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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重庆看着那地上堆起的蔬菜,被捆住了翅膀与脚的老母鸡,蛇皮口袋里腾挪翻腾的活鱼,桃花眼笑得人畜无害。
“哟,这是日子过好了,过完年都有人给你送鸡鸭鱼肉。”
他站在那里,身子懒懒散散地依着院子的栅栏,双手插在了裤兜里,笑眯眯地瞧着,一边还伸出脚尖踢了踢那地上的袋子,引来那活鱼一阵扑腾。
“还不是送你的,我不过是做个搬运工给你搬了来。”谌晓玉坐在办公室门口端着个白瓷杯子喝茶,有些无奈地看着那院子里的农副产品,“你赶紧拿走了,瞧瞧我这儿都成什么样了,一进门就能闻着鱼腥味道,每天还得扫鸡屎。。。。。”
“那是你的人缘好,人家送你,是你的福气,别不领情。”路重庆依旧懒懒地笑着,他心情颇好,虽然谌晓玉主动联系他是为了叫他来拿菜,可是不管怎么样这可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想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香烟,冲着晓玉比划了一下。
谌晓玉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接着又说,“算了吧,这话说的言不由衷的,你是想着让我夸你自己吧,那于厂长一口一个小路同志,人家对你可是心心念念呢。”
“是吗?就那么想我啊。”路重庆靠栅栏上点着了烟,深吸了吐了一口烟圈,才慢慢悠悠地说。
“是啊,经过你一点拨,人家那是茅塞顿开,做出了一点成绩就得了县委书记的表扬,现在成了全县乡镇企业的典型,又升了官,哪儿能不记得你的好呢,再一样,你跟那牛书记又是朋友,他若是想攀附上,不巴结你怎么行呢。”谌晓玉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虽然现在每次去于厂长一家对晓玉热情有加,对她交代的事情也是尽心尽力,完全没有刚开始的懈怠与轻慢,晓玉的工作变得极为省心,但是,她知道这一切却是来自于路重庆与牛书记的关系与他之前的点拨。
谌晓玉的心里不是没有一丝妒忌心的。
怎么就他能轻轻巧巧地能把事情搞定,枉费自己还得费心费力好半天。
自己不是重生来的吗?为啥她都不如眼前这个肉身平胎呢,想想看,要金手指没有金手指,要随身空间没有随身空间,自己为何就那么命苦,重生还没有个异能什么的,还得辛辛苦苦的重头再来。
这绝对不符合前世看的那些“网络小说的”中的重生规律,她的重生就是一个另类。
“是吗?有这么厉害啊?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随随便便一说,别人就言听计从,不但是言听计从,还不折不扣,坚决执行,贯彻到底。”他一手装模作样的抚着自己的腮帮子,一副我见犹怜,自怨自艾的模样,“怎么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某些人就看不到呢,总是觉得我要残害她的戒备之样,我就不明白了,我这人,清清白白,老老实实的,怎么就残害她去了?你帮我合计合计呢?”
说着他那一双深潭般得桃花眼,水汪汪的看着人,那种风流倜傥的劲头一览无余。
谌晓玉心里呸了一声,就你现在那样,还不够祸害人的,这家世,这长相,谁敢冒着险把心交给你,一般人就是手里捧着放到你这些人面前,指不定你们还嫌腥气呢。
于是笑了笑不肯接话,过了一会儿换了个话题,“那天我和璐璐去你们学院附近吃刷羊肉了,真的挺好吃的。”
路重庆刚才不过是在调侃她平日里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见她换话题,也不在追问,脸色如常地说:“那家啊,是还不错,主要是羊肉好,不是世面上的一般羊肉。”
“是啊,吃着特别香特比嫩,还没有一般的腥膻味道,我听说是你选的,这眼光还真的准。”
“嗯,现在是冷冻了运过来口味还差一点,我在西藏的时候吃新鲜的,在开水里煮开了,撒点盐进去,其他佐料不放,就已经鲜嫩得让人流口水。特别是用雪山的水煮,滋味更可口。”说完了又想起她的话,乜着眼睛看她,“这会儿承认我眼光好了吧?”
“我可没说过你眼光不好,以前都是你跟我抢东西,每次我在老王爷爷那里得了什么,哪一次不是你在一边捣鼓着想要拿回去的。”
路重庆摸着下巴,眼里笑着没看她,在心里默数着,“邮票,镯子,花瓶.......”到底是谁想要拿谁的东西。
谌晓玉说了之后,自己又觉得不对劲劲儿,又换个话题,“对了,听说你在西藏的时候收药材?”
“这你也听说了?敢情杨畅那小子是把我卖了啊。”
谌晓玉点了点头,“看不出来你一边当兵还一边还有这个想头,倒不似他们那些当倒爷。”
“也是帮我以前战友的忙,他是当地人家里穷,一家人就靠在山上采药为生,我能帮点就帮着,算不得做生意。”
路重庆一脸毫不在意,其实他倒是真的不在意,在基层部队的时候刻意瞒着身边的
战友自己的家庭,入伍的当地人都不知道他有这样的家世,与他关系好,看他身体不行,还特别从山上采了红景天给他,他考上军校别人退伍了回家,他却记着别人的好了。
见晓玉提起倒爷,他倒是想起来了,“对了,上次跟你说的让杨畅帮忙弄点配额给你那事情,你想好了没?”
“想过了,不要麻烦杨畅。”谌晓玉淡淡的,不甚有兴趣。
“怎么?那样不是能赚钱吗?而且还不费力。”
“没怎么,虽然那样是简单,而且赚钱快,但是保不准以后会有麻烦。”谌晓玉平淡地说。
“麻烦?会有什么麻烦?”路重庆不解,“别人都在这样做啊。”
“我也说不清,可能是一种直觉吧。我喜欢生意做得简单实在。”
谌晓玉看着他的眼中的疑惑,却解释不清楚,有些事情不到眼前,是不能说得明白的,真的要到了当时当地,才会后知后觉的,她不想惹这趟浑水,宁可辛苦一点。
“也是,谁知道以后的事情。”路重庆沉思了一会,点点头,竟然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