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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害怕打硬仗和消耗战,也从虎豹骑口中得知了曹操正在召陵战场的消息,但陶应始终还是硬着头皮领着君子军来了,来到了黄劭军即将残败的召陵战场,计划向黄劭军伸出援手,帮黄劭军顶住曹军对召陵的进攻。
原因无他,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比陶副主任更清楚曹操的危险系数有多大,一旦让曹军吃饱喝足了露出了獠牙,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后果,也没有人比陶副主任更清楚,所以没办法了,在与步兵会合补充羽箭之后,陶应只能是让步兵随后缓行,先领着君子军过来看看情况了,争取拉上黄劭一把,不让黄劭抢来那些钱粮又被曹老大给抢走,成为攻打徐州的军粮。
多少还是有点效果,打着黄巾军旗帜的君子军一路急行至召陵战场左近,发现这一情况,躲在召陵城里苟延残喘的黄巾贼队伍顿时欢声如雷,士气大振,曹军这边不得调整战术,分出兵力迎战君子军,同时因为君子军屠杀虎豹骑的深仇大恨,曹老大还是亲自率军分兵过来迎战。
按这个时代不成文的交战规矩,两军在相距两箭之地的位置站定,君子军故技重施,仍然是排出五个横队,两队重骑前,三队轻骑后,暗藏弓弩于手准备偷袭。曹操这边见君子军队形松散,无甚强势,不由更是怒满胸膛,忍不住冲旁边的曹纯怒吼道:“汝就是被这群乌合之众击败?如此松散阵势。也能正面击垮歼灭吾的虎豹骑?汝到底是如何用兵作战,竟然如此无用?”
“主公,不能小看这个阵形啊,这里面大有玄机啊。”曹纯差点又哭出声来,赶紧解释道:“主公,这支贼军与众不同,从不正面近战。只喜骑射,阵形松散,也是为了他们的战马转身掉头灵活。然后边逃边射,末将就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形,措手不及下吃了大亏。”
“边逃边射?近千骑兵在奔驰中回头放箭?”曹操大吃一惊。如果不是知道曹纯不可能说谎,曹操还真不敢相信世上能有如此军队,能够凑齐如此之多的马术高手统一作战?即便是以骑兵见长的公孙瓒队伍中,恐怕也凑不齐这么多的骑射高手吧?
这时,咱们脸上贴着假胡子的陶副主任已经跃门出阵,在阵前挥舞着马鞭大叫,要求曹老大出来斗将,曹老大先是觉得有点眼熟,又听曹纯说此人便是混世魔王吴天德,更是勃然大怒。当即也是策马出阵,在阵前用马鞭指着陶副主任大骂“黔首黯奴,吾与你素无冤仇,为何杀我部卒。犯我军威?”
“老匹夫,还记得俺混世魔王吴天德否?”陶应粗声粗气的鞭指曹操破口大骂“当年俺在地公将军麾下,就让你这匹夫侥幸逃了一次,今日不斩下你的人头为地公将军报仇,俺愧对天地人三位主公的在天之灵!”
“还真是黄巾余孽。听口气,好象与吾还曾经见过一面,难怪有点眼熟。”曹操心头恍然,又觉得十分疑惑,这个‘黄巾贼吴天德’如此了得,为什么自己一点记忆印象都没有呢?
“老匹夫,可有胆与俺大战三百回合?”那边陶副主任又挥刀呐喊起来,直接向曹操本人搦战,要求主将单挑。
“狂贼,你道吾会怕你?”曹老大有些被激怒,转向身后众将大喝道:“谁敢为吾去斩此贼首级?”
“末将愿往!”典韦与曹洪二将齐声答应,不约而同的拍马出阵,一个手提双戟,一个手执大刀,双双直取嚣张得让人愤怒的吴天德大王。
“大王,杀杀鸡焉用牛刀?且让末将替你出战!”君子军队伍中也奔出二将,一将手持木头做的青龙偃月冷艳锯,一将肩扛一丈八尺木蛇矛,分别大喝道:“来将通名,关云常刀下,不斩无名之辈!”“无名鼠辈,报上名来,张非张翼得在此,谁敢与俺大战三百回合?!”
“关羽?张飞?”和君子军所有的可怜敌人一样,那怕是典韦与曹洪,也都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慎重了一些,后面的曹老大更是又惊讶又糊涂,心说关羽和张飞怎么来了?相貌怎么不象?这两员猛将,就是化成了灰吾也认识啊?
紧接着,出于关张二猛人的尊敬,典韦与曹洪少不得自报姓名来历,又质问对面二将姓名,而当对面的关羽和张飞其实是叫关宇关云常和张非张翼得之后,典韦和曹洪的鼻子也都一起气歪了,然后各自怒喝一声,双双拍马上前,而关宇和张非二将也是吼声如雷,拍马上前看似迎战,把典韦和曹洪诱近,然后又一起把木头青龙刀与木头长矛扔了出去,回马就逃,还异口同声的威严大吼“无名鼠辈,这次先饶你们一命!”
“两个奸贼!”典韦和曹洪更是愤怒,更是夹马冲锋,但就在这时候,让典韦、曹洪和曹老大等人魂飞魄散的事发生了,一直藏在两队重骑背后的君子军轻骑忽然一起冲锋,穿过松散的君子军重骑横队,高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把近两百支羽箭笔直射向曹洪与典韦,绝望的惨叫声,也顿时在曹军阵前回荡了起来。
“无耻奸贼!”曹洪和典韦无奈,只能双双效仿小霸王孙策,拼着中上几箭受伤,双双翻身藏入马腹避箭,他们的战马则连中数十箭,一起跪摔在地——还好,曹洪和典韦的运气还算不错,都没有象小霸王那样,遇到战马扬蹄把他们再次暴露的倒霉事。所以君子军的第二队轻骑,也只是把他们的战马射成刺猬,还有把他们暴露在马尸之下的非致命部位射中数箭。没能把他们当场射死。
曹军的反应极快,见曹洪与典韦中了暗算,立即大吼着冲锋而上,冲上来抢救典韦与曹洪,君子军的第三队轻骑则乘机把箭雨抛射到曹军密集队伍头上,一下子就给曹军制造了好几十人的伤亡,然后陶副主任再令旗一挥。君子军立即一起掉头,继续施展出拿手绝技曼古歹战术,一边迅速拉开与曹军大队的距离。一边回头放箭杀敌。
“难怪昨日这伙蚁贼出将搦战,原来是这样啊。”见此情景,昨天差点上当的曹纯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明白自己昨天其实是拣了两条命,一条是有部分虎豹骑士兵舍命断后,自己又舍马步行钻进黑夜中的树林拣回来的,一条是没有接受这伙黄巾贼的搦战拣回来的。
这时,战马尸下的典韦和曹洪二将已经被救了出来,典韦中了四箭,曹洪中了五箭,但好在都没有射中致命处,只是让他们暂时丧失了再战能力。闻知爱将典韦与曹洪的伤情,又看到君子军的战术如此下作。曹老大更是气红了眼,连声大吼,命令全军追击,而曹纯也终于回过了神来,赶紧冲到曹操马前跪倒。含泪大喊道:“主公,不能追啊,我们追不上这伙贼兵,还会被他们的弓箭重创啊!主公,绝对不能追啊!”
曹操惊讶的低头看了曹纯一眼,再抬头去看前方战场时。发现情况正如曹纯所言,卑鄙得令人发指的吴天德大王果然没有半点与自军近战的打算,领着骑兵只是一边逃命一边回头放箭,根本不给自军近身肉搏的机会,自己的队伍全力追击,不近追不上这群逃得比兔子还快的‘黄巾贼’骑兵,还在他们的弓箭下死伤惨重,损失迅速扩大。看到了这一点,军事能力在全天下都数得着的曹老大也顿时醒悟了过来,暗道:“曹纯输得不冤,这群黄巾贼的骑兵战术,简直就是天生的虎豹骑克星!”
想到这里,曹老大当机立断,立即下令鸣金收兵,禁止军士继续追击,然而让曹老大鼻子都气歪了的是,自己的队伍刚一回撤,那群黄巾贼骑兵马上又象癞皮狗一样的反扑上来,继续以弓箭从背后射杀自己的士卒——这也让曹老大明白了曹纯为什么会全军覆没,就虎豹骑那杯具的载重,在这群癞皮狗面前简直就是逃都逃不了啊。
“主公,请速调强弩手,以强弩压制这群贼兵!”荀攸冲上来大声建议,曹老大立即答应,迅速组织强弩手上前,以射程优势的强弩压制敌人弓箭,这才逼得吴天德大王率队逃走——其实关键还是吴天德大王舍不得损失宝贵的士卒和战马,不然的话,以弩箭那杯具的射速,照样抗衡不了不惜代价的君子军骑射冲锋。
好不容易打跑了吴天德大王,再清点士卒损失时,曹老大与荀攸、郭嘉等人也全都出了一身冷汗,短短两柱多香时间,竟然有一百五十余名曹军将士丧身在吴天德大王的箭下,中箭受伤者超过两百,而战场上翻来覆去,竟然都找不到一具敌人的骑兵尸体!
“如此骑兵战术,简直就是旷古未闻,这吴天德奸贼,真是只是一个普通的黄巾贼头?”郭嘉咳嗽着惊呼“幸亏此贼骑兵不到千人,若是他有三五千人,吾等皆死无葬身之地矣!”
“主公之战,还请主公千万约束士卒,不可对泄露敌军战术。”荀攸沉声说道:“若是此法被袁绍、公孙瓒或马腾学去,我军永无宁日矣。”
曹操点头,对荀攸的话深以为然——现在,朋友们该明白为什么袁术和刘皇叔对君子军的战术有所了解,却故意不肯向他人泄露一字半句了吧?而迅速决心封锁消息并且效仿这种骑兵战术后,曹老大又阴沉着脸说道:“要变天了,相信不出二十年,恐怕我们现在的战术,就要被这吴天德奸贼的战术彻底取代了。”
“主公何出此言?”郭嘉擅长谋略,在战术方面不如曹老大那么精通,便道:“某观此法虽然新颖,但也只能乘敌无备猖狂一时,用过一次,便再没有出奇制胜的机会了。况且此战术最怕强弩,主公只需多备强弩射之。便可破之。”
“奉孝,这点汝就错了。”曹老大摇头,严肃说道:“吾看得出来,这伙贼兵并非惧怕强弩,只是不愿伤亡士卒,这才主动退让。因为吾的强弩虽然及远,但强弩每射一箭。弓可射出三箭甚至更多,吴贼只需不惜代价的正面对射,吾的弩阵也必败无疑。”
“主公所言极是。这个奸贼只是不愿折损兵力,所以才不肯与我军强弩对射。”曹纯赶紧插口说道:“昨日大战之时,末将也是以强弩与他的骑射对抗。他也拿出了部分强弩与我军对射,耗完我军的弩箭,这才又用弓箭射击我军。”
郭嘉哑然,荀攸则又向曹纯说道:“曹纯将军,乘着现在还有点时间,还请你尽快将昨日大战的前后经过,向主公仔细介绍一遍,帮助主公制订破敌之策,越详细越好。”
曹纯虽然不愿意回想昨日的悲剧画面,但为了不让曹军再次吃亏上当。曹纯也只得强忍着心头痛楚,把昨日大战的前后经过详细介绍了一遍,又把自己是如何逃脱‘黄巾贼’毒手的经过大概介绍了一下。原来,昨日虎豹骑抛甲弃戈轻骑逃命后,始终还是无法摆脱耐力惊人的君子军追击。一直被君子军死死咬住,失去盔甲保护的将士不断丧生在君子军箭下,几次留下队伍舍命断后,君子军都立即分兵,一军追击一军围剿断后虎豹骑,用弓箭把这些死战的虎豹骑活活射死。最后曹纯还是乘着天色全黑的机会,舍弃体力耗尽的战马,逃入不利于骑兵活动的树林,这才侥幸摆脱了君子军的追击,得以回到曹操身边。
听完了曹纯的介绍,已经明白曹纯输得不冤的曹操并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责怪曹纯统兵不力,低头沉思了许久,曹操才向曹纯问了一个问题“昨日大战,那伙黄巾贼兵牵着你们跑了多远,又追了你们大概多远?”
曹纯仔细回忆了不少时间,这才估摸着答道:“昨日大战,我军被吴天德奸贼牵着奔跑了四十多里,后来吴天德又追了我军……,不下七十里。对,应该是不下七十里,因为末将昨夜是在堰县以西逃入的树林,可以估算。”
“这么说,那伙贼兵在不到五个时辰内,与你缠斗了一百一十里?”曹老大脸上变色,惊讶道:“战斗之中尚且奔袭百余里,那若是单独的奔袭,这伙贼兵一日之内行军岂不是可以轻松达到一百五十里之上?”
曹纯仔细盘算了一下,点头答道:“回禀主公,应该是如此,那伙奸贼的战马耐力十分惊人,天色将黑时,我军战马几乎都已累垮,但那伙奸贼的战马仍然生龙活虎,速度丝毫不减。”
“吾的运气不好啊,这次南征汝颖,看来是踢到铁板了。”曹操咬牙,恨恨说道:“这伙奸贼机动如此超强,要想断我军的辎重粮道,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不好!”曹老大此言一出,荀攸和郭嘉顿时一起脸上变色,异口同声的惊叫道:“主公,吴天德奸贼不再复返,该不会是去袭击于禁将军的辎重粮队去了吧?”
“去找于禁麻烦了?”曹老大先是一楞,然后马上醒悟了过来,自军追击黄劭败军直至定陵,辎重粮草与扎营立寨的营帐等物都不在军中,敌人只要发现了这点,就可以轻松断定——自军的粮草辎重肯定还在北面的道路之上!
想到这里,曹老大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大吼道:“快,快,鸣金收兵,全军速速返回,去接应于禁!”
鸣金铜锣敲响,本已经在准备攻打定陵城的曹军赶紧放弃准备工作,紧急集结组队,在曹老大的亲自率领下折头向北,急匆匆去北面来路接应于禁率领的后军,然而大军刚走得四五里路,立即就看到北面浓烟冲天,似乎燃起了冲天大火,曹操和郭嘉等人更是心惊肉跳,赶紧催动军队加速北上,快马加鞭赶去增援。
好不容易冲到了出事现场,曹老大手里的马鞭就又一次落地了,白雪皑皑的大地上,到处都是起火燃烧的辎重车辆,自家士兵横七竖八的横尸雪地,还有无数的自军士兵在车队中奋力扑救,搬运伤员,哭声喊声不绝于耳,场面凄惨得让人不忍卒读。
“主公,末将该死!”
又一个倒霉的曹军将领来到曹操面前请罪,脸上被烟火熏得红一块黑一块的于禁,带着至少三处箭伤,跌跌撞撞的冲到曹老大马前双膝跪下,拼命的磕头,嚎啕大哭着说道:“主公,刚才斜刺里冲来了一队黄巾贼骑兵,末将率军迎战,贼兵中出来一个叫吕步吕奉鲜的贼将搦战,末将遣副将于阌出战,但未战一合,那吕步便扔下武器掉头逃回本阵,于阌稍一惊愕间,贼兵阵中立即奔出数百骑,一起放箭偷袭,将于阌生生射死!末将大怒,率军冲锋,不曾想那伙奸贼先是且战且退将末将诱远,忽然又迂回奔袭我军辎重车队,杀人放火,末将匆匆回头,时间却已晚了……。”
“谁叫你追的?”曹老大总算是逮到了一个出气筒,红着眼睛大吼道:“你肩负押送军需重任,怎能随意远离辎重车队?”
“末将误中奸贼诡计,见于阌被暗算便怒不可遏,故而中计。”于禁抹着眼泪磕头说道:“末将知罪,请主公处置。”
看在于禁身上的三处箭伤份上,曹操总算是没有把于禁当场砍了,只是怒视君子军的逃遁方向,放声怒吼“吴天德!奸贼!你这天下第一的无耻奸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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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大放声怒吼的时候,咱们的陶副主任早领着君子军逃得远了,还一口气逃到了堰县一带,与驻扎在这里侯命的孙观队伍会师,刚一见面,陶副主任还来不及擦去脸的黑灰,马上就向孙观命令道:“仲台,马上西进定陵,去与那黄劭会师。”
“公子,曹贼已经被你杀退了?”孙观惊喜问道。
“曹贼势大,那有这么容易?”陶应苦笑,又道:“不过曹贼的辎重和攻城武器被我烧了,又骚扰了他两下,想必短时间内,他无法去攻打定陵。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良机,我负责在外围掩护,骚扰和迟滞曹贼的大军,你负责去与黄劭联系,记住,一定要劝说黄劭率领他的败兵,把召陵城里的粮草转移到陈国城中去,到陈国那里与曹贼决战。”
“劝说黄劭把粮草全部转移到陈国?”孙观先是一乐,心说主公家这位公子简直比我们这些泰山贼还黑啊,想抢黄劭的粮草辎重,还要黄劭把粮草辎重亲自送上门去?笑完了,孙观又担心的问道:“公子,这不太可能吧?黄劭又不傻,怎么能轻易放弃巢穴,把粮草辎重送到我们的地盘上?”
“有这个可能。”陶应也笑了,道:“黄劭已经被曹贼杀破了胆,主力战兵也丢了一半还多,定陵城又那么破烂,根本不可能挡住曹贼大军,你劝他到城池坚固的陈国城中与我军并肩杀敌,他一定会答应。”
“这个……,末将嘴笨,怕是不成吧?”孙观还是有点担心。
“公子,让在下去帮孙将军吧。”鲁肃主动请缨道:“公子在外围牵制曹军,在下与孙将军去劝说黄劭,力争让他把粮草辎重转移到陈国。”
“行,不过军师也请千万小心。”陶应知道鲁肃的口才不差,立即一口答应,然后陶应又说道:“能说动黄劭当然最好,如果不能说动……。”
说到这里,陶应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鲁肃与孙观心领神会,立即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