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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从皮家鸡店回到海鲜楼,闷闷不乐。他问小红:“外人说孩子不是我的,是真的么?”
小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自己说呢?”
庞大无言以对。看着小红那美丽的大眼睛,默默的转过头去,开始杀鱼杀王八,准备客人就餐的食材。
看着庞大那掉了魂的样子,孙寡妇骂苟有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鬼迷心窍,弄前头那一出狗戏,庞大和刘老板,也闹不了离婚。你家那宅基地也卖不了,你也不会弄个有家难回的困境,作孽呀。”
苟有道羞的无地自容,恨不能在地下扒个洞钻进去。他表白道:“你老人家别说了,我知罪。我在海鲜楼好好干,多做贡献,用做补偿还不行吗?”
庞强自从回了家,但凡稍微有空,两口子就到海鲜楼帮忙,刚开始,别的不会,就打扫卫生,把个海鲜楼门前,扫的瓦亮。庞强媳妇到后厨,帮着涮碗洗盘子。每到了夜深,还有客人没走。庞强就主动过来说:“妈,你有事先走吧,我在这里盯着。”
刘学银虽然不相信她男人庞大,却相信她儿子庞强,她嘱咐儿子几句,便把账本交给他,自己放心的回城里歇息。
庞强两口子,不光尊敬母亲,对苟有道和孙寡妇也是尊敬的很,一口一个爷爷奶奶的叫着,喜的苟有道孙寡妇两个老家伙,合不拢嘴。孙寡妇一有空就看顾小强,把他当亲孙子对待。苟有道也是忙里偷闲,教庞强做海鲜,手把手的教,所以,庞强的烹饪技艺,逐日见长。
庞强对他爹庞大,爷俩不说话。但庞强该端茶的时候就端茶。该倒酒的时候就倒酒,吃饭时,也是把第一双筷子,首先递到庞大手里。大伙看的清楚。这爷俩虽然表面上没有话说,但实际上,爷俩已经冰释前嫌。只要庞强叫声爸,这层窗户纸就算捅破了。
皮驴看见庞家爷俩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就跑进厨房,把剁排骨的那把刀,还有杀鱼的那把小刀拿出来,分别放在庞家父子面前,嘻嘻笑道:“打呀,杀呀。你爷俩不是要死要活的下手么?怎么在一个桌上吃起了饭?仇人相见,应该分外眼红才是!”
皮驴一番恶作剧,把庞家爷俩燥的脸色通红。刘学银过来解围道:“皮驴,这两把刀,借给你和五凤一人一把。回去好好的格斗一下,不分出个眉眼高低来,不许散伙。”
皮驴和庞大两口子闹惯了,说话也不避讳什么。李二更是尖酸刻薄。他酸溜溜的说道:“庞大,你就是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你往后应该向皮驴学习,把那瘸腿娘们当成个宝贝,天天揣在怀里。一点儿脏话累活也不叫她干,这才叫疼老婆。”
刘学银插嘴道 :“这还不够,应该把那婆子当祖宗供着,那才叫孝顺!”
“哈哈哈!”在场的人,都笑的前仰后合,有人还笑出了眼泪。
晚上。小红把孩子交给庞大,说出去有事。庞大嘴上答应着,把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等小红走了。他就把孩子交由孙寡妇看管,他自己则偷偷的跟在小红身后,看她到底出去干什么。
庞大看的清楚,小红拐弯抹角,来到村里一个出租屋前,推门进去,随手把房门带上。看样子好像轻车熟路,不是第一次来。给人一种回家的印象。
庞大绕到出租屋的后窗户,想看看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可那后窗户被一张花纸糊的严严实实,他把耳朵紧贴在窗户根下,却听到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那种声音!
庞大听了那成年人都知道是干什么的声音,气的肚子鼓成了气球,他运足了力气,冲着后窗户底下的墙壁就是狠狠一脚!那巨大的“咕咚”声,把屋里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等小保安提着裤子跑出来看时,后墙底下人迹皆无,哪有人的影子?他骂道:“他妈的,哪里来的棺材瓤子,坏了老子的好事,等老子捉住你个龟孙,放血、扒皮、抽筋,把你的皮筋拧成鞭子,抽死你全家!”
小保安提着裤子,骂骂咧咧的回了出租屋。
小红问他:“没看见人吗?”
“跑了!他妈的,抓住了挫骨扬灰,绝不轻饶。”小保安还在咬牙切齿的愤愤不平。
“我知道是谁了,你不用骂,也不用恨。是庞大跟踪着我,跟到这里来的。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瞒怕是瞒不住了,还好,我们在这里已经扎下了根。还是打电话,叫你爹娘来看孙子吧,租个大点的房子,咱们一家住一块儿,了了你我多年的心愿,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亲热了!咱们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你疼我爱,好好的过日子!”小红说到动情处,把脸贴在小保安*的胸膛上,眼里流出了激动的热泪!
小保安大声说道:“只要好好干,也有房子也有钱,也有老婆孩子,也有爱情!咱俩携起手来,咱也买楼,咱也当那百万富翁!老子也弄上三妻四妾,试试那当皇帝的滋味!”
“你敢!”小红使劲掐一下小保安的大腿,眼里含着泪花,笑了。
庞大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第二天,他理直气壮的告诉刘学银:“那孩子不是我的!”
刘学银听了庞大的话,并不吃惊,她幸灾乐祸的说:“你才知道哇?你这个傻瓜,你这个白痴!这下不用天天自作多情了吧?你是天字号第一傻种!”
“你早知道那孩子不是我的?你这个狠贼娘们,你为什么不早说?叫我自己折磨自己,提又提不起来,放又放不下,两头犯难!”庞大气乎乎的说道。
“那你跑什么呀?自己以为抱着个热罐子呢,实不知是抱着个盐坛子,白白的帮着人家拉扯孩子,羞也不羞?亏也不亏!热脸碰上了人家的冷屁股,沾沾自喜,以为是外国香气呢,却原来是人家放的臭屁,味道不错吧?活该!”刘学银恶狠狠的把庞大骂了个狗头喷血。一年多来,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痛快淋漓的骂过之后,刘学银心里觉着痛快多了。
庞大喃喃的自己问着自己:“我跟着跑什么呢?”
“是啊,你跑什么呢?问问你自己!还不是鬼迷了心窍,被狐狸精蒙住了眼睛。”刘学银不再理庞大,迈着轻盈的脚步,“噔噔噔”,上楼去了,剩下庞大,独自木讷的傻站在空旷的客厅里。
庞大去和皮驴商量:“要不,还和上回一样,我去给那基建科长把腿打断,叫刘学银断了想他的念头?”
皮驴刚要拍手叫好,旁边的五凤发话了:“不行!这回和上回可不一样。上回是你们两口子没有离婚,你是刘学银的合法丈夫,现在你是谁?你是旁观者,说白了,刘学银在海鲜楼里头和那男人亲热,你就是看见,也只能站在床边上听声,毫无旁的办法。因为海鲜楼是刘学银的,她在自己家里和情人幽会,你干涉不着,这是她的自由,是她的权利。谁干涉谁就是犯法。”
庞大听五凤说的句句在理,首先泄了气。耷拉着脑袋,玩弄着手里的棋子,显的无精打采。
皮驴摇摇头,叹道:“自作孽,不可活呀。嗨!”他把庞大手里的棋子收回来,扔进了木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