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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章 山匪末路(下)

作者:顿剑喝可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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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裕飞想起当日绛珠岛的提出的数目是五万两,是自己自作主张提到了十万两,事后麻长老对自己又打又骂,现在想想,当真是该打该骂啊。

    除去这十万两,还剩十六万两银子,而过两天朝廷还会派人下来征缴。宗派创立之初,湖州宗每年上缴的银两是两万两,但后来朝廷几番视察后认为湖州宗生意做得十分红火,两万两少了,要追加到八万两,麻长老多番活动,四下打点,才变为五万两。

    腊月二十六,傍晚时分,一个湖州宗弟子飞跑着来到郭裕飞书房,地上信笺,这封信是朝廷寄来的,非比寻常。

    郭裕飞拆开一看,才知道朝廷这次派来的官员不仅是要来收缴税银,还要对湖州宗再次巡查,以确定下一年的缴纳银额。

    显然,这个来视察的官儿必须伺候好了,若惹了他不开心,回去向朝廷美言几句,说不定征缴银款数又要提到八万两了。

    郭裕飞紧急跟宗内的长老,掌事门商量,制定接待方法。

    腊月二十七,一队铁鹰军护着巡查使来了。使者姓花,从二品,生得肥肥胖胖白白净净,走下轿子,满脸笑容,郭裕飞忙上去打躬作揖:“花大人大驾光临,敝宗蓬荜生辉,快请,快请。”

    “呵呵,郭宗主客气了。”

    花大人主管宗派视察工作,无论到哪一宗,哪一派都是坐上贵宾,任谁都要讨好他,就算到了苍绫宗,那诸葛风云也是要亲自会见的,毕竟宗派下一年缴纳多少银两,实际上就是他的一句话而已。

    郭裕飞为了多省下些银子,对花大人是盛情款待,无微不至,吃得自然是山珍海味,住得也是宗内规格最高的厢房。

    巡查之余,在湖州名胜古迹游览,又请了胡州主城最为有名的戏班来为他表演。

    花大人在巡查使的位子上做得久了,这种场面见得也多了,郭裕飞如此表现他也觉得是理所应当,至多是恰如其分,并不如何惊喜,一张脸只是偶有笑意。

    一晃眼间两天的巡查结束,花大人要走,郭裕飞咬咬牙拿了一万两银子出来,暗中给了花大人。

    花大人哈哈一笑,身旁随从接了过去,花大人拍了拍郭裕飞肩头说:“我这两日里看得出来,贵宗被郭宗主你打理得井井有条,十分兴旺……”

    听到这里郭裕飞心中一紧,十分兴旺何意?那便是进账多,那可不就是要多缴银子的吗?

    正自惊恐,又听对方说道:“不过嘛,我也看看出来了,贵宗的人员很多,每月的例银,年终的赏银,那都是开销不是?”

    “是是是,花大人慧眼如炬,慧眼如炬。”郭裕飞连忙附和。

    花大人捋了捋稀疏长须,慢悠悠说道:“嗯……本官经过方方面面的考虑,拟上书朝廷,建议今后湖州宗每年上缴税银变,仍为五万两。”

    “花大人明鉴。”

    “呵呵”花大人飞飞的脸上堆满笑容,拍了拍郭裕飞肩膀,低声说,“郭宗主很好,花某担保五年之内,朝廷不会在派人来巡查啦。”言下之意,五年之内,湖州宗每年要缴纳的税银都是五万两了。

    送走了花大人,宗内还剩下十万两整,刚够一百一十万两的零头,若是这样得十一年后,才能攒够银子,可到那时候缚魂红绫还有没有?即便还有,又是什么价?

    郭裕飞愁容满面,闷闷不乐,这个年过得也是没什么滋味。

    正月初四,忽有个姓穆的弟子来找郭裕飞,说自己要跳出门墙,不再做湖州宗弟子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湖州宗去年走了不下百余名弟子,但后来又新收了百余名,规模并没有缩减,谁走郭裕飞也没阻拦。

    但当下他见这个姓穆的弟子请辞,却有些不舍,这弟子名叫穆鸿,蓝霞一阶修为,心思缜密,办事牢靠,更难得的是他一直敬重郭裕飞。

    即便是麻长老在湖州宗内只手遮天的时候穆鸿仍保持这中立的态度,至始至终,他做的都是湖州宗弟子,而不是谁谁谁的人。

    麻长老掌管宗务时,穆鸿一直只是执事身份,后来郭裕飞重掌实权,便想着给他官升一级,但当时百事繁琐,虽有这个想法,却一直未有落实,再往后孔石捐款逃走,宗内乱成了一锅粥,郭裕飞焦头烂额,这事便渐渐淡忘了。

    “穆鸿,你为何要走?是平日里我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吗?”郭裕飞说道,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许他掌事职位,再给他涨些月例以挽留。

    穆鸿恭恭敬敬一揖倒地,说道:“宗主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一辈子都铭记于心。”

    郭裕飞又说:“你平日里办事认真,忠心耿耿,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咱们宗内掌事的职位一直有空缺,我思来想去,由你任职很是合适。其实早就想知会于你,只是这大半年来诸事繁忙,倒给耽误了,现在告诉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穆鸿拜了又拜,诚挚地说:“多谢宗主肯高看小人一眼,可是……可是小人怕是没有福气再为湖州宗尽力了。”

    “怎么说?”

    穆鸿叹息一声说:“我母亲从去年年初开始便有些丢三落四,忘东忘西,起初也没怎么在意,但最近一段时间里,愈发严重,出门拐个弯,便找不到家了。昨日竟连我老婆,也就是她的儿媳也不认得了。”

    郭裕飞听到这里,心说:“他母亲这应该是患了老年痴呆症了,不知道这一方世界有何医治之法?”心中想着,便问了出来:“此病可有医治的办法?”

    穆鸿答道:“有是有的,听说南州圣领宗的摩诃大法师便有医治的方法。”

    “摩诃大法师?他竟有这等手艺?”

    “是,他的办法是控蛊入脑,遏制病情恶化,但具体如何小人就不知道了。”

    郭裕飞微微颔首:“你离开湖州宗是要去加入圣领宗吗?”

    穆鸿摇头:“不是,实话实话,小人离开湖州宗,就是为了去赚银子。摩诃大法师虽有治疗之法,但他可是紫金八阶的大高手,怎么可能轻易施救?一条控脑蛊虫二十万两白银,还得排队等候。”

    “二十万两……”郭裕飞喃喃自语,心思忽而一动,连忙说,“二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却不知你要怎么挣?做生意吗?”

    穆鸿摇头:“小的大字不识一箩筐,算盘珠子都不会拨,要做生意岂不是要把裤子也亏没了?小人是要去西界,做个职业杀手。辞去湖州宗执事身份也是为了以后不给咱们宗惹麻烦。”

    “西界?杀手?”郭裕飞面露惊诧表情,“西界是妖类地盘,你过去,岂不太过危险?而且在那儿做什么杀手,杀妖类吗?”

    穆鸿说:“宗主有所不知。如今西界人妖对立已经不是剑拔弩张之态,妖类大军已溃,重新分裂为一个个小团体相互攻伐,战乱不休。

    而人类在这一场大战中保住了三座主城,歼灭无数妖类,名声大噪,妖类也不敢太过轻视。也正因为妖类之间阵营众多,争斗繁多,正面打不过,就想着暗杀,也就需要杀手。”

    郭裕飞又问:“去西界做杀手多久能赚到这二十万两?”

    穆鸿说:“这就不好说了,小人……呃……小人有几个朋友。”他本想说的是绛珠岛上几人,但考虑到湖州宗与绛珠岛关系不睦,说出来恐怕要触郭裕飞霉头,所以便模糊以朋友指代,“我有几个朋友先后都去了西界,无一例外都是去做杀手。

    有的第一次执行刺杀任务便丢了性命,那便是半两银子也没赚到,但有的运气好些屡屡得手,那可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就我猜想,二十万两银子若是运气好,一夜便赚到了,但同样的,若是气运不佳,碰上了硬茬子,那一夜之间也就丢了性命。”

    郭裕飞这时候动了去西界做杀手的心,依照湖州宗今年盈利状况,显然已经难以按时凑出一百一十万两银子,也就无法复活燕若绢了。他必须另寻出路。

    去西界,虽然凶险,但同样受益也高。而且虽然是做杀手,但并不是杀人类,而是妖类,并不算违背人伦道德,心里也没有多重负担。

    说不定自己便是运气好的那个,连续猎杀几只大妖,说不定很快就能赚到一百万两了。

    郭裕飞拿定主意,又问:“你怎么去西界呢?”

    穆鸿实在没想到宗主会问这么细致,十分纳闷,但仍是赶忙回答:“如今东界去西界闯荡的人类颇多,已经有专门的摆渡人,我已经联系上了,如果一切顺利,过了十五,我便要去滨州主城,见摆渡人,从那里出海,前往西界。”

    “唔……原来如此。”郭裕飞若有所思,沉吟许久之后开口说道:“你跳出门墙的事我准了,你立个字据,我来批复,除了本月例银之外再多领……多领五十两。”他本想说一百两,到底舍不得。

    穆鸿赶忙跪下,双手拱手:“小人已经厚着脸皮收了宗主年终三个月的奖赏银子,哪里还能再要例银,再要这五十两呢,万万使不得。”

    郭裕飞说:“你这执事做的尽心尽责,无论是昔日的孔长老,还是如今的虎长老都对你赞许有加,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如今你虽离开,但情分还在,他日有缘,大可重列门墙。嗯……这五十两就算作是我对你母亲的一点心意吧,你莫要再推脱了。”

    穆鸿听了这一番话,感不感动,眼眶中已有泪水打转,恭恭敬敬地又向郭裕飞作了一揖,说道:“小人谢郭宗主厚赐,小人所有命回来,一定再来投奔。”

    当夜,吃完晚饭,郭裕飞向沈墨砚说出了自己想去西界的主意,沈墨砚有些惊奇,但也并未反对,只是说“我听你的。”

    郭裕飞又写信给周李儒跟李青凡询问他两人的意见。过几日虎展旗回来,同时也带回了周李儒回信,信上劝说郭裕飞打消去西界的念头,又说西界太过凶险,虽然上一场人与妖之间的大战结束后,人类地位有所提升,但仍远不及妖类。

    去西界的固然不少,但能赚得了银子的却是少数,而这些人中有命花的更是少数中的少数,如今并非走投无路之境,大不可如此冒险。

    而李青凡的回信却很简短——此事重大,来苍绫山上,你我面谈。

    如今虎展旗已归,宗内各项事宜也慢慢开展起来,有条不紊,郭裕飞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过了正月十五,便与沈墨砚一道去了苍绫山,与李青凡会面。

    郭李两人许久未见,自是十分亲热,不知不觉说了许多话,而后才转入正题。

    李青凡说:“你为何想着去西界挣银子?”

    郭裕飞叹息,说:“实话实说,治理宗派,做买卖我真不是那一块料,去年湖州宗一年盈余也不过十万两银子,这还是虎展旗过来帮衬才有的,如此下去,是买不到缚魂红绫了。”

    李青凡说:“可以西界很是凶险,我听说是有许多人在哪儿发了财,但更多的是丢了命。如今去那里,只有亡命徒了。”

    “大哥……可是我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方法了。”

    李青凡沉吟一阵,喃喃说:“本就是行不可能之事,如无非常方法,确实难成事。”

    郭裕飞听他这么说,心头一喜:“大哥,你支持我去了?”

    李青凡说:“支持,但你也要听我一句劝。”

    “大哥必有金玉良言,快快说来,小弟洗耳恭听。”

    李青凡端正表情,说道:“你跟弟妹去西界之前,先来我苍绫山上修炼一年。”

    “什么?修炼一年?”郭裕飞吃了一惊。

    其实,苍绫山上有氤氲仙气笼罩,灵气充沛,苍绫道士中更是高手如云,在此修炼那是事半功倍的美事,是天底下不知多少修士梦寐以求之事,可是郭裕飞却不愿答应,他说:“多谢大哥美意,可是我已经没有一年时间了,我跟虎燕门的副宗主说好了,今年之内买走缚魂红绫,逾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