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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姜婵媛深呼吸一口气，跟着姬澄去找车。好在开车的是他家的司机，而不是他的家人，让她有了一段缓冲的时间。
司机似乎都看出来她有些紧张，放了舒缓的背景音乐，姜婵媛握着姬澄的手，问道：“你之前只提到了你爷爷，那你奶奶呢？”
“她老人家已经过世了。”姬澄说。
“啊，抱歉。”
“没关系，我对奶奶的印象不是很深，她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我只记得她对我很好，具体的事情都记不住了。”
“老夫人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人了。”司机补充道：“见过她的人没有说她不好的，她要是还在世，看到小少爷这么有出息，一定高兴坏了。”
小少爷红了脸。“我还不算有出息呢，李叔。”
“都考上大学了还不算？那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啥也不是了。”
姜婵媛疑惑道：“现在不是人人都能考上大学吗？”
姬澄对她摇了摇头，司机大叔爽朗地大笑。“丫头，一听你这话，你肯定也是个好学生，学校也好。这年头还考不上大学的当然也有。啥年代都有不会读书的啊。”
车子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姬家老宅。姬澄提着姜婵媛带来的大包小包走进门，姬澄妈妈看到了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不就接个人吗？还买这么多东西，家里又不缺，那个红礼盒我一看了就头疼……呀，小姜，你来了呀。”姬澄妈妈看到姜婵媛，立刻换了一副面容，笑眯眯道：“坐了这么久飞机累不累啊？快过来坐，好好歇一会儿。午饭还没做好呢。”
“阿姨过年好。”姜婵媛拜了年，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道：“阿澄拎的那些东西是我买的，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已经有很多了。”
“啊，没关系没关系。这个牌子的保健品我们全家都喜欢喝。”姬澄妈妈指着刚才还无比嫌弃的红盒子说。
“你爸和你爷在书房下棋呢，你们先坐，他俩下够了就出来了。我去厨房看看。”
“好。”等姬澄妈妈走远了，姜婵媛拉着姬澄的袖子。“带我去书房看看吧，我想去拜会一下老人家。”
“要不要先吃点儿水果，喝杯水？”姬澄问。
姜婵媛扫了一眼茶几上的各色水果，最终吃了一块哈密瓜，抹抹嘴。“好了，走吧。”
书房在二楼，姬澄敲了敲门，带姜婵媛走进去。姜婵媛第一眼看到姬澄爷爷时，就觉得他是个很和善的老人，面容慈祥。
这一家人大概都有着温文尔雅的绝佳气质。
“爷爷过年好，叔叔过年好。”她甜甜地笑起来，给长辈们拜年。
“过年好啊。走近点儿让爷爷看看……哎呀，多标致的一个姑娘，小澄有福气。”爷爷和蔼地说。
姬澄爸爸也笑。“小姜这孩子我们之前就见过的，是个好孩子，也考了个好大学。在燕京上学呢。”
姜婵媛想象中的各种紧张局面都没有发生，诸如姬家全家三堂会审，又或者姬澄爷爷把钱拍到桌子上说“给你三百万，离开我孙子”，气氛和谐到让她甚至有些无所适从。
中午姬家人准备了一桌午餐，丰盛程度和姬澄拍给她的年夜饭不相上下。姬澄给姜婵媛倒了一杯橙汁，她一口引尽，拿起桌上的酒瓶。
“良辰吉日，我给长辈们敬杯酒吧。”
“小姜还能喝酒？”姬澄爸爸惊喜道：“我以为这桌上没人能陪我喝了呢。”
姬澄妈妈说：“你可别和小姜拼酒。小姜啊，你的心意我们收到了，喝酒就不必了，橙汁你要是不喜欢，我给你换别的饮料？”
姬澄小声提醒。“那是白酒，度数高，你还是别逞强了。”
姜婵媛执意举起酒杯。“第一杯敬爷爷，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姬澄爷爷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我年纪大了喝不了酒，就以茶代酒了。”
姜婵媛饮下一杯，面色未变，紧接着又倒了一杯。
“第二杯敬阿姨，感谢您生下阿澄，将他抚养长大，祝您事业有成。”
姬澄妈妈端起酒杯。“我不太能喝，就喝一口了，你也别喝太多了，这酒度数蛮高的。”
姜婵媛笑笑，又是一饮而尽。姬澄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拦。
他没见过姜婵媛喝醉，不知道她酒量有多深。前世在大熙时她和大臣们宴饮，每次都能从头至尾保持清醒，只有一次他听说她喝醉了，本来想赶过去照顾她，后来宫人说姚渐已经去照顾陛下了，他便没有过去。
现代的白酒肯定比古代的浊酒纯度要高，他担心她会喝醉，但这两杯下肚，她身体连晃都没晃一下。
姜婵媛又倒了第三杯。“这杯敬叔叔，感谢您为这个家庭操心，祝您青春永驻。”
姬澄爸爸和姬澄妈妈对视一眼，说：“这孩子喝醉了吧？感觉祝我们俩的词反过来了。”
姬澄心想：不，她要是喝醉了才会说你们觉得正常的话。在大熙，男子确实更注重容貌，而女子则要打拼事业。
“小姜就别喝完了。”姬澄爸爸说。
姜婵媛浅浅抿了一口。“那这杯我陪您慢慢喝。”
“多吃菜，多吃菜。”姬澄妈妈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姬澄也时不时给她夹一些东西。姜婵媛大快朵颐，没一会儿就吃得很饱。
她把身体向后一仰，瘫在座椅上，笑眯眯地说：“看到阿澄如今这么幸福，我真的很欣慰。感谢你们把他照料得这么好。”
姬澄爸爸面色通红，他也已经喝了两杯白酒。“我们是他爸妈，当然应该照顾他。”
“也是，我们阿澄是个乖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他的。”姜婵媛握住姬澄的手，他感觉她的手心发烫，皱眉说道：“你喝醉了，别再喝酒了。”
姬澄妈妈起身。“我去叫吴姨熬点儿醒酒汤。”
“阿姨你别动，我不需要。我没喝醉。”姜婵媛摆摆手。“我还能再喝呢，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