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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咒术师先生。”艾丽卡叼着一根雪茄痞里痞气的蹲在了被钉在地上的咒术师面前问道:“让我们先从彼此的友好交谈开始吧,所以你能否先做一下简短的自我介绍呢?”
筋疲力尽的咒术师缓缓地将脑袋从满是血污与泥土的地上抬了起来,双眼无神的他似乎是想要凭借最后的力气抬头看一看这个恶魔一般的女人,但是很遗憾,咒术师的全身被用十几根手指粗细的长钉给钉死在了被魔法转变成坚硬石质状态的地面上,这些用特殊魔法制造的长钉不但残忍的囚禁住了咒术师的身体使其只能趴在地上无法反抗,另一点则这些长钉竟然还拥有着及其诡异的神秘力量直接封禁了他使用咒术的能力。
最初咒术师被钉在这里的时候无论他尝试如何的反抗都无法催动体内的任何魔力来构筑咒术的基础,甚至咒术师感觉自己连最基础的精神冥想都无法做到,总之无论如何他都无法集中精神来做任何事情,除了趴在地上忍受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之外。
被活活钉在了地上不停地流着血,周围没有任何的光亮与声音,咒术师在过去的时间之内除了自己身上逐渐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冷麻木的肢体之外,剩下的就只有鼻孔处那浓郁的泥土与血腥的气息。
对于此刻的这个咒术师来说,从自己被囚禁在这里直到再次看见这个女人的出现就好像隔了数天一样漫长。虽然他过去曾见过一些自诩额度残忍的拷问行为,但他却觉得这个女人的手段远比那些直接作用于皮肉的折磨更加残酷。
咒术师努力的想要太高视线,但那两颗被钉在自己双肩上的长钉阻碍着自己越抬越高的身子,所以在咒术师无力的放下头颅之前,他只能努力的凭借被女人带进来的耀眼光源看到一个正在做着冰冷笑容的嘴唇。
“我……叫卡夫特……”咒术师有气无力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你看,我们还是能有一个良好的交流开端的。”艾丽卡淡然的拍了拍手,似乎看起来像是在鼓掌,但实际上卡夫特却觉得那掌声充满了痛苦的讽刺。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艾丽卡问了一些有关密谋者组织的情报。卡夫特觉得她问的都是一些几乎“人尽皆知”公共情报,所以也就毫不顾忌的详细做出了回答。而在卡夫特舔着干裂的嘴唇回答完毕之后,艾丽卡再次为其鼓了鼓掌并拿来了一个边缘破损的陶制小碗丢在了卡夫特的面前,随后艾丽卡拿出来了一个矿泉水瓶子为卡夫特倒了一杯水。
虽然嘴边的这个又脏又破的陶碗让卡夫特的内心充满了屈辱感,但毕竟因为此刻他口渴难耐所以稍作抵抗之后还是跟条狗似得低着头喝干了碗中的矿泉水。卡夫特几乎是用舌头舔干了碗中的每一滴液体,虽然他也曾经喝过许多美酒佳酿或者美味甘泉,但唯独今天这次碗掺杂着泥土的凉水却感觉就像是琼浆玉液一般的美味无比。即便是喝到嘴中的沙土碜牙,但清甜的凉水却像是高级魔法药剂一般让他瞬间恢复了精神……至少他自己在心里是这么觉着的。
一碗水对于现在的卡夫特来说自然是不够的,此刻的卡夫特嘴中虽然经过了一碗矿泉水的滋润然说实在的,这点水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将一桶水泼在了沙漠中似得只能缓解一下精神上的干渴。但卡夫特在喝完水后有尝试抬头看了看坐在他面前的艾丽卡,这个这个恶魔一般的女人正面带微笑的叼着烟看着自己,那笑容中简直充满了嘲笑与蔑视。
因为一碗水而稍微恢复了些许精神的卡夫特自然而然的产生了愤怒,他的身体也习惯性的紧了紧全身的肌肉,但由于刺穿身体的长钉缘故,这种紧绷肌肉的行为只能是茫然的给自己的肉体增加无意义的疼痛罢了,所以在全身的一阵急促的飙血之后,卡夫特的身体再次快速的放松了下来。
艾丽卡自然是察觉到了对方刚刚的行为,但她却依然翘着腿俯视着对方不为所动,毕竟此刻对方越是挣扎其实对于艾丽卡的审问来说就越是有利,因为徒劳的挣扎总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和体力,这可比自己亲手严刑拷打划算多了。
而卡夫特再被挣扎而引起的疼痛折磨了一会之后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节奏,随后他抬头看了看艾丽卡脚边的那个瓶子。虽然他感觉眼前这个看起来很轻薄但又完全透明的水瓶子应该很贵重,但此刻比起去纠结瓶子的价值以及材料来说,卡夫特到更是在意瓶中的那些甜美的凉水。
“想喝吗?”艾丽卡稍微用脚尖踢了踢那瓶没有放稳的矿泉水瓶,因为遭受冲级而差点倾斜倒地的矿泉水瓶差点让卡夫特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因为那个水瓶的上面没有任何的塞子或盖子,如果被踢倒的话那么瓶中的美味凉水绝对会撒下方干燥的地面中。毕竟经过土质硬化的地方就只在卡夫特身下的那块范围,其他地方的地面依然都是寻常的干燥泥土地面,所以别说是水了,稍微夸张点说,估计就算是吐口唾沫上去估计都会瞬间剩下泡沫。
“想……”卡夫特紧张的舔着嘴唇盯着水瓶答道。
“哦,那么我们再来进行一次愉快而当问答环节吧。”艾丽卡放下的翘着小腿,然后再次对着卡夫特问了更多的问题。
这一次艾丽卡提问的问题依然都很边缘化,虽然已经比较接触密谋者组织的核心了,但实际上也只是外围成员或者底层成员们都知晓的一些事情。
面对这些问题,卡夫特回答的自然没有之前那么流畅了,甚至在一些稍微敏感的小问题上都支支吾吾的装作不知。虽然他很担心会不会因此遭受到艾丽卡的拷打,但是等到一连串的问题结束之后艾丽卡都没有对其作出任何行为。
艾丽卡在提问完成之后沉默了一会,随后她继续翘起着腿并对着卡夫特吐了一口嘴中的的雪茄烟雾,而卡夫特却瞬间在这股气味的刺激下顿时提高了警惕。
他记得这种廉价雪茄的烟味,因为昨晚在哨塔中的某个同伴就很喜欢抽这种东西,所以一瞬间卡夫特就感觉到了不妙。他觉得对方嘴里的这根雪茄应该就是来自同伴那边的战利品,而由于先前的折磨关系,卡夫特已经记不太清楚昨晚战斗之后其他的同伴们到底如何了,但是这根散发着熟悉味道的雪茄却给他提了个醒。
或许,这个女人已经从同伴那里得到过什么情报了也说不定,而刚刚她所提问的那些问题倒更像是一些不起眼的前奏。
想到这里卡夫特稍微翘了翘嘴角露出了庆幸的微笑,但是还没等他抬头打算继续跟艾丽卡装疯卖傻的时候,忽然眼前的那个矿泉水瓶便被艾丽卡轻轻踢到在地。瓶中甘冽的清水猛地从瓶口中不断的涌出,而那些水流在泼洒到地面上之后几乎就是以卡夫特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渗入干燥的地下,而多数还没来得及被渗入地中的清水虽然凭借着地势流淌到了卡夫特脑袋的方向,但这些差点就要到他嘴边的水流却硬生生的被他身下凸起出来的硬化土块给阻挡在了眼前。
就差那么一点,卡夫特疯狂的朝着前方正在慢慢渗入地下的小水泊伸着舌头,甚至似乎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种剧烈的挣扎之下他身上被长钉刺穿的位置都在疯狂的流血,不知不觉中,卡布特的舌尖不但没有沾到一点水迹反而却让身下溢满了大量的鲜血。
望着仍在不断向前伸着舌头的卡夫特艾丽卡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随后再次对着那个已经被踩扁的矿泉水瓶再次碾压了一脚。这一次水瓶是彻底被踩扁了,而瓶中仅剩的拿点水也从这被踩破的瓶底或者边缘位置都流淌到了外面。卡夫特这次是彻底慌了,他望着眼前彻底干涸的地面彻底丧失了理智,甚至都开始语无伦次的发出了各种意义不明的嚎叫。面对卡夫特这种明显已经失去冷静的状态艾丽卡则是继续没有任何的表示,她只是随手将那根才抽了还不到一半的雪茄丢到了地上,然后直径的走向了门口。
望着远去的艾丽卡身影,卡夫特瞬间又冷静了下来,因为艾丽卡的离去还带走了这里唯一的光源,虽然只是个破旧的炼金台灯,但至少这个东西也代表着光明,哪怕此刻卡夫特觉得即便是没有水喝也不愿意再次回到那个无光无声的黑暗空间当中,所以他不断的想越走越远的艾丽卡发出了哀求,并且愿意用更多的情报来换取能够将那盏灯留下。
艾丽卡自然对其毫不在乎,她甚至都不在乎卡夫特那因为过度挣扎而再次鲜血四溢的伤势。因为艾丽卡很清楚卡夫特就算是挣扎的再厉害他也不会死去。他身下的那块硬质土台可不单单指示为了固定他身体用的地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阿芙罗拉早在那上面刻下了特殊的治愈魔法阵为其治愈身体,所以别看此刻卡夫特身边那从平台上流淌下来的血泊越来越深,但实际上若是没有那个魔法阵的情况下,早在半个小时前卡夫特就该沦落为一个冰冷的尸体了。
艾丽卡站在了门口稍微驻足,然后转身对着不断哀求的卡夫特露出了最初的那个冰冷的微笑,随后艾丽卡关闭了房间的密闭大门。
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的声音就已经于外界彻底隔断了,艾丽卡即便是贴在门后也依然听不到任何室内的声音,而这就是《隔音》魔法的真实效果。
艾丽卡将台灯放到了附近的破桌子上,然后走向了附近的楼梯。来到外面之后,艾丽卡显示对着附近的篝火活动了一下身子然后赶紧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
“呜啊……那个劣质的雪茄绝对馋了什么东西了,我还真是第一次抽到那么辛辣的雪茄……”发了一通抱怨之后,艾丽卡不慌不忙的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随后帕菲便为她端上来了一份散发着香气的炖牛肉。
虽然这份迟来的晚餐内容物是牛肉,但艾丽卡怎么都不觉得这份粘稠的跟坨浆糊似得东西和美味的牛肉有什么关联。不过毕竟还是肚子饿了,所以艾丽卡随手将烟蒂踩灭后便端起了这份糊状的“炖牛肉”大快朵颐了起来。
熟悉的味道与熟悉的口感,艾丽卡敢120%的肯定这份晚餐是来自她装在GAZ装甲车里的某份军粮包。只不过唯一让她感到些许欣慰的则是,随后莉兹又给她送来了一盘刚刚烤好的兔子,并且上面还撒着帕菲带来的精灵族“秘制香料”,所以这多少也算是抵消了艾丽卡心中的一些不满情绪。
“问的怎么样了?”坐在艾丽卡身边的阿芙罗拉一边喝着盒装果汁一边问道:“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着什么急?”艾丽卡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那份糊状的牛肉,然后一把抓起那只身上没多少肉的烤兔子说道:“这才刚刚开始,不急,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足够陪他玩一玩。”
说完艾丽卡大口的撕咬着烤兔子身上仅有的那点肉,并且还又转头看了看莉兹并嘱咐道:“刚刚我在里面的步骤都记下来了吧?嗯……就按照这种节奏来……差不多每隔一个小时就进去重复问他那些问题。记得……他回答是否正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重复节奏,无论他要说什么都不要对他有任何的反应,问完之后就出来,然后再隔一个小时进去继续重复一次,差不多到天亮时他也就能问什么说什么了。”
“这真的管用吗?”莉兹听完后便问道:“既不拷打也不诱导……就靠着这种不在乎的态度就能够让他说实话?”
“我不敢保证一定有效……”艾丽卡三下五除二的就啃光了那只烤兔子,随后将剩下的骨架随手丢到一旁后便拿起附近而当湿巾擦了擦手接着说道:“我不是拷问的专家,但多少也跟着专业人士稍微学过一些。虽然我无法给你解释这种行为的原因是什么,但在我看来这种拷问手段其实依然属于是精神层面上的‘拷打’行为……”
“没有任何的光线和声音的小黑屋,只要是个正常人在里面呆久了都会受不了的。”阿芙罗拉凑过来说道:“在阿尔加斯堡也有过类似的惩罚手段,只不过我们那边只是单纯的关小黑屋而不会给犯人放血……”
“这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艾丽卡用湿巾抹了抹嘴然后又意犹未尽的拿起帕菲再次送过来的加热军粮餐盒并接着说道:“失血过多会导致体温下降和意识模糊等症状,而那个魔法阵又可以让他在毫无察觉而当情况下回复血量,但在这不断失血的过程中,他的思维则会认为自己已经濒临死亡,所以越是到了这种时候人的思绪就会越是混乱,这种混乱是不受控制的,在加上小黑屋的完全隔绝屏障使其无法准确的感知判断时间,所以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就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过前提是他本人不是什么不畏生死的狂徒才行,但凡他心里只要有一丝求生的渴望,那么这个方法就有很高的成功几率。”
“嗯……我记下了。”莉兹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像是个虚心受教的学生一样。
“别……我倒是希望你不知道这种手段……”艾丽卡大口吃着餐盒里的半糊状食物一边感叹道:“唉……都是我太不小心才让那两个俘虏服毒自杀了,所以我们也就只能好好招待一下这个最后的俘虏了,希望他不是什么硬骨头,不但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他耗下去。”
艾丽卡再次大口大口的吃完了第二份晚餐后便跟着众人一起收拾起了餐具,而随后艾丽卡便趁着去车上那枪械清洁工具的机会趁机偷了个懒。她来到了营地附近的一处残垣断壁上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然后若有所思的把玩起了手中的一块粗糙的工艺品。
此地是坐落在平原某处的一段废弃村庄遗址,虽然这个遗址显得有些年代久远,但大量石质的建筑残骸也昭示着这个被定为村庄遗址的地方曾经也是非常气派的贵族庄园。
艾丽卡她们此刻所在的地方正是百年前的某位大贵族家的宅邸,四周长满了大量藤蔓的高墙残骸为她们提供了十分良好的避风所,外加刚刚关押咒术师卡夫特的那间地下室也十分的完好,所以再次扎营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先前的那两个密谋者俘虏意外死掉了,所以最后这个咒术师就成了她们唯一的情报突破口。不过严格来说对于此次战争的地方情报艾丽卡并没有抱有太多的希望,反倒是她打算针对手中的这块工艺品问题要好好的对卡夫特审讯一番才行。
在不算明亮的月光照耀下,艾丽卡手中的这块洁白如象牙一般的工艺品伴随着月光散发出了诱人的色彩。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块象牙而是一块龙骨,一块据说是蓝龙幼龙的龙骨,就是和碧蓝巨龙沙迪尔同族的那种龙族。这块跟拇指大小的骨头跟先前遇到过里的那些被雕刻成各种诡异法器的龙骨一样都是在密谋者的咒术师身上发现的,而这块原本属于卡夫特的龙骨饰品明显是个半成品,并且也还没有遭受到所谓的“玷污”,所以即便是身为“凡人眼光”的艾丽卡也能够多少感受到一些从这块骨头上散发出来的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气息。
艾丽卡此刻很想联系一下露比,但是在冷静思考之后她又觉得这不是个好时机,毕竟露比那里已经有两块和她关系很深的龙骨了,所以这块还是有必要先打听清楚来历后再作打算也不迟。
“嗯……有意思了,难不成这个密谋者组织里的咒术师们人手一块吗?他们真的挖了巨龙们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