂们发现并修缮而已。无数年来，造化主之上，无人可进此塔。就连大道本源，也须经过盘古宇宙的意志过滤，才能渗进来，但却已变成混沌塔的意志，无法发现我。”
吴空问：“这么说，你一旦离开此塔，就有可能会被发现？”
“是极有可能会被发现。所以，本宫只能寄居于此塔之中。本宫的那个化身，收你为徒，让你前来此地，就是想让你收取这个混沌塔，放入人你的宇宙之心当中，这对你修行有大好处，同时也对本宫有一定的庇护。”女娲目光炯炯地盯着吴空。
吴空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你毕竟是我师父的本体，所以，只要师父那边没问题，我必定保护好你。”
女娲长吁一口气，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放心，这混沌源界新生出来的意识，如同婴儿，无善无恶。却又因为整个混沌源界太过广阔，需要分心控制，并且，正处于学习阶段。越是强大的意识，想要成长成熟，就越困难。祂也是半混沌状态，与其说是婴儿，倒不如说是一个没有自我思想的机器，只是本能地搜寻我，令我与之融合，令祂重新拥有智能，而我又不愿在自己实力不如它之前，与之融合。
“若我实力强大，与它融合，就如同凡人在脑海里面植入一枚辅助功能的智脑，实力大增。如果我实力弱小于它，与它融合，就如同凡人的大脑被切除，放进一台机器里面充当超级计算机的cpu和数据处理器，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它弱而与我融合，我之人格尚存，混沌源界仍归于我。我与它融合，我也将变得天道无情，失去自我，成为机器的一部份。
“但不管如何，本宫依然是这混沌源界大道本源之真灵，之根源。所以，在本宫未被找出未被融合之前，护持本宫的你，将会有着整个混沌源界当中，几乎最好最强大的气运。对你来说，是大好事。有着这个气运。你甚至有一丝微弱的机会修炼到大千宇宙之主境界。
“不是普通的大千宇宙之主，而圆满之境的大千宇宙之主，普通的大千宇宙之主。在当初的本宫眼中，不过蝼蚁。圆满之境的大千宇宙之主，休内就蕴含混沌源界，拥有成为终极永恒不朽存在的可能性。
“其它没有足够气运之人，永远无法超脱出混沌源界的种种束缚。所谓的造化主超脱，不过是一定范围一定区域内，进行一定程度的超脱而已。永无可能进军至高境界。你却有这样的气运。有这样的机会，并非坏事。”
吴空点点头：“女娲娘娘请放心。我必会护持于你。”
女娲点头：“本宫之所以不以本体之身收你为徒，便是顾忌大道本源。里面有些玄机，解释起来太过复杂，现在不便向你透露。但若本宫有朝一日恢复本源，那么，便会正式收你为本宫本体之徒。”
吴空又是微微点头，心中虽有些期待，但也不算太过激动。
稍一沉吟，问：“娘娘，我有个疑惑，你之前怎么会走火入魔？”
女娲道：“本宫进入这个混沌塔之后，有过一段时间失忆。受到盘古残存意志的冲击所致。后来修为恢复到造化主之境，却发现，本宫与这混沌塔不仅因果牵涉。而且受着天地的制约，几乎不可能再有提升。”
“怎么会？”吴空吃惊。
女娲道：“本宫当初修炼，还残存着殒落以前的一些执念。以前要从大千宇宙之主圆满修行提升到更高的境界，有些问题疑惑未解。之后殒落沉睡，真灵重聚元神，重新躯壳。修炼之时，元神内蕴精神世界。精神世界又幻化为内宇宙小世界。
“再然后，功境深而闭关及沉睡之际，体内的十二万九千六百法则，构筑出了古怪的组合方式，并且与我的元神完全融合。这些体内法则，在混沌塔之内，道道皆受外界天地意志的约束，与混沌塔世界的命运长河及时间长河的源头产生纠葛，无法彻底超脱命运之外。
“并且，一旦离开混沌塔，我体内的法则就会与外面的法则共鸣，百分之百会被大道本源发现，同时实力还是被压制。
“更麻烦的是，修炼到这种境界，前进一步，就是踏入深渊，在突破太初境时，要么会分裂十二万九千六百人格，体内每一法则都会活化进化成为一个全新的强者。要么就是我的命运与混沌塔一直勾牵，无法超脱出所有法则之外，只是借着这里的天地意志达到‘伪超脱’。而如果止住境界不修炼到太初境又不行。唯一的办法，就是破而后立，先把自己的内宇宙小世界当中的种种法则组合毁掉，让自己的元神及意识与法则分离，并且通过种种手段，让自身从造化主之境掉回到太位界主的境界，接着再重新突破上来。重新成为造化主，超脱出种种法则之外。
“如此一来，才能解除后患。”
吴空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有一些关键性的问题女娲还隐瞒着，吴空暂时也推算不出来，但大致情况还是弄清楚了。
“所以，你之前说是闭关修炼，走火入魔，其实就是一个破而后立的过程？”吴空问。
女娲点头：“没错，破而后立，并在修炼之时，将种种有可能影响到我的心境及修炼时的念头想法的记忆，全部封印，包括我与你相识之事，因为曾指点过你，所以也要封印。与其它强者的交流，与造化主之境修炼相关的一切，也都必须封印，只是记着与谁为敌与谁为友而已。
“别人说本宫修炼出错，自己克伐自己的道，自己的精神意志与自己体内的法则起冲突，殒落是迟早之事……事实上，这也是一个破而后立的过程。本宫上次与你相识之时，就已经在缓慢封印自己的大量记忆了，要让自己重新修炼时尽可能不受干涉影响。
“不过，幸好你过来，你的师父，也就是本宫在太初学宫那边的化身，将大量信息通过因果之丝传递过来，让本宫顿悟，修炼突破上来，体内的情况转好，记忆可以解封。现在后患已除，前途就是一片坦途。
“唯一制约本宫的，就是这个混沌塔的天地意志。但如果你将这混沌塔收走，不再让这混沌塔跟盘古宇宙的宇宙意志相互制约，那本宫修为就能突破到太初境……且对你的宇宙之心有大好处。”
吴空点点头，心中若有所思。
暂时推算不出女娲有恶意，以吴空现在的推算能力，造化主之境的女娲，殒落后残存的这真灵粒子再生之身，已不可能瞒过吴空的推算，除非对方的修为恢复。所以倒也不怕被这女娲本体给阴害了。
“事情我明白了，娘娘放心，我必定站在你这一边，尽快将混沌塔收服。”
“嗯，你要先离开这里。另外……”女娲道：“想要进入最下层的混沌塔，必须使用盘古之钥，本宫这里就有一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