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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着。
温泽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傅生时的场景, 他幼时带着婴儿肥,长的粉雕玉琢,尤其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 大而明亮,如阳光下耀眼的琉璃石。
初见, 他以为这是隔壁新搬来的小姑娘。他想伸手戳戳对方的脸巴子,很纳闷小姑娘怎会长的这样好看。
温、傅两家皆在朝中为官, 两家自然也有往来,得知傅生是个男孩, 温泽还暗暗吃惊, 幸好没有真的戳人家脸蛋。
此时, 温泽的眉头紧锁, 对方才的试探结果似乎甚是失望。
他大掌微微握着,目光从傅生脸上缓缓下移, 落在他精致的下巴上, 白皙光泽,没有一丝丝胡须……
这是一个疑点。
温泽不是傻子,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物。
胸口可以作假, 那下面呢……
此时,傅生的双.腿.不自觉的拢了拢, 略显病态的苍白脸色一瞬间涨红, 他五官精致, 肤色极白, 而最令人瞩目的则是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眼梢微微上挑, 右眼眼梢的小红痣恰好点缀出了风情万种。
这等容色若是搁在魏晋时候, 傅生大约会成为枭雄们明争暗抢的绝世美人。
傅生在男人的凝视之下, 他本能的红了脸,“阿泽,你不能继续乱.摸了,我与你一块长大,你已摸了.胸.了,还嫌不够?你若执意要.摸,那我也想礼尚往来。”
温泽唇角猛的一抽,目光落在了傅生紧.紧拢着的双.腿.上,神情凝重。
他是不会轻易起疑的,只不过回想起了以前种种,再加上近日发生的事,有些真相分明昭然若揭了。
只要他强势一步,即可知道答案。
可……
倘若结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该如何收拾残局?
相反,又倘若事实如自己所料,他又岂能随随便便碰傅生那里……
这一刻,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温泽的脸也涨红了,闷声道:“别胡说,我没有!”
傅生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一手还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很遗憾的瓮声瓮气道:“如此也罢,阿泽,不瞒你说,过一阵子我就要娶妻了。”
温泽,“……”
马车内忽的安静了下来。
两人皆无动静,也无人再言一词。
半个时辰后,华盖马车停靠在了麒麟卫大门口,傅生是帝王宠臣,又一惯精致奢侈,所用的马车是招摇的四马华盖,里面还挂着几只镂空鎏金的香球,车厢内香气宜人。
温泽闻着鼻端的淡淡幽香,眉头拧的更深,仿佛有人在他胸口狠狠撞击了一下,让他呼吸都有些不太通畅。
他很想做点什么来缓解自己的阴郁,可似乎又什么都不能做。
二人先后下了马车,守在麒麟卫大门外的随从诧异的发现,傅大人与忠靖候的脸,那真是一个赛一个的红。
两个大男人同乘一车,且皆未婚配,还如此情态……
这……这恐怕大有隐情啊!
傅生虽是容貌上过于俊美,但手段是真的狠辣,漂亮的桃花眼扫了一圈,所有麒麟卫当即垂下脑袋,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傅生侧身,“阿泽,皇上有意提拔你。念你已五年不曾接触政务,这才让你先在麒麟卫历练,在这期间你就是我左右手,这是我的腰牌,你拿着。”
傅生是在表态,也是在放权给温泽。
如此一来,即便他自己不在衙门里,也无人敢忤逆温泽。
这厢,被格外关照的男人神情复杂,他需要权柄,这样才能更快的解开五年前的一切谜团,可就当傅生递过腰牌时,他有种自己是在“吃软饭”的错觉。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俊脸更红了。
加之,温泽此前不怎么踏出房门,肤色养的很白,脸一红就显得无比明显,仿佛是苍茫天际浮现出了火烧云,让旁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傅生张了张嘴,但还是憋住了。
阿泽要面子,他就全当什么都没看见吧。
进了衙门,傅生直接将温泽带去了卷宗室,合上门扇那一瞬,又只剩下二人独处,傅生没有给温泽打量他的机会,道:“阿泽,这五年我倒是整理了不少东西出来,你如今已经健全,这些卷宗就都交给你吧,不过……以防被别有心机的人盯上,阿泽每日来衙门看卷宗即可,莫要带出去。”
麒麟卫受帝王亲自掌控,麒麟卫衙门可谓是铜墙铁壁,整个京城,除却皇宫之外,再没有任何地方比这里更安全。
温泽明白他的好意,嗓子口堵了好些话,但最终只说出了两个字,“多谢。”
傅生眨了眨眼,今天一大早过的可真够刺激。
他不能只让温泽“调.戏”自己,遂也礼尚往来了一下,“阿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我之间不分彼此,何必言谢。”
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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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宫偏殿内,陆诗雨坐立难安,她面对着铜镜,看着镜中肤色隐隐发黄的脸,愤然不已,“宋姗怎么有资格给兄长做侧妃!”
晋王在荣国公府长大,此前便就是陆诗雨的兄长。
赵嬷嬷在一侧提醒道:“美人,晋王爷已不是陆家子嗣了,您这称呼得改改了。”
陆诗雨不服气。
她是陆家嫡女,晋王又曾是她的兄长,她出身尊贵,容貌姣好,老天本就格外厚待她。可入宫以来,事事不顺。
不得圣宠令得她内心烦闷。而寻常她厌恶的宋家庶女,竟还许给了晋王!
陆诗雨憋不住话,“倘若我没有入宫,我也能嫁给晋王爷的!”
其实,陆家原本的打算便是如此,毕竟荣国公府对晋王有恩,倘若陆诗雨一开始不曾顺利入宫,陆家当真会决定与晋王联姻。
此刻的陆诗雨总觉得,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到了今日仿佛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了。
“美人!这话万万不可再说!您身处后宫,如何又提及晋王爷!”赵嬷嬷惊了一身冷汗,心想,荣国公府送这么一位祖.宗入宫,这到底是来争宠的,还是给家族蒙羞的?
陆诗雨咬着唇,她就不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荣华富贵!
毕竟,她还手握着温舒宜的把柄呢!
****
夜幕降临,轩彩阁外面挂着的八角宫灯溢出清冷迷离的光线。
褚彦没有用轿撵,因着帝王寝宫离着轩彩阁较近,他便直接走了过来。
帝王每逢初一十五踏足后宫的规矩已经成了历史。
这几日以来,帝王每晚都去轩彩阁过.夜。
有孕的嫔妃不宜伺.候帝王床榻,这是历朝历代的习俗,但皇太后不插手此事,后宫也无皇后干涉,故此,皇上要歇在哪个宫里,全凭皇上自己的心情。
内殿烧了炭火,刚刚熏开的腊梅,幽香扑鼻。
温舒宜已换上了简便的常服,墨发散开,仅用了一只玉扣固定。
褚彦爱极了她的一头墨发,触手碰及,是比尚好的丝绸还要丝滑的触感。
灯下看美人,愈发令人沉迷痴恋。
然,褚彦自是不会表现出自己被.色所.迷的一面,这一晚又是盖着被褥纯睡觉。
温舒宜知道帝王最近的宠爱是因何而来。
是为了她的肚子。
她自然不会懊恼,皇上想要让她传承子嗣,她也想利用皇上的圣宠为自己办事。
依旧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
温舒宜心中毫无负担。
她被褚彦一臂圈在怀中,帝王的大掌就恰好放置在她的小腹上,仿佛那里已经孕育出了他的子嗣。
正睡的朦朦胧胧,殿外有动静传来,似有哭喊声,也有宫婢们手忙脚乱的声响。
隔着绒布厚帘,徐嬷嬷道:“皇上,陆美人出事了,眼下就在轩彩阁外跪着呢。”
褚彦此刻并未睡着,眼下正值严冬,夜间抱着美人虽是另类的煎熬,但也无疑又是一种享受。
仿佛被人打扰了好梦,帝王甚是不悦。
温舒宜装作才悠悠转醒,因着内殿温暖,她又被帝王抱的太紧,此刻面色潮.红,双眸潋滟,说不出的娇媚,嘟囔道:“皇上,出了什么事?陆美人怎的这个时辰了还不睡?”
褚彦起身,一手摁住了温舒宜,示意让她继续睡。
温舒宜却抓住了帝王的大掌,模样娇憨之余,还带着美人刚睡醒时的妩媚,令得素了好几日的男人眸色一度暗沉。
她低低委屈道:“皇上不在身边,妾身也睡不踏实,妾身想和皇上一道出去看看。”
陆诗雨想要争宠?
也得看她乐不乐意!
温舒宜一开始入宫只想保命,但是如今她也有野心了,帝王的宠爱能给她带来一切想要的东西,权势、富贵、体面……还有复仇!
褚彦幽眸一眯。
这妖精又起了什么主意?
帝王依了她,只要温舒宜不被影响情绪,能给他生一个漂亮聪慧的皇嗣,她想怎样就能怎样。
褚彦认为,他是大周帝王,被他偏宠的女子,便有为所欲为、肆意任性的资格。
他中意的女子,即便想造作上了天,他也会亲手给她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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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救救妾身吧,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和妾身无关啊!甄梁玉是来找昭淑媛的讨公道的!”
陆诗雨身上裹着一件粉红色刻丝十样锦的大氅,发髻散开,看似十分随意的打扮,实则别有心机,她跪在轩彩阁内,人已哭的梨花带雨,似是受惊过度,模样楚楚可怜。
温舒宜跟在帝王身后走来时,便看见了这样一幕。
她心中纳罕,甄梁玉死了好一阵子了,如今还有人拿她做文章,真真是死了也不安生。
夜风冰寒,温舒宜惧寒,下意识的挨近了帝王,像只得宠的慵懒猫儿,如若无骨的依附着天底下最强的男子。
温舒宜发现,她以前觉得羞涩之事,如今做起来也是手到擒来。
“皇上,妾身冷。陆妹妹这样是作甚?上回甄梁玉的事情已经查清楚,甄梁玉的死与妾身无关,可陆妹妹这话,怎么好像在暗指妾身杀了甄梁玉呢。”温舒宜的嗓音还带着几丝困倦,像极了小情人的呢喃低语。
她这是在撒娇。
褚彦的剑眉微不可见的轻挑。
说来也怪,别的女子撒娇,他只觉厌恶,但换成了温舒宜,他却是觉得格外养眼,且分外受用。
帝王牵住了温舒宜的小手,给她捂着,美人的一双柔荑也另有妙用,万不能冻着。
“陆氏,你好大的胆子!可知肆意编造谣言是欺君之罪!”褚彦直呼“陆氏”,似根本不将陆诗雨当做是后宫嫔妃。
陆诗雨心头一颤,猛然间被帝王龙威震慑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如此凄楚可怜,必然会引起帝王的怜惜之情,没成想反而激怒了皇上。
不过,陆诗雨是有备而来,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皇上 ,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妾身方才当真见到鬼了,昭华殿的人皆能作证,那就是甄梁玉的鬼魂!她是来找人索命的,可妾身当真冤枉呐,妾身与甄梁玉的死毫无干系啊。”陆诗雨言辞激动悲切,面容哭的憔悴不堪。
随即,她身后一同跪着的宫婢们也纷纷说方才的确是见到了鬼魂。
此时,不远处陆陆续续走来一众人,是各宫的嫔妃皆闻讯而来。
温舒宜忍不住勾了勾唇。
她们之所以赶来,大约是因着皇上在她这里吧。这后宫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褚彦面色微沉,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卫婕妤身上,“卫婕妤,你是昭华殿的主位,你说说看,可当真有此事?”
卫婕妤面色极淡,她提着绛紫浣花锦纹的大氅跪下,如实道:“回皇上,臣妾也看见了一抹白色身影晃过,但并不能确定那就是甄梁玉的鬼魂。”
陆诗雨闻言,攥着帕子的手一紧,立刻哭喊,“那就是甄梁玉,妾身为入宫之前,曾见过她几面,而且……而且那魂魄还扬言是来索命的!”
贤妃与德妃几人已经走来,行礼后皆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贤妃夹棍带枪道:“当初德妃妹妹不是彻查了此事么?为何陆美人又会瞧见了甄梁玉的鬼魂?莫不是甄梁玉当真死不瞑目,这才又回来讨公道?”
德妃神情微僵,“贤妃姐姐这话是何意?”
贤妃笑而不语,“德妃妹妹觉得呢?”
此时,就在一众妃嫔看着帝王与温舒宜时,温舒宜直接扑入帝王怀中,“嘤嘤嘤,皇上,妾身好怕。甄梁玉的死与妾身并无直接关系,她如果想找妾身报仇,为甚鬼魂只去昭华宫,却不来妾身这里?该不会她不知道妾身迁宫了吧。”
陆诗雨身子骨一僵。
温舒宜此言一出,在场诸人又有了新的思量了。
也是了,倘若甄梁玉当真回来索命,也会直接来轩彩阁,而不是昭华殿。
褚彦方才还面色不佳,竟是被温舒宜这话给逗笑了,他垂眸看着怀中人,神奇的发现,无论温舒宜做什么,亦或是说什么,他都甚是喜欢。
即便她造作使坏,他也能全盘接受。
可换做是旁人,感受就大不相同了。
“朕以为,娇娇说的在理。你莫要怕,有朕在。”帝王嗓音温和,像是四月里的春风,只可惜,这道春风只吹向了温舒宜一人。
温舒宜在帝王怀中,显得仅有娇小一只,她眨了眨眼,认真道:“皇上,或许甄梁玉当真有什么冤情,不然陆妹妹怎会好端端的看见她的魂魄呢。况且……陆妹妹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外面作甚?总不能恰好知道今晚甄梁玉的鬼魂会出现,她这才冒着严寒,在外面候着吧。”
陆诗雨,“……”
怎么会这样?!
她已经计划周全了,为何到了这一刻,她却突然处于下风?!
陆诗雨仿佛当真被鬼魂吓的花容失色,当场匍匐在地,又哭又喊,“皇上,妾身当真好怕,皇上救救起妾身吧!妾身刚入宫不久,甄梁玉死那会,妾身还不曾入宫呢,妾身当真冤啊!”
陆诗雨明显失了方寸,已经开始胡搅难缠。
褚彦就要失去耐心了。
温舒宜却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如她所料,她如今圣宠正盛,又“怀了龙嗣”,后宫的女人们便等不及了。
她知道,陆诗雨没有这个脑子,一定有人指点了陆诗雨,才让她想出这个缺德馊主意。
想利用一个死人来打压她!
温舒宜身子骨一颤,像是吓到了,她知道皇上喜欢她的娇弱与依附,遂将娇软可怜展现的淋漓尽致。
“皇上,妾身也怕,虽说甄梁玉的死与妾身无关,可妾身胆小,事情没有大白之前,妾身不想离开皇上,妾身要蹭蹭龙气,这几天皇上一直陪着妾身好不好?”
蹭龙气?
甚妙!
这个说法新鲜。
褚彦唇角一动,倒是不介意让她蹭,“好,朕依你。”
众人无法继续镇定了,“……”妖精!狐媚子!皇上的龙气,岂是说能蹭就能蹭的?!
这种虎狼之词,放眼后宫,也就只有温舒宜这个狐狸精能够说得出口。
此时此刻,众嫔妃只觉得她们故作矜持是吃了大亏了。
帝王的龙气,她们也想蹭上一蹭!
正有人跃跃欲试,帝王沉声低喝,“德妃、贤妃听旨!”
一直强装淡定的德妃与贤妃二人出列,“皇上,臣妾在。”
褚彦吩咐道:“朕命你二人彻查此事。”
“是,皇上。”
陆诗雨还不甘心,她今晚算是受惊最大的那一个人,皇上怎么说也该安抚一二,一场闹剧就要结束时,陆诗雨双眸含泪,几乎是渴求的看着帝王,“皇上,妾身……妾身好怕啊。”
褚彦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你怕什么?甄梁玉既是冤有头债有主,亦是去找害她的那个人。”
陆诗雨顿时语塞,顷刻间她只觉今晚所有的努力都成了一个笑话,再看依偎在帝王怀中的温舒宜,她恨的真想冲上去将温舒宜给杀了。
贤妃的身子骨猛然间一颤,只觉一阵凉意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好在她这人心很毒辣,亦不惧鬼神。
此时,还妄想着蹭蹭龙气的嫔妃们也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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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内殿,温舒宜正要从帝王怀中出来,后腰却是被男人猛然摁住。
温香软玉在怀,这对一个刚刚迷.恋上美.色不久的年轻男子而言,不可谓不是煎熬。
帝王眸色微暗,“娇娇不是说要蹭龙气么?”
其实,褚彦也知道,温舒宜的冷漠之症还没好,他这几日没有碰她,一来是担心可能已经存在的龙嗣,二来便是面子上过不去。
他百般撩.拨,小妖精却是不为所动,这对男人而言,无疑是挫败。
温舒宜神情一滞,略显为难,可她无处可逃,只能顺应帝王的意思。
于是,前阵子研读过的小册子倒是发挥了作用。
原来男女之间要做那事,还有无数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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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够蠢的!甄梁玉都死了那样久了,还拿出来说事!闹鬼的馊主意也不知是谁给陆诗雨出的,真真是愚蠢至极!”德妃褪下了身上大氅,气的胸口起伏。
又说,“上回的事,本宫已经查清楚,也给了皇上想要的结果。如今甄梁玉的事又被提及,这不是在打本宫的脸么?”
心腹宫婢忙附和道:“娘娘说的是!再者,如今昭淑媛已经搬离了昭华殿,即便是甄梁玉的魂魄回来索命,那也找错地方了!”
德妃抬手揉了揉眉心。
一想到皇上对温舒宜的宠爱,她也开始渐渐熬不住了。
好一个蹭龙气的说法!
换做是旁人出口狂言,只怕已被打入了冷宫。
那温舒宜到底有哪里过人之处,竟是让皇上为了她屡次破例?!
德妃心绪不佳,“既然是陆诗雨自己不想活,那本宫这次就成全了她!宫里最短命的就是这类跳梁小丑!”
这时,心腹压低了声音道:“娘娘,不过此事恐怕陆美人只是一颗棋子,娘娘是否要揪出她背后之人?”
陆诗雨背后的人还能是谁?!
德妃眸中露出一丝阴厉,“本宫倒是有个主意,届时就看皇上到底是保温舒宜?还是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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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府来了一位稀客。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明德伯的夫人。
伯夫人对温家的宅内构造已是十分熟悉,入门后,还难免感怀一番,叹道:“想当初,我还和温夫人在后院吃过茶呢。”
提及温夫人,翠书神情黯然,她默了默,虽然不明白伯夫人为何突然登门,还是恭敬的招待了她。
不过,伯夫人并非是独自前来,身后还带着一众仆从,这些仆从手中捧着托盘,上面摆放着各式大补之物。
“你们几人将这些统统都放好。”伯夫人交代道。
温泽大清早就已经去了衙门,府上没有主子了,翠书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傅夫人,您这是……”
伯夫人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温府有任何妾室、通房之类,又见翠书穿着朴素,不曾静心打扮,心里便有底了。
她笑道:“这些都是给你家侯爷补身子用的,小翠啊,如今府上没有主母,你可得多用了些心思。阿泽身子刚恢复,吃食半点马虎不得。”
翠书看着庭院中摆放着的鹿茸、牛鞭、当归、芡实、何首乌等物,一脸疑惑……这到底是补身子?还是补甚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