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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都静了下来,且看萧玄青到底献上了什么宝物,需要不惜长途跋涉也要到汴京城来献宝。
等萧玄青拍了拍手后,当今圣上也微微侧目,看的出来萧玄青自从进京一来便没有告诉当今圣上此物是什么,以至于圣上也尤为好奇。
等几个侍卫抬着一个看起来四四方方的物件,上面盖着大块红布,将那物件给藏的严严实实,从人群之中走到中间的空地之上,也不能被人窥见全貌。
那几名侍卫将那物件轻轻放下,这才悠然离场。
容婉看向一旁洛景钰问道,“兄长,你去迎接宁王殿下时,也未看见他要献的礼么?”
洛景钰看了一眼容婉,无奈的摇摇头,道,“宁王殿下将这方物件藏得十分严密,莫说得知,就是看上一眼这红布,都是难上加难。”
这么说来,萧玄青的保密工作做得简直不要太好。
容婉回过神,看向场上的那物件,萧玄青已然离席,站在宴席中央,面对着上座的圣上同荀皇后,轻轻的作揖,勾唇笑道,“父皇,我如今便将这谜底揭开,您可看好了。”
说完,一手将红布掀开,露出里面的景象。
红布一落,全场哗然。
眼见面前是一个四方的用生铁做成的笼子,而在笼子里面,则是有两个庞大的生物,头部的羽毛皆是白色,缀有褐斑,上身基本呈灰褐色,而****雪白,尾部也是纯白色,而它们的爪子,都是纯白如玉。
是海东青,容婉曾在杂书之中看到过,“女真东北与五国有邻,五国之东临大海,出名鹰,自海东来者,谓之海东青。”
而海东青则是以纯白的玉爪为上品,因此,萧玄青所献的这份大礼,倒是值得大张旗鼓。
果不其然,当今圣上看到这对海东青之后,眼睛微微眯起来,嘴角也轻勾一份笑意,甚至走下台来仔细看了这对海东青,一边看,一边夸赞甚好。
萧玄青见当今圣上欢喜至极,心中自然也十分高兴,那一份笑意映在他的眼中,还是轻声道,“父皇喜欢就好。”
而在座的其他几位皇子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谁都知道海东青难寻,上品的海东青更是难寻,可偏偏被萧玄青得到了玉爪,以后他的风头无两,怕是唯有太子能和他并肩比拟。
太子背对着当今圣上的脸色稍稍有些难看,被自己的弟弟风头盖过自己,心中的不喜心情可想而知,可他偏偏只能对圣上笑脸相迎,不然扰了父皇的兴致,吃不了兜着走的可是他自己。
因此就算再违心,他脸上的笑意只能丝毫不减。
周围群臣纷纷恭贺当今圣上是有福气之人,能得此对海东青乃是天下之福,顺带歌颂了一番萧玄青的孝心可表天地。
容婉环视着周围所坐的官员,瞧着他们一个个的脸上堆砌起虚假的笑意,心中也替他们感到悲哀,只是在现今的这个朝代,圣上占有绝对的生杀大权,自然无人敢违逆他的意思,且处处恭维,才显得圣上十分高大。
若非此时还算是个太平盛世,这个圣上又能撑上几年呢!
容婉敛了眸,不再看场上的是是非非。
海东青被观看之后,圣上便命人将那海东青给抬了下去,宴会继续,方才跳着胡旋舞的舞姬们又一次上场,重新歌舞升平。
方才众大臣的愉悦都回复平静,海东青看看便可,又不是自己的,这一会儿,就忘却了方才那份大礼,倒是容婉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一次,又让萧玄青的风头劲了。
萧玄青这一次到京城绝非是送海东青这般简单,顾及还有别的什么阴谋。
容婉想到这里,微微抬头,看着坐在上位的陛下看着底下的舞姬,如痴如醉,怡然自得的模样,却又不禁的摇摇头,当今陛下已年近五十,因着操劳国事,头发也花白了,且今日看着竟透露着些苍白之色,容婉隐隐觉得,萧玄青这次回京是想要做些什么。
这一曲舞刚完,还未看另一支舞姬走上前来,便见一个内侍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却见圣上没空理会自己,只好对圣上身旁的宦者说了几句。
那宦者听完之后,皱了皱眉,还瞪了内侍一眼,仿佛是在埋怨着内侍怎么会带来这样一番不好的消息。
可不满归不满,汇报此事的宦者也能硬着头皮上,因此,便见他往圣上的身边靠了靠,低头耳语了几声。
而这边萧玄青便是一直关注着当今圣上的神色,眼见当今圣上的神色已成发怒的模样,他不禁有些疑惑,不知是什么惹到了圣上。
只不过他很快便得知了为何。
因为那宦官方才退下,便见圣上脸上浮现怒色,甚是生气的道,“都给朕下去。”
那几名舞姬一愣,见圣上的面色已成发怒之状,便知此时她们再不离去,怕是一会儿遭殃的便是她们了,因此,只听圣上说了一句,便纷纷的下了台,瞬间逃了个没影。
萧玄青不明所以,开口问道,“父皇这是怎么了?”
当今圣上却是一脸怒色的看着萧玄青,愤怒的吐出几个字,“都是你做的好事。”
方才圣上还对萧玄青夸赞的很,此后完全逆转过来,官员还不知为何,只能一愣一怔的看着萧玄青接受圣上的怒气。
萧玄青有些不解,他方进京,除了送父皇一对海东青之后,便没做过其他的事,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皱了皱眉,依父皇这么大的火气,难不成是方才的那对海东青出了事?
想到此处,萧玄青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那海东青从封地来到汴京,他一路上细心照顾,也没出任何差错,在宫中又能出什么差错呢?
但看陛下的怒气,他就知道,此事并非那么简单。
因此,萧玄青深深作揖,诚惶诚恐道,“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察。”
当今圣上冷哼一声,同方才面上的笑意截然不同,更显得怒不可遏,“那海东青你是怎么喂的,竟然有些奄奄一息了。“
萧玄青一怔,心中更是不解,方才还好好的海东青,怎么刚离开不久,便又归西了,但是在圣上的圣怒之下,他还是连忙朝着当今圣上距离道,“这一路海东青都由我亲自照顾,不肯假借他手,又怎会突然就奄奄一息了?”
圣上看着萧玄青冷哼了一声,“你问朕,朕还想问你呢!”
海东青的寓意十分好,可是奄奄一息的海东青却是十分不好,也难怪当今圣上会此生气,因此,他一拂袖子,便舍下一堆官员,以及他身旁的荀皇后,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了。
而萧玄青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没有反应回来,皱了皱眉,不知该怎么挽回。
倒是太子,看着这番局面,心中不由窃喜,顺道在心中将萧玄青鄙视了一番,这才离开案几,走到萧玄青的身旁,似安慰一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副劝慰的面貌道,“父皇方才得到海东青那般高兴,如今猛然又失去了,心中自然也有些失落,等父皇静一静,也许就不会再生你的气了。”
当着外人的面,太子和萧玄青还是两个友好的兄弟,不至于撕毁脸皮,因此无论太子说的话有多虚假,萧玄青也应了,十分谦卑道,“既然如此,还望兄长躲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
太子笑着道,“那是自然。”
而当今陛下扫兴而归,他们这些官员以及家眷定然不好在这里继续庆祝,因此,太子便遣散了在座的官员,让他们出宫回府。
当然,出了这件事,自然也不好在这里待下去。
容婉站起身,随着洛景钰同戚氏与容珺一起离开,既然萧玄青又出了这般事,容婉自是高兴,只不过那海东青无缘无故竟然奄奄一息,倒是真的下了血本,
而看萧玄青不顺眼那人,到底是怎么将方才还活蹦乱跳的海东青给弄得奄奄一息的。
容婉回到府中之后,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算是落了地,毕竟萧玄青糟了这件事,完全没有时间来理会她了。
而此事过了两天后,荀湛也终于回京,且将江南一带的贪污之案都给查了清楚,贬官罢官的折子早已上了过来,那些官员下马,吏部自然也有新的调令下来,去补那江南的空缺。
虽然经过整顿,可江南地区富庶,自然也算是肥差,因此并不愁并无官员补缺,倒是应该发发愁,人多的都有些挑不过来了。
而荀湛的归来,自然也将这几日汴京上空的阴霾给弄破一个出口,让外层的阳光照进来,而那日表现的十分生气的圣上,倒是又变的如沐春风起来。
而萧玄青已然住在以前的府邸,那日宴会萧安炎感了风寒,不宜外出,因此慕容玉华便待在府中细心照料,而等过两日萧安炎的病情好转了些,她这才想着应该登门到昌平侯府拜见父亲母亲了。
自然,也要拉上萧玄青。
虽然萧玄青前两日在宫宴之中出了极大的差错,但终归海东青的事还没查明,或者说是正在盘查之中,并无萧玄青的罪证,也无由头将萧玄青判罪。
不过这一战,萧玄青失了在当今陛下心里的那个良臣孝子的模样,也在陛下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这个时候,慕容玉华拉上萧玄青到昌平侯府拜会,也许只是太久未见过昌平侯以及昌平侯夫人极其想念,但若是萧玄青同去就不一样了。
他前两日方惹了圣上发怒,且他这几年又被外派到封地,前几年有的人脉,没准就在这两年看他无望而离去,也可能有些官员还在持观望态度,因此,在圣上的盛怒之下,是不会有人去求情的。
至于前日太子殿下说的那般好听,他自然是不信的,太子殿下可是不允许有人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
不过萧玄青这几日有些阴沉,想着要到昌平侯府去,还是将面上的阴翳之色给掩了过去,还如同以往一般温润如水的宁王殿下。
慕容玉华跟着萧玄青坐上马车,目光痴迷的看着萧玄青。
从她同萧玄青定亲开始起,她便沉醉在他这般如水的面貌中不可自拔,也许论长相,他在汴京城算不得数一数二,可是堂堂男子,要那般好看的长相作甚。
若是论文采,萧玄青的文采也着实不俗,但是这也并非慕容玉华痴迷于他的最大原因。
她痴迷的,是每当萧玄青看向她时的目光,轻轻绰绰,谈不上十分热烈,又算不得十分冷静,如水的目光像是溪水一般,潺潺缓缓,却慢慢的将她包围其中。
有一个人这般看着自己,自然使她春心萌动,甚至就连她有了孩子,这点也未变过。
萧玄青自然注意道慕容玉华的目光,正襟危坐,面上不过微微带着一丝笑意,在慕容玉华的目光下,自然一丝皱眉也没有。
做戏都做了这么几年,自然也习以为常,没有厌烦,只有习惯。
不过,若是坐在马车之中任她看着,不同她交谈,便也十分怪异。
他们两人的孩子萧安炎风寒刚好利落,行动并不如以往快,做什么事都有些缓慢,萧玄青将看了萧安炎一眼,又将眼神放在了慕容玉华的身上,当然,便是慕容玉华最为痴迷的眼神。
只听他柔声道,“这几日亏得玉华你照顾安炎,才使他好的这般快,玉华你真的是辛苦了。”
慕容玉华脸色微微一红,忙低下头去,口中忙道,“不辛苦,安炎是殿下同妾的孩子,他生了病,妾自然心疼的紧,殿下这几日繁忙,妾都懂的。”
听慕容玉华这般说,萧玄青点点头,却又传来一声叹息,“跟着我你辛苦了,等回到昌平侯府时,岳父大人定会觉得你瘦了,是为夫没有护好你。”
慕容玉华一听,连忙摇摇头,“殿下对妾极好,是妾嫌自己胖了,穿不下好看的衣裙呢!”
萧玄青一听,稍稍凑近了一些,吻了吻慕容玉华的额头,“是为夫委屈你了。”
说完,灼灼目光,里面露出一丝歉意。
若是别人见到此事的慕容玉华,不知是否会觉得她是不是出事摔到了脑袋,以往那个为人骄傲蛮横的慕容玉华,到底哪里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