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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我也是早几个小时,才从居魂嘴里听来的,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竟然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老子是被他上身了?我摸着自己的后脖子。
也就是这一下,让我惊讶的事情,接着发生了,我落在地上的血滴,在一瞬间,开出了许多彼岸花!
本来扑向我的童蜂,立刻停下来。
再看彼岸花,花瓣巨大,通红通红的。
彼岸花的花蕊中,闪着金光点点!
这是我在阴间之界看到的那种,那些童蜂愣了一下,然后它们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花吸引了过去,蹭地一声转头,全部扑向花蕊之中。
说它们像蜂,我觉得更像是苍蝇。两瓣儿裂嘴中,伸出一根细长的舌头,不停吸着花里的东西。
吸着吸着,有几个体型偏小的童蜂,像喝醉了似的,跌倒在地上,手脚不停痉挛。
我慢慢爬起来,生怕惊扰了它们。
眼瞅着一个个的童蜂倒地,我才猛地想到,彼岸花,也就是曼陀罗…是有麻醉功效的!
我从地上翻身而起,心中暗笑:长得再像人,也不过是一只虫子!
拍了拍裤腿,我继续向前走去,穿过了两个布满人皮蜂巢的房间,童蜂逐渐飞出,它们逆着我的方向,直接冲到花里。
自投罗网!
我摇摇头,一边走,一边挤着手里的血,回头望去,过路之处,房间里开满曼陀罗。
现在我在童蜂面前,就是隐形的,它们看都不看我,径直撞向花朵。
在最后一个房间,我找到了木阁楼的一个破洞。
探头进去,发现破洞后面,有木楼梯,斜直向上。
没有一刻停留,我向上爬去。
木楼梯上面有一层蜡,脚底打滑,摔了几次,我磕得下巴都要掉了,爬起来,像是在滑冰似的,一点点往上挪。
我心里大骂,这苗王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苗王少说也应该有七八十岁了吧,楼梯打这么多蜡,不怕摔骨折了?还是他像那种电视剧里,胖得连房门儿都出不去?
要靠童蜂喂养他?和真正的蜂后一样?
我咽了一口唾沫,该不会这苗王…是女的吧?
我靠,老子去了,是入赘当女婿!
我甩了甩头,把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甩走,一路爬,一路摔,然后一边吐槽一边爬,这一段楼梯比我想象中长很多,越往上,蜡就越厚。
好不容易爬了上去,我已经累成狗,皮肤摔成迷彩。
时间紧急,我更是不敢休息,也不敢让手上的伤口愈合,必须一直保持流血的状态。
这一层,是苗寨第五层,我警惕地看着四周,可以确定,这里也是蜂房。
这里也有无数人皮蜂巢,只不过没有那么密集,每一个人皮,也比之前的要大。
我用蛇牙切断长明灯的灯芯,再黑暗中,滴血入地,彼岸花开,点点金光,足够照明。
我忽然想起了小学时候写作文,里面有一个用烂了的梗——某某就像蜡烛,燃烧自己,照亮他人。
现在老子就是这个不幸的某某。
我叹了口气,头也不回,找着下一个出口。
不过也就是一年多,我完全不会再害怕黑暗。
还有比黑暗,更令我恐惧成百上千倍的事。
身后逐渐传来翅膀呼哧呼哧扇动的声音,气流也非常强,吹得我头发向前飘!
我随手把碍事的头发挽到耳后。
等等…头发?
我立刻扯了一根头发,放在眼前一看,这根银发,几乎有十厘米的长度了!
我靠,我记得我进来的时候,娘的还是个平头!
这样长下去,出去的时候,不是变成白毛女了?
我记得,外婆的头发也很长,也是满头银发,编成麻花辫,盘在头上。
我突然想,外婆也去过阴间,跟我有同样的经历?
难道孟婆认识她?才对我说那些话?
我和外婆长得根本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她不可能不记得,也就是说,她第一眼就认出我了!
现在回想起来,孟婆跟我说的话,太顺了,像背书一样。
一只鬼,能说出那么有条理的话吗?
还是说,有人教她那么说的?会是谁?
越想,我就觉得,所有的事情,总觉得有说不通的地方。
现在也没有时间细想了,身后的声音听得非常清楚,感觉比那些童蜂的体型大得多。
我不想回头看,挤出更多的血。
这第五层,起码有六间房,我快步穿越过去,在第六间房的尽头,找到了通往第六层的通道。
这里的结构很简单,我走过花家那些古怪建筑,这里没有那么多暗器,某种程度来说,这里其实更安全。
说是通道,这里已经没有台阶了,只有一些蜡凝结而成的厚厚一层,并不平滑,有很多疙瘩。
幸亏有这些疙瘩,我才能爬上去。
我拿出蛇牙,蛇牙很短,只有一支钢笔那么长,看来开一次魔眼阴阳门,真的对我的能力,有极大的影响。
我爬上去用了两根烟的时间。一上去,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层里,没有蜂巢,里面十分干净,连灰尘都没有。
但是与这种干净不相符的是,房间里散发出一种让人作呕的味道。
像是有人在炖屎。
我立刻干呕了起来。
可是之前因为烧刀子的原因,我已经吐到没有东西可以吐了。
我捂住口鼻,抓紧蛇牙,朝着唯一的光源走了过去。
我不敢松懈,又用蛇牙把手上的伤口扩大,挤出更多的血。
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指上全是伤,每一根手指上,都是血污。
我啧了一声,确定身后的花开起来,才往前走。
穿过两个没有门的套间,就到了大厅。
这个大厅里,靠墙放着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有一个红色烛台。
龙凤蜡烛点燃,发出诡异的光亮。
后面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喜字。
八仙桌旁,有两张椅子。
其中一张椅子上,笔直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身着华服,身上的银饰多得几乎要把人淹没。
细细看她的脸,我心里一紧,我这一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
感觉以前硬盘里的老师,都不及她千万分之一。
女人正盯着我,看得我心里一阵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