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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常明亲王安葬仪式上发生的意外之后,阴阳寮便开始着手调查女鬼所说的“一批一批的死人”,究竟是何缘故?然而,调差的结果却没有任何诡异之处。 虽然死亡人数确实非常多,但是每个人都是正常死亡,死者无一不是老弱病残,或者生活不得志轻生之人。
也难怪,暴雨之后,平安京内多少房屋倒塌,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孩子没了父母兄弟,多少夫妻失了儿女。在生活的打击之下,坚持不住的人有极大可能选择死亡。
在这个原因下,阴阳寮也没法判定是不是鬼怪作祟的原因,贫民区每天都有人忍受不了,而离开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人趁乱捣鬼,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那么可以恭喜他,他的目的确实达到了。
为了安抚民众,为了气球安定的生活,公家开始着手准备,修建十多座寺院。说是公家所为,其实提出这个观点的,还是今上的母亲——太后。1
字飞鸟时代圣德太子推崇唐化和佛教以来,往后的几百年里,不说公卿,公家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念佛人。当然,皇室也是如此,今上的祖父宇多院就是最后出家,尊为法皇。
今上太后名为“稳子”,出身藤原家,和年轻时候和平安京的其他公家姬君们一样,也喜欢佛理。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这次大灾之后,整日催着今上,多关注民情,多派些人去帮助受灾的百姓。
然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有人选择自杀。在他们眼里,也许死了比活着更加自在解脱……
到了十二月底,临近正月,平安京的受灾民众的生活缓解了很多。但是人人都想过一个好年,这些家庭虽然现在可以保障温饱,但是没有多余的食物来过年。
每个人都是盼望着正月的到来,正月的意味着新的一年、新的梦想、新的生活;也意味着可以暂时放下身上的担子,陪伴家人;在孩子们的眼里,恐怕就是除了生辰,最开心的时候了。
安定民心,是大内里的份内事情,他们决定找个时间,取出一些省下来的食物,发放到京城每个可怜人的手上,让他们过一个安稳的新年。
安倍晴明带着沙耶从家里出来时,就看到路上站满了人。他们衣着简朴,甚至有些破烂,一个挨着一个排着队,等候着大内里专职人员发放事物。
沙耶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过,她拽着安倍晴明的衣袖,轻轻说着:“父亲,他们好可怜……”
安倍晴明也是感触良多,他拉住女儿冻的有些发冷的小手,没有说话。
人,活着真是难……
就在大发感叹的时候,安倍晴明看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人影,便拉着沙耶上前。走进一瞧,正是好友源博雅!
源博雅穿着一身常服,游走于排队的贫民和发放食物的公卿之间,像是在调解什么。他的养女源香子站在旁边,不知为何一脸怒气,瞪着和她养父争吵的那位公卿!
“博雅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安倍晴明急忙上前,用着在敬称和好友打招呼。
源博雅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回头,看到安倍晴明正站在自己身后,立刻大声说道:“诶呀!晴明!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评评理!”
看来源博雅十分激动,甚至忘了在外人面前要加敬语的习惯,安倍晴明背着突然的一下睁得不知所错,出了什么事情,竟然需要评理!竟然有人敢欺负源博雅这个后台硬的家伙?
“博雅大人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安倍晴明虽然好奇,但是依旧没有忘掉敬语,因为他发现方才源博雅直呼自己名字的时候,那人一脸八卦。
源博雅让自己稍微平静的一下,伸手指着傍边一个可怜的男人,穿着兽皮衣服,头发有些乱,眼镜深陷进去,看着就是一个落魄的人,就此说道:“别急,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其实这个人是先和公卿为了一点物品争吵起来,他想为女儿买点首饰当作过年的礼物,但是很穷买不起。碰巧遇到正在分发财物的的公卿们,他灵机一动,就加入了等待的排队里,希望可以得到一条发带。
发带嘛,女子用来束头发的,不值钱,但是也没有人去拿这个布施。所以当排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点名说要发带,除了发带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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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天庆七年,十二月廿八日丙寅,公家修讽诵于十三个寺,贺皇大后,稳子,六十御算。又京都贫人赐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