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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公子?
讲和?
幽月对他这没脑子毫无逻辑关联的话表示同情,“可怜见的,小模样长的还不孬,就是脑子不好使,说抽就抽。”
青衣苦笑的看了一眼幽月拂过他头顶的手,“看来公子也碰壁了。”
“不过,你们家公子到底是哪个?”幽月反问了一句。
青衣再次苦着脸看她,“姑娘,你真的将公子忘掉了?”
“我该认识他?”怎么人人都觉得她该认识他家公子?
“那你还记得小王爷吗?”青衣追问道。
“小王爷又是哪个?”怎么他跟凌羽一个反应。
青衣似是舒了一口气,“我家公子姓宣……名芩……字写意……”青衣每说一个都仔细的盯着幽月的表情,生怕一不留神漏掉什么,可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有点很认真的在听,青衣在心底重重一叹,忘得可真干净啊,一个字都不剩。
“小王爷叫赵玉朔。”青衣说出这句的时候,都不带看幽月的了,垂下眼皮有些无力。
幽月却突然开口,“赵博年?”
青衣大惊,“姑娘……”难道姑娘记得了?
接下来他便听见幽月问:“哪个是名,哪个是字?”
青衣有些哭笑不得,“姑娘,这个重要吗?再说,你不该对宣、芩和写意这几个字更感兴趣吗?”
幽月摇了摇头,“我对赵、玉、朔更感兴趣。”
幽月话一落,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
青衣打开门,只看到一个淡蓝色的背影,悲凉寂寥。
幽月一愣,对青衣说,“你们家的侍卫架子还真大,打碎了东西还这么傲娇。”
青衣泪流满面,“姑娘,那是我家公子啊!”
清晨,阳光明媚的照在干巴巴的枝桠上,枝桠上的嫩芽泛着点点新绿,幽月懒洋洋的伸了个腰,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笑着跟青衣打招呼,“早!”
幽月终究是没能走,只好住了一晚,美美的睡到自然醒。
青衣苦着一张脸,“姑娘睡了一天一夜了,再不醒我的心肺都出火了。”
一天一夜?
幽月一愣,旋即打了个哈哈,“哦,我向来觉多。”
青衣看了她一眼,是够多的,害的他以为姑娘生病了呢,眼巴巴的跑去找公子,公子只是淡淡的垂下眼,说无事,他不过在饭菜里下了点催眠药。
当时他跟凌羽还觉得公子有些过了,怎么能在姑娘的饭菜里下催眠药呢?伤身体不是?
可是,公子说,姑娘病体未愈,需要休息。
失忆也需要休息?
他跟凌羽面面相觑,太小心眼了!
公子这是吃醋了。姑娘穿着小王爷送的披风,还说对他感兴趣的话,公子听了心里窝火就对姑娘下了药,这事听起来怪别扭,又说不出哪里别扭。
“凌羽呢?她的伤……”幽月转了转,院子挺大的,也挺美的,就是少了点人气,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凌羽,便问青衣。
“无碍,昨日公子给你做饭的时候我就让大夫给她瞧过了。”凌羽那一掌伤的并不重,大夫只是开了点活血化瘀的药,并嘱咐多休息几天便好。
“你家公子给我做的饭?”幽月大吃一惊,脑海里闪过一张凉薄淡漠的脸,浑身上下没一点烟火气的人居然会做饭?
“是啊,是公子做的。”青衣点点头,“姑娘没尝出来?”
幽月白了他一眼,“没尝出来。”第一次吃尝出来那是神仙,不是人。
“难怪没尝出来,公子以前给姑娘做吃的从来不放香菜,这次放了那么多,味道肯定跟以前不一样。”青衣若有所思。
“以前?我以前吃过?”幽月不禁头疼,跟一个熟悉自己的人讨论以前的她还不记得的事情,确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吃过很多次,只不过姑娘都不知道。”青衣想想就委屈,他们家公子含着金钥匙出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却在认识姑娘后千方百计的学厨艺,做了饭菜却不承认,推脱说是凌羽做的。
“青衣是吧,别再跟我说以前的事情了,你们说的我丁点都不记得,而且也不想记得,就这样吧,我得走了,等我走了,你再去跟凌羽说声,免得她非得缠着我。”
幽月转身去骑马,却撞到了一个人,气息干净好闻,清冽中带有一丝甘甜,胸口不停的起伏着,看向她的目光深邃幽怨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幽月一惊,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直觉的想要往后退,肩膀却被箍住,一退一拉之间,她就斜躺在了宣芩的臂弯里,这种感觉实在不怎么妙,就像水里的鱼儿突然掉进了网子里,突地一下自由没了。
“那个……宣……宣公子是吧……我刚才没看到你在我后面,不小心撞到了你,我向你道歉……那个……麻烦松一下手……”幽月推了推他的手。
宣公子?
宣芩眉头一皱,深邃的瞳孔像是被风暴袭击,整个人突然变得硬邦邦的,“以前的事有多让你厌恶?”厌恶到失去记忆也不想记起?
“厌恶?”不至于,她都没有印象,哪来的厌恶。
“那个……你不觉得我们这么说话很别扭?”幽月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来,徒劳无果。
宣芩并不接话,只是冷寂的看着她,却也没打算放开手。
“好吧,我没有厌恶,只是记不得而已,在见到你们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有这么一段记忆。”幽月妥协,回去她得好好问问阿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或者青翠老怪也知道。
宣芩铁青的脸缓和了一些,手却伸向幽月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幽月捂住脖子大叫。
宣芩一怔,知道幽月误会了,叹了口气,“在你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就算是要做什么,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让青衣看到。”
幽月愣了愣,这话……感觉有些不对味。
“你嫌弃我?”
青衣捂着脸,掩面而去,姑娘,你这想法真让人着急。
宣芩看了她一眼,眸中清明,熠熠生光,“并无。”或许连幽月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对他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这算不算离她又近了一步?
“我只是想替你解下披风,白色不适合你。”宣芩柔声解释道。
幽月低头看了一下,白色的披风衬上她黄色的衫裙,清新可人,没看出来不适合啊。
“凌羽,拿披风来。”宣芩自顾自的将幽月的手拿开,又将白色披风的带子解开,纯白色的披风就被他这么随手一丢,扔到了旁边的一堆枯草边。
“喂,我的披风……”幽月伸手去够,手还没碰到披风,人又被扯到怀里,幽月再好脾气也不能忍受别人随随便便的做决定,而且那披风是阿爹送的,被宣芩随手丢弃,幽月登时火冒三丈,胳膊用力向后一戳,恨不得将宣芩的胸膛戳出个洞。
“唔……”宣芩闷哼一声,手仍箍住幽月。
“公子……”凌羽抱着披风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上前。
宣芩伸手,“无碍,打开盒子。”
“你放手!”幽月奋力挣扎,却被宣芩抱了个满怀,幽月一偏头,脸正好碰到宣芩的脸,肌肤相触,温凉酥麻般的触觉迅速袭遍全身,心脏微缩,好似刚刚的那一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之而来的竟是淡淡的无力,她竟有些站立不稳。
宣芩也一愣,心底的一个角落窜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咆哮着,叫嚣着,让他忍不住将胳膊收紧了一些,再收紧一些,鼻翼间淡淡的女儿香魂牵梦萦,刹那间他竟有些恍惚,傻傻的分不清这一幕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凌羽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迷茫的眼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像是架在火上烤,而这一幕她是断断不能看到的,于是,她索性转过身捂了耳朵。
“啪--”盒子掉到了地上。
三人皆是一惊。
“放手!”幽月冷冷开口,刚刚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觉得心慌,似乎离他越近,这种感觉越强烈,强烈到她想要逃。
宣芩不满的看了凌羽一眼,凌羽委屈的低下了头,双手将披风奉上,“下去领罚!”
“是!”凌羽退了下去。
宣芩却好像没看到幽月生气了,将新披风给幽月系上,然后松开她,“还是这件适合你。”
幽月低头,淡蓝色的织锦缎温柔华贵,衬上黄色衫裙,明亮有张力,比白色更加清新活泼,但此刻她火气冲头,根本没注意到宣芩看她的目光里柔的化成了一滩水,清澈见底。
她得了自由干的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解下披风,砸到了宣芩的身上,然后拿起那件白色的披风,抖了抖尘土,重新系上,翻身上马,看也不看宣芩一眼,纵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