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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莽林迷影 第一百二十四章 憋气不如憋心跳的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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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这时,整个屋子就像被巨大的地震包裹,我们几个骤然失衡,而且随之是突如其来的彻底黑暗。

    “不好,月满时段结束了!”有人喊了这么一句,我们几个就被迫到处滚动。

    “白云,白云!”混乱中,我使劲喊着她,一只手在摸索身边的山魈,试图拽住,一只手到处挥舞,寻找白云。

    “往地窖跑,这里有地窖!”是山魈的声音。

    “我他妈的没法划火柴了!”小犹的声音貌似离我很远,我都怀疑这货刚才是不是一个震动不小心给滚到西屋去了。

    “往这里跑,小犹,赶紧往我们东屋跑,进地窖!”白云大喊着,我的耳膜都要震裂了。

    “地窖哪里啊?”我摸索着地下,寻找山魈说的地儿。

    “三哥你是不是傻了,农村的房子地窖哪里你不知道啊!”

    “操,我这个白痴,在炕沿下,大家赶紧摸到大炕,炕沿下一般有块木头板子拼的地窖盖,掀开,就是!”

    “这里,进来,快!”山魈的声音,随即动荡中一只毛手伸向我,我赶紧抓住。

    “白云,小犹呢,快下来!”我跟着山魈的拉扯先进了地窖。

    人刚一落地,立马周围安静的就像另外一个世界,刚才的剧烈震动是突然停下了?还是地窖从来就没有被震过?

    而且我刚落下,上边就掉下来一沉呼呼的玩意,我以为是地窖里的大耗子精,赶紧甩开,传来小犹的声音,“是我,白云下来没?”

    刚说完,白云的声音就响了“在,在,小犹赶紧擦个火柴,我脚脖子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不一会,传来小犹擦火柴的声音,可是好几下“怎么回事,好像刚才震动的时候,灶屋水缸碎了,我这么一滚,火柴被水浸泡了,咋整?”

    “别动,白云,你说话,我判断不出你的位置!”山魈焦急的说着,随即传来白云不停的说“这里,这里,你试试!”

    “别动!”山魈像是摸到了白云脚脖子上的东西,黑暗中传来搏斗的声音,我们没有任何装备,山魈的拳风阵阵,难道是在赤手空拳的对付什么?能让山魈出手,一定是危险玩意,这里能有什么危险东西?

    “山魈,她说话了,我又听见了!是她,是她缠住了我!”白云像是很痛苦,声音很明显在强忍。

    “不用管她,忍着点!”山魈像是突然发力,我身边一股风过,但是我突然发现山魈刚才说话的声音跟这股风明显不是同一地方,难道黑暗中我感觉的拳风不是山魈的,而是白云口中的那个她,刚才白云说她又说话了,难道黑洞里的她缠住了白云脚脖子,而也是她的拳风?

    我天,难道这个地窖眼下除了我们四个还有第五个她?

    小犹一直在擦火柴“一等,我快点着了!”

    就在话音刚落的同时,擦的一下,整个地窖顿时被光照亮,但是火柴明显头因为擦的发热可以点燃,杆还是有湿气,闪烁几下又灭了。

    就在火柴即将熄灭的瞬间,我赶紧扫视一眼,把能见到的尽入眼底。

    山魈一手抱住白云,白云倒立在地窖口,而我看见了那个她。

    竟然根本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而是一片很长很长的白发,那些白发生生缠住白云的脚脖子,而且正在往山魈身上缠。

    我天,难道山魈也有危险?要不是骤然的这道光,我根本不知道山魈处在危险之中,那个她为什么看不见身体,只有一大片毛发,是因为头发太多挡住了?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没有躯体的怪物?

    “山魈,这娘们是谁?为啥跟咱们过不去?”

    “不要伤害她,记住不要伤害她!”山魈一再的重复这句话。

    “妈的,可是她在伤害我媳妇,难道这小娘们是你很久之前的老婆?我总不能为了你老婆不顾我老婆吧!”

    “三哥,听山魈的,我没,没事!”

    “你话都说不利索,还没事!”

    “白云,你翻译我的意思给那死人娘们,就说,我数到三,不放手,劳资立马开战!”

    “我只能听,懂她说,说话,不会翻译!”

    操,忘记这茬了,我一想到刚才看见的那幕,白云被倒吊着,要依靠山魈的抱来稳住身体,就整个人乱了。

    “大家都不要呼吸,我数开始,全体屏住呼吸,任何人都不要,记住!”突然山魈发了命令。

    “一等,要多久憋气?总不能憋死也不吭气吧,为什么这么做?”

    “装死,别废话,照做,开始!”山魈语速快的很。

    顿时我们没有任何人做任何动作,包括呼吸,我能感觉黑暗中我们所有人都停止了任何行为,只有那股拳风还在,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显没那么强势了。

    我担心白云,白云倒立着,还要憋气,能不能坚持,不过她靠近山魈,山魈会帮助她。

    我整个人就跟木偶一样,绝对一动不敢动,有几次,那股阴风好像找不到目标迷失了,明显在搜索,都搜索到了我这边,一股风一直绕着我脸庞转,我那会已经到达极限了,再加上她这么绕着不走,人紧张极度,我可以控制呼吸,但不能控制心跳啊。

    我只好使劲的窝着胸口,试图用自己的肉身隔住那种内部的跳动。

    我发现,有句话说的当真有道理,就是人都是逼出来的,打那以后,再有人跟我吹他能水下憋气多久,我都嗤之以鼻,因为我能憋住心跳。

    那一会儿,我明显真的憋住了自己的心跳,后来很多次回想,是我紧张太过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还是那会已经昏迷了,只是我还昏迷的潜意识里留存惯性感受到她的存在。

    总之,我听不见心跳,很久,很久,直到我醒来。

    “你可真实诚,要是你再不醒来,我就要上报吉尼斯记录了!”这是谁的声音,我眼前一片恍惚,隐约感觉到很多人头在攒动。

    还有很多声音在重复,三哥醒了,他总算醒了。

    “我,我怎么了?”我本能的交谈着,也不确定是梦里还是梦外。

    “你是活活把自己憋死了啊,章三小哥!”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我在哪里?”任凭我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眼睛,好像眼皮子重千斤,而且脑子也不好使,根本不能通过声音辨别出是谁。

    “小犹,你别折腾他了,他还很虚,我来!”有个温柔似溪的声音轻轻说了一句,随即就有一只温暖的臂弯拥住我,我刚享受着这种和风细雨,就被另外一个猛力推坐起来,引得我忍不住咳嗽,这么一咳嗽,嗓子明显感觉堵住了,就像是被谁塞了块抹布。

    “麻子哥,你轻点,你们别动,我来好了!”

    这个温柔的声音随即俯到我耳边“三哥,喝点水!”

    一股温和的暖流沾上唇边,流进嘴里,好像很久很久了,我的嘴里才有了这种被滋润的感觉,同时喉咙被这股流动灌输冲击,一趟趟,压下了连锁的咳嗽。

    几天后,我彻底醒来,才知道,这段是我昏迷期间很多次断断续续的插曲。

    而我,躺在胭脂铺子自己房间大床上,铺子这几天一直住着山魈,白云,小犹,麻子也回来了,还有猛子,大家已经照顾我小一个礼拜了。

    我看到桌边什么罐头,鲜花,还有肘子肉,就像是伺候重病号一样。

    关键是还有一沓我的单人照片,堆在床头上,我问他们怎么回事,翻我这些私人物件干啥,麻子说,是准备再过段时间,我还是不醒,就联系火葬场,这些照片是准备供起来的,正在找哪个日后供起来不辜负我这一脸帅相。

    麻子还说,选来选去,白云说那张穿开裆裤在葡萄架子下啃瓜的不错,小犹说有张大学时候揽住白云的不错,就是要把合影中的白云剪掉,要是一起供着不吉利。

    我心说,我醒不来,一点不耽误大家集体冷幽默啊,那我岂不是死的很花花?自己把自己憋死,还一个三十岁的爷们灵堂上供奉着三岁时候的照片!或者供个裁剪的齿齿弯弯的照片?

    我噗的一口水喷过去,刚好喷到了对面墙上挂的吊钟。

    看到这个吊钟,我突然像是被刺激了一下,想到了很多。

    后来我打发了房间内所有的人,独自对着那个吊钟坐了一下午,我想起来了昏迷前的所有事情,刚刚昏迷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这些,如今全部都想起来,我自然要疑惑,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们不是在灵异村那个光房子地窖里吗?白云倒吊着,我们都被那个白发女人跟着,我们又是怎么出来的?我昏迷的那段时间,他们三人又经历了什么,难道我们真是装死脱了困境?妈的,假到真时亦成真,我这是装死都把自己弄死的节奏啊!

    难道我们真是又一次拿到物件后,一步到家?

    想了一下午,到了晚饭时候,大家都到了一楼,支一大桌子,围一圈,吃。

    很久铺子里没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这张桌子都年久不用,被搁置的木头也多少变形了,麻子怎么也倒不满一大碗酒,因为桌面抽吧的不平整,碗里的酒怎么都是斜着。

    吃饭功夫,我就问他们,昏迷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啥。

    结果他们一个一个都说怎么伺候我,我都说了啥,就没人回答我们怎么从灵异村回来这事。

    大家好像在用喧哗的话题刻意避讳着我想要的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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