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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炽钰道:“若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沈炽钰别有用心,最近沈家的谣言也渐渐平息下来,你可别再打这个主意了。”
阿秋左思右思,最终还是将鱼戈一直在暗中跟着自己一事告知沈炽钰,可对方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自己多心而已。
早朝的时候,段钰见沈炽钰脸色不太好看,不由问道:“沈大帅,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跟人偷偷喝酒了?”
沈炽钰上前一步,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就是最近没好好休息。”
段钰让他多注意身体,又说他是帝国的根本,这让不少人心中都不是滋味。
沈家只是这几年在漠北江山上出了不少力,而且大部分都是沈老将军的功劳,即便沈炽钰这些年对漠北尽心尽力,可在这些人眼中,也只是一帮精锐而已。
如果不是沈老将军留给他的这只训练有素的部队,沈炽钰也不可能在朝中得宠。
换句话说,皇帝喜欢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中的权力。
即便将虎符交上去,这些人也是沈家的私军,即便皇帝收回了虎符,沈炽钰造反,这些人也会跟着沈家走一遭。
一番客套之后,沈相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段钰也没有多问,只是问了一句:“你们可曾调查过这段时间的传闻?”
“皇上,谣言来得快,去得也慢,我怕是一时半会查不出来。”
李大人迟疑了一下,虽然他很想当上刑部尚书,但也不是这么好当的。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傅航上前一步,厚着脸皮道:“皇上,我已经想好了。”
“哦?”段钰眸光一闪,“傅爱卿尽管说便是。”
第九十二章可疑之处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傅航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启禀皇上,根据微臣目前所知,所有的传言,都来自于燕家。”
说着,傅航转过身来,对着严智深深鞠了一躬,一脸歉意。
一听燕家两个字,燕智顿时眉头一皱,转头对傅航说道:“傅侍郎,你的意思是,我燕家有内奸,或者,我燕氏吃饱了撑的,故意散播燕家造反的谣言?”
一听到这话,朝堂上的人都觉得有些荒唐,纷纷大笑起来。
然而,傅航却并没有多做辩解,而是保持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冷静,“燕将军,你想多了。”
“只能把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燕氏一族身上,至于是否有内奸,晏将军英明神武,定能抓住。”傅航没有请求圣上下令,将整个燕府都搜一遍,这本身就是对燕家极大的尊重。
刘大人心中一沉,这可是一个扳倒晏家的好时机,偏偏被傅状元给破坏了,可见傅状元虽然不好对付,但也很机灵,第一次来就知道收买人心。
但它越聪明,就越危险。
像傅航这种人,在官场上,谁都是失败者。刘大人也是个机灵的,趁机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傅侍郎能找到蛛丝马迹,定然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不过,这人就躲在燕家,所以,我也想不出还有谁能比得上傅侍郎。”
“刘大人该不会是想要将我们家给灭了吧?”燕志目光一凝,显然是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
见他说不出话来,燕洵推着轮椅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傅侍郎已经有了线索,他是最适合搜燕家人的人选。”
“我晏家行事光明磊落,还傅侍郎一个清白,还那些被污蔑的人一个清白。如果他是我们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燕相都这么说了,那些说他坏话的人也都不敢再多说什么,段钰答应了下来,便告退。
等到朝会结束,苏策跑到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问道:“傅侍郎怎么这么快就找到了?一定是你告诉我的。”
这一次,扶苏策并没有询问王冲,但是心中却早有准备。
皇上刚刚下了旨意,要借着宰相之位,让所有人都去找那个凶手,傅侍郎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那么快的时间里找到凶手。
沈炽钰的隐卫潜伏了几天,终于查到了第一条蛛丝马迹。
沈炽钰也不反驳,反而让苏策收敛了笑容,“我也听闻小燕将军心胸狭窄,你把燕家给出卖了,若是让她发现了,你会是什么下场?”
“抓住此人,于我燕沈二族而言,百利无害。”沈炽钰直接开口。
扶苏策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他能猜到朝廷官员们的想法,但绝对猜不透沈炽钰的想法。
自从扶苏策一进朝,他就一直在关注着他,如果两个人能交好,他们就能在中原建立一对璧人,为漠北国做出巨大的贡献,但如果两个人翻脸,就会变成水火不相容的局面,他们的实力,将会动摇整个江山。
扶苏策刚要回去,忽然感觉到一丝怒意,回头望去,正好看到燕志那张熟悉的面孔。
扶苏策道:“严大帅,你太生气了!”
“你不生气吗?”燕志被他的话逗笑了,任谁听到,都会感到可笑,“你怎么会认为,那些谣言,都是来自于燕家?”
“我当然信任晏家,但是以你的势力,哪怕不是你的家人,你的家人也会被怀疑的。”扶苏策解释道。
燕志忽然问道:“那你是不是也信任傅航了?”
扶苏策没有继续说下去,此时燕志正处于暴怒之中,如果他帮着傅航说话,只会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不过,在这件事上,扶苏策并不信任傅航,他更信任那个向他提供情报的人。
苏策怕燕志发现沈炽钰通风报信,于是打圆场道:“严将军,要不这样吧,把这个谣言揪出来,对你们燕家也有很大的帮助。”
“你说。”
“当然是因为您对我的信心!”扶苏策恍然大悟,道:“皇上之所以要撤去令牌,肯定是因为他们听到了传言,起了疑心,若是你们燕家能够与我们合作,将凶手找出来,那么一切都会水落石出,所有人都会认为,你们燕家忠心耿耿,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