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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收了笑，“这些日子里以来，宫中出的事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些。”说起来，王知宁还是她表姐呢，虽然两人并不对付。
“我也给你透个消息。”和安神神秘秘的，“我估摸着，我那映心表姐要进宫了。”
映心表姐？见程昭疑惑，和安道，“许映心。”
噢，程昭知道了。许映心，许丞相的嫡女，还是老来嫡女，四十岁了才有的这个女儿。
原来在辅国公府的时候，程昭也见过。只不过许家是靠外戚起家，和程家这种百年大族还是有所不同的，所以两家并不亲近。
到后来，程昭父亲任了礼部尚书，更是与许家疏远。
说起来，许家虽是外戚起家，但原来也并非无名之辈。许太后的哥哥，如今的许丞相许光远，也是个人物。
不然也做不到丞相之位不是？固然有先帝托孤的含义在，但许光远还是有真本事的。
程昭就听程老爷子说过这许相，虽然说的是“奸佞狡猾”……
而许映心，也是得了许多夸赞的人。唔，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有四家的女儿都被各夫人们说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举族求娶也不为过的。
一个是程昭的姐姐程曦，一个是大姑母的女儿顾素素，一个是威远伯府的嫡女钟清妍，一个便是这许映心了。
后来，程曦嫁给了平王世子，顾素素嫁给了靖远侯，钟清妍嫁给了安国公世子。
其他三位当时也都只十五六岁，唯有许映心，和当时的程昭差不多的，才十二三岁。却已经如此出众。
说起来，乾元三年选秀之时，许映心也该在选秀之列的，不知为何没有参加？
还真是姨妈家的走了舅舅家的来了，程昭笑道：“我记得，她长得倒是极漂亮。”
和安撇撇嘴，程昭奇了，她算是发现了，对于这些个是她表姐的人，和安是不亲近的。反倒是像顾素素这样关系远的，她反倒是关系好些。
程昭就问了，和安道：“原本我也是想和她们一处玩的，后来才发现，人家根本不是想真心交好我，是借着我与皇兄更亲近呢！”
顾素素则不同，嘉靖长公主不会让孙女进宫，大姑母也没这想法。顾素素也不曾对傅景动心，与和安倒是纯粹些。
程昭笑她，“那你怎知，我与你交往不是为了接近皇上？借你邀宠？”
谁知和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得宠还需要我帮忙？我皇兄还需要程尤清老爷子帮他在朝堂上骂人呢！”
程昭哭笑不得。也是。
“而且，我一看便知你对皇兄无意。那些人的眼神，我分辨得出来。”见得多了，谁是真心，谁是为利，谁是无意，一眼就看出来了。
宫中人这么多，来来往往，唯利益耳。
正说着，三九来报，馨丽仪来了。
“和安公主好。”郑雨馨与和安无甚交情。
见她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和安对空窕道，“听说你们家小主前些日子得了本李璧之的贴子，快带我去观摩观摩！”
自个儿进了书房，给两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馨丽仪坐。”程昭让未芙上茶。
郑雨馨咬着下唇，“妹妹可是恼了我了？”
“馨丽仪这是说哪里的话？”程昭只笑着。
“昭儿，便是我哪里惹你不快，你多少得告诉我一声，不然我糊里糊涂的，连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
程昭放下茶杯看她，不说话。
郑雨馨仍固执的看她。
“你和韩小仪联手了？”程昭突然问。
郑雨馨一顿，缓慢地点了点头。
“为了拉庄妃下马？”
郑雨馨继续点头。
“那你可知纯美人会小产？”
郑雨馨摇头，“我们没想过纯美人会小产的，我们只想对付庄妃，所以才暗中查找当年大皇子病逝真相，纯美人怀孕才多久，我们哪里……”郑雨馨话突然停住，睁大了眼睛。
是啊，纯美人爆出怀孕才多久，而消息刚穿出，韩小仪就来找自己了。她怎么就确定，凭大皇子被害一事一定可以拉下庄妃？
想一想，若是纯美人没有小产，皇上不在盛怒之中，即便大皇子之事败露，庄妃大可以推到王家身上，借着二皇子生母身份与太后护佑，也不至于贬为庶人！
但如果，庄妃刚害了人，就不一样了……
“而且，馨姐姐，大皇子之事已经过去四年了，怎么你们一查就查的这么轻松？”
是啊，这次暗查，怎么会这么轻松？王家不是傻子，暗害皇子是大罪，怎么家里一查，没用多少功夫，就查到了蛛丝马迹。
太轻松了，这么轻松……除非，是有人暗中相助！
是谁暗中相助，这宫里，最恨庄妃的人，是谁呢？
“我……”郑雨馨突然语塞了。
从纯美人爆出有孕那日起，从韩小仪来找自己那日起，纯美人的小产就已经注定了。
而自己，可以说是纯美人小产的推手之一！
“妹妹，我没想到……”当时的她，只想拉庄妃下马，根本没想到这些。
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丝恶念，害了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郑雨馨脸色一白。
“姐姐，”程昭覆住她的手，“这宫里人心太繁杂了，每走一步，都得斟酌。”你永远不会知道，你走的下一步，是不是已经是别人挖下的坑！
程昭知道，这事怪不上郑雨馨，即使郑雨馨没有和韩小仪合作，纯美人依旧会小产。
只要有人想除掉庄妃，纯美人这胎就留不住！
程昭只是有些不得劲。郑雨馨如此，自己是不是也成了某些人的棋子了呢？
百香之事，真的得多亏自己谨小慎微明察秋毫吗？
太累了。
程昭叹一口气，“我不是生了姐姐的气，我只是想你知道，无论你想达成什么目的，都不能伤害其他人。”
郑雨馨是善良的，可有时，想的太少了。
郑雨馨点点头，知道程昭这是没生气了，露出了一个笑。
想到纯美人的孩子，又道，“是我对不起她，以后有机会，我会尽力补偿她的。”
纯美人需要这个补偿吗？程昭不知道。
郑雨馨突然问道，“昭儿，所以，纯美人小产，不一定是庄妃所为，对吗？”
程昭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