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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几乎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飞速穿越丝毫不作停歇。仿若精灵般翩然,犹如一阵风吹过洛阳城的街道,向着不远处奔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见她停在了一处宅子外,她抬头衬着那朦胧月色望了望头上的牌匾,红木宽额,华丽贵气,却在眼下瞧着沾染了星点血色,只让人觉得讽刺。
她翻身跃上墙壁巡视一圈,在趁四周看守的人尚未回神时,便如离弦的箭的一样冲了出去。就这般冲进了内院,轻车熟路般地像是在自家后院一般行走,成功闪避了巡夜的人后,她来到一处看起来很是破败的院子撄。
她记得那个人说,这里看起来荒草丛生很不起眼,却是家中最重要的禁地。之所以禁,打得由头是闹鬼,而事实上也的确有不少人听里面传出过女人哭泣的声音,长久以往,自是没人敢上前半步。
眼神晶亮透出几分意味不明的光芒,她双手背后,就这样大喇喇地走了进去偿。
四处灰尘弥漫,蛛网横生,破损的桌椅板凳堆了一地,期间似乎还夹杂了其他用品。隐隐发绿的月色将其照亮,惹得气氛莫名添了几分幽然,竟叫人心底没来由的发凉。而空气中散发的腐烂恶臭更是叫她眉头轻蹙,但也只是片刻,她便压下心头异样转身来到停放着高架的墙壁旁边。
目光像是无意般的往外飘了飘,随后她静站片刻伸出手,白皙的指尖拂过那落满灰尘的架子,然后触上后方被挡住的墙壁。
“咚咚”,她敲了两下,清脆的声响明显预示着里面是空的。
目光离开墙壁继续回到架子上,略过那些书简杂物,最后停在了一个白釉彩陶花瓶上。没有灰尘满布,没有破损横生,这个花瓶的存在显得是那般格格不入,她看着唇角不自觉翘了起来,伸手触了上去,以顺时针的方向拧了过来。
“轰隆”一声,后方墙壁轻颤,慢慢露出了一个暗格。
她面色平静丝毫不觉得惊讶,在看到里面放置的东西时也没有流露出半点兴趣。当整个机关停止,她从衣襟内掏出一封信,动作很轻地将其摆放在了暗格最显眼的位置。
谁料就在她的手刚刚放下信封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利光,紧逼她所在位置。下意识抽身闪躲,她旋身离开书架,站定在了屋子最中央。
“应候王妃,你就这么喜欢我赵家吗?”良久,便听持剑之人问道。
古颜夕笑了笑,对赵铭清的出现并没觉得意外。事实上在查看那架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他,那拐杖“笃笃”的声音再轻,对地面造成的震荡却是习武者能感受到的。
而她之所以不做声,不过是为了……
“二公子,我不是喜欢,是讨厌。”古颜夕毫不掩饰地说着,“而且是非常讨厌。”
赵铭清面露凶光,透出几分危险。他侧目看了看那被开启的暗格,随后又看着古颜夕道:“王妃是否以为靠我那个蠢笨如猪的三妹,就可以在这里畅通无阻的下害了?”他说着,冷笑道,“应候王妃,我赵铭清还没死呢!”
上下打量赵铭清几眼,古颜夕嘲讽道:“是吗?可在我看来,二公子早就是个死人了。”
没了赵家做后盾,容湛对他的不满也日益加深。再加上这已然废了的身子,若不是还有信念支撑,赵铭清只怕早就顶不住了。
果然他脸色越发难看,瞪着古颜夕道:“那不瞒王妃说,你在我眼里,也是个死人了。”
话音落下,门外的杀气瞬时爆发。无数黑衣暗卫闪出身形,将整个院子围得是水泄不通。古颜夕并没回头去看,她知道自己一旦动了,招来的可能就是无数把剑的围攻,到时她这如花似玉的小脸恐怕也要变成筛子了。
这样反而表现的更冷静,古颜夕冲赵铭清一笑,道:“赵公子,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
“即便要走,也要你恭恭敬敬的请我走。”
摸不清古颜夕此刻什么意思,赵铭清看着她明晃晃的笑脸只觉得心中不安。然而想想这里是赵家,门外又有那么多自己的人,她古颜夕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难不成还真能翻了天去?
这样想着,他深吸口气,冷笑:“好啊,我会恭恭敬敬,不过是请你去死!”
说着他长臂一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院外的暗卫们得令,手执长剑就这样攻了上来。古颜夕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理睬身后的种种危险,她只看着赵铭清,看着他原本笃定的目光最后变得慌乱,看着他不甘地移开了目光。
“少爷,且慢!”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飞速赶来,洒出一把粉末,限制了进攻暗卫们的动作。她快速穿过众人走到屋中,满脸焦急地冲着赵铭清道:“少爷,此刻不宜动手,宫里面……来人了。”
宫里面?现在?
赵铭清心中大惊,下意识就向古颜夕看去。见她那般淡定,便知这一次又是她搞的鬼。虽对不能杀了古颜夕而感到懊恼,然而此刻他却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考虑。比如说……深更半夜的,容湛为何会派人前往赵家?
只可惜没等赵铭清想清楚,院外已经传来脚步声。他急忙将古颜夕放在暗格中的信撕碎,随后关闭了暗格,殊不知自己所有的举动都被古颜夕看在眼里,而此刻她的表情却很耐人寻味。
“赵公子,应候王妃,怎么你二人会碰到一起的?”
来的人正是李继,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站在屋子里的两个人,随后侧目道:“应候王,你的妻子深夜却在赵家宅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应墨隐一点异样都没有,只走上前拉过古颜夕打量许久。
在确定她没有任何损伤后,这才回道:“是本王让她来的。”
说着,挑衅似的看着李继道:“突袭赵家虽是陛下的意思,但赵公子毕竟....
古颜夕相信,此刻除了应墨隐本人在,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她自己,脑袋里只飘过了四个字。
真——不要脸。
是了,虽然她见过这家伙不少次耍无赖的样子,可如现在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真是第一次。
明明就是他深夜进宫问容湛要了突袭赵家的旨意,为此甚至不惜间接利用了白家。容湛被逼得没办法才不得已同意,却派出了李继来维持局面,防止应墨隐动什么手脚。而自己先他们一步到赵家来布置这事,应墨隐是知道的,古颜夕相信他肯定会想到替自己脱身的方法,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烂!
什么相识多年什么为他着想,你当大家是疯子还是傻子啊!
果然在他说完后很久都没人再说话,李继与赵铭清都是脸色古怪,想要反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片刻后,李继恢复往昔模样,看向赵铭清道:“赵公子,陛下的意思是要我带人清点赵家的财产,不知你可否行个方便,找人带路?”
李继是容湛身边最得力的助手这件事,赵铭清是知道的,是以听对方这么说,他反倒更是放心。派了管家将宫中侍卫带去库房,自己则看着应墨隐和古颜夕似笑非笑道:“应候说是请王妃来给我送信,王妃的确是送了信,但却不是陛下派人突袭赵家的信儿。”
“哦?”应墨隐拖长了音调,意味深长道,“赵公子此话当真?”
被他这般古怪的语气震住,赵铭清眉头紧锁,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古颜夕却已经自觉上前,俯下身从地上捡起刚才赵铭清撕碎的信,一脸委屈道:“赵公子,咱们不能睁眼说瞎话啊,这信里面明明写的就是陛下要派人突袭赵家的事儿,你看都看了,怎么还不认账呢?”
说完她就蹲在地上将碎片快速拼起来,然后一字一句道:“润清兄,陛下今夜子时将会派人入赵家突袭,届时请做好准备……”
古颜夕每念一个字,赵铭清脸色便沉一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夫妻二人会不要脸到如此地步!只是他不明白,他们不遗余力夜探赵家不应该下害吗,为何会做这些?
“应候王妃,赵公子许是一时紧张说错了,此事着实不必大惊小怪。”隐隐觉得不对劲,李继打断古颜夕的念词道。
古颜夕起身看着他,大眼睛忽闪忽闪却透出几分晶亮的光芒。李继正暗道不好的时候,就听古颜夕道:“啊,赵公子会紧张是不是因为我把信放在了暗格里啊?”她说着,没事人儿似的走过去将那花瓶拧开,露出了架子后面的暗格,笑看众人。
“赵公子你可别误会,我会把信放在这儿,完全是因为这地方看起来最隐秘,绝不是有心要偷看你们赵家秘密什么的。”古颜夕说得很是坦诚,却露出几分高深,“不过这里面一定放了好东西吧,不然赵公子怎么会如此紧张?”
“应候王妃,还请谨言慎行!”赵铭清急忙辩解道,看着李继,十分坦诚道,“李先生大可去查上一查,那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李继不动声色瞥了赵铭清一眼,从他的眼神里自然已经确信那暗格无异。只是容湛派他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清点,说难听点便是搜家,看到这暗格如果不去查一查,只怕又要被应墨隐他们抓住小辫子,大做文章了。
这样想着,他走上前去,象征性地翻找起来。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不自觉屏住呼吸看着李继。暗格里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赵家往日里一些账目往来,以及赵汉明收藏的珍惜物件。索性这些东西并没什么太大价值,也无法证明之前中央广场的那批刺客就是赵铭清雇的。
李继不由松了口气,正想着没什么大碍的时候,眼睛却被几个书简所盖住的一块绸布吸引。
他依旧象征性地拿起来,目光堪堪扫过,神情却突然变了。
“李……先生?”眼看李继整个人都不动了,赵铭清有些不安地问道。
然而李继并没有回答,目光依旧钉在那块绸布上。少顷他长出口气,转过身猛地将绸布甩到赵铭清的脸上:“你自己看!”
赵铭清被惊得差点没站稳,捡起绸布便开始阅览。然而越往后看越心惊,到最后整个人抖成一团,摇着头道:“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说着,他急忙解释道:“事情一定有误会,这不是赵家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我父亲也从未提起过!”越说越语无伦次,赵铭清突然手指古颜夕道:“是她,一定是她栽赃陷害!是她把绸布放在暗格里,想害死我赵家!”
哪知话音刚落,一旁就多出一只胳膊将绸布抽走。应墨隐冷着脸扫了眼上面的内容,而后鄙夷道:“赵公子,这上面是你赵家跟齐宣国通信的证据,证明你赵家私自收揽战败物品拿出去拍卖,不仅有齐宣国的玉玺,更有你赵家的印章图腾,这种东西,你觉得会有人伪造的出来吗?”
赵铭清明知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人,却没办法指认他,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道:“王爷何以觉得这东西没人可以伪造的出来,难不成你做过?”
应墨隐冷笑,指着上面的赵家印章道:“赵公子,你怕是忘了吧,你父亲手中的印章可是跟你们手里的大不相同啊。”
果然就见赵铭清全身一僵,应墨隐笑意更浓,补充道:“赵氏图腾加上他自己的指纹暗印,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有第二块。而同样,这绸布上面所盖的,便就是他手里的那一块。”
“如此,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点一点被推入绝境,赵铭清不住摇头。很明显古颜夕提前到来所做的一切准备都不是那封信,而是为了这个暗格,为了里面的绸布。
可笑啊可笑,他身为赵家的儿子,竟然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一个东西!
无助地跌坐进一旁的凳子中,赵铭清垂着头,良久道:“这件事是我父亲一人所为,我并不清楚,还望李先生能替我在陛下面前澄清。”
李继眼波流转,正要回答,却见一个侍卫突然闯进屋子,大声道:“李先生,有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