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椽子不明我的喜悲,他只是如实将他知道的事情告知了我.
"是,华阳公主跟王翦将军回王翦将军的故土频阳了."
肯定一答,椽子又道:"赵常侍说天下安宁,王翦父子,族辈都在朝中掌权,实在是权欲大忌,故而为免皇上忧心,王翦将军也早有离开官场的打算.
此次皇上和华阳公主的交涉冲突正好是个他抛却一切的机会,而如此变动也正解了皇上的一个心头隐患,故而请夫人莫要过自伤悲了."
蔺继相是懂我的,他知道我从别处听到这个消息必然是要胡思乱想,可劲儿往自个儿身上揽责任的,所以他先遣了椽子过来传讯劝慰我安心了.
要椽子过来而非别人,也是蔺继相特意安排的吧!
"皇上没有找你麻烦吧?"我看着椽子平安,心里安宁不少.
若是椽子被嬴政定了罪了,那我的这个受蔺继相重托的间接救命恩人岂不是要为了帮我而遇难了?蔺继相要他过来,就是想说椽子一切安好,我所有的困扰担忧都不会成为事实的意思吧?!
"谢溪夫人关怀,奴才一切如旧."
本是好事的说词,却又说的我心酸起来:嬴政若是问罪椽子,就等于对外说明他没有下过要我使用巫族使者诡的药液沐浴,进而必然会将事端扑到我的身上来,他没有那么做,是在顾忌我吧!
此情此意,何以为报?
华阳要离开,又是因为我,虽说如我所愿.可是我怎么说心里还是不安的,于是我挑了个她入宫的时机在一处僻静地儿拦住了她.
"怎么,溪侧母妃放逐儿臣不解心头恨,要儿臣也自缢才甘心吗?"华阳自然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
一个"也"字,说明华阳将车夫人,赵舞,梦昙这些与我有过牵扯的人的死都归结到了我的头上,这般沉重的看法,她如何能对我有好感产生啊!
不喜欢华阳这样以偏概全,自以为是给别人定性的处事方法.可是我来不是跟她争辩什么的.所以我忍下了她的嘲讽,示好着态度跟她说了话.
"这其中有误会,此前因为君太后的薨世,本宫错过了跟你解释你出嫁缘由的机会.以至于后来咱们的种种不融洽为事和争斗的残局发生,皆是本宫的责任.
而今你又一次要跟随王翦将军走,本宫不能再让你带着心结离开了."
我很诚挚地看着华阳,希望她能够跟我一样有心说开所有的事情.可是就像是我担心的那样,华阳一丁点儿与我说下去的兴趣都没有.在她的慨念里,她只相信她自己的认定.
"‘误会’?
呵,因为您,儿臣落户在王府;因为您.儿臣即将流落去频阳.您此刻来对儿臣说是‘误会’,是不是太过虚浮了点?"
她满口满目满满的鄙夷,像是在驳斥我睁眼说瞎话考研她的智商一样的忿然.
对此.我不知道我怎么才能扭转她的正视观.
"或许你觉着本宫是满口荒唐言,然而本宫一定要对你说心里话.那些都非本宫所愿…"
我的开口再次遭到了华阳的不满,她这次直接打断我言词以示反感,敌对意味甚浓的问话问的我心力憔悴.
"有意义吗?"
是的,华阳不能再威胁到我的性命和生活了,对于我来说似乎意义不大了;华阳已经被嬴政下令远赴频阳了,对于华阳来说似乎意义也不大了,可是,我还是觉着这是非黑白应该讲讲清楚的.
"最起码可以让你接下来的生活过的不那么仇怨深沉."我努力想要展露我的真诚给她看见.
华阳并不去动心思思虑我的心意,她将我的诚挚看错成我对她的可怜.
"您觉着儿臣就此没了做事的能力了吗?"她跳出我围圈的话题范围,另辟蹊径恶言道:"儿臣不好过,总要有人陪着儿臣不好过的吧."
这言词的涵义实在耐人寻味,但大体是要有不好举动的意思了,我懂.
"如此执迷不悟,痴心不改,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惋惜的看着她.
远离从小呼风唤雨,亲情得势的咸阳城,华阳本来就要去适应偏远地脉的新生活,若是她再在心中郁结丛生,旧烦难了,那她得多么难过啊.
华阳并不同我的想法谋和,她冷笑着看我的"心机劝说",睥睨了我两眼,直落反驳了我的论点.
"让溪侧母妃您过的潇洒,对儿臣又有什么好处呢?"
如此,足以证实她所谓的"做事的能力"是针对我的了.
"长久探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虚实事实,李斯和李夫人似乎已经暂停对华婵的资助和期盼了,而今再少了你和王翦的鼎力扶持,华婵还能做出些什么对本宫不利的事情呢?"
我说现实状况给她听,想要她明白我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不再害怕她和华婵能够要我的性命了,以此希望她能够明白,我现在的苦口婆心完全是出于好意.
没有了兵权的王翦会少了很多外伸的"手",也会少了大多数外出.[,!]的特权和自由,他不能有足够的人手和权势去协助华婵,华婵又有田荣等原齐地人的阻扰,想要成事起来,华婵怕是要难上加难了.
华阳并不往这上面说话,她坚定的相信她所做的事情就是最有意义的事实.
"溪侧母妃相信吗,功夫总是不负有心人的,只要您做过,就必然抹不去痕迹的."她丝毫不动摇她的谋略.
嬴政已经连静夫人提出的假传圣旨之事都不追究于我了,她这样顽固,还有什么指望呢?
还是她觉着现在嬴政对我正是失望之际,她若是再拿出些什么要命的证据出来,就会成为压死我在嬴政心目中形象的最后一根稻草,足以让我被灰飞烟灭了?
"哎,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本宫付出性命的代价了."话已至此,我也不得不认清楚事实了,看着傲慢的华阳,我问她道:"然本宫实在想不明白,本宫不是已然对你说清楚你和王翦的姻缘牵动是另有其人嘛,怎么你还会如此厌恶本宫?"
我暗示,也明示过华阳使得她下嫁王翦的人是静夫人而非我,而一向被静夫人掌控的她也不是不相信静夫人会害她的事实的,可她为什么就是"咬着"我不松手呢?
华阳笑对我的疑问,也并不刻意地吊我胃口,她答的相当直爽.
"溪侧母妃放心,儿臣并非将您的忠告当做是戏言的,当初朝廷上下拥护母妃为后,儿臣的夫君王翦不是鼎力反对的嘛,儿臣还是有仇就报的,不会顾此失彼.
至于溪侧母妃您的存在,按理说跟儿臣没有什么妨碍的,然您的为人实在太过张扬又虚伪假意,您说说看,盅惑父皇的女人,说不得要动摇父皇君心和江山的溪侧母妃您,儿臣如何容得下呢?"
话说的理所当然,华阳自以为是的道理也是头头是道的讲诉给我听了.
只是,对此论点,我怕是不敢苟同的了.
"看来你还真的是不太了解本宫."
或许外传的事件是容易让华阳这般误会的吧,可是现实中的我的确是与她的所想背道而驰的,不过她乐得这样想我,我也实在没有了解说自己给她听的**.
听我叹言一句,华阳立刻有了驳斥的想法和行动,她自认为抓住了我的虚语言词,紧接着就攻击性地对我说道起来.
"淄博您住过的院落有问题您不能否认吧?
侍寝都要父皇昭告内宫的事实您认可吧?
欺骗父皇的行径您不仅做过,且还做了不少吧?
溪侧母妃,再莫要责怨别人不懂您了,还是想想您自个儿值不值得旁人懂您好了."
她蹙眉情音,一副比我还要苦口婆心的模样劝导着我悔过自新.
看来我们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看不惯谁了,如此,实在没必要一味自认好心了.
"淄博的事情你追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个什么结果,你又如何能够断定本宫的居所就一定有问题呢,难不成就因为它被焚毁了?"我改劝为疑,问她道.
因为我的这句问话,华阳觉着好笑的笑出了声来,因为心理不能产生共鸣,她的言词也毫不客气地冷硬不已.
"呵~~~您还真是大言不惭啊,华婵在淄博能够证实当初您的居所中有内监之外的男宠存在,鱼侧母妃也曾亲口确认过此事,您觉着不够证据?
不怕您知道,为今之计,儿臣只要查明那个人的正身就妥了,而且事实证明,您也证实此事是存在的了,瞧您今日所讳,越是这般不想儿臣查的事情,越是您回避着有的事实了."
华阳推测的不无道理,她说出来的事实也让我暗自惊心:难怪华阳和华婵如此坚持不懈地一味追查我,原来田田鱼早已经透漏了实底儿给她,而且华婵也从中有所收获了.
证实确有猫腻存在,华阳再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蔺继相的身份,那的确是完结了我的齐国之过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