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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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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佳氏叫上了自己的两个儿媳妇,带上了孟嬷嬷和月桂,回到挽秋阁的房里准备解决这一次的事情。

    孟嬷嬷和月桂为众人上了茶便肃立在马佳氏身后,佟氏呷了口茶说道:“额娘这次可是为了薇儿妹妹的事?”

    马佳氏点点头说道:“薇儿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但是还有一些你们可不曾听说……”说完就示意孟嬷嬷将王大夫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佟氏和马佳氏都惊愕的出声,居然连府上的大夫都给收买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通常都是家里养着大夫,不仅能医治及时还忠心。一般来说,这样的大夫身家性命都在府上,是不可能被收买的。

    马佳氏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后立即派人控制了王大夫,结果赶去的时候,他已经自尽了。你们也知道,当初让王大夫进府,一是看重他的医术,二是知晓他无家室。这样也就没有杂七杂八的把柄扔在别人的手上,可没想到……”

    马佳·倩儿安慰道:“那是哪会知道现在,额娘不要太自责了,我们这些做子女的越发内疚了……”

    佟氏点头说道:“额娘,现在最重要的是薇儿妹妹的身体,有额娘看着,还能将药下到甜汤里的人,那就只有……”做为儿媳妇,说自己婆婆身边伺候的人是不怎么方便。

    马佳氏也知道,她不在意挥了挥帕子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孟嬷嬷在彻查,看看那些个卖主求荣的是谁!”

    佟氏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了,这件事马佳氏叫她们来是给她们面子,若真插手管那就是她们不敬长辈了。

    “好无聊啊——!萌萌!!”瑾薇躺在床上无聊的玩着自己的指头,她的病真的已经好了!不准看书,不准练字,不准出屋……她都快闷死了,就算弹琴下棋也好啊!

    萌萌非常不淑女的翻了一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如何成为一位完美的淑女》对着狂喊无聊的某人念了起来……

    还没等萌萌念完一段,瑾薇扯过被子蒙住脑袋说道:“我睡着了,萌萌晚安!”

    萌萌收起书阴测测的一笑,她就知道会这样……望了望窗外的太阳,下午两点说晚安,你骗鬼啊?!

    “格格格格!”穿着湖绿色衣裳的小姑娘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后面还传来红雯的训斥声。

    瑾薇立刻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看着小姑娘兴冲冲的问道:“绿袖,又有什么好玩的了?”跟着身后的红雯听到自家主子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后叹了口气,当大丫鬟也是需要有能力的!

    绿袖红彤彤的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听说皇上要召见八旗子弟呢,据说是为了公主的婚事。”这么大的事格格一定会很感兴趣。

    “公主的婚事?!你是听谁说的?”瑾薇诧异的说道,这些人不要命了?妄议皇家可是大不敬之罪!

    绿袖歪了歪头,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外面都这么说啊,格格,你说是为了哪位公主的婚事?”

    瑾薇低头盘算了一下,在萌萌的指导下,她早已把世家皇家的关系表背熟了。康熙三十三年,适龄的就只有六格格了……

    不对,还有个兰馨!瑾薇突然想起考校八旗为兰馨选额驸的事情。

    皇家不可能让兰馨去和亲,不然会被宗室的那些人的唾沫给淹死,所以在京选个八旗子弟是最理想的选择。而且家世要显赫,为了表示皇室的仁慈;不能有实权,为了防止利用齐王留下的人脉结党;额驸不能太差,为了不损皇家的面子;又不能太有能力,能力和野心都是相对的……这么说来反而皓祯是最好的选择?

    瑾薇仔细的扒拉了一遍,皓祯在这上面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文武双全,虽然是夸出来的;样貌俊秀,完全没有遗传硕王的长相;家世显赫,将来袭爵也是个郡王;没有实权,到现在连个职位都没有。康熙不选他才怪了!

    瑾薇抿了抿嘴,她的大嫂是皇贵妃的妹妹,兰馨寄养在皇贵妃名下,也算是皇贵妃的女儿了,若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闹了起来,佟佳一族的脸面都丢光了!至于康熙,瑾薇冷笑,他怕是巴不得兰馨嫁不出,狸猫换太子这事一出,两个异姓王全完了,兰馨必须出家,齐王留下的人脉也就没用了……

    这事该怎么办?对于兰馨瑾薇是同情的,可这种同情也只建立在力所能及之上的,以她五岁孩童的身体,能帮兰馨什么?瑾薇突然眼睛一亮,差点忘记四爷了,作为皇贵妃的养子,兰馨嫁得好对他的好处不言而喻,而且齐王的那些人脉他也不见得不会动心,要知道康熙为了防止兰馨嫁给皇子,破坏朝堂的平衡,立马就认了个女儿,杜绝了他那些儿子们的小心思。但是,认了女儿不代表他们不能亲近这个妹妹,兰馨的受宠就变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那么,自己不用担心了?想通了的瑾薇心情大好的对着绿袖一笑,“适龄的就只有六格格和兰格格,到时候大哥二哥也会在的。我问了二哥具体情况再告诉你。”康熙可不是乾隆那个nc,才不会说考校未婚的八旗子弟。估计康熙考校八旗是为了还在进行的噶尔丹战事吧,那个为公主选额驸的消息到底哪传来的啊?!这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被瑾薇说胆大包天的人正是硕亲王府的福晋——雪如。

    “你说什么?!外面的消息是你传出去的?!”愤怒的硕亲王对着雪如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妄议皇家是大罪啊?!你居然还……还……”

    “我怎么了我?谁不知道宫里的兰格格已到婚嫁之年,这次考校八旗说不定就是为了兰格格选额驸的。我们家皓祯文武双全气度不凡又挺拔俊秀孝顺纯善,绝对可以尚得了兰格格!兰格格这么受宠,一个和硕公主是跑不了的,说不定还会封固伦公主!”雪如一想到皓祯尚了公主以后的风光就眼睛发亮。

    硕王沉思了一下点头说道:“让皓祯准备准备,也给他制两件新衣。虽然皓祯文武双全,尚公主有把握,可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是,爷。”雪如高兴的应下道,“您看皓祥那边要不要也做两件?”

    听到皓祥的名字,硕王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哼!那个逆子,给他做衣服也是糟蹋,做什么做?!”说完一甩袖子,离开了房间。

    气愤中的硕王没有看到雪如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此时被硕王夫妇认为文武双全的儿子正在东来居听着小曲呢!

    白吟霜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挽着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显得她小巧的脸庞愈发的清丽,薄薄的嘴唇微向上弯,带着点哀愁的笑意。

    “我是白吟霜,这是家父白胜龄,我们父女,为各位贵宾,侍候一段,唱得不好,请多多包涵!”清清脆脆的嗓音吸引了皓祯所有的注意力,让皓祯忍不住盯着她看。

    这我来我去,直让众人皱眉,歌女属乐户,在康熙年间还是贱籍,自称应是奴婢。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和一个老迈的父亲,大家都很宽容的放过了这个问题。

    此时白吟霜感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看着她,悄悄抬起睫毛,她朝皓祯那迅速的看了一眼。【皓祯的心猛的一跳,如此乌黑晶亮的眸子,闪烁着如此清幽的光芳,怎么,一定是前生见过!一阵胡琴前奏过后,吟霜开始唱了起来: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

    愿化杨花,随郎黏住!”】

    “咳……”

    “噗……”

    台下的人被这首曲子惊得喷的喷水,咳的咳嗽,只有皓祯欣赏的看着白吟霜,【觉得她的歌声像溪流缓缓流过山石,潺潺的,轻柔的。也像细雨轻敲在屋瓦上,叮叮咚咚,是首优美的小诗。至于那歌词,有些儿幽怨,有些儿缠绵……像春蚕吐出的丝,一缕缕,一丝丝,会将人的心,紧紧缠住。】皓祯就这样对白吟霜一见钟情了。

    一切如原著那般发展,白吟霜在白老爹死后被皓祯藏到了小四合院,只是这次相反的是,多隆得到了大家的同情,毕竟对他们来说,白吟霜不过是个歌女,就是被多隆看上了带进府,那也没什么,反而白吟霜如此惺惺作态,富察·皓祯还让多隆一个贝子给歌女道歉,实在是尊卑不分!

    紧接着,这件事传进了瑞勇公爵府,瑾薇听到了一楞,接着顿时幸灾乐祸了起来。不知道这次那个“温柔高贵,善良仁慈”的福晋还会不会认这个女儿?白吟霜可是贱/籍啊,她甚至连翩翩都比不上,翩翩是别人送给硕亲王的礼物,自然不能上贱/籍,她可是良民。良贱不婚可不是说着好玩的,以白吟霜的身份,最多做个妾,就算主母没有孩子,皇家找个嗣子过继,她的孩子也不能继承王府,这就是身份!

    历史上,明清是程朱理学最发达的时期,清朝统治者为了加强皇权的集中,故意歪曲了程朱理学的思想,加大了对百姓的控制力。瑾薇不喜程朱理学,因为这两个人对女性的要求简直严苛到过分,而清朝统治者又极力宣扬程朱理学,可想而知,这个朝代对女性的要求的严格。所以,应该说白吟霜这类人的存在,是个奇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