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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订。勿订。明日刷新再订,这两天为争赶字数,先贴后修。
见谅见谅,明早不见不散。下月尽力存稿不搞乌龙。抱拳!!!
“五天之内拆布,若发现原有残次,德润布行自愿调换。”武七爷看到这条,不禁笑道:“我家的布绝对不会有此问题。”
自家好大哥收布时用的那些手段,自然收上的都是上品,像肃宁的棉田,不知筛出去多少,才引得半个县的农户举告。
“至于五十匹粗布,送你了。”
“七爷大气。”
“哈哈,希望日后还有机会共事。”
“期待。”
随着他签字画押,沈小叶当场结清货款,近三万匹布,前前后后拉了七十车次才尽数到九梨村。
整个村的人都来看热闹,沈小叶的一间房都装不下。
当众人得知沈家招女工,纷纷报名,可喜笑
“呜呜……”破旧的乡间小路上,一条银灰色的小狗连跑带跳着,冲进了村尾青砖小院。
沈夏听到它的叫声,忽地从厨房迎出,她蹲下摸着小狗的脖子,“是二哥他们回来了对吧?”
“呜呜……”小灰狗不断的蹭着沈夏的腿,还咬住一处裤角,要带她去看。
“阿水,我们在家等着。”沈夏眼睛看向小狗,却是不聚焦的,“水盆里我换的新水,你先去喝。”
拍拍阿水的头,她摸索着回了厨房,继续烧着热水等待。
听着厨房门口阿水喝水的声音,沈夏有一刹那的失神。
她本来是万千普通人中的一个,父母兄长疼爱,毕业后在家里承包的山林工作之余,加入了山林搜救队,一次救援之际,她抓上了差点掉崖的队友,自己却滑落了下去。
当时,她拼命的想抓住石壁上的植被……
再有意识时,她被一团温暖包裹,不久后就重新来到世间。
当时只隐约听到了吵闹声就睡了,几度饿醒身边都没人,还好被爹娘捡到才又拾回一命。
四年后,三位兄姐带着自己,从边关跟人跋涉回京,安葬爹娘骨灰后,归乡定居过活。
起初,她以为是小婴儿的原因,看什么都看不清,直到磕磕拌拌长到一岁,才发现她真的看不见。
爹娘也曾带自己找边关最好的大夫看诊,大夫们都说无能为力。
回京后大哥找大夫看,也是一无进展。
唉,沈夏长长叹息一声,这世生身父母未曾谋面,前生父母也不知如何了?亏的有哥哥,二老今后也有个依靠。
感觉阿水趴在脚边,她顺手抚顺它的毛,闭上眼睛用精神力看它。
只见阿水乖巧的依在自己脚边,一身的银灰毛色沾了许多土,是在路上沾到的。
沈夏帮它拍打身上的泥土,不由感慨起来,虽然她眼睛看不到,但是老天待她不薄。
她长到三岁时,被大姐背到边城外迎接爹娘大哥凯旋,睡意朦胧间居然能看见了。
尽管只有闭眼时集中精力,才能看的到,但她却很满足。
更何况,自己脑袋里还多了个小空间,似是前生落崖时,抓到的一株小树苗。
此树长的与花椒树很像,有倒刺长勾,只结了一个红色果子,形状颇似圆形茅草屋。
沈夏的空间就是这个茅草屋,她能在里面存放东西,还保质保鲜。
许是发现沈夏闭目看自己专注,阿水仰着头呜嗷嗷叫了两声。
沈夏点了点它脑门,心道:这哪里是狗狗,分明是只小狼崽。
在他们兄妹四人搬回乡下的当天,就发现有这么一个小家伙儿占着厨房当卧室。
现今,它也成为这家里的一员了,只是只长年龄不大长个儿。
耳边听到水开的响声,沈夏停止烧火,起身掀开旁边另一个灶,米粥也已经煮好了。
她盖上锅盖时,就听到院外的车马脚步声。
沈夏急忙闭目出屋,就见二哥牵着马车进大门,大姐从车里跳下,只来得急拍拍她的头,就慌忙去掀门帘。
二哥沈恒与同来的兵校,一起把大哥沈黎抬进房。
沈夏看到大哥衣衫被剪破,上面一片片干掉的血迹。
她趋步向前,手臂却被跟来的同村大婶抓住,“阿夏,你哥这是?怎么流这么多血?
他不是在京营刚升了总旗吗?
才太平几年,不会哪儿又要打仗吧?”
沈夏蹙眉,听着几位乡邻的窃窃私语。
“看着伤的不轻呀?”
“这到底出啥事儿了?”
“这黎哥儿,好不容易借他爹的名头,谋了个好差事,现下……”
“听说前段时间,有皇子进山狩猎,会不会……”
“混说什么?都回家做饭去,要么就下地薅草松土。”涂族长出声喝斥,把跟来的邻人赶走。
他转身看了一眼不做声的沈夏,叹着气抬步往正屋去,不一会儿就与沈恒和几位兵校出来了。
沈夏听到兵士们与二哥做别,她又重新闭上眼,伸手往屋里去,阿水跟着她跳进门槛。
“大姐,大哥怎么样了?”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大哥,沈夏抓住大姐问。
沈婳抹抹微红的眼角,扶她坐下道:“大夫说大哥伤了内腑,以后不能再在京营了。
你坐着别动,我去烧些热水熬些药。”
说着就曳曳薄被角轻步离开。
沈夏挨着床边,轻唤:“大哥……”她除了一些急救方法,没有医术的,只能眼睁睁干看着。
这时,沈恒推门进来,“阿夏,他们百总说大哥外伤恢复的快,只是大营里不如家里照顾的好,才通知咱们的。”
“他们给大哥办了退籍文书?”沈夏想到大姐的话发问。
沈恒摇头,“没有,说是请了御医治疗,小皇子还专门送了药材和银两。
刚才,百总也留了银两,说有事去找他们。”
顿了顿,他伸手摸大哥的额头,“他说,没有大哥挺身护着,那头猛虎咬伤小皇子,他们都得赔命。”
“恒哥儿,来提热水给大哥擦洗。”屋外传来沈婳的喊声。
沈恒默默的出去,沈夏闭目看着大哥,恍惚间,她看到大哥的眼皮掀动。
下一瞬,沈黎双目睁开,满眼赤红的他,一眼就看到床边的八九岁女孩儿。
是人?是妖?
他捏出法诀要出手时,却发现自己没有灵力,动用不了法力了。
在沈夏要张口的同时,他猛然坐起身,右手如鹰爪般抓住沈夏的脖子。
沈夏第一反应就是双手夹紧他的手臂,凳子被带翻时,阿水也在此时扑到床上挠人。
正在沈黎挥开阿水,右手紧箍时,沈恒提水进来了,“大哥,你作什么?”
一桶热水被他扔翻,沈恒扑来用力掰开沈黎的手。
沈夏大喘粗气,身下凳子差点拌倒她,她觉得不对劲儿,使力闭眼看到大哥二哥扭打到一起。
才十三岁的二哥,已经被大哥掀翻到床上掐住脖子了。
沈夏顾不得其他,冲上一个手刀砍向大哥的后颈。
只见沈黎一僵,随即软趴在沈恒边上。
“二哥。”沈夏伸手拉喘息不止的沈恒。
房里的响声,惊动了厨房的沈婳,她跑进来一看,满地的水气,翻掉的水桶凳子。
更重要的是,大哥软倒在床上,身上的伤口渗血,薄被一半垂在地上。
而弟弟妹妹正一脸惊恐的盯着大哥喘粗气。
“恒哥儿,阿夏?”沈婳上前要扶起大哥,却被两人阻住。
沈恒推开大姐,“我来。”他小心翼翼的上前一试,大哥是真晕了。
看着弟弟将大哥放平,沈婳抓住妹妹的手,“阿夏?”
沈夏小声在她耳边交代一番,“大姐,一会儿得让二哥看看,大哥身上的伤口到底如何了。”
结果,那些外伤收敛的很好,沈恒帮大哥擦洗换衣后道:“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大夫说大哥中间醒来过两三次。”
沈婳帮忙一起上药包扎好,转头看向妹妹和弟弟的脖子,“这药据说是宫里的外伤圣药,你们也抹上。”
沈夏和二哥同时摇头,“给大哥用。”
沈婳哪里会同意,直接挖了药膏给他们涂上。
忙完一场,兄妹几个累的很,先给沈黎灌了汤药,才去厨房吃饭。
“恒哥儿,明天我带阿夏去善水观求两道平安符,你在家照顾好大哥。”沈婳只喝了一碗粥,就吃不下了。
沈夏想了想道:“大姐,这事儿不急,善水观离的又不远。
咱们先把夏租收了,另外,村里种果子的不少,桃园那边还得找外村的人手摘。
大哥这一受伤,难免有人听到风声动念头。”
沈恒重重的放下碗,哼道:“他们敢,那几家早就出五服了,当年流民四起逃难时,他们夺了口粮丢下爹,使他小小年纪就被裹进军营。
爹后来当上千总,置产时就没有和他们牵连,直接从翠峰岭搬来十里外的桃花峪,算是咱们这一支的开宗族长。”
“阿夏,别担心,爹娘把祖父母的坟茔都搬来了,族谱也另立一堂,咱们不与他们相干。”沈婳想起他们那年回乡,翠峰岭沈家得信后来夺产的嘴脸,就打算过几天再去善水观求符。
沈恒给妹妹夹了一片肉,当年他才八九岁,兄妹几个被一群人堵在村口,有拍花子差点趁乱抢走阿夏,“涂爷爷是个好人,才还说帮我们组织人手摘桃子。”
爹娘曾置下五十亩地,山脚的几亩荒地,是大哥带着他们种下的水蜜桃。
后头是阿夏从善水观学来了方法,四亩桃林最好时能收万斤。
沈婳瞟了一眼弟弟,“米面果子,逢年过节大哥可都不少他家的。”
她话音才落,就听到院外里长喊人。
沈恒丢下饭碗去迎,涂族长带孙子送来一篮鸡蛋和一只鸡,还道:“恒哥儿,村尾涂二家媳妇儿回娘家了,这几天,你们别出村,果园的果子,我给你们找来云溪村人收了。”
“谢谢涂爷爷,才我大哥醒来了。”沈恒谢过收下,请这爷孙俩留下吃饭,涂族长拒了。
安慰院里的沈夏姐妹几句,就背着手离开了。
他小孙子涂锦成留下没走,小声和沈恒道:“涂二家媳妇儿和人说,她这个表姐,得回岭上请沈族长太太来照应你们。”
“呸,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沈恒到底没忍住。
涂锦成拍拍他肩,“有我们在,他们成不了气侯。就是……”
随着他捻手的动作,沈恒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摸出一角二钱碎银,“镇上云仙居。”
涂锦成一蹭划拉到自己袖口,抬头和沈夏他们挥手道:“阿婳,阿夏妹,我召集人手去了。”
沈夏也笑着挥了挥手,一旁的沈婳无语极了,这家伙比自己小一岁,却从来不喊自己姐。
这一番动静,被正房东间的沈黎听了个全。
他在沈恒给自己换衣时,已经醒来了,仔细感知一下四周,灵气稀少的很。
脑子里也有些混乱,搞不清楚自己是沈黎,还是黎川。
只是确定,自己现在不是新晋结丹真人了,甚至连炼气期的神识都没有。
万幸,试着引气入体时,有金火灵气最活跃,可以修炼。
半下午时,他终于忍不住,要下床放水。
唉,重新当个凡人,太不方便了,这身上的伤一动,竟然疼的倒吸气。
好在外面几个孩子贴心,房里竹屏后有夜壶。
“大哥,你醒了。”沈恒推门进来,就见大哥双眼放空,正倚在床头。
确定大哥眼神正常,也没有攻击人的动作,他慢慢踏进来,“大姐按大夫教的炖了鸡汤,我给你端过来?”
沈黎听力比从前的沈黎好上许多,早在沈恒往正房来时,就听到脚步声了,“恒哥儿,你听说过仙人吗?”
他一开口说话,沈恒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走近床边,帮大哥理了理衣衫移到床上,“听说过,那几里外的善水观,传说住过前前前朝的国师。
我们从前去上香时,有听老人们讲过仙人收徒。
大哥当时不还可惜没有见过仙人收徒吗?”
沈黎一怔,印象中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就是不知道,这里还是天南界么?
善水观,和他们善水阁有什么关联么?难道……
“二哥,大哥醒了么?”窗外,沈夏轻轻的一嗓子惊醒了沈黎。
他看向沈恒脖子上的於痕,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下。
沈夏耳力绝对灵,立刻听出来了,她扬声的同时,急步沿墙进门:“大哥,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