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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言以对,接过他手里的锦盒,百感交集的滋味从心底开始翻腾。他的话,向来能一语戳中我软肋的同时刺到我灵魂深处,我冥冥之中觉得梁骏是唯一一个能与我灵魂对话的人。他的没错,面对如此优秀的两个男人的爱,我不好好珍惜,要么是我太贪心要么是我太绝情,要么就是我太放荡…放荡终究是个难听的贬义词,可它却形容起来非常的贴切。我从夏行川的怀里滚到了夏景轩的怀里,然后又从夏景轩的床上翻到了夏行川的床上,这不是一种放荡的行为,这是什么?可是,我却在心里上抵触自己这样的不堪,我不承认自己的放荡。这不是我的错,难道我想变成这样吗?我想吗?答案是否定的,我不想。我今天走到这一步,完全是逼不得已…
“你哭了。”梁骏冷目变的温婉,手足无措的掏出纸巾给我擦眼泪,“最烦你们女人哭哭啼啼,没玩没了的样子。”
我冷哼,不屑的看他:“要你管了吗?”
“我想管你吗?我又不是你的谁,别对我大哄大叫的。”梁骏高冷的看着我,光洁的下巴微微上扬,桀骜不羁的眼神溢满了淡漠。
我握紧橙汁杯子的手忽然松滞了一下,便听到“啪”的一声,透明玻璃杯子碎了一地。
气氛陷入了沉默,服务生很快将我脚边的玻璃渣子清理干净。
幽蓝闪烁的灯光将他孤傲的脸庞照的阴郁而又孤冷,他的目光落在我的眼睛上,坚毅的神情咄咄逼人:“为什么当着我的面哭?”
我不假思索的冷笑:“因为你刚好就在我的身旁,你以为我有选择?”
“我以为你不会哭,我以为你不会有心,原来你的心也会为某人痛,看来你似乎并不是个绝情的人。”
我心里不爽,明明就是他勾起了我的心伤,却还还要摆出一副挖苦人的姿态,我笑笑:“我绝不绝情,要你管?”
“你欠我一个生日礼物,你还记不记得?这算不算是你对我的绝情?”
我轻描淡写的看他一眼:“不记得▽↓▽↓▽↓▽↓,<div style="margin:p 0 p 0">了。”
他的眼眸暗了暗,欣长的身姿像吧台边慵懒的靠了靠。他弯弯嘴,肆意的笑笑便不再作声。
其实我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我想任何一个少女怀春的青涩年华里,不可能轻易忘记第一个心仪的人,包括为了心仪的人惴惴不安的挑选礼物的情形。我也一样,我没能忘记梁骏跟我玩暧昧的那段时间,我那时候傻乎乎的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更不懂什么是暧昧。所以才有了后来莫名其妙的被莫漠扇耳光的情景。
那天是很稀松平常的一天,秋日的午后,阳光暖暖的很舒服。我伏在课桌上懒散的看着国民经济概论,迷迷糊糊的只想打瞌睡,尽管台上授课老师讲的是深情并茂,也依然阻挡不了我要瞌睡的步伐。朦胧中有人敲我的桌子,我歪过脑袋换了个趴的姿势,继续闭眼瞌睡,仅仅数秒过后我便对上了梁骏那双漂亮的星目。我红着脸看他,他邪魅的对眨眨眼。我一激动作势就要跟他打招呼,他用食指抵在自己的薄唇上“嘘”了一下,我便知趣的淡定了起来。梁骏从书页里递过一张纸条:周末我生日,带着礼物过来,我给你惊喜!我心花怒放的快速回了一张纸条过去:好的。
梁骏后来为什么没有收到我给他精心准备礼物,原因就出现在了前面交代的莫漠那那一出好戏。之后我仅仅用了三天的情感修复期,便将梁骏从我人生中撇的一干二净。后来的后来,就有了行川那一幕打球的戏,到底是缘分。学校那么大,分校好几个,研究生和本科生本就是分开的,那天在篮球场上遇到行川纯属是意外以后的惊喜…
我的目光从新回落在梁骏刚毅的脸上,我笑着看他:“其实,礼物我早给你备好了,只可惜没缘分送到你的手上而已。”
他眼底流淌着一股释然,抿紧的薄唇浅笑:“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有意义吗?”我问。
他冷静的回答:“没意义,但我仍然想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我漫不经心的:“你错过了一双可以暖冬的毛线手套,我亲手织的,后悔吧!”
“好像有。”他淡淡的看着我,目光落在我的脖颈处,“这么漂亮的脖子,少了装饰。”
我又开始自我膨胀的虚荣起来,将脖子特意拉的更长,洋洋得意的笑:“我这脖子生的傲骨,就算没有真金白银缀,也能如南非钻石一般奕奕光彩的吸引人的眼球。”
梁骏只是笑笑,目光从新停留在我的眼睛上:“心情好了?”
“嗯。”我头,从新要了一杯跟他一样的hiskies。
hiskies 是一种由大麦等谷物酿制,在橡木桶中陈酿多年后,调配成4度左右的烈性蒸馏酒。英国人称之为“生命之水”。按照产地可以分为:苏格兰威士忌、爱尔兰威士忌、美国威士忌和加拿大威士忌四大类。
它的酿制工艺过程分为六个步骤:发芽、糖化、发酵、蒸馏、陈年、混配。看似简单,实则工序繁琐。
用hiskies调配的鸡尾酒,颇受大众喜爱。
我手里这杯的曼哈顿是由著名英国首相丘吉尔之母发明,口感强烈而直接,因此也被称为“男人的鸡尾酒”。
它的调制很简单:用40毫升加拿大威士忌、0毫升味美思酒再加上注安格斯特拉苦酒,混合倒入一个装有冰块的玻璃杯中,搅拌均匀后倒入鸡尾酒碟,最后加入一颗樱桃缀,很漂亮的一个红色,甘甜可口酒香味浓馥,除了度数有高以外,其余的都很赞。
我满意的喝了两杯,然后看向梁骏高深莫测的眼神:“怎么?”
“没想几年不见,你不仅能喝酒了而且酒量也不错。”他笑,举着同样的曼哈顿与我碰杯,“作为主办方,明天的公益答谢会都准备好了?”
我没想他会关心我的工作,顿了顿,便恢复常态:“嗯,关键时候希望梁总赏脸。”
对方大大方方的笑:“一定。”
“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酒和你的饮料。”我笑,将手中的锦盒放入手提袋里。
“要我送吗?”他的声音慵懒散漫,出来的话就跟问你吃了吗,你吃饱了吗,还要吃吗?这样一类寻常的问候一样。
我打断他的好意:“不用。忘了提醒你,求求你也拜托你,别再让莫漠来缠着我了,我已经快受够了!”
梁骏薄凉的脸上浮起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惊讶的:“你有求人的时候!”
我白他一眼:“我是凡人不是神人,饶是我这么耐性的人,都快被她磨的快得失心疯了!”
“看来,我回美国这段时间,错过了不少好戏!”他笑,跟着我往外走。
我想了想,很认真的笑着回答:“的确错过了不少好戏。”
梁骏执意要送我回去,我也没再推脱。
坐上了他的路虎,一路上我的目光飘向车窗外,看着影影绰绰的高楼大厦此起彼伏的出现在视野里而后又被无情的抛掷在身后渐渐的发呆。原本一路上我可以一直这么发呆下去,脑袋空白的连一丝细缝也没有。偏偏这个时候突然路虎来了个紧急刹车,我的目光从车窗外拉回了挡风玻璃的正前方,红灯,梁骏没有赶上上一秒的绿灯,却让我的眼球停留在了三岔路口右侧的巨幅广告牌位上,是已经过了期的上海歌剧院音乐交流会的宣传海报:橘黄路灯的暗影下,我仍然能将那抹烂熟于心的脸庞看的真真切切。夏行川不是别人,哪怕只是一个背影都出彩的惹眼好看!我已经熬了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内心压抑的思念狂潮滚滚而来,伴随着这抹相思的还有短暂的回忆。
……
思绪回到那年的c大,跟夏行川的相处更多的时候是我在他在听,而且我们相处的机会实际上并不多。因为那个时候有名气的他要经常外出汇演,所以聚少离多也是常有的事。但是这中间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那就是夏行川难得空出了一个月的时间陪我,为了方便自己练琴他还特地在校外租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房子。在这套颇为洋范的洋楼截止到今日依然是我心中梦寐以求的家园。我差不多对爱情所有美好的期许都是从这栋洋楼开始的。
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与公主的爱情似乎也是这般美丽开始的。
那天是周五,我上完最后一堂公共课,散漫的走在学校的后山花园里。曲靖的路,花瓣吹了满地,眯起眼睛的时候好似铺了一条淡粉粉的地毯,让人就此想躺在上面翻滚耍玩。阳光还未西斜,透过樱花树缝,若隐若现的浮在脸上,金浅浅的阳光伴着樱花扑鼻的清香,让人陶醉的想沉沉睡去做个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等待着亲吻他的王子将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