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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宫里。
明静昏睡着,嘴里不断呓语。
没办法,在昭阳宫中,明静根本无法安睡,只得带她回了自己的屋子。且回了屋子后,就不断喊着母妃。敏妃去抱她,她便抓住敏妃的手不肯放。
敏妃探了下女儿的额头,还是烫。
掩下担忧,敏妃压下声音问新竹,“皇后那边查的怎么样了?”她不信,不信是明静自己意外落水的!
新竹跪蹲下来,重新换了明静额头上的帕子。
“皇后娘娘那边传话来说,因着要准备明年的选秀,这些日子都在修缮储秀宫。这几日都有运木材石料进宫,凌波湖靠储秀宫近,那的侍卫是被调过去搬运东西的。”
所以,大公主落水时,侍卫才来不及赶去救人。
“皇后娘娘派人将桥上、假山周围都搜了个遍,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新竹迟疑道,“娘娘,难道真的是大公主在桥廊上玩耍时,不小心翻了下去?”凌波湖的桥廊围栏并不高,若是大公主俯在围栏上看鱼,也是极容易翻下去的。
“不可能!”敏妃不容置疑道,“明静最听本宫的话,以前本宫担心她出事,不止一次地告诫她湖边这种地方千万不能靠近,一定要有人在身边。今日明静出去放风筝,也是来问过本宫,本宫允许了她才出去的。”
新竹也想到了,大公主特别懂事,做什么事都会征得娘娘的同意,有一次,大公主想学骑马,真真是日想夜想,还命宫女绣了绣着小马的帕子,可娘娘担心骑马摔倒,不同意大公主学。
大公主虽然失落,可也不曾再提了。
所以,在采兰她们在远处,采菊不在身侧的情况下,大公主的确不可能自己跑到桥廊上去。
“那,娘娘,也没有可能是……宜婕妤?”大公主落水,她刚好就在附近,还救了公主。这也有些巧了。
“你是说……”敏妃看向她,沉思了一会,才道,“不是她。”
“一来,她与和安在一处,和安不可能害明静,而她若想做什么,和安也不可能没有发现。”
“二来,没有必要。本宫从未针对过她,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利益相争,她没道理对明静下手。若是说,她想出这番计策,想接着救了明静成了本宫和明静的恩人,以此得到什么好处,也不至于。她是辅国公府出身,前程不会差,哪里有求着本宫的地方。”
敏妃断定,程昭不会是害明静的人,“而且,那些宫女也说了,宜婕妤她们是听到呼喊声才过去的。”明静落水处和程昭她们歇息的地方虽只隔了一个假山,可真有什么动静,也很难听见。
新竹点点头。
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娘娘,柔妃娘娘来了。”
敏妃点点头,轻轻从明静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新竹,你在这看着明静。”
“是。”
“墨雪,你来了。”
“我听说明静出事了,就赶忙过来了,明静怎么样?”柔妃关心道。
“太医说没什么大碍了,只是现在还发着热,正睡着呢。”一整天悲喜交加、奔波劳碌,敏妃此时的状态也不好。
柔妃拍拍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着敏妃浮肿的眼眶,柔妃心疼道:“姐姐,你自己也得好好休息。”
敏妃摇头,“明静还没好,我哪里休息得好。”说着,握住柔妃的手,“妹妹,明静落水之事,一定不是意外!”
柔妃一惊,看了看屋外,小声道:“姐姐,你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没有!但我相信,明静是不可能自己去那的!”敏妃强撑了一天,此时终于忍不住了,趴在柔妃肩上痛哭起来,“妹妹,你不知我今日听到明静出事时,心里有多么害怕,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难道上天还要让我失去明静吗!”
柔妃也满脸感伤,“姐姐,不会的,明静这不是好好的么?”
“我的明静!”敏妃抬起脸,眼里满是狠厉,“那个敢害明静的人,我一定要找出来!”
送走了柔妃,敏妃又回到室内。
“母妃……母妃!”明静突然呼叫起来。
敏妃快速走过去,“明静,母妃在,母妃在这!”
明静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母妃……”
“没事了啊,别怕。”敏妃心疼地轻拍明静。
明静喃喃着,“二妹,二妹……”
二妹?
“明静,你在说什么?”敏妃想听清楚,明静却又继续睡过去了。
二妹?“新竹,大公主刚刚说的是什么?”
新竹也不确定,“好像喊的是‘二妹’……”
“是,本宫也听见了。二妹,能让明静这么叫的,只有,明玉!”这事和明玉有关!
敏妃眼神晃动,“新竹,你让人去盯着瑶光殿,看看瑶光殿中有什么动静!再去问问,今日二公主都去了哪,林充仪又去了哪?”
若是此事真与明玉有关……
过了两日,凌波湖那边依然没查出什么来,而明静醒后,也完全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吴太医说,这是由于惊惧过度所致。
明静害怕,敏妃也不逼她想起。
而这日,林充仪带着二公主来承平宫了。
这两天,各宫里都有人来看望明静,便是春和殿的许修仪,人没来,也送了好些东西来。
说起来,这林充仪,却是最晚来的。
敏妃揉着额头,一副劳累的样子,眼睛却盯着林充仪,“这几日照顾明静,本宫也没休息好。”
明玉仍是那副有些怯懦的样子,却还是鼓足勇气道:“敏娘娘,大姐姐她还好吗?”明玉知道,大姐姐对她最好了,公主也要上学,明玉是今年才去崇文馆念书的。她基础一般,一直是大姐姐带着她念书。
明玉心里感激,因此听到大姐姐生病,她求着母妃带她来看望大姐姐。
小孩子眼里的关切做不得假,敏妃放缓了笑容,“你大姐姐没事了,她在她的屋子里呢,明玉去看看吧。”
“好!”明玉点点头,就去找明静了。
留下了有丝僵硬的林充仪。
林充仪笑道:“那日听说明静出了事,臣妾心里也担心的不得了。唉,都说儿女是当娘欠下的债。臣妾一想到,若是明玉也出了事,臣妾不知道得多害怕!”
“是吗?”敏妃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