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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觉得不妥,但也来不及细细思量,灵力渐渐所剩无几。.眼见着越来越多的赤翼鸟穿过阵法飞了过来,黑衣长发的女修双眸微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所有赤翼鸟都钻进了阵法,渐渐围上了她,她才动了一动眼眸。左手轻抬,体内仅剩的灵力缓缓涌出,逼着包围自己的妖鸟退后。随后慢慢地移步到阵法缺口的地方,顿了一顿,蓦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下俯冲,逃离了这个法阵。
几只反应灵敏的赤翼鸟正想追上来,就见她轻掐法诀,把阵法补上了。这个人修和这群妖兽被彻底分隔开来了。
秦悦一身灵力所剩无几,勉勉强强地运着木莲往山谷飞,隐隐约约听见一堆赤翼鸟叽叽喳喳地喊着:“人修好生狡诈,竟然就这么让她逃脱了,委实出师不利。”
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她只觉得身心俱疲,暗道:“果真是一场祸事,翡翠所言不假。”
待她回到山谷休憩片刻,灵力略有恢复之时,便可带着翡翠离开。这个恶兽频出的地方,她再也不想来了。
山谷空无一人,秦悦从木莲上踏下来,不由自主地揉了揉额角,有些心力不济。她虽然耗尽了一身灵力,但神识尚能运转自如。于是一边漫不经心地走着,一边运起神识找着翡翠。
翡翠还没发现,倒看见自己身后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秦悦略微顿了顿脚步,随后继续神色自如地往前走。神识慢慢后探原来身后跟着的人是白若。
此间草木繁盛,木灵气极为丰沛,秦悦有意识地吸纳了不少。颇为不解白若默默地跟着自己的举动,微微蹙起双眉,心道:“她莫非是想偷袭我”
秦悦越想越觉得可能:“白若想取我的性命,又不是头一回了,此前又知晓我没有神识,没准现在还这么认为所以她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跟着我。刚才我步伐踉跄,木莲都运不稳,是个人都能看出我的灵力所剩无几,手无缚鸡之力。也难怪白若存了加害的心思。”
思及此,秦悦慢慢地放缓了脚步,撑着身侧一丛灌木,摆出一副灵力耗尽的模样。低首垂眸,目不斜视,神识却外放了出去,观察着白若的一举一动。
白若果然上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悦,手别在身后,缓缓抽出了一把长剑。敛去一身气息,直指秦悦的后心。
一道凌厉的剑光打了过来。
秦悦侧身避开,顺便转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若手中的剑。
白若大惊失色。抬眼望去,只看见秦悦眸中的不快,没看见后者眼中的嘲讽。也不知她怎么想的,还当秦悦不过碰巧避开,其人已然身无灵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对准秦悦又出了一道杀招。
秦悦还真没想到她当着自己的面也会出手,偏首躲了开来,敛眉问道:“师妹就这般急不可耐吗”
她的眉眼间是一如既往的泰然沉静,白若当真恼极了这份从容。见她没有还手,愈是肯定自己的想法,慢慢提着长剑走近,幽幽道了一句:“师姐,我羡嫉你久矣”
秦悦抬眸,望着被两侧山峰挡去一半的天空,暗叹:“又来了又来了,当初在梦随之境里她也说过这句话看来历史果真是会重演的。”
白若看着秦悦心不在焉的神情,愈发觉得不堪,嘴角泛出了一抹幽冷的笑意,徐徐道:“师姐不是想知道我为何意图对你不利吗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告诉你。”
秦悦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头发,轻笑出声:“哦”
白若没有应答。她轻挑长剑,咬着下唇许久,似是终于下定决心,把剑锋指向秦悦的心窝。
秦悦唤出羽扇,挡了一挡,根本不似灵力耗尽之人。
白若神色大变,喃喃自语道:“师姐好算计,赚我至此”
秦悦握着羽扇的手柄,神色悠闲地扇了扇风:“还请师妹慎言。从方才到现在,唯我差点遭了你的毒手之事,何来我算计你一说”
不远处传来谈话声,像是有人走过来了。白若颓然仰首,但见秦悦眼中的哂笑之意。她想:“我此番原形毕露,这个师姐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与其时时刻刻提防她的圈套,不如放手一搏。”
但一介结丹修士和一位元后的道君实力相差悬殊,后者若是灵力耗尽、毫不设防,或有一二偷袭成功的可能。此刻的秦悦显然灵力有继,若想胜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白若的眸光渐渐飘忽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掐出了法印。
秦悦瞧她神色不太对,似有入魔之兆,不由拧起了眉头。握着羽扇的手紧了紧,心神专注,静观其变。
白若终于打完了一个手诀,身前的微风化作几道利刃,朝着秦悦飞过来。
这种化风为刃的法术堪称绝妙,但受白若灵力限制,并未显出多少威力,于修为高出一个境界的秦悦而言,更是小菜一碟。
秦悦摆了摆羽扇,轻而易举地拦下了这些利刃。本想顺势一甩羽扇,把利刃“回敬”给白若,但看她现在双眸充红,面容扭曲,不由顿住了手。
适才朝这儿走来的几人绕了个弯,正巧看见这一幕,面面相觑了片刻。其中一人道:“这两位师叔在斗法”
“也不知墨宜师叔何处招惹了宸音道君”另一人应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走”
这世上的道义永远站在弱者一方,人们的恻隐之心也全都给予了弱者。这两人在一处斗法,旁人看去,不免理所当然地认为高阶的秦悦欺压修为低微的白若,无可奈何之余不免唏嘘不已:“嗳,这位宸音道君看着和善,谁知她竟连同门师妹都要欺凌。”
几人正打算离开,忽见白若猛然冲上前去,秦悦蹙眉,拿出羽扇抵住她的肩膀。白若眼中血红,已然神志不清。执意一步一步地上前,羽扇的手柄一寸一寸地插进她的左肩,秦悦立马松开握紧羽扇的手,但已然于事无补。
白若低声笑着,手指轻轻地敲着秦悦的心脏:“师门墨字之辈从来只有你一人罢了。”
“什么意思”秦悦看着她的左侧肩头,那儿已被扇柄深深穿过,鲜红色的血液渗到了衣袍上,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染上了羽扇上雪白的羽毛。
白若伸手搭上秦悦的肩膀,靠着后者的耳畔,轻声呢喃了一句话,而后双手无力地垂下,整个人缓缓倒地。
这一切就像发生在一瞬间。不远处的几人愣愣地看着这一幕,尚未反应过来。直到其中一人大喊了一声:“快走她要爆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