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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庄园今天晚上灯火通明,装饰彩灯从庄园入口一直延伸到温泉区,天色刚刚擦黑,已有心急的客人前来赴约,酒会定于晚上八点开始,现在前来的客人都是没什么身份的小人物,真正的主客只会提前十几分钟到达,这样既不失身份也足够礼貌。
酒会主场地就在温泉旁边,最高的那处饮用泉水被引出来,用某种树木的树干刨开两半,连成一道回转水渠,在距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流淌,俊美的侍者把眼花缭乱的各式美酒,水果美食,盛在特制的船型容器里,顺水流缓缓而下,供客人们享用。
时间尚早,大部分客人还没来,现场的人群中多半是冒充客人的法务部成员,一些人左右走动熟悉地形,一些在对照受邀客人名单,还有像凌柯这样没心没肺站着发呆的人。
焦娣姐姐今晚穿了一件金色束腰低胸晚礼服,头发被造型师盘起来,插了一根不知真假的钻石簪子,从焦姐姐时不时扭动的身体就能看出,她对这身衣服极不适应,几次想松开搭扣,都被萨米用眼神制止,搞得焦娣脸上怒气渐盛,对几个前来搭讪的真正客人恶言相向,让那几位男宾尴尬而逃。
萨米走过来低声劝导:“焦姐,你好歹应付几句也好,不要这样冷面,这哪里是来参加晚会,倒像是上门讨账的样子,你这样会连累我的。”
焦娣用那双水晶高跟鞋狠狠踢飞一块石子,吐了口气:“你们男宾都是西服礼服,我这里却穿着束身衣,该露的地方不露,不该露出的地方倒露出来,要是真参加晚会也就罢了,你看看我现在走路都困难,这任务真奶奶的憋屈。”
“光辉议员的告别晚宴呐。”萨米声音里带着一点夸张和讽刺:“别说是你,我看就连咱们杰米特部长来了也站不到前面,如果不是这次任务,咱可没机会参加这种晚会。”
“姑奶奶才不稀罕这个,表面上道貌岸然,一肚子阴谋诡计,我已经闻到那边发出的恶臭。”焦娣一脸的不屑,故意捂住鼻子走开两步。
“嗨,凌坷,你在发什么呆?”见凌坷倚在一颗树上,始终不说话,焦娣一拍他的屁股。
凌坷其实是闲的无聊,把自己连进利维坦里面,这套新的定制装备,比那套‘大红鹰’要复杂很多,要想充分发挥出装备的威力,有很多需要测试调整的地方。
被吓了一跳的凌坷中断连线:“大姐,吓死我了,还以为有**。”
焦娣立刻瞪眼,吓得凌坷连忙改嘴:“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很忙!”
焦娣根本不信,抬脚踢过来,凌坷一跳避过,倒是焦娣脚下不稳,一晃就要摔倒,凌坷身上有加载装备,反应很快,一步靠上来,扶住焦娣。
“这该死的高跟鞋。”焦娣又骂了一句,趁机搂住凌坷低声问道:“小凌坷,告诉姐姐刚才发呆干啥了?”
两人现在紧贴在一起,焦娣胸前一团温软紧顶在凌坷胳膊上,耳边吹气如兰,在这灯光摇曳的晚宴上倒是十分应景,只可惜凌坷有些受用不起,又不好直接推开这位姐姐,最近还要同她出任务,没有焦娣的关照,凌坷不可能刚入职就能出任务,不说现场状况千差万别,单单是不同调查取证对象,涉及到的各项法律足有数千条,这可不是仅靠营养液记忆下来就行,究竟如何取舍适用,需要多年的职业经验。
就像萨米给他的忠告:在法务部厮混,不干活没人追究你,但是如果想做点事,那就一定不能出错,他们的调查对象,都是政府内部人士,就算一个普通公务员,也有自己的门路,被对方抓住破绽,法务部声望受损不说,被对方反诉渎职,上法庭接受质询,这脸可就丢大了。
站在稍远处的萨米,见焦娣好像挂在了凌坷身上,费力地忍住脸上笑容,向远处走开几步,只当作没看见一样,本来还想着萨米能过来解围,谁知道这货竟然走开,凌坷也只能狠狠地给他一个白眼,口中应付焦娣道:“焦姐,我在调整装备,这套可是头次穿上。”
焦娣伸手在凌坷后腰处一摸,感觉到能源腰带上的插槽竟有六个之多,虽然只是比标准装备多了两个插槽,其造价可是要高上很多。
“定制装备?”
“嗯。”
听到肯定回答,焦娣眼神更加温柔,搂住凌坷后腰道:“看不出来么,小凌坷,没想到你还是挺有钱,这身装备最少要一百万了吧?”
凌坷嗯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仇和最后找凌坷要了一百七十八万信用点,还不包括手持武器的价钱,这老家伙要是不发财真是没天理了。
远处温泉场地传来声音,好像是说酒会即将开始,请宾客们入席,萨米对他们两人做个手势,自己率先靠拢过去,而凌坷正好摆脱了暧昧焦姐姐,也向温泉场地走去。
四处的贵宾们慢慢靠拢,除去法务部的五十多人,到场的宾客大概有两百多人,最前排的贵宾席位有三十多个,凌坷望去,竟然一个也不认识,他们法务部的杰米特部长坐在第二排边上,正满面笑容地跟身边一位老者聊天,晚宴主持人是一位中年女性,身穿一件宝蓝色的连身长裙,面貌并不是多漂亮,但全身散发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她的嗓音低沉柔美,仿佛有一种勾人心魄的力量:
“尊敬的各位来宾,我很荣幸今天主持这个晚宴,联邦光芒闪耀之处,必有卓绝之士传承,梅罗帝阁下为联邦无私奉献三十多年,夙兴夜寐,呕心沥血一直为各界视为政坛楷模,今日得享晚年,却是我辈少一益友,联邦缺一肱骨,一人独行,也要留薪火相传,下面就请梅阁下跟大家说两句。”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一位面色白净的老年人走上来,开始了一段冗长讲话,辞藻同样华丽,朗朗上口,一听之下只觉得字字珠玑,再仔细琢磨,又好像什么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