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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天在沉思了几十息后,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便再次闭上了双眼。看来,文秀曌亦不甚清楚,为何会如此。
只有最后三四个时辰了,这最后的时间,栾天计划要将搜神术再精进一下。
他隐隐有种预感,艮国之修的修行传承,似乎比自己所见过的任何方式,要古老很多,或许魂族之修,亦会是如此。
而栾天自从修炼了完整的搜神术之后,便有种感觉,搜神术与自己已经习得的另外一项法术,惊人的相似,那便是炼魔术。
炼魔术也是传承自上古,栾天判断,搜神术与炼魔术都是传承自上古,极有可能本来便是同一门法术。
只不过后来,这门法术被分属仙、魔的两位不同先辈,分别进行了创新、修改,最终演变成为了两种,极为相似的法术而已。
炼魔术的阴狠、霸道,栾天并不排斥,他如今要做的,便是想将炼魔术和搜神术合二为一,融合创造出一种新的搜神术。
这种新的搜神术不仅可抽取生灵精血、魂魄,亦可以剥夺他们的修为,为自己所用。
新的搜神术比炼魔术刚猛,比旧的搜神术霸道,集合了两者的优点,摈弃了它们中的糟粕。
或许,这压根并非创新,而是复古,栾天不过是将这门法术,恢复到了它本来面貌,让它,重见天日而已。
栾天对炼魔术和搜神术的领悟,已经极深,所以对于两者的融合,进展亦是非常顺利。
就连栾天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他这一念之间的融合,气势竟端的骇人。
这时候,只见他浑身被黑红之雾笼罩,滚滚涌动如一片浓郁的血雾一般。
他盘坐于这血雾之中,文秀曌此时已经停止了自己的修炼,他睁开眼,瞪大了双眼定定的看着栾天修炼。
栾天的身上闪耀着一阵阵耀眼的光芒,滚滚浓雾在整个修房弥漫,时而滚滚涌出,时而“呼呼”被吸入栾天体内。
这时候,文秀曌只感觉仿佛有数不清的无形之手,从栾天的身体上骤然伸出,他们撕扯着空间中所有的能力,向栾天体内聚集。
空间中所有的灵气,所有的精血,所有飘渺不定的,丝丝缕缕的生灵残魂,甚至他的修为···
文秀曌的衣袍猎猎作响,栾天浑身道袍亦鼓荡着,“丝~丝~丝~”的裂空之声不绝于耳。
“人魔···人魔···人魔···”
此时,文秀曌表情惊骇,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只有这两个字,他真的不愧,这人魔的称号,此时的他,果真犹如人中之魔。
巳时刚过,栾天周身在响过一阵隆隆的轰鸣之后,浓雾渐渐消散,吹起的道袍缓缓垂落。
栾天睁开双眼,平静的看了文秀曌一眼,他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红黑相间的厉芒,摄人心魄。
“时间快到了吧···”
“嗯,该动身了···”
文秀曌沉重的点了点头,表情,极其纠葛。
“走!”
栾天面色轻松的挥了挥手,径直从石床上飞了下来,站在了厢房门口,文秀曌跟着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皇子宫殿。
就在两人刚刚转过一座亭阁,正欲往皇宫大殿走的时候,看到一队人,正陆陆续续的从大殿走出来,往皇宫之外走去。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正是文苍生,后面,跟着方氏两位国师,还有另外几十名,官员打扮的修士。
“献祭即将开始,我们···也过去吧···”
文秀曌抬头扫了一眼栾天,沉重的说道,目光却不欲与栾天对视。
“好。”
栾天的神色始终平静,淡淡说了个“好”字后,便与文秀曌并排着,跟在队伍后面,向皇宫外走去。
来到皇宫门外,对面已经站满了人,足有上千人之多,在这些人的最前方站着九十九名修士,均是一身黑衣打扮。
栾天扫了一眼这九十九人,这应该便是此次,与自己一起参与献祭之人了,这些人此时都低着头,表情僵硬。
在他们的身后,是来给他们送行的亲人,还有自发而来的艮国国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痛,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愤怒。
几千双眼睛,此时齐齐看向从皇宫内走出的,这一队人,他们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文苍生的身上。
栾天见此情景,抬手一挥,瞬间也换上了一身黑色道袍,同时,将境界压制在了洞虚境初期。就在他将境界压制的瞬间,文秀曌马上便有察觉,扭头看了栾天一眼。
就是这一眼,栾天顿时感觉从文秀曌的身上,传过来一股极强的威压,这威压,竟让他周身的骨骼,压的“嘎嘎”作响,文秀曌冲着栾天微微点了点头后,栾天也冲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然后,栾天便默默的,走进了九十九名修士的队伍之中,站在了人群的中间。
栾天悄悄用神识扫了一下周围,他竟没有察觉出一丝的异常,若不是事先已经知道,这里面大部分都是聚魂者,是断然无法知晓的。
他不禁心中暗暗惊叹,方氏二老的炼魂术,端的精妙,同时,栾天亦为这些逝者,感到痛心。
他们可曾想过?即便是在他们生命终结之后,依然要为生者做出牺牲,不知道此时在他们体内的残魂,是否也在沉思些什么···
这时候,文苍生扫了一眼身前的众人,然后抬起头,目光浑浊,表情沉痛,他冲着众人一抱拳,沉声说道:
“又到了一年一次,献祭的日子了,每年此时,本王的心,都很痛···”
“本王···愧对你们,本王···无以为表,唯有,代表艮国全体子民,代表所有的生者,感谢你们···”
说着,文苍生竟整了整衣冠,冲着面前的一百名献祭者,还有他们身后的同胞,深深鞠躬,躬身一拜。
抬起头时,文苍生的眼中,已经噙着浑浊的泪,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人群中,渐渐有了此起彼伏的啜泣之声。
哭声越来越大,那是送别的家属,对他们亲人的不舍,献祭者中,有几人的肩头出现了微微的抖动。
他们便是此次自愿参加的生者,即便是自愿,即便是他们或许身染重病,或许垂暮,命不久矣。
可又有谁知道,他们的这种自愿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的无奈?!人的生死,不应该是由自己,来做出抉择的吗?
但此刻,他们却命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