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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从各个方面来讲,雅思琦都是身为养母的最佳人选,然而新的难题又出来了,原来六格格自己的出身问题又对她未来养母人选问题造成了困扰。大清朝的公主分为固伦公主与和硕公主两类,其中固伦公主是嫡出,和硕公主是庶出。六格格的生母不是废太子嫡福晋石氏,而是庶福晋唐氏。尼楚贺本身是庶出,如果养在长春宫的话身份就变成了嫡出,皇上再是对六格格偏疼偏爱,但是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必须保持极其清醒的头脑。
收养六格格为养女的决定并不难,难在了谁当她的养母。雅思琦地位过高,冰凝太过辛苦,其它后宫女人的身份地位都不及这二人尊贵。难道说还是要辛苦冰凝吗?原本这种事情都是皇上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情,根本无需征求女人的意见,如果他提前征求了,说明他非常在意这个女人,否则待决定后再通知一声也是无可非厚。
由于皇上已经冷落了冰凝有十天的光景,若是想要主动与她冰释前嫌总还是找个借口为好,否则岂不是又要被她笑话了?找什么借口呢?就在他因为找不到借口而持续冷落了冰凝达十天之久的时候,正好遇到这个得来全不费功夫借口,反正他要收养六格格为女儿的事情几乎已成定局,来问问冰凝愿不愿意当尼楚贺的养母,这个借口既不牵强也不蹩脚,很拿得出手,最重要的是绝对不会引起她的怀疑,否则以她那聪慧的大脑,定是看穿了他是专程为了跟她和解才来说这件事情的,那样的话,他岂不是又要被她笑话了?好,这个借口非常好,就这么定了!
这是十天之后皇上与冰凝的第一次见面,他特意挑了一个临近傍晚的时辰,因为他知道湘筠与福惠是不与她一同用膳的,没有小格格和小阿哥的打扰,他跟冰凝之间说什么话也不用有所顾忌,于是他这心里总归踏实了一些。
冰凝也不知道今天是哪股风把皇上的大驾给吹来了,还以为自从那天的婉拒以后她就被打入冷宫了呢。虽说她当时的做法是挑不出半点错处来,但是她也是大户人家中生长起来的,其中的弯弯绕绕怎么会不知道?虽然古训有三年孝期,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顶多也就是妻妾们严格守礼罢了,那些丫头奴婢们又没有正式的名分,自是不在守礼的范围之内,只要别闹出“人命”,别留下实实在在的把柄,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眼睛了。
那天两人不欢而散,主动差人问他雪薇出宫的事情却得了个“全凭她做主”,然后又经过了十天的人影不见音信查无,冰凝的这颗心也渐渐地沉了下来,难不成他这是彻底地恼羞成怒,从此一拍两散了?
就在冰凝左思右想不得要领之际,今天突然间接到皇上一会儿要过来翊坤宫的口信,脑子当即转了几下也没有想出来个子丑寅卯,正思量之际就听他的脚步声已经在院子里响起来了,可是她这里应该为迎接圣驾而所做的准备却是一样也没有完成,慌忙之间只得是先起身行礼请安。
冰凝别扭,皇上也别扭,因此对她的行礼请安也只是用摆手来示意她起身,同时脚步未停直接走向了主位,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亲自相扶并借机会拥吻一番。见他径自去了主位,冰凝只得是亦步亦趋地走在他的后面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由于刚刚一直在走神儿忘记了准备,因此当皇上就坐之后,并没有得到一众奴才鞍前马后的服侍,不要说精心服侍,就连一个奴才的人影儿都没有见到。今天月影轮值休息,找紫玉去了,彩霞那里有个丫头身子不舒服,湛露就过去给她搭把手,到时候直接将晚膳端过来,省得彩霞跑来跑去的,其它奴才冰凝一概不让进屋伺候,因此当皇上大驾光临的时候,诺大的房间除了他们两个主子以外竟然唱起了空城计。
空城计?这个念头刚刚闪现,他就立即想起了那年冰凝在园子里给他唱的那一出,鉴于她一惯擅长使诈,又是被冷落了十天,皇上想当然地以为她这是在跟他闹脾气。
“怎么?朕在你这宫里连口茶水都喝不上了?”
冰凝只是因为想事情出神儿而忘记了吩咐湛露,此时被他抓了把柄,自是心虚,于是赶快赔笑道:“回万岁爷,是臣妾一时糊涂了,忘记吩咐湛露……”
糊涂了?她这么精明的人还会有糊涂的时候?分明就是狡辩,分明就是对他这些日子的冷落心存不满故意为之!皇上越想越是气恼,这些日子他哪一天不在想她?虽然人没有过来,可是她这里发生的点滴小事他都极为清楚,他为她伤心费神这么多天,又舍下脸来主动找她,可她竟然给他二度唱起了空城计,简直就是可气可恨可憎之人!
“月影呢?”
“她今天轮值休息。”
“湛露呢?”
“湛露去彩霞那里……”
“好了,好了,你不用说了。”
月影百年不遇休息一回竟然还是在今天,晚膳哪里用得上湛露亲自去安排?刚刚两个人的这番对话完全就是几年前那出空城计的翻版,而上一次冰凝之所以给他唱了那出空城计,还不就是为了逃避第一次的侍寝?而前几天两个人的不欢而散也是因为床弟之事,难道说眼前的这一切完全只是巧合?说什么皇上也不能相信,谁让冰凝是有前科之人呢?
“六年前朕不会做逼迫你的事情,现在朕一样不会做逼迫你的事情,只不过,今天与六年前不能同日而语,因为今天……”
皇上被冰凝气得心口疼,因此后面那半句话也没有再说下去。冰凝只觉得他今天太过奇怪,不论说出的话还是面色神情都很是令人费解,还有那句什么“六年前不会做逼迫你的事情,今天一样也不会逼迫”,到底是哪件事情?这么吞吞吐吐地只说半句话,绝对不是他平日里的风格呢。啰哩啰嗦地说了那么半天,不就是想要说今非昔比吗?
“回万岁爷,因为今天您是天子之躯,当然不能与六年前同日而语了。”
冰凝一句话说完,将皇上差点儿气得吐出一口血来,他原本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说,六年前他确实是心怀了别的心思,她唱那出空城计也算是事出有因、有情可原,然而今天他可是一丁点儿都没有存那样的心思,却还是要在他面前上演空城计,她是不是太过自作多情了?本是想给她留点儿脸面没有说出口,哪里料到冰凝竟是跟他装傻充愣。哼,揣着明白装糊涂,女人一旦自以为是起来真是不可救药,看来他也不需要给她留什么脸面了。
“古人云,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经常耍些小聪明,一次两次能够蒙混过关,十次八次可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自从皇上进了屋来,说的每一句话在冰凝耳朵里听来都像是打哑谜似的,六年前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是哪一桩呢,现在又被斥责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冰凝再是聪明过人,也要被皇上给说糊涂了。
“万岁爷,您从来都是心怀坦荡、光明磊落之人,怎么今天突然间说的这些话全都是含沙射影的,让臣妾实在是听不明白,也实在是无所适从。
“听不明白?真是笑话呢!做都做得出来,听还听不明白?”
冰凝一脸无辜、茫然无措的样子令皇上越看越是生气,这个女人,扮起无辜来可真是一等一的厉害,若不是她从前曾经就如此这般地上演过,今天还真是要被她骗了一干二净呢。而冰凝原本就稀里糊涂,现在更是被他质问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什么做得出来听不明白,皇上这个哑谜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就在这个时候湛露进屋前来禀报。
“给万岁爷请安。启禀主子,晚膳准备好了,要现在摆上吗?”
湛露的出现让皇上极其意外,这个奴才不是被冰凝打发走人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回万岁爷,奴婢去彩霞姐姐那里搭把手。”
果然与刚刚冰凝所说别无两样,难道说他刚刚误会冰凝了?一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抬眼望向冰凝,然而目光却变得闪烁起来,那是极度心虚的表现,冰凝这才略微有所醒悟,原来他是不相信湛露去了彩霞那里,同时也是不相信月影轮值休息了,天啊,难不成他是以为她故意把奴才都支走的?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他那个所谓“六年前不会逼迫,今天也一样不会逼迫”指的是什么事情了,当即被他气得满脸通红,又因为湛露还在这里,更是羞愤不已。
“湛露,你先退下!”
“回主子,那晚膳……”
“让你退下你就退下,还啰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