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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又醋了,没想到阿酌醋劲如此之大,我有言在先,所以今夜任你索求,但日后你再如此,我就踢你下榻!”苏闲自知理亏,抬腿勾主他的劲腰。
男子俊美的面庞笑容盎然,亲亲她的发鬓,呢喃道:“日后再说日后的,我先讨现在的债,娘子可要与为夫共进退才是。”
二人彼此相拥,好似八卦盘的阴阳鱼般相契合,男子的低吼混杂着女子破碎的音节构成原始乐章,春意浓浓。
两个时辰过去,男子仍旧精神奕奕,凑近她笑眯眯道:“娘子辛苦,我们继续。”
苏闲睨他一眼,希望换个话题可以转移他的注意,遂道:“我今日替南羽把脉,发现她没有脉象,兹事体大,怕引起恐慌,所以我并没有告诉若若和大哥。”
“娘子,这种时候谈论其他人,岂不是太扫兴了。看来你还有的是力气,为夫要加把劲才行。”东方酌撇撇嘴,十分不满。
“夫君,其实我很累了,你信不信?”苏闲湿漉漉的眸子注视着他,语气软软腻腻,惹人怜惜。
“娘子的话为夫怎会不信,不过为夫还甚是精神,娘子再陪陪我吧。”东方酌低头堵住那朱红的唇瓣,火热的吻带她共同沉沦。
天边露出鱼肚白,晨曦破除黑暗洒落大地,苏闲感觉眼皮渐渐沉重,任凭男子如何作为都不肯睁开。
东方酌轻笑一声,将她揽进怀中,语气宠溺道:“真是我的小妖精,原本想只要几次就结束,偏偏你如此迷人,让我鏖战到现在,辛苦了,睡吧。”
苏闲往他怀中贴近,找个舒服的姿势窝好,二人双目紧闭,共同进入梦乡。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时间已到正午,男子悠悠睁开双目,侧首往右看去,只见女子睡容甜美,美丽的面庞十分安详,双颊泛着可爱的粉红,唇瓣因着亲吻变得红肿,裸露在被衾外的锁骨和颈项全部是他留下的痕迹,颜色深浅不一。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女子的面颊,觉得愈发离不开她,同时发现自己的占有欲出奇的强,原本只是想要留在她身边,现在却想要更多更多!
可是他明白,她不可能属于他一人,她的美好和优秀同样吸引着其他男子,几位师兄皆痴痴爱慕苏闲,今后的日子还很长,他的争宠路漫漫,不过只要她平安,其他的也就都不重要。
是时候找容访好好聊聊了,两个人合作争宠,吃肉的机会更多些!
“唔……”苏闲发出声低吟,如蝶翼般卷翘的睫毛轻颤,那双风华万千的凤眸此刻惺忪迷茫,迷迷糊糊格外可爱。
东方酌单手撑头,见她醒来,立刻在娇嫩的唇瓣落下一吻,语气欢愉道:“娘子醒来了,对为夫昨日的表现可还满意?”
苏闲白他一眼,双腿微微蜷缩,察觉体内的凉意,问道:“你为我涂过药了?”
“嗯,娘子不堪承受雨露,为夫自然要好好照顾你才行,刚刚仁王派人来叫我们用膳,我看娘子睡的正香,就没有叫你。”
“可是我现在饿了。”
“为夫秀色可餐,娘子要不要来品尝?”
“……”苏闲无语凝噎,默默起身穿衣。
东方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当看见苏闲下榻时双腿发软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惹得她一记眼刀。
作为一个好夫君,为了在众多狼中脱颖而出,必须要做到体贴,是以他快速穿好衣物,将苏闲拦腰抱起,带着她梳洗完毕,最后抱她走进饭厅。
“小闲,你好慢啊,我等的肚子都要饿扁了。”南羽看她出现在门外,双目骤然放光,语调轻快道。
待二人落座,苏闲没有看到苏御和若珏的身影,疑惑道:“只有南羽用膳么?”
“嗯,他们好像还没起榻,让我们先用膳呢。”南羽拿起筷子,主动替苏闲布菜,“小闲,你身上现在满是东方酌的气息,都把天机的气息盖住了。”
直接的言论让苏闲面颊倏地一红,昨夜的癫狂她心里有数,不过大哥竟然已经和若珏进行到这一步了,真是出乎意料。
东方酌夹起块鸡肉放进她碗中,声音温柔若春风,悠悠道:“多吃点肉,阿闲最近似乎有些瘦了。”
几人正在用膳,管家从屋外进来,将一封信交给苏闲,恭敬地退到一侧。
她展开细细浏览,清浅的眉色微蹙,信是宰相写的,言及女帝称病并未上朝,问她该如何做。
苏闲将信攥成一团,用内力化为齑粉,对管家说道:“你告诉送信之人,以不变应万变,跟随大流。”
管家虽不解其意,但知道有些事她不该过问,便匆匆去回信。
一切都在进行,锦荣国之行终于快要结束了!
……
今日的早朝女帝仍旧称病不出,御医们查不出病因何在,皆是束手无策,后宫的男妃陷入恐慌,在凤后的带领下呆在寝宫内求神拜佛。
“仁王,请等等。”从金銮殿内出来,一位大臣出声唤住若珏。
她停住步子,面色忧愁地转身,见对面十几位大臣凑做一处,气喘吁吁地追上她,“王爷,陛下多日不曾上朝,我等甚为忧心,恳请王爷去看看陛下如今究竟如何了,也好让我们早做准备。”
“准备?诸位想做什么准备?”若珏挑眉,语气掩饰不住愠怒。
“王爷,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陛下一直不上朝,政事堆积无人处理,国家如何运转下去?”
“王爷,陛下已经立储,若是……”
若珏打断众位大臣的话,心中冷笑,果然如苏闲所说,有人按捺不住了,“诸位不必再多言,我现在就去看望陛下,好为诸位打消疑虑,大人们先回去吧。”
“如此便拜托王爷了。”
众位大臣结伴离开,若珏调转方向往后宫而去。
女帝的寝宫十分安静,守在外面的太监见她来访,立刻上前施礼,“王爷,您来看望陛下了。陛下她昏迷数日,偶尔会念叨您的名字,御医们都说……”
若珏摇摇头,淡淡道:“李公公,有些话说不得,您在宫中这么多年该知道的,本王现在进去看望皇姐,麻烦公公在外面守着,若是有人来访只管拦在外面,如果拦不住,就提前派人知会我一声。”
“老奴明白。”李公公在女帝幼时就陪伴在侧,对她极为忠心,是宫内少数女帝派,而若珏与女帝亲近,还曾舍命相救,他自然对若珏十分放心。
寝殿内层层幔帐垂下,遮挡住阳光的射入,只靠着烛火照明,昏暗的环境让人压抑,角落摆放的铜炉燃烧着浓郁的香料,遮盖住女帝身上散发的腐香,若珏坐在床榻边,看着陷入昏睡的女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从怀中掏出碧凝丸一号,掰开女帝的下巴塞入,静待药丸产生效果。
目光四下打量,逐渐蒙上层悠远的氤氲,这间寝殿承载着她幼年的大多数记忆,那时母皇还活着,下朝以后的空闲总是会将她与皇姐唤到此处教导,何为治国之道,何为为君之道,何为为臣之道,那时她还明白母皇的意思,以为母皇偏重她与皇姐,直到后来,她被单独传召进寝殿,才知道母皇的真正用意。
后来她所做的一切,很大程度上是母皇的意思,如今想来,皇姐才是真正被母皇保护并看重着的孩子,哪怕她在众位皇女中最聪慧,在母皇心中仍旧无法与皇姐相比。
“水……水……”沙哑的声音将她的思绪唤回,若珏急忙倒杯水送至女帝唇边,动作迅速而柔缓。
女帝慢慢睁开双目,待看清眼前的人影,不禁露出抹虚弱的笑容,“珏儿,你来看望皇姐了啊,皇姐昏迷多久了?”
若珏扶起女帝,取过枕头垫在她身后,沉声道:“皇姐昏迷五日,现在朝堂已经乱做一锅粥,百官分作三派,太女派、三皇女派以及宰相为首的中立派,臣妹今日进宫,便是诸位大人央我来看看皇姐可还能支撑。”
“咳咳~朕昏迷时偶尔能够听到人声,御医似乎说朕病入膏肓,已然药石无医,大臣们怕是在说储君继位之事吧,珏儿你顺了他们的意思便是,何必再来确定什么。”女帝不复往日的威严,苍白的面容让人唏嘘。
“宫中御医的话岂可尽信,我在民间寻到位神医,带她来为皇姐诊脉,神医说皇姐并非突发疾病,而是中了毒药‘焚香’,那日皇姐寿宴,臣妹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原以为是皇姐用的熏香,遂未在意,后经神医解释,才知那时皇姐中毒已至中期,后来皇姐昏迷,便是毒药深入体内,再耽搁下去才是真的无力回天。”若珏替她向上拽拽被衾,避免凉气入体。
女帝一惊,当初她闻到这股味道,只以为是寝殿内新燃的香料所致,想不到竟是有人要害她!
“皇姐的毒极为难解,神医并无解药,仅有两粒解百毒的碧凝丸,就在刚刚臣妹已经喂皇姐服下,现在皇姐的身子只需调养两日便能恢复。”
“神医肯把如此珍贵的药给珏儿,想必是提出了条件,她想要什么?”女帝眯起眸子,握住若珏的手,语气颇为急迫。
若珏微微一笑,淡淡道:“她要灵珠,不过灵珠是镇国之宝,皇姐又岂肯交出,我在她门前跪求三日三夜,神医方才答应将碧凝丸给我,前提是我服下‘焚香’,一命换一命。”
女帝双目满是不可置信,怔仲道:“你……你这孩子为何这么傻,皇姐若是去了,还有你支撑着锦荣,论治国之策,珏儿远远强过皇姐,当年若非你执意相让,我又怎能成为女帝。”
“我如今还有一月有余的寿命,能看到皇姐安康,臣妹甚为满足。其实皇姐有所不知,臣妹自幼便十分羡慕你,母皇最疼爱的孩子是你而非我,对我的夸赞和奖励不过是为了保护你。”
“当年母皇传授的为君之道是为你而言,为臣之道才是为我而说,不过那时我并不清楚,后来母皇年事已高,曾将你我二人唤到床边,说要传位于我,我推辞不受,反将皇姐推为女帝,只因我无意听到母皇吩咐她的暗卫,我是唯一有能力与你争夺帝位之人,若是我对帝位有意,就立刻将我斩杀,清除一切阻碍你的人!”
“那一刻,我彻底明白这么多年的荣宠不过是假象,即便我真的对帝位无意,母皇也是防备我的,是以臣妹彻底死心,愿助皇姐登基,然后做个闲散王爷逍遥于山水之间,不过皇姐赏赐府邸美男,将臣妹留在朝堂,无形中剥夺了臣妹余生的念想”
“其实皇姐一直在防备我吧,就好像母皇一样,怕我抢夺帝位,哪怕我上交兵权,除早朝外不与任何大臣来往,皇姐仍旧怀疑着我。生在帝王家,最不缺的便是疑心,最凉薄的便是亲情,臣妹如今命不久矣,皇姐可以彻底放心了罢。”
“皇姐昏迷的日子,臣妹甚为惶恐,四处搜罗良方,同时寻找下毒之人。”若珏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沓纸放在女帝身侧,继续道:“无论皇姐信不信,这是我搜集的证据,太女和凤后是幕后之人,且在不久后会发动宫变,依臣妹之见,皇姐可接着假装昏迷,等他们动手之际人赃并获,来个一网打尽。”
“如今皇姐无恙,臣妹算是尽了最后的心力,只求皇姐放臣妹离开朝堂,愿来世臣妹不再生于皇家,能够体验没有利用的亲情,濒死之人总是话比较多,希望皇姐体谅,臣妹就先告辞了。”
若珏露出抹虚渺的笑容,仿佛下一刻便会被风吹散,她起身施礼,准备离开。
走出两步,女帝的声音响起,有气无力道:“珏儿,再陪皇姐坐会儿吧。”
她心中一动,返回床边坐下,只听女帝对着暗处吩咐道:“白芷,你立刻快马加鞭赶去皇陵,将灵珠取来给朕。”
“是。”隐匿之人是女帝的暗卫,办事只听命令不问缘由。
“皇姐要作何?灵珠可是镇国之宝!”若珏语气急促,面色紧张。
“珏儿,皇姐有时候在想,当年若是你登基,锦荣国该是更繁荣的模样吧,可是为帝这许多年,皇姐已经放不开权利了,所以经常怀疑着你,怕你忽然夺取我既得的位子,怕你在我百年之后抢夺,怕着怕着就忘了那单薄的亲情,甚至想过致你于死地。”
“皇姐不曾想过珏儿这些年承载的东西,当年你救我一命,如今你又救我一命,两命相加,皇姐明白珏儿真的无心帝位,比起我的亲生骨肉,你与我却是更为亲近,灵珠虽是镇国之宝,可比起珏儿的性命,我愿意将其拿出。”
“即便没有灵珠,只要肯励精图治,锦荣国照样能够走上强盛之路!等取来灵珠换得碧凝丸,皇姐便放珏儿自由,不再用朝堂之事束缚你。”
若珏一愣,着实出乎意外,半晌才道:“皇姐没有骗我吧?臣妹真的可以隐居山林?”
女帝抬手摸摸她的发顶,笑眯眯道:“皇姐金口玉言,何时骗过你。”
“多谢皇姐,不过臣妹有一不情之请,希望皇姐在宫变结束后,下旨公布天下,臣妹因病离世,唯有如此,臣妹才能彻底脱离皇家,也为下一任的女帝吃粒定心丸。”若珏欲跪地请旨,被女帝制止。
“就依珏儿所言。皇姐选出的御用画师苏闲是你的朋友吧,我看她气度不凡,与你志趣相投,想必也是不愿为官的,等一切事情结束,我便解了她的画师之位。”
若珏颔首,这样的话苏闲就省下格外找替身了,她眼珠一转,问道:“皇姐,你打算如何处置凤后和太女?”
“一个是朕的枕边人,一个是朕的女儿,到时候再说吧,珏儿,皇姐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皇姐好好休息。”若珏扶她躺下,又替她盖好被衾,转身离开。
走在离女帝寝宫不远的青石路上,正碰到匆匆而来的凤后,若珏停下步伐,施礼道:“臣见过凤后。”
“仁王可是去看望陛下了?”凤后理理微乱的发丝,端着架子问道。
若珏叹口气,不紧不慢道:“臣受众位大臣之托,探望陛下龙体的情况,也好稳定朝堂,凤后这是刚从佛堂而来么?”
“嗯,陛下昏迷不醒,本宫能做的只有求神问佛,祈祷陛下早日康健。陛下昏迷时常常呼唤仁王的名字,定是心中感念非常,今日仁王来探望,不知陛下可有苏醒的迹象?”凤后语气透着浓浓关怀,眼中飞快闪过丝精芒,含有隐约的杀气。
“臣倒希望陛下能够苏醒,可惜仍旧是那副模样,不过有凤后的祈求,定会感动上天的。”
“但愿如此,本宫先去看看陛下,仁王慢行。”
一阵浓烈的脂粉味飘入鼻腔,若珏心中暗啐,凤后怕是刚与人欢好,听到她来的消息,故而匆匆扑上脂粉赶来,做出副伉俪情深的恶心模样。
出了宫门,径直坐上轿子,她闭目沉思,今日与女帝的交谈让她多年的心结得解,至少女帝肯拿灵珠来换取她的性命,说明多少还是有亲情存在,她多年的付出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