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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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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华尔兹大街……东南外城区……阿洛尔旧剧院……到底在哪?”艾丽卡茫然的站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呆呆的自语道:“早知道就带着魔法地图出来了……该死的,怕不是要迷路啊。”

    今天街道上的行人比昨天艾丽卡她们入城时多了两倍,哪怕是原本安静典雅的内城区也依然有些人山人海的样子。毕竟今天是米海尔大公正式与阿尔加斯堡使团会谈的日子,为此就在不久之前艾丽卡刚刚离开行宫门前的大街时便刚好遇到了穿着盛装礼服的公爵车队。

    而同样今天的米海尔大公的装扮也与昨天的那种简洁的典雅便服有着很大的不通过,就比如他身上那套镶着金线的奢华礼服,配上颜色莫名鲜艳的披风,外加脑袋上还有一个银色的公爵冠冕。另外大公爵身边的随行人员也都穿着了各自的职业盛装,而这其中最令艾丽卡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那位公爵大人的近卫,狮团指挥官卡西乌斯先生所穿戴的全身装黄金狮子铠甲。虽然乍一看上去的确有些莫名威严的味道,但是不知为何看久了之后却让艾丽卡有了一种形似游乐园布偶装的滑稽错觉。当然这的确有着调侃的成分在里面,不过真要说的话其实艾丽卡也不觉得那套铠甲有多难看,只是品味有些怪异罢了。

    再有就是在公爵的车队中艾丽卡还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玛利亚堡那边赶回来的塞洛伯爵亚德里安以及那位鹰团的老指挥官,甚至还有曾经一面之缘的加茨伯爵帕特里克等等,他们也都穿着相当华丽的礼仪盛装跟在了公爵的马车后面,只是艾丽卡驻足原地看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克莉斯在内所以略显遗憾。看来方才在行宫的时候与克莉斯以及戴安娜打过照面后她就并没有回到公爵那里加入这支满是权贵的“盛装游行”团队,不过艾丽卡也感觉从当时克莉斯的穿着来看她似乎并并不会缺席会议才对。

    总之公爵一心人都是乘坐敞篷的游行马车招摇过市,而道路两边的人们除了由看热闹的之外也不乏那种莫名其妙抛洒花瓣与香料的热情人士,为此其实公爵出行的这段不算长的形成到底却更像是真的游行队伍似得。

    另外一点就是艾丽卡发现似乎公国的人们都很喜欢节日庆典一来的喧闹活动,就如同之前在达·卡隆的时候那好似无休止的夜市喧嚣类似,今日公爵出行与国外使团的会谈竟然也莫名的让整个特里克拉城各处都充满了节日般的欢乐气氛,甚至各种小摊贩与街头艺人们直接就在外城区的每一条主干道上出摊开工,同时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装饰与摊贩艺人们也吸引来了大量熙熙攘攘的民众出行。虽然说这种节日气氛艾丽卡倒的确不是很讨厌,但是当她站在这布满了节日丝带与花瓣残骸喧闹人群中后却导致了艾丽卡无法正确的辨别自己的目的地。或者准确的说是由于过量密集的摊贩帐篷与装饰品挡住了街上的原来本就不起眼的街牌,以至于让人生地不熟的艾丽卡找不到自己到底该怎么离开这里。

    虽然说站在人群密集的街道之中,但有着能够自然而然的融入进街道风格之中的伪装也确实让艾丽卡避免了被人围观的尴尬场面,虽然她在长袍与斗篷之下依然穿着那套吸引人眼球的“外乡人套装”,但那也是因为作战需求而必须准备的。

    艾丽卡再次谨慎的挤开一处人员密集的流浪艺人表演现场后,甚至还习惯性的使用蛮力威慑住了几个妄图混在人群中偷窃的小毛贼,最后她无奈的循着某种诱人的气味慢慢的来到了一处围满了人群但是却鲜有人上去购买的烤肉摊前。

    “嘿~各位女士先生们,欢迎来品尝由阿拉比斯金手指商会推出的异域风情的美味烧烤!”

    当听到这怪异且又滑稽的喊卖声后艾丽卡下意识的就停下了脚步,因为她隐约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的熟悉,甚至那个名字没有听清楚的商会似乎也同样有些印象。处于好奇的考虑艾丽卡决定先过去看看,而且顺便自己的肚子的确有些饿了。毕竟她从出来行宫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并且这一个多小时之内她不但没有找到目的地反而还莫名其妙的迷路了几次,再加上早上的时候艾丽卡为了赶时间就只吃了一整块大面包,为此现在当她嗅到了满街的各种摊贩小吃的气味刺激之后也不免会激发一些食欲。

    “这个东西真能吃吗?”一位居民好奇的开口对着烤肉摊贩问道。

    “当然了,这位先生。”在一阵悉悉索索的翻找声之后那个滑稽的声音似乎是在拍着什么东西再次说道:“看吧!这就是公爵府上的采购货单,上面有着米海尔公爵的印章,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

    在这位老板给客人们展示了某种证据之后,摊贩前的客人们便终于有了较多的尝试者上去购买那微妙的烤肉串去了,不过相较剩余依然在保持微观的人数来说依然还是有些凄惨。不过那位声音有些滑稽的老板似乎并不气馁,反而更加卖力的宣传与叫卖自己的烤肉,甚至声音也越来越大,似乎在那热情的招呼声之下显露出了些许慌乱的样子。

    艾丽卡挤进人群中后看了看那个烤肉摊和老板,然后她也在一瞬间呆滞在了原地裹足不前。也难怪虽说烤肉的香味这么好但却依然很少有人上前购买,因为无论是摊贩亦或是食材都有些另一种意义上的超乎寻常。

    整个烤肉摊子根本就是用马车厢改造成的街头店铺,并且店铺的招牌上还十分形象的用彩色颜料画着几个熟悉的怪物面孔,一张布尖牙利齿的恐龙头。没记错的话那东西的名字应该叫石肤蜥蜴,就是之前艾丽卡她们在恩瓦尔遗迹中进行地下探险时所遭遇到的那种大家伙,并且在招牌下下方还挂着一许多有着不同程度损坏的大型牙齿,似乎这些东西也算是售卖的商品。

    石肤蜥蜴的确算是怪物一类的大型物种这点毋庸置疑,不过它到底能不能吃艾丽卡到的确没有想过。毕竟当时在恩瓦尔地下的时候所遭遇到的这些大家伙通常都是绕路走的,毕竟对上这种家伙无异于就相当于赤手空拳去面对一头大象,而且还是十分暴怒的猛犸象那种程度,为此能够平安无事的避开石肤蜥蜴都已经让艾丽卡谢天谢地了,治愈去考虑它的肉好不好吃这点来说艾丽卡在当时根本就是不回去思考的问题。

    就现在来说这种诱人的味道看起来也不赖,并且艾丽卡虽然也有些抵触但还是想要遵从本能的上去尝一尝,况且之前她记得店主给别人说过米海尔公爵那边有采购大量而当石肤蜥蜴肉,而摊贩这里的应该是卖剩下的那些。不过艾丽卡还是跟其他大多数人一样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因为似乎跟其他人的原因差不多,大家裹足不前的最大原因恐怕还是这个店铺的工作人员。

    “狗头人?”

    艾丽卡看着在烧烤架后面忙碌的“店员”们不禁下意识的就要摸枪警戒,但是随后她又迅速的注意到了那位站在箱子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棒骨卖力宣传叫卖的店主,并且与此同时就在艾丽卡看过去的时候也凑巧也被对方所发现。

    “……皮拉姆?”艾丽卡在脑子里稍微琢磨了半天才星期来这个体型跟孩童一般大小的小地精名字。

    “哦!神……呃,不是……午安,这位夫人……”站在箱子上的小地精皮拉姆赶紧跳下箱子走到了艾丽卡的面前问候。

    话说艾丽卡自从在恩瓦尔遗迹后半程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这个家伙的存在,不过后来似乎倒是听说过这个喜欢经商的贪婪小东西在那之后就留在了遗迹上层的小集市中做生意,虽然艾丽卡至今都没想明白这个被哥布林怪物劫掠后并失去一切财产的家伙到底还有什么生意可做,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低估了对方的商业能力。

    毫无疑问,他所售卖的石肤蜥蜴肉铁定就是从恩瓦尔遗迹中弄出来的,不过话说虽然恩瓦尔遗迹的下层空洞被海克斯用某种手段给封禁了,但是上层地下通道与中层被怪物们挖掘出来的各种迷宫似得洞穴还是完好无损的,所以在小地精皮拉姆在那之后还能够弄到石肤蜥蜴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说石肤蜥蜴的皮意外很结实且有着一定的魔法抵抗力,但是利益动人心,在石肤蜥蜴皮的高昂价格的驱使下,在那之后很多有着特殊手段的人也都加入了探索与捕猎的队伍中来。并且还听说随着时间推移并付出了许多代价之后,现在的捕猎队伍已经有了较为模式化的捕猎石肤蜥蜴的套路。毕竟虽然那玩意是怪物,但由于几乎没什么脑子为此也算是怪物类群中的动物,只要是动物那么总有合适的捕猎办法。

    艾丽卡付了10枚银币之后就端起盛放着100根烤肉串的盘子跟着皮拉姆来到了摊贩的后方,其实也就是马车厢的另一侧,因为艾丽卡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进食,同时她也很好奇皮拉姆这段时间的遭遇,顺便还要跟他打听一下他这边的某些情报。毕竟艾丽卡也因为好奇看了一眼那张所谓的货单,上面的交易日期可是在三天前,为此可以断定这个小地精至少也是在特里克拉城中待了三天之久,而像她这种熟练的商人自然对于当地的各种情报多少有些了解,找他来问路自然也没有什么问题。

    “哦……您是说那个裘达教团吗?”皮拉姆坐在货箱上若有所思的搓了搓自己的下巴说道:“他们的据点的确就在这附近,而且位置也有些隐蔽。听说是某个贵族子弟秘密赠与这个教团的,不过由于裘达教团还未获得米海尔公爵的批准便没有对外宣布这件事,所以那个据点才会如此的偏僻。”

    “那……你知道具体位置吗?”艾丽卡一边吃着烤肉串一边问道,而后皮拉姆并没有立即回答,而艾丽卡自然也清楚他在犹豫什么,为此她从口袋中再次摸出两枚隐蔽丢了过去。

    “当然知道。”在收到情报费之后的皮拉姆微笑着起身并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街口说道:“从哪里一直走,最深处的位置上有一片风格怪异的废弃建筑群,那里就是所谓的旧剧院去了,而您要问阿洛尔剧院就在那里。”

    “原来在那……”艾丽卡也十分后悔的朝那个方向看了看,并且这会她也看到了那个街口处有个不怎么起眼的街牌。之所以后悔是因为如果她现在没有遇到皮拉姆的话说不定自己就会自主的走到那边,同时也就不用浪费这莫名其妙的情报费用了。

    皮拉姆似乎也发现了艾丽卡有些微妙的悔意,为此这个狡猾的小商人赶紧跳下了箱子打算开溜。毕竟艾丽卡付的钱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上,虽然她的地位超然但小地精也绝不会轻易的退款,而且他也料定艾丽卡不会真的打算收回情报费,但此刻这里也的确不是皮拉姆应该待得地方了,最起码得等到艾丽卡情绪好一些的时候在露脸才行。

    艾丽卡倒是并不在意皮拉姆的狡猾行为,所以她叹了一口气后就继续开始消灭这一盘的石肤蜥蜴烤肉了。不过说真的,这东西味道的确很棒,但是口感却十分的微妙。因为皮拉姆的确是在三天前的时候来到特里克拉城的,同时他运输的蜥蜴肉也是通过冰冻手段来保持新鲜的,为此这些口感略差的剩肉其实都是被寒冰冻坏的那些残次品,因为皮拉姆觉得扔掉可惜所以才临时向了这么个办法来废物利用。

    总之得到真相后的艾丽卡的确差点被气笑了,所以她胡乱吃完了这些烤肉串后就抹了抹嘴起身打算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倒是到了另一侧找到了无比紧张的皮拉姆,然后又付了5枚银币并从他手中买走了一颗看起来还算完好的蜥蜴牙齿。倒不是说艾丽对这些瑕疵品有什么特殊兴趣,只是她的一种习惯所以总喜欢在消费过后弄些纪念品带走。

    饱腹之后的艾丽卡避开了街道上密集的人群贴着道路边缘的房屋门口快步的来到了那个街口处,不过她并没有着急走进去,而是仔细的在街口位置上观察了许久。

    这条街里面街道修的十分宽大,看起来以前也曾经繁忙过,不过现在街道中却鲜有几个行人在里面,而且多数也都是靠近街口附近的几栋建筑里的居民。总之艾丽卡这条街产生了一些警觉,毕竟之前通过皮拉姆的情报中透露那个什么裘达教团的据点是被某个贵族子弟秘密赠与的,为此保密上的问题对方应该会比较谨慎,所以艾丽卡也就相应的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有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艾丽卡先是装作对街口附近的几个摊贩跟感兴趣的模样在那附近逗留了许久,然后又花了更多的时间观看完了几场街头艺人的表演,直到她耐心的在街口周边观察了一上午后她在做了好准备进入街道之中。不过也是由于她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进行侦查过后,艾丽卡自然而然的也再次感受到了饥饿,而且更加倒霉的是这条街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餐馆与酒馆,甚至不知为何街边上的摊贩也没有几个售卖食物的。早上倒是有几个,但是临近中午那些人都收摊了,就连皮拉姆的烤肉车也在小赚了一笔过后早就开溜了,为此艾丽卡现在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种非常纠结的状态之中。

    “中午饭在哪解决?”

    很显然艾丽卡在早上出门之前虽说做足了准备但是却忘记了准备应急食物,毕竟这段时间有着各种同伴的神奇魔法辅助下让她实在是有些过于懈怠,并且导致让她下意识的忘记了外出侦查的全面准备物资中产生了大量的漏洞。没有办法艾丽卡就算意志再怎么坚定也不会傻到饿着肚子去战斗的愚蠢结论,除非情况紧急但很显然现在并谈不上什么危急关头,而且祸给艾丽卡的情报还是说对方会在日落之前举行仪式,那么自己现在先去解决一下口腹之欲也不会太耽搁正事。

    反正就是艾丽卡在给自己找好了合适的理由后便向着临近散发着食物香气的街道中走去,而与此同时在街道深处的的阿洛尔旧剧院中,已经建好神坛与各种装饰物的柯坦大祭司与他的教众们一起对着黑色石碑举行着十分隆重的正式礼拜,而在他们礼拜完毕之后其他的人们都去剧院附近的住所中进行最后的准备了。

    毕竟这些忙碌了一上午的教众们不可能现在穿着这种脏兮兮的衣服参与傍晚的仪式,为此他们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午,然后洗浴清洁自己的身体,并换上刚刚从裁缝店那里取来的新教服等待着太阳西斜的时刻。而就在教众们离开之后,柯坦又再次来到了后院的那个小仓库之中。

    柯坦并不急着吃饭,但是他也需要仔细的给仓库中的仪式祭品好好的打理一番,毕竟虽然他非常的厌恶这个肮脏且下贱的祭品,但是说到底这在他看来可是异常十分神圣的典礼,为此有些完美主义的柯坦受不了让一个肮脏的祭品出现在干净整洁的神坛面前,这样会玷污鲜血之神的神圣威严。

    柯坦吩咐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卫士将所在牢笼中的男人拖了出来带到了院子之中,并且扒掉了他身上的一堆散发着恶臭的破布并不停地用冰冷的凉水与刷子刷洗着对方的身体,而柯坦自己则再一次礼拜了一番仓库中的腐尸后就从别处的箱子中取出了两套洁白的绯红色的长袍。其中一套看起来用料有些古旧可是却依然有种微妙的庄严之感,而另一套则显得很随意,虽然看起来也是经过精心裁制的袍衣,但是用料却十分的廉价,很显然这两套衣物依然说明了是给谁预备的。

    “失礼了,小姑娘,我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给你更衣,所以还请你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