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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城今天牢骚变得特别多。龙马赶着回家的路上又接到他的电话。话音一通,就开始抱怨龙马回家也不知会一声,说他没人性。
龙马郁闷至极,握着手机贴在耳朵上,无语得直翻白眼。忍足看了,浅浅一笑,半似打趣的口吻道:“桃城挺关心你的。”
龙马不以为然:“他哪是关心我,他分明是无聊了,找人乱说话。”龙马也有些疑惑,桃城今天确实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他想不起来。
望着男孩略带疑惑的面孔,忍足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不大肯定就是了。他笑一笑,拣了个他心里比较好奇的话问:“迹部最近好像常去你家?”
提到迹部。龙马脸上做出一丝无奈的样子,但神情是十分愉悦的:“那个家伙脸皮一向很厚。”
“是,吗?”男孩脸上愉悦的神情刺痛了忍足,愣怔片刻,他干涩的应一声。
龙马翻开手机看下时间,没听出忍足声音里的干涩。想起今天那个家伙一通电话也没给他打来,一条短信也没发。心里怪怪的,有些空荡荡。平时叫得最欢的也是这个家伙,今天却沉默得异常。或者,今天星期日,他没来他家。不然怎么这么晚,也没吭声。
寺庙的轮廓在不远处模模糊糊可辨。忍足停下来,静了会说:“好了,早些回去吧。”
龙马轻轻应了声,却站着没动。朝他望片刻,见他也不说话。方才说:“你也是。”
忍足点头。
龙马转头往家门口走。心里有些纳闷。今天所有人都怪。
走到门口。回头一望,忍足已经往来时的路返回,高挑的背影在这朦胧的夜晚里显得有些单薄。龙马沉默的望着,心里没来由一阵酸。也不知为的啥。
庭院的灯亮着。昏黄的光线从碗口大小的灯泡里扩散出来。照亮门外的大片。心头一暖,知道家人在等他。几步冲了进去,却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时。漂亮的眸子缓缓睁大,讶异得连鞋都忘了换。
迹部一手撑着下巴,正百无聊赖的拿逗猫棒一下一下逗着卡鲁宾玩。听到推门的声音,才缓缓抬头,见到门口痴痴的男孩。
对男孩极其不华丽的表情,迹部大少爷表示深深的不满,嘴里“啧,啧”两声,撇嘴说道:“看到本大爷,高兴得傻啦?”
要在平时听到这种挑衅味十足的话。龙马保证立刻昂起骄傲头颅变本加厉的反击。可此刻只是愉悦一笑。但一笑之后发现自己表现得不似平日的自己。连忙又拉下脸来。这脸色一笑一拉之间,速度奇快。变换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分外的有趣。迹部不禁莞尔,薄薄的双唇之间不轻不缓的挑起个俊美的笑。
两三下甩掉脚上的运动鞋。龙马来到他跟前坐下,霎时被那抹似有似无,高贵优雅的笑给闪花了眼。
龙马很不争气的摇摇头。心里喊,淡定,淡定……而后故意板着脸,装作不高兴的问:“猴子山大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猴子山大王?
这么不雅的称号着实叫迹部头疼。但又没办法强迫他改口,只好当作没听见。俊朗的眉目微微往上一挑,拣重点问:“还在这?怎么,你知道本大爷今天来你家吗?”
龙马摇摇头。
“那你知道本大爷在这等你多久了吗?”
龙马还是摇头。
迹部再问:“那你还知道本大爷为了在这等你,快要无聊死了吗?”
龙马再再摇头。眼看迹部继续张口又要问,赶忙抬起只手阻止。眼睛瞟了瞟蹲坐在一旁,一直拿两只滴溜溜眼睛注视着两人的卡鲁宾。得到主人眼神的暗示,会错意的卡鲁宾直起四条腿,甩甩脑袋,一骨碌钻进了小主人的怀中。龙马顺势将它抱住。它拿圆滚滚的脑袋在他胸口蹭啊蹭的。蹭得龙马胸口热乎乎的。
龙马底气不足的说道:“你不是跟卡鲁宾玩得挺开心的吗?”抬头望望迹部的脸,有抽搐的迹象。呃,龙马汗了汗,继续说:“我又不知道你来我家,怎么也不打个电话说一声?”
迹部满不情愿的“哼”了声:“本大爷再怎么不道德,也知道打扰人家约会是要遭天谴的。”
迹部这句话带了七分醋意,三分妒忌。感情上迟钝的龙马听着,立刻岔了意。他睁大眼睛,凑近身子,恍然大悟的盯住迹部看。看得迹部不明所以,防备的将头往后仰了仰。龙马笑嘻嘻的看着他,琥珀色眸子微微眯起。有坏坏的味道:“大少爷,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道德啊,不错,不错,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瞧着那张幸灾乐祸的脸,迹部大少爷恨得牙痒。何奈一点办法没有,自己给自己下了套子。怪得了谁?
“难道不是吗?”龙马故意这样问。他特喜欢看迹部想用一切办法反击他,却又无可奈何,恨恨的样子。
“确实如此……”没想到,迹部接下来这样回答。同样坏笑着,将身子贴过来。龙马本能的往后退。迹部更进一步。大有将他压倒之势。他的脸紧紧挨着他的脸,彼此能呼吸到对方的呼吸。
龙马的心忽然“砰砰”乱跳。长长翘翘的浓密睫毛有些不稳的扇了两下。只要迹部再近一点,他的睫毛就能戳上他白皙的脸颊。
“难道你没听说过……”轻缓、细腻、磁性的声线像风一样在耳边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吗?”
龙马怔怔的。几乎被他轻柔的声音夺去了神魂。双手不自觉的松开,卡鲁宾圆滚的身子从他怀里跳了出去。
迹部笑了笑,他很少会用这样柔软的声音和极具挑、逗的神情跟他说话。他已经自大傲慢惯了的。让龙马很久都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嘴唇传来一丝丝麻痛。他猛然惊醒。
迹部压近脸,牙齿轻轻咬住了他的唇。龙马浑身一颤,同样感到了迹部的颤。
他清除的知道迹部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他清楚的记得迹部这样亲过他有几次。可是任何一次都没有此刻来得让人心颤欲裂,仿佛全身的血脉都在急剧膨胀,要马上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