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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来了？”
凌九霄愣了一下，连忙张开神念，只见一道出乎意料之外的人影徐徐上山。
“许凉？”
凌九霄面露惊诧……他倒是没想到九长老会深夜到访！
“她来干什么？”
刚刚想完，凌九霄就记起了一个说不上是答案的答案：“莫非来找我谈论药道？”
记得她不止一次邀请自己谈论药道，结合今天炼药时候的眼神……嗯，真有可能是这样。
“怎会这么……？”
凌九霄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吐槽许凉。
毕竟她对药道，已非热爱可以形容，而是疯狂！
若非如此，怎么可能三更半夜地来拜访自己？
这不是有毛病吗？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论药道……这话传了出去，估计只会被人说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而已。
“罢了，来都来了，待会赶紧送客就好。”凌九霄心里想道。
他不同寻常的药系弟子，对许凉没有想象之中的毕恭毕敬。
因为真要他和许凉斗上一斗药道什么的，凌九霄无畏无惧。
不过，目前来说，不好太出风头，所以隐而不发而已。
万万没想到许凉还真的找上自己了。
行至山间阁楼，许凉端详阁楼几息，正要叩门，凌九霄却抢先一步推门迎客：“九长老，你深夜到访……不知道所为何事？”
“我要与你谈论药道。”许凉直言不讳。
“咳咳……现在已深了，能不能改天？”凌九霄轻咳两声，道。
他好歹阅人无数。
直觉告诉他，许凉可不是好对付的人物。
现在不送走她，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一发不可收拾！
“可以。”许凉应道。
只是凌九霄还没有露出笑意，她又接着说道：“那么你之前缺少授业的事情，我就不予置否了。”
“等等！”
凌九霄赶忙喊住许凉：“莫非大长老没有给我请假？”
“大长老是有说了替你请假，但是允许与否，决定权在我这里。”
许凉缓缓说道：“我说不行，你就是缺少了一次授业……或许没有竞争药系首席的资格！”
显然，她是极少数不买大长老账的人物之一。
许凉的油盐不进，着实叫凌九霄为难。
“好，好，好……九长老请进。”犹豫少许，凌九霄换上一张笑脸，热情至极。
“你貌似不喜欢我来？”许凉没有迈步，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个……。”
凌九霄迟疑不语……她难道不清楚自己说了废话吗？
我要是欢迎你，还要在门口拦下你，赶你回去？
“要不是被你抓住把柄，我定要叫你知道什么是残忍！”凌九霄一双眼睛在许凉这里扫动。
虽说他认识的彦无忧同样奇怪，但彦无忧是看起来奇怪，实际上只是不爱和人随便说话，心思澄明。
许凉可不同。
她是由里到外的古怪。
不过，许凉的姿色倒是不错，有着一种病态的艳美。
冲着这点，他忍了！
“怎么会……九长老，请进。”凌九霄笑容不减，仿佛没有理会许凉的问题。
许凉想了一想，便是迈步入内。
她走了几步，认为自己坐在主位不合适，于是随便寻了一个位置坐下。
见此，凌九霄不禁困惑……这人真是视常识为无物。
一般弟子或许会让许凉坐在主位。
可他是谁？
小爷是凌九霄，我的主位是你坐的么？
真是没大没小！
腹诽了一下，凌九霄迈着小小步子，背手走向了主位，道：“不知道许凉长老想要与我如何谈论药道？”
“没有茶水招待么？”
许凉又问：“我平日与人谈论药道，都会有茶水点心。”
凌九霄：“……。”
“所以我说让你回去……改日再来啊！”
凌九霄头疼地揉着眉心：“哈哈，是我一时大意了。”
说着，他随即亲自备好了点心茶水……他敢说，即使是和自己极为亲近的几位女子，都没有被他这样充当下人伺候过。
平日里都是韩紫、闻人楚月她们为自己沏茶预备点心，哪里至于凌九霄亲力亲为。
备好了一切，许凉浅尝茶水，吃了一口凌九霄在登天楼打包带回的点心，道：“茶水不错，就是点心像极了登天楼的味道。”
“咳咳，许凉长老，言归正传，你今晚前来，可是有什么要问？”凌九霄清了清嗓子，催促对方进入主题。
他觉得自己是请来了一个主子，而不是一位客人。
“我要问丹象第三重，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一说到了药道问题，许凉果然放下了茶杯：“我如今连丹象二重都不能百分之一百地炼成，只有三成不到的成功率。”
“三成不到，这样倒是有些糟糕啊。”
凌九霄摸了摸下巴：“其实在我看来，到了大药师之后，即使没能绝对炼成二重丹象，至少都要有五成机会。但是这个五成，不能光靠经验、实力，更多是看你炼药时候的配合。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这是一样的道理。”
“譬如五行相生相克，道理十分简单，初级药师都应该懂得，可是品级较高的丹药，内里蕴含的，不止是单一的五行变化，还有另外的变动，要是可以注意到这一点，由三成提高到五成，问题不大，至少更高的丹象三重，恕我直言，运气很重要。”
凌九霄没有隐瞒：“其实我今日可以炼成三重丹象，大多是运气，做不得数。”
“你倒是诚实，和看起来不太一样。”许凉说道。
“我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凌九霄好奇问道。
“你不同安师妹……安师妹的是自信，这来自于她强大的药道实力，而你更像是自负，不可一世，根本没有将药道放在眼中。”许凉不曾拐弯抹角，直言不讳。
这一点凌九霄无法否认。
因为他对于药道，正是这么一个态度。
或者说在当年主动离开药神鼎之后，就一直对药道不大上心。
原因如何，他心里清楚，只是不大愿意面对罢了。
“除此之外，如果真按照你说的去做，可能我很难在丹象方面有太大的突破。”顿了一顿，许凉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为什么？”凌九霄大惑不解。
许凉思量少许，如实告知：“因为在本质方面，我和你们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