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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云裳这几天没有给张杨打电话是有原因的。
她在枪击案的第二天下午就去了粤广市,那里有一个全国性的珠宝展销会需要她参加,而且这个行程是在计划之内的。
王语嫣是“乾福珠宝”的兼职法律顾问,所以跟着司徒云裳一起去了粤广。其实王语嫣蛮可以不去的,毕竟她不是“乾福珠宝”的专职律师,但是司徒云裳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把她也拽了去,在粤广两个御姐形影不离,倒都不好意思当着另一个人的面主动联系张杨。
而张杨在枪击案的第二天上午,给司徒云裳打过电话,她当时正在开会研究展销会的事,所以支吾了几句就撂了。而张杨以为司徒云裳对他的处境并不看好,起了嫌弃之心,也就再不好意思主动联系司徒总经理了。
王语嫣却是心里有鬼,她虽然是出于对张杨的安全考虑,才将枪击事件告诉了韩先军,但她这么做确实违背了张杨的意愿,她害怕张杨怪罪于她,就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思,要等张杨心中放下芥蒂后再联系他,那时候所谓的告密也许就不是什么大事了。然而她却不知道,张杨并不知道她向韩先军告密一事。
误会就这样逐渐加深,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不是司徒云裳的这通电话,忙着为小萝莉升级的张杨几乎快把两个御姐忘记了。
“司徒姐有事?”张杨的语气没什么激情,他现在心里想的是找个机会把司徒云裳的疤痕治了,要不搁在心里总是个事。
“张杨,我这几天在粤广参加展销会,你还好吧?”司徒云裳的语气和从前一样,不远不近的样子。
听到司徒云裳在粤广出差,张杨竟暗暗松了口气,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
“还好,司徒姐,你家的销售情况怎么样?”张杨语气中多了一些关心。
“非常好,我们拿出来的翡翠饰品成了展会的抢手货,这些翡翠可都是你提供的原料。”提到展会司徒云裳显得很兴奋。
“张杨,有件事和你商量下,我现在和嘉士德的经理人在一起,我把你那两块翡翠的照片给他看了,他非常感兴趣,如果你愿意拍卖的话,他会抽时间到奉京去一趟,和你研究拍卖的事。你的意见呢?”司徒云裳把打电话的真实意图说了出来。
司徒云裳不提这两块翡翠,张杨几乎都要忘记了,它们一直在空间里放着,张杨研究储物空间时,都不曾关注它们。现在想想,这可也是近千万的东西。难得司徒云裳还替他想着。
“没问题,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能拍卖当然好,司徒姐你做主吧。”
“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和他们商量一下这边的事,看货的事到奉京再说。撂了。”
张杨拿着没了声音的电话,心中升起了一股感动。
张杨再也无心看小说,他看看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而且他的肚子也有点饿了。他进了医院大楼去寻找吉里,走不多远就看到了坐在急诊手术室外铁椅上,两支小腿不停晃悠的小萝莉吉里。
小萝莉看到张杨进来,兴奋地向他招手。张杨微笑着走过去坐到小萝莉的身边。
“收获如何?”张杨用意识问小萝莉。
因为小萝莉是张杨选择“释放灵魂”放出来的,张杨的灵魂珠面板上只有一个大大的“召回灵魂”按钮,他暂时看不到小萝莉灵魂数据的变化情况。
“大哥哥,今天好高兴啊,我已经吃了三个了。”小萝莉兴奋中带着扭捏,向张杨抻出三个手指头。
张杨的心中一轻,这就是说小萝莉升级的条件已经达到了一个,这预示着只要三天后小萝莉就可以毫无悬念地升到四级了。
“太棒了宝贝,那么今天我们就到这吧?哥哥还有事,我们以后有机会再来。”张杨看旁边无人注意他,抻手揉了揉吉里的小脑袋。
小萝莉之所以没有像融合第一个灵魂时那样嗜睡,是因为当时那个小女孩的年轻已经超过三岁,吉里吞噬起来还是费了一番力气的,而在这个医院就不同了,吉里融合的都是三岁以下的灵魂,自然她的灵魂是完全占上峰的,也就没有出现嗜睡的情况。
“大哥哥,再等一会好不好?”小萝莉仰着小脸乞求地看着张杨。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张杨在吉里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小萝莉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
“手术室里有一个小孩在做手术,医生说是先天心脏病,机会很小。我要在这里等。”
张杨听了吉里的话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感觉隐隐的疼痛。他抬头看了一眼在手术室门前的六、七个人,他们的脸上都写着焦虑和不安,其中有四个人已经五、六十岁了,应该是手术室中孩子的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另外是三个年轻人,一个不停抺眼泪的女子想来是孩子的母亲。
张杨心中悲哀,因为吉里既然决定了在这里等,就说明这个孩子已经没有希望了,因为吉里可以看到游离于身体之外的灵魂。
张杨叹了口气向外走,他要远离这里,要不等一会医生出来了,这里将是一片愁云惨淡,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是他最不想经历的。
谁知他还没有走出几步,哭喊声已经从身后传了过来,张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萝莉已经不见了,而手术室门前多了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刚才那个抺眼泪的女人,已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杨不禁摇头,现在世界上能让这个女人破涕为笑的可能只有他了,然而他却没有机会和心情去救那个小孩,因为他进不去手术室,也没有人会相信他这个毛头小子能让人起死回生。
让小萝莉进去救?
别扯蛋了!这种事也就是想想而已。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是雷锋,他没有义务这么做。他更不会为了解除别人的痛苦,而隐姓埋名、不计付出、不计报酬地救助天下所有的可怜人。他还没有那么高尚,没有那么无私。
而且他相信小萝莉的能量是十分宝贵的,也不会是无穷无尽的,如果有一天能量用尽,他需要人救助的时候,谁又会来救他?会有人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