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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瑾几乎是立刻的做出了反应,在他的令下,前厅里面五个兄弟立刻冲了出去,张清被响声惊到,已经冲进了前厅,张公瑾却把她一把拽住,让她带着石青衣从后门离开,“石小姐,在下家中突然有事,恐怕不能招待小姐了,清小姐随小妹先行离开,他日必当上门赔罪。”说完,他自己也冲了出去。小姑娘拔腿想要追上哥哥,却咬了咬牙,一转身拉住石青衣的手,“这边,走。”不由分说,向厅后跑去,石青衣被她拉着,也不得不急步跟上,小姑娘只顾闷头赶路,石青衣连话也搭不上,只好由着她拉着自己一直到了庭院后面,一个偏僻的大门。
小姑娘立刻上前拉开了门栓,一把拽住石青衣的手,另一只手便拉开了大门。然后,便是一声惊呼,石青衣拉住张清的手瞬间发力,将她拉到身后,避开了当头的一棒,身体已经前冲,空着的左手两指探出,点在冲进门内的来人额头,那人一声不吭便倒在门口,昏死过去。石青衣顺势取下来人手中短棍,向前一探,正中下一个人的肩头,那人惨叫一声,手中长刀也落了地,石青衣又追上一棍,击在胸口,于是第二个人也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后面冲进来三个打手,每人手中各持凶器,同时攻向石青衣的身体,石青衣后退半步,避开右侧长棍,手上短棍随手臂伸直而延长,点中中间挥舞斧头的人的咽喉,向前一步左手握拳闪电般击打在左边抡刀人的腹部,那人惨呼一声,已经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挥舞长棍的打手来不及变换招式,也挨了石青衣重重的一击,瘫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片刻功夫,门外冲进来的五个人,已经全部被石青衣放倒。
剩下的十几个打手,见到石青衣如此干净利落的干掉了五个人,都有些惊惧,竟然不敢向门内进攻,石青衣微微一笑,露出了个冰冷的笑容。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长棍,已经走出了大门,“你们是离开还是一拥而上,做出选择了吗?”石青衣语气淡淡的问。手中的长棍已经开始了轻微的抖动。下一刻,已经与数件不同的武器碰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溅;然而很快,门外的呼喊声,兵器碰撞声都消失了,石青衣拎着长棍走进大门。门的后面,是一地或昏迷不醒,或口吐白沫,只能大声喘气在地面打滚的人。看到这一幕,小姑娘张清都要惊呆了。石青衣只是对小姑娘吩咐了一句,要她把那五个门里的扔出去,就向前门走去,小姑娘呆了呆,急忙动手,奈何她只是个小姑娘,而五个打手又都很沉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们拖出了门,并把门栓拴上之后,小姑娘才松了口气,而时间也已经过去多时了。
走出前厅,就可以看到大门的情形,情况对张公瑾一方真的很不妙,对方竟然来了六十多人,而且个个身强体壮,而张公瑾虽然也带着十几个人,但除了那五个身强体壮的全是老弱,因此与对方一比,立刻就被压了一头。此时张公瑾心中暗恨,虽然自己也有所准备,但却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发动,而且居然联合了,如今自己的兄弟们大部分不在这里,而留下的又大多老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六个人了,若是对方只有一家,张公瑾还有几分胜算,但现在面对居然是三家的合力,张公瑾一点希望也不会有,就算自己能突出重围,自己的兄弟也是凶多吉少。而这些共患难的兄弟们,他张公瑾是绝不会抛弃的。因此,即使前院的大门已经被来人打得稀烂,张公瑾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克制自己,询问对方的目的,无论如何,对方也不是铁板一块,希望对方的矛盾能被自己所利用,挽救自己现在的危局吧。张公瑾如此想着。石青衣看到的就是这个局面,张公瑾一人挡在众人前面,语气已经愤怒之极,看来他的努力已经失败了,失去了和解的可能性,张公瑾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在与张公瑾对面的三个人当中,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不无得意,“张公瑾,你不是很厉害吗,刚来大兴城几年就混的风生水起,与我们这些老势力也不相上下,哼哼,可你忘了,年轻人做事冲动,不是什么好事啊。”张公瑾大怒:“李易,分明是你们,什么事都做,根本就不讲道义,”“哼,道义,值几个钱,这些年你的弟兄们坏了我们多少财路,今天就死和你们算总账的时候,”另一个干瘦的叫嚣着,“张公瑾,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走。”“真的吗”张公瑾大吼一声,便冲了对面的人群“我便要让你们看看,今天我是不是能活着出去。”空手抢过一根铁棒,已经冲进了人群,铁棒横扫,挡者五步披靡,竟然让他冲出了数十步。张公瑾原本天生神力,力大无穷,又学过一些武功,因此虽然是一个人,却反而压制住几十个人,逼得他们连连退后。
赵老,你看张公瑾这家伙,很难对付啊,干瘦的瘦猴问最后一个人,一个老头,鱼漂的大当家,同时也是城里资格最老的贼头,“哼”老头摆摆手“原本这孩子也是个人才,我倒是想把他吸收进来的,可惜啊,这小子不识抬举,非要学什么正人君子,还盗亦有道,这不是给咱们找不自在吗?这两天又不知他们走了什么运道,所有人都满大兴城里转悠,不是个好兆头,这坏苗头吗,还是早点掐死的好。”老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却把这些事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他们确实早有恩怨,不过让矛盾激化的,确是这两天来石青衣对张公瑾他们的雇佣,大兴城的混混们都是消息灵通的,石青衣弄出的动静,别的混混帮派也早就打听到了,大凡希望维持现状的,总是会对出现变化的一切萌芽发生恐惧,而为了消除恐惧,消灭不安定因素是必须的,于是三家并不和睦的蟊贼们,迅速的结成了同盟,并且打算一举摧毁这个盗贼堆里的异类。只见老头挥挥手说了句,“上吧”就闭目养神去了,得到指令的六十多人立刻冲了上来围殴张公瑾的手下,张公瑾的手下太少,只能围成一圈勉强抵抗,防止自己人脱离圆圈,被对方四面围殴。张公瑾的身边已经围住了三十来人。虽然还是压不住张公瑾的猛烈攻击,却也拦住了他的去路,让他既不能冲出门外也不能推倒院落自保。
大胖子李易站在圈外,得意的笑了:“张公瑾,你不是很厉害吗,据说四十个人都打不过你一个,不过今天,你完了。”张公瑾恨极,突然大吼一声,径直的向李易扑来,双手握棍径直拍出一条血路。身前身后的刀枪棍棒向身上砸来,他也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硬抗,居然一下子突出了包围圈,手上的长棍当头向李易的脑袋上砸去。李易也没想到张公瑾居然这么强横,吓了一跳,慌忙叫道:“快出来救我,”却是来不及转身逃跑了,
碰的一声,张公瑾的长棍被一只长矛架住,张公瑾才注意到身前出现了两个年轻人,装束打扮都是学武的武师,此时看着张公瑾,一脸的轻视模样。“就是这个人么,虽然也有些本事,但就这样都把你们打的屁滚尿流,你们也太废材了,”年轻人的话顿时让三家的混混都怒目而视,被奚落让他们的手底下缓了缓,稍微的让张公瑾的兄弟们松了口气。
李易可是知道,今天能不能解决张公瑾,就看这两个的了,这两个人可是他花费重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练家子,而且看了刚才张公瑾发威,除了他们二人也没人能挡得住,因此他放下的身段,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那当然了,二位的实力,就是扫平了所有的我们这些小帮派也是轻而易举的。当然二位仗义豪侠,又怎么会做出欺压弱小的事情来呢?”一脸恶心的谄媚,让心在咫尺的张公瑾一脸的鄙视。当然他现在的处境也很不妙,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对手架住了他的棍子,另一个拿着单刀在一旁虎视枕枕,带给了他一阵阵的压力。
“你们既然是武者,怎么能参与我们这些小帮派之间的恩怨,你们的师傅难道没有告诫过你们!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张公瑾大声说道。一般来说,武师不能参与社会最底层恩怨的,因为这会严重的破坏下层混日子的下三流的平衡,而这也已经成为了一条约定俗成的规则了,天下皆是如此。
“师哥,都怪师傅,总是严令我们不能参与这些事情,弄得我们手里总是紧巴巴的。”拿刀的年轻人一脸的不爽,那个稍微年长的脸色一变,长矛加力荡开张公瑾的棍棒,回身狠狠的剜了同伴一眼,持刀的年轻人顿时闭紧了嘴巴,一脸的惶恐。“没事,只要我们干掉所有的人,在让他们闭嘴就可以了。”看来这个人不但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而且心狠手辣,张公瑾顿时大怒:“想要我们的命,没那么容易。”说罢,挥舞长棍,与这个人打斗在了一块。来人的枪法很好,将矛尖不时的点出朵朵枪花,让张公瑾难以分辨对手的进攻路线,但是张公瑾混迹社会,早已对这种那个情况有了明确反应:不去管对手的方式,只要自己打过去就好,拼着不要命也要压倒对方。仗着天生神力,与比对方更丰富的实战经验,张公瑾的棍棒一通乱打,砸的对手只有招架之力。另一个年轻武师也立刻加入战圈,二打一。张公瑾立刻危急了起来,可是拼死不要命的打法与惊人的力量,仍然压住二人的攻势。
持矛的武师心里冷笑,这样猛烈的攻势,你就算天生神力又能持续多久呢,现在的威风,不过是注定失败前夜的疯狂爆发吧,等你力气耗尽,就是你的死期。张公瑾也确实情况不妙,他自己比别人更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的流失,但被二人缠住的他哪怕仅仅缓一下手,都有被对方长矛刺穿身体要害的危险,这样,他也只能剧烈的消耗这体力,堪堪维持着平手的局面。
不知不觉,三人的战斗成了战场的中心,无论是三家的联盟还是张公瑾的弟兄们都停下了手,呆呆的看着张公瑾大发神威,身为外行的他们自然不可能看出其中的奥妙,只是觉得张公瑾威风不可一世,连李易与瘦猴身为两家的头目也是如此呆滞。反而是一开始就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老头张开了眼睛,用手一招,李易肥胖的身体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老爷子您。”“哼哼”老头向周围一指,“都干嘛呢,还不快赶紧办事,等着他们的帮手吗?”李易如梦初醒,连忙大喊大叫起来,这次,连同先前围困张公瑾的那三十人,六十多人气势汹汹的扑向了庭院里为数不多的张公瑾的下属。人数上的劣势对比明显,即使张公瑾的手下在如何忠诚,被蹂躏海扁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还是我的错啊。”从一开始就在旁观,听了双方大部分的对话的石青衣,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公瑾仅仅是接受了一个不错的任务,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就被人打上了门,落到现在的境地,看来底层世界的生存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残酷啊,哎,果然是连魔门这种夹缝的存在都不屑一顾的地方,油水少,麻烦多,这张公瑾要是不洗白,连石青衣都会懒得在结交他,麻烦,要多远给她滚多远。
不过这会的麻烦是她带来的,所以不能不管,加上她又在这,于是,管了。只见一道身影如电般飞出,与冲来的人群撞在一处,然后身体猛然变出无数的残影,下一刻就后退到了院子里,而冲进来的人们,最前面已经趴下了十几个,如鬼魅一般的身影,让剩下的四五十人吓了一大跳,奔跑的步子也停下了,这时他们才看清,除了先前那些人,在院子里又出现了一个十三四岁,身材矮小的少女。
“我就是现在雇佣张公瑾的雇主,你们的头呢,我要和他说话。”虽然身体瘦小,石青衣的气势却是惊人,加上那一地昏迷的同伴,诡异的气势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已是冷场。石青衣冷着一张脸,缓缓的逼近,“让开”挡在前面的人让开了一条通道,石青衣大步穿行而过,一直到达了门外外面,张公瑾与两个武师还在拼斗着,只是已经处于了下风,眼见要不支了,“能先停一下吗?”石青衣的声音似是随意,在那三人耳朵里却是震耳欲聋,三个人的动作一滞,张公瑾乘机跳出了战团,拄着棍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了。除了大口的喘气,连话也不能说出一句。
“两位,能借一步说话吗?”石青衣挡住了两个年轻武师,那恐怖的气势顿时让二人戒备,石青衣却转身面向三家的老头,径直走了过去。“敢问老先生怎么称呼?”“呵呵,鄙人姓刘,唤我刘爷便可。”石青衣心里暗骂了一句,这老东西,口头上也要占便宜,站到据老头十步远的位置,气机猛的向老头扑去。老头的身体一震,就要站起来,但随着气机的消失,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了正常。老家伙装的还很像,石青衣心里暗笑,吃了自己的暗亏,老头不可能不有所顾忌。老而不死谓之贼,而老头这样的存在,绝对怕死怕得要死,只要让他感觉到了畏惧,那就一切好说了。事实上,石青衣并不像过多的参与他们之间的那些破烂事,如果不是看出张公瑾的不凡,石青衣连招呼都不会打,而是直接走人。
果然,老头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石青衣,看清石青衣的样子的时候,老头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脸就逐渐的黑了下来,声音也低沉的好像要办丧事一样,“此事是我们下层社会之间的恩怨,老朽敢问这位小姐,是何缘由参与进来,须知,这并不是你们的世界。”“没错。”石青衣同意老者的说法,“那么是不是请小姐离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何?”石青衣就笑:“老先生,不瞒你说,这些天这些人的异动,正是因为了我的雇佣,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我就不能不管。所以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事情的终结。”话已搁下,就看老头如何选择了。
无论是什么选择,她石青衣都能够掌控全局。老头沉默着。石青衣也在慢慢等待。突然,一阵破风声从石青衣的背后传来,石青衣早有防备,回身,探爪,便握住了一根长矛的矛头,空着的左手猛然前冲,砸在偷袭者的胸口,来人喷出了一口血,仰面倒下。“师哥!”略微年少的武师大叫一声,单刀带起一阵狂风劈向石青衣,铛的一声,被石青衣右手的矛尖挡住,紧接着腹部挨了一拳,也立刻扑到,在地上惨叫着打滚。一个瞬间,被胖子李易当成靠山的二人就被轻松料理,老头一言不发,却极快的站起了身体,掉头便走,身旁自然多出了两个年轻人扶着,胖子李易与瘦猴不明其意,却也知道今天没法打了,也急忙跟了上去,其余的打手们也一哄而散,很快,除了张公瑾一方的人外,就剩下了地上还在不住翻滚的年轻武师二人。
喧嚣与寂静的转换实在太快,要不是众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真的会当成是一场幻觉,张公瑾拄着长棍,突然就向石青衣跪下了:“多谢小姐相救,小姐的大恩,张公瑾定以死相报。”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纷纷向石青衣跪倒,石青衣却笑了,“此事也算因我而起,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就是了,至于恩情,以后有时间在还就是了,诸位还是请起,我太年少,承受不起。”众人这才起身。
这时候就听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是振威武馆的弟子,你这么羞辱我们,师傅是不会放过你的。”石青衣的面色一沉。脑残不可怕,可怕的是脑残装逼,抬头看向这两个武师,说话的正是那个年长的人,此时还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想要吓住石青衣,另一个显然是没有社会经历的菜鸟,从他脸上的不安与躲到师兄身后的动作就看的出来。
石青衣突然觉得索然无趣。谁都有年少的时候被人当傻子使得时候吧,毫无疑问,这年少的武师就是被他信任的师哥拉上贼船的,如今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点起了许多石青衣前世今生的回忆,石青衣突然间不想动手了。“回去告诉你们的馆主,就说明日上午,我自会去拜访他,要他等待便是。”说完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二人,当中的冰冷瞬间冻结了二人所有的意识,“还不快滚,想死的就留下。”犹如一记惊雷在头顶炸响,二人这才如梦初醒,已经被石青衣的意识完全震慑的二人毫无反抗的意图,狼狈的逃离了这里。
“振威武馆是什么地方?”再次回到了前厅,石青衣问,毕竟是初来乍到,啥也不懂。听了张公瑾的描述,石青衣才明白这个武馆在大兴城的分量。张振威老爷子原是靠山王杨林的部下,在军中也是武艺高强,后来天下太平从军中归来,就开了这间武馆,老爷子的武功路数是大名鼎鼎通背拳,据传为鬼谷子观白猿搏戏所创,主修上三路,虽然在养气修炼方面有所不足,但单论战地杀敌,却是无比的威猛。老爷子后来年事已高,就不在怎么管事,武馆的事基本又两个弟子周全,薛猛主持,这两人也得到了老人的真传,可惜因为这门功夫更适合与战阵搏杀,因此没有这方面经验的二人武功也始终只能徘徊于二流,无法进军一流行列。石青衣听了也是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这家武馆居然也是如此的不凡,开始石青衣只以为是一般开馆赚钱的武人,绝没想到居然能和靠山王扯上关系。还是应该说,因为是都城,所以达官显贵都相对的集中吗,石青衣又想起了那个一板砖拍死十个人,里面九个贵族,一个亲王的笑话来了。哎,天子的脚下啊!除了这个,石青衣也想不到别的什么了。
毫无疑问,有过差点被人一锅端的经历后,张公瑾一伙与石青衣的关系显然密切了很多。因此不再是谈论着那些新鲜时事(石青衣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反而说起了各自的经历,让石青衣打听到了关于张公瑾兄妹的身世
“我与妹妹原是襄阳人氏,我的家族是当地的一个小家族,家父外出经商的时候带回了我的母亲与我,妹妹是后来出生的,因为不是亲生儿子,所以在家不受重视,不过父亲还是努力栽培我,希望我帮助嫡亲的哥哥们打理家业,本来我也是这样打算的,然而一场大火让我永远的失去了梦想与家人,剩下的时间里,我带着妹妹四处流浪,因为父亲的生意路线都在北方,我有曾运送货物来到过大兴城,所以最后,我与妹妹就留在这里了,这里还有几位父亲生前的好友,不是的接济一些,因此才能慢慢的安顿下来。并渐渐的聚集了这些手下。”张公瑾的手下也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悲惨的经历,毕竟,除了天生堕落,没有人会甘心流落到社会的最底层,做一个被人轻视,鄙视的渣人。谈到各自的往事,每个人都有些伤感。
“那火,不是自然形成的吧!”石青衣问道,张公瑾点点头:“没错,不只是我们家,在那个阶段,很多家都突然的起火,然后全家人都被烧死,那时我刚刚押送货物回来,因为妹妹很久没见到我,缠着我,只好带着妹妹一起去货栈验收,然后家里就起火了,我得到消息立刻向回赶,却听到街坊们说,说一家人都烧死在里面了。家人,仆从,牲畜,连看门狗都没有逃出来,而官府已经做出裁定,是张家失火导致的灭门惨剧,家中财物全部收归公家。我听到就觉得大事不妙,立刻就带着妹妹逃了出来,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么说,是官府故意纵火杀人然后掠夺财物了。”石青衣问。张公瑾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回去,也就没法查找证据。如今的襄阳城已经不是过去的襄阳城,我还在那里的时候就觉得里面暗流涌动,现在,城里势力应该已经完全的遭到了清洗,获胜的一方一定将整座城都变成了一座防卫森严的要塞,想要进去寻找真相,更是难上加难。”
石青衣突然说出了一句话:“襄阳,那是阴癸派的大本营。”一句话,震的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张公瑾吃惊道,“你!”石青衣对着他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不要害怕,虽然我的身份与魔门颇有渊源,但我不是魔门中人。”听到这句话,张公瑾一群人的神态才好了些,石青衣继续说道:“关于我的身份,我不能向你们透露太多,因为关系到很多的秘密,为了安全,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一个明显动手多于动脑的家伙立刻接了句“为什么?”立刻就被张公瑾愤怒的眼神吓了回去,再也不敢出声了。石青衣就笑,“没什么的,不让你们知道,是真心为了你们好,毕竟有些东西,知道了就要被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平静的语气带出了残酷的现实,在座的各位都沉默了。
还是石青衣打破了这低沉的压抑,她站起来,已经向张公瑾开始告别:“今日承蒙款待了,明日还有赴宴,恕我不能多呆了,告辞。”明日的赴宴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张公瑾也做出了笑脸,“好啊,那明天我也带着兄弟助阵,给小姐壮壮声势。”石青衣呵呵笑了笑,也不在说话,就这么沉默的离开了张公瑾家的宅院。
若是石青衣早知张公瑾居然与阴癸派有仇怨,那她是绝不会出手的,而是立刻远远的离开,张公瑾的事,简直已经不是一般的大麻烦,而是一个无比烫手的山芋了。哎都怪自己,想要留条后路好让自己以后过的舒服点,没想到惹到一个超级大麻烦,若是阴癸派派人来追杀兄妹二人,她石青衣还得设法挽救。完全的高风险低回报,这事,亏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要自己真的撂挑子,石青衣也是做不出来的,毕竟也算并肩作战过,双方不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况且张公瑾和他的一帮弟兄也不是坏人,只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罢了,让石青衣狠不下心一刀两断。罢了罢了,就接下吧,就算是阴后亲临,我石青衣又有何惧。石青衣这样想着,收在袖子里的双手无意识的握拳,抽紧。(无畏不代表可以力敌,现在的石青衣若对上阴后,一巴掌就会被拍死,连逃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