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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就知道元森一定不会背叛白家,所以才故意顺水推舟做出这一幕,只为了让他清楚,他的师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你是何人?”
“陛下,贫僧乃灵隐寺看护紫莹荷花的僧人。”元勃淡淡说着,一颗心却早就沉入谷底撄。
“哦?那你便是元森的师弟了?”应炎煦冷声道,“你师兄说你早已投靠了应候王妃,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深吸口气,元勃道:“陛下,应候王妃并非我的主子,而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日若非是她提醒了我师兄要杀我一事,只怕贫僧现在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儿。偿”
“他为何要杀你?”
听到这儿,元勃唇角微扬,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因为,皇后娘娘要他杀了贫僧。”
应炎煦心中一震,还没开口,就见元森激动道:“元勃你休要胡说!师兄知道你已经被迷了心智,可身为出家人你怎么能……”
“师兄啊,事到如今,你还有资格提起出家人这三个字吗?”缓缓侧身,元勃用无神的眸子看向他,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么你敢说,你对皇后娘娘从来都没有过非分之想?”
元勃一句话便问住了元森,他虽然没有回答,可那惊愕的神情明显就是答案。
古颜夕知道,他说不出口。其他事情他或许可以昧着良心胡说八道,可在白盈盈这件事上,元森永远都学不会撒谎。
见状,元勃脸上嘲讽的色彩更深,他重新转向应炎煦,淡淡道:“陛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当年您之所以封白家大小姐为后,就是因为我师兄,这个灵隐寺住持一语。
他说白家大小姐身份不凡乃金贵之躯,八字中更带了皇后相,只有她入主东宫,才能保后宫和平,更能促前朝安宁。”
事情过去的太久远,其余的应炎煦已经记不太清。唯独那“能保后宫和平和能促前朝安宁”最是让他记忆犹新,此刻听元勃说起,不由皱眉:“接着说。”
“当年白大小姐的命盘我也曾有幸听师兄讲过,但绝非如陛下所知道的那样。她的命相的确是富贵主位,但根本没有所谓的‘皇后相’,更不要谈其他了!”
“元勃,你住嘴!”越发觉得惊慌,担心元勃继续再说些骇人听闻的话,元森正要上前,却被一旁的应墨隐挡住了去路。
“元森师傅,打断别人说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尤其是陛下还在这儿。”
这个小插曲并未让元勃有所反应,他顿了顿,又接着道:“陛下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寺庙住持会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当年的白小姐。其实,事情要从我师父还在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白丞相经常带着家中夫人和小姐来我们寺中上香,有一次意外遇险,白大小姐当时差点落入悬崖。是我师兄拼了命的将她救起,而她为报恩,也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师兄好些日子。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吧,师兄对白大小姐动了心,以至于后来当白家用住持之位来跟他谈判的时候,他想都不想便答应了。”
“住持之位?”应炎煦眯了眯眼,语气不善道。
“是啊,住持之位。”元勃笑道,“他们许他住持之位,而他许白家前程似锦。”
由于应召国一向以佛教为重,所以那时候很多人都对寺庙住持十分敬仰。同理,但凡是住持说的话,他们也全都深信不疑。
应炎煦在刚开始登基的时候,由于受到了先帝的影响,也是十分喜欢拜佛跟礼教。直到后来性格慢慢变化,才慢慢剔除了继承的很多东西,而单独设立钦天监,更加信赖天象而非佛祖。
是以当元勃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瞬间便懂了,元森跟白家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互相利用,却又不仅仅是利用。毕竟对白家来说,元森是一个可以帮助他们更上荣华台阶的好伙伴,但白家对元森来说,又或者白盈盈对元森来说,仅仅只是一个执念。
而他,这个应召国的皇帝,白盈盈的夫君,事到如今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被白家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陛下,此乃这和尚胡言乱语之说,您万万信不得啊!”白浩这时再也站不住了,急忙上前,一脸焦急道,“白家对您的衷心日月可表,又怎会做出这种欺君罔上的事啊陛下!”
然而应炎煦只冷冷看着他,目光幽深,眸底沉沉。很快他就将视线移开,重新放在了元勃身上:“你说了这么多,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
元勃此时早已经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他深吸口气,淡淡道:“陛下,我师兄手里的念珠坠有一片经过特殊手段保存下的柳叶,四季翠绿,永不腐化。”
“而柳叶,应该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东西吧。”
应炎煦微微一怔,当即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对于白盈盈的喜好,他这个枕边人自然清楚得很,更不要说那一枚经过特殊手段保存的柳叶,便是她入宫第二年时,他送给她的礼物!
“至于另一个证据,陛下可派人前往灵隐寺,在我师兄禅房西北角的一处树窝里,有这几年皇后娘娘跟他通信的证据。
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做什么,就请陛下定夺吧。”
“元勃!”
当元勃最后一声落下,元森再也忍耐不住,怒吼出声。往日有礼温和的住持形象荡然无存,此刻他双眼猩红面目狰狞,哪里还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趁着应墨隐不注意,他猛地出手,却是没有后文直接越过应墨隐而冲向古颜夕。
“我知道,都是她蛊惑你的,我不能任由她这么害你,我要杀了她!”
古颜夕不知他这想法是如何成立的,只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看着元森饱含内力的一拳向着自己袭来。周围似乎响起“护驾”的喊声,然而古颜夕并不为所动,只是在看那拳头即将落下的时候,右腿后移了几分,手中多出几根银针。
然而就在这电石火光间,元勃步下轻移,瞬时就挡在了古颜夕面前。他死死咬住嘴唇先接下元森这用尽全力的一拳,然后伸手,一掌击向他的心口。
师兄弟二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落在了大殿的两门,“轰”的一声,几乎可见地板碎裂。古颜夕正要上前的时候就被应墨隐一把拉住,他冲她点了点下巴,古颜夕这才发现元勃正满嘴鲜血地一点一点从地上爬起,然后踉跄着走到元森面前。
“师兄,那一拳是我欠你的,我还了。”
“这一掌是我给你的,你也还了。”
元勃捂着胸口,一双无神的双眼正望着自己的师兄方向,这个教过他功夫给过他温暖和关心的人,最终是被自己亲手了断了的
“元勃……”元森的底子本就不如元勃,是以在接下他十足的一掌后,体内筋脉早已尽断。他低低唤着元勃的名字,满是鲜血的手缓缓攀上他的腿,然后死死握住,“你、你背叛……我……”
元勃的眼睛依旧无神,只是面上露出悲凉。他慢慢蹲下身,将手按在了元森的手上。他察觉到他体内正在流失的血液,缓缓地,冲着元森道:“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这么多年,我看着你因为不该有的执念而变得疯狂,其实你早就不是我认识的师兄了,可我还傻傻的以为你能回来。”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我真的想过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便离开洛阳城,四处流浪。师父说过,这世上最容易握住的是心,最难以放下的还是心,但只要一心向善,你总能找到回来的路。可是师兄,你走的太远……太远,远到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了……”
元森听着元勃的低语,视线渐渐变得模糊。然而他的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仿佛那块压在心口的巨石经过元勃刚才一击后变得粉碎,让他横陈内心多年的执念跟悔恨,全都消散了。
“师兄,如果来有来生,不要再做出家人了。”良久,元勃哽咽出声,伸手将元森紧握着自己脚腕的手一点一点松开。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小、师弟……”元森任由他强掰着自己的手,一双眼紧盯他的脸,仿佛是为了能记住这个人,“你、长大了……是……师兄不对……师兄对不起你……”
“可、可我不后悔……我不后悔遇见她,不后悔……为她走到这一步……”
“元勃,你、要……记住,这一生,永远不要对任何人动情,好好的,做你的……出家……人……”
元森的话尚未说完,在他的胸口处突然多出一柄长剑。
元勃虽未看到却仍旧被那穿进血骨的声音所慑,他惊得急忙后退,就听周围有人道:“陛下,您息怒啊……”
应炎煦刚才惊吓过后,亲眼见证了所谓兄弟残杀的一幕,自然也听到元森临死前所说的,对白盈盈的那份执念。他突然觉得心慌,觉得不安,下意识便抽出身边侍卫的刀,狠狠刺了进去。
无法去跟别人说明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自己跟应墨隐的结果,只是那个躺在地上的人……是自己……
“陛下!”正在应炎煦出神时,白浩早已上前,跪倒在地道,“陛下,这僧人胡言乱语愿望白家,还望陛下还老夫一个公道啊!”
应炎煦慢慢转过去,双眼无神,没有焦距。然而很快他就仰天大笑起来,他扔掉手中长剑,一步步走到白浩面前,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公道?哈哈哈,好,好,朕给你们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