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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琛,”慕君颉忙跑了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在慕君颉的印象中,除了那一次他生了大病,苏琅琛的脸色没再这么难看过,就连上次自己私自跑出庄,苏琅琛也没像现在这般。慕君颉拉住苏琅琛的手,有些担心的软声问:“琅琛,你怎么了?”
苏琅琛不说话,一双眼冷冷扫向赵昭风。赵昭风面对苏琅琛的目光丝毫没有怯意,神色不变,虚目相向,顿时屋内气氛更冰。
十八岁的赵昭风,正是成熟张狂的年纪,淡漠的眼神暗含着骨子里的高傲和强势,面部的线条开始接受时光的雕琢,正朝着非凡夺目的方向不断发展,不管身处何地都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而苏琅琛,则深邃难以琢磨,微敛了锋芒,却阴气令人不敢直视,只有看向慕君颉的时候,会带上不经意的温柔,引人迷失在那双充满诱惑力的凤目中。
慕君颉见苏琅琛不说话,愈加担心,“琅琛,你到底怎么了?”
苏琅琛回过头看向慕君颉,然后伸手将慕君颉的手整个都握在手心里,说:“我没事。”继而转过身,牵着慕君颉回琅阁。
赵宗治看着慕君颉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抬手抚过自己的嘴唇,手指划过带来轻微的麻痒,让他微微的张开了自己的唇。手指远不及方才慕君颉的唇那么柔软有弹性,还有慕君颉淡淡的呼吸都让赵宗治感觉心跳紊乱。
一路上苏琅琛都没说话,像是在沉思什么,慕君颉以为是山庄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务,便也不吭声,怕打扰到他。回了琅阁,偏堂的饭厅已经摆好了晚饭,苏琅琛牵着慕君颉走到饭桌前,然后把小孩轻轻抱坐在自己怀里,照常喂他吃饭。慕君颉终于忍不住问:“琅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孩乖巧的仰着头,脸上带着明显的关心,瞳孔漆黑明亮,一眼不眨的望向苏琅琛。苏琅琛看慕君颉这副样子,面上不动,心里却已经软了三分,许久才低声道:“恩,是出事了。”
慕君颉忙问:“出了什么事?严重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除了我之外,你不准从别人那里抢吃的。手里的筷子里的都不行,你今天,竟然还给我从嘴里。”苏琅琛的神情忽然异常严肃,语气甚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这种事没有下次,听到没有?你若再敢做出这种举动,我一定狠狠罚你。”
慕君颉缩缩脖子,不太明白苏琅琛为何因这事那么生气,却明白苏琅琛生气的时候还是顺着毛捋的好,于是伸出手环上苏琅琛脖子,一边摇晃一边点头说知道了,实际上根本就过耳不过心。
苏琅琛看出慕君颉的敷衍,却又无可奈何。想着小孩年纪还小,只有忍着,等待他将来慢慢能懂。“你对那个赵昭风,到底是什么感觉?我看你最近一个月天天去找他,你们可是已经处熟了?你很喜欢跟他待在一块儿?”
慕君颉嘟着嘴,“还好,还不是很熟。”继而又仰起头,大眼透着狡黠和自得,“不过不熟也不要紧,我迟早会让那根木头心甘情愿叫我一声师哥的。”
苏琅琛的神态略略放松了,挑了挑眉:“你天天往后山跑,就是为让他叫你师哥?”
“嗯,”慕君颉点点头,然后认真安慰苏琅琛,“琅琛,你别担心,我没有再欺负他,我会努力做个好师哥的。”
“慕慕,”苏琅琛抬手扶额,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语带无奈的说:“你为什么就非得要他叫你师哥呢?”
“当师哥多好,多威风啊,”慕君颉的眼睛顿时晶亮晶亮的,“你看大长老二长老原先就是同门师兄弟,二长老对大长老这个师哥,简直恭敬体贴到家了,成天跟在大长老身后转,大长老说什么二长老就做什么,让朝东决不敢往西,让打狗决不敢撵鸡。”
苏琅琛一听慕君颉竟是拿大长老和二长老来做例子,头更疼了。暗道二长老怎敢不对大长老恭敬体贴,否则两人晚上一起睡觉的时候,大长老还不一脚把二长老给踢下床去。
苏琅琛耐着心说:“慕慕,赵昭风其实和你算不得同门,你们的关系跟大长老二长老的关系不同,是不能拿来比的。”
“怎么算不得同门?我跟他都是大长老的徒弟。”
“你是山庄的少主,大长老教你功夫算是职责所在,严格来说不能成为你师父。而赵昭风也不叫赵昭风,昭风其实只是他的字,”苏琅琛的神色带了几分严肃:“他本名赵宗治,父亲名赵允让1。赵允让就是当今赫赫有名的汝南郡王,你应该听过。”
宋朝从太宗起开始限制宗室权势并取消爵位世袭,宗室虽封王封爵的不少,但大多只有空名没有实权,唯独赵允让是个例外。赵允让是太宗的亲孙,又被真宗以绿车旄节迎入宫中抚养,作为备胎皇储2,和当今皇上赵祯同在宫中长大,关系甚好。赵祯坐稳了皇帝后,赵允让离开皇宫安心的当自已的汝南王,先后为右千将军、大宗正司和太尉,手握实权地位尊贵。
苏琅琛顿了顿,“这件事山庄里只有我、大长老还有东方远知道,而且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我一直没跟你说。”
汝南王赵允让和当今皇帝赵祯关系亲厚,却福气不同。赵允让生了二十多个儿子,而贵为仁宗帝的赵祯只有三子,还先后死亡。现今天下皆知,皇上无子,皇位继承又成为大问题,所以赵祯也学习先皇,在宗室中选择男孩作为备胎皇储。赵允让的子嗣自然首当其冲,但凡出色的几个儿子都被作为考虑对象。
那二十多个侄子里,赵祯看中的也不多,只有三个:老八赵宗邈、幼年就已经被过继到皇宫抚养的老十三赵宗实、还有老十七赵宗治。
可是这备胎皇储又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幸运了便继承皇位万人之上,不幸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年赵允让自己就做过备胎皇储,自然知道个中滋味,便让被赵祯看中的那几儿子自主选择,凡无意于皇位的,寻个理由送出去躲一段时间,连欺君之罪也顾不得了。
苏琅琛看着慕君颉困惑的神情,也并不打算细说,备胎皇储等事更是半句不提,只简单说:“赵宗治是汝南王之子,排行十七,酷爱习武又不喜宫廷纷争,正好我父亲和大长老跟濮王都有颇深的交情,便同意他来大长老这里以习武为名躲一段时间,化名赵昭风。所以说,大长老教赵宗治武功只是暂时的,严格来说也不能成为他的师父。如此,你和赵宗治根本算不上同门。”
“哦,原来是这样啊。”慕君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原来赵昭风竟是堂堂王爷之子。”慕君颉转而不满的撅起嘴:“怪不得那根木头脾气那么硬,说什么都不肯叫我一声师哥。”
慕君颉的尾音带了丝委屈和不甘,苏琅琛听在心里,暗想慕君颉还是小孩儿心性,大概是难得遇上个对他软硬都不吃的,所以一时新奇,玩玩罢了,过段时间就忘了。于是苏琅琛搂着慕君颉轻轻道:“慕慕,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低沉的嗓音暗含诱哄:“好不好?”
慕君颉没在意听苏琅琛的话,心里又盘算起了小九九。他想着赵宗治竟是当今皇上的亲侄子,以后最低也能封个郡王,有个王爷喊自己师哥,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儿。
苏琅琛看慕君颉这幅样子,多半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苏琅琛对慕君颉的独占欲并非一天两天了,但凡感觉慕君颉身边有对自己产生一丝威胁的,也定要给拔了去。苏琅琛知道小孩虽然平素任性胡闹,但关键时候还是懂得事理的,便以皇权为借口哄道:“慕慕,赵宗治毕竟是皇家人,而我们是江湖中人,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况且皇家人争权夺位勾心斗角,你还是离他远一些好。”
“哦。”不知到底听没听进去,慕君颉低下头,最终闷闷的应了一声。
苏琅琛亲了亲慕君颉的额头,说:“明天带你出庄玩,好不好?”
一听要出去,小孩又来了精神:“去哪?”
“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苏琅琛动作优雅的呷了口茶:“总之不会把你给卖了。”
“你就算把我给卖了也没什么,”慕君颉冲苏琅琛甜甜一笑,得意洋洋的翘起小尾巴:“就怕没人买得起。”
灯光下小孩的笑靥尤为动人,美好得让人恨不得一头扎进去醉死在里面,苏琅琛心头一动,情不自禁低下头亲了亲小孩的嘴唇。
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的浅吻,辗转反复间,舌头便不自觉的探进口腔里。小孩身上还有股奶香,口腔柔软甜腻的感觉让苏琅琛无法停止,越吻越深,舌头肆意的翻搅着,舔过上颚的里侧,再用舌尖戳弄,接下来又大力吮吸慕君颉的舌头。
苏琅琛内心深处已经燃起了火苗。即便是微小的火苗,却有奇异的存在感。名为*的火种,随时可能变成危险的烈焰将人吞噬。
这样热情的亲吻让慕君颉几乎透不过气来,身上也随之产生一丝说不出的燥热,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苏琅琛嘴唇上还残留着快感的余韵,放开怀里快喘不过气的小孩,一双凤眼深邃的凝视着他问:“喜欢这样吗?”
慕君颉虽然聪明精怪,却对感情之事懵懂无知,他尚且年幼,内心还带着小孩的天性——会本能的靠近温暖,喜欢被拥抱和爱抚。所以对于苏琅琛平日里频繁的亲吻和亲密接触,慕君颉并不排斥,也没觉得不对,反而形成了习惯和自然,可刚才的吻却让慕君颉感觉不安。
“琅琛……”慕君颉在苏琅琛怀里扭动身子,想要起身离开他。
慕君颉的母亲叶蓁是当年武林第一美女,父亲慕霁开也是江湖有名的美男子,他完全继承了父母亲相貌的优点,虽然年幼,但眉眼轮廓已经当得起绝世无双这四个字。苏琅琛已知慕君颉生的极美,可此刻小孩嘴唇被亲吻的略有些红肿,还粘着*的银丝,清透的眼睛也蒙了层水气,竟让苏琅琛的自制力几乎全部瓦解。苏琅琛忍不住又欺身贴上慕君颉的嘴唇,反复吮吸研磨,慢慢深入翻搅。慕君颉被吻的有些恍惚,他全身被苏琅琛搂着,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苏琅琛炙热的体温,慕君颉身上的燥热感也越来越强烈,让他又难受又无措,下意识的开始挣扎。
苏琅琛终于停下来,手臂扣着慕君颉的腰,声音哑的厉害,“乖,别再动了。”
慕君颉被苏琅琛牢牢锁在怀里,想动也动不了,便抬头瞪苏琅琛,却见苏琅琛望着自己的眸色深黑骇人。慕君颉还没来得及再细看,脑袋就被苏琅琛按在胸口,什么也看不到了,只剩下耳边传来苏琅琛一声声快速而有力的心跳。
苏琅琛根本不敢让慕君颉看到自己满脸*的样子,他深吸好几口气,才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又过了好一会,苏琅琛的呼吸终于平稳了,把下巴抵在慕君颉的发旋上,来回一遍遍轻轻的摩挲。
慕君颉已经折腾了一天,被苏琅琛磨着磨着,终于开始发困,慢慢的蜷在苏琅琛怀里打起盹。苏琅琛把他轻轻抱起来,穿过厅堂往里屋走。
待把人抱到床上,慕君颉已经困的有点迷迷糊糊了,苏琅琛搂着怀里的小孩觉得真是香香软软,忍不住又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几下。慕君颉被弄的发痒,躲了几下却被环在腰上的手臂缠的更紧,只能缩成一团,全身都埋在苏琅琛怀里,鸵鸟似的把自己蒙起来。苏琅琛看着慕君颉的样子心里柔软的要命,恨不得把慕君颉一辈子都藏在自己怀里不让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