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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爹,我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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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一蒙何止脸色难看,都黑成了碳了,对着三名侍卫勃然大怒,“去把公子找回来!”

    三名侍卫赶紧退下。

    安一蒙紧接着又朝管家下令,“老穆,去把那些女子带进来,老夫要瞧瞧,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老穆也是赶紧应声,“是,老爷,小的这就去。”

    他是擦着冷汗出去的,而且跑得飞快。一是老爷动怒了,二是他也很想知道素来规矩的公子怎会认识那么多女子。若是普通来往倒也无可厚非,可是这些女子居然找到府上来了,不怪老爷动怒,就连他都好奇不已。

    ……

    两刻钟后,安一蒙处理好了公务,这才离开书房去往大厅。

    他威风凛凛的跨入厅门,再看到大厅里五花十色的身影时,刚毅冷肃的脸刹那间罩满了黑气。

    大厅里全是女子,且各个年轻貌美,妖娆妩媚、娇俏玲珑、清秀端丽……环肥燕瘦都有!

    十余人!

    “你们都是何人?”他不是看花了眼,而是气炸了肺,咬着牙朝众女子问道。

    “您是?”最前面一位女子先开口反问道,不止是她,其他女子见他到来,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打量,明显是在猜测他的身份。

    “来人!”安一蒙没理会她,甚至都不多看她们一眼,突然朝身侧的老穆下令,“去把夫人叫来!”

    “是。”老穆继续擦着汗。他算是开了眼界了,没想到这些女子全都是来找他们公子的……

    安一蒙并未再朝里走,而是面向厅外,背手而立,只给厅里的女子们威严又冷冽的背影。

    很快,罗淮秀抚着肚子赶来过来。她现在刚出怀,走路下意识的都要护着肚子,而且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

    “怎么了?好端端的叫我过来做何?”罗淮秀走到厅门口问道,他高大魁梧的身体挡着大门,加之她没往厅里看,所以也不知道厅里的情况。

    “过来。”安一蒙对她伸手,尽管说话的语气放软了一些,可脸色依然沉着冷肃。

    “怎么了嘛?”罗淮秀刚伸手就被他大手抓着,借着他拉力轻松的迈上台阶。

    “怎不加件披风就出来了?”握着她微凉的手,安一蒙脸色更加沉冷,语气中全是责怪之意,甚至还朝跟在罗淮秀身后的周晓狠狠瞪了一眼。

    “夫人,奴婢回房为您拿件披风。”周晓头皮一麻,反应倒是极快。最近将军大人对夫人是越发在意了,对夫人身边的人也越发严厉了,瞪她一眼都算轻的,上次有个丫鬟在夫人房里打碎了一只杯子,只是让夫人惊了一下都被将军大人下令罚了十板子。

    “干什么呢?”罗淮秀想抽出自己的手,但安一蒙却握着她不放,“不是你急着让老穆叫我过来吗?出了何事……”

    她话音还未落,突然瞥到他身后异常的身影,于是伸长了脖子。这一看,让她猛的睁大眼,脸色一下难看起来,“她们是谁?”

    靠!这老家伙,别不是给他自己招的小妾吧?

    “都是来找翼儿的!”见她误会,安一蒙没好气的解释道。

    “哦。”罗淮秀这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惊讶的指着他身后的众女子,“都是来找安翼的?”

    卧槽!一二三四……红黄蓝绿……这是到安府参见选美大赛啊?

    “你去问问她们,来找翼儿有何要事?”安一蒙沉着脸对她使了使眼色。

    “我?”罗淮秀惊讶的看着他,“为什么让我去?又不是找我的!”

    “难道让我去?”安一蒙对她黑脸。

    “怎么,你还怕羞啊?”罗淮秀看他那想怒又隐忍的摸样,着实觉得好笑,不由得打趣他。

    “闭嘴!”安一蒙忍不住朝她低喝,目光凌厉的剜着她。

    “呵呵……”罗淮秀才不怕他哩。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跟着进去,“我没名没分的也没资格过问你儿子的事,你最好跟着我一起。”

    安一蒙紧抿着薄唇,脸色越发不好看。这一次,不是为了厅里的女子们,而是因为她。

    他不是不想给她名分,而是她一直不要。眼看着她肚子越来越大,一想到她的倔强,他也是头痛万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同她在一起也有一个多月了,她想什么他心里都清楚。她宁愿无名无分,除了不想让他受人取笑外,最重要的是一开始他的态度……

    她一直都认为他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孩子!哪怕他对她再好,她也扭不过这种想法。

    这一个多月,她替他操持着府里的事,甚至亲手打点他的一切,包括为他下厨、为他缝制衣物这些不该她做的事。尽管如此,可他依然感觉不到她的真心……

    他甚至怀疑她会在生完孩子后离开……

    随着两人越来越多的相处,每每想到她有离去的心思,他心里都极为烦躁。到底要如何做她才会对他推心置腹?他已经想通了,可为何她却不肯面对这些?

    当着众女子的面,罗淮秀像奴婢般搀着安一蒙往厅堂里去。

    一直到坐在主位上,安一蒙思绪都是紊乱的,对眼前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女子并未多看一眼,而是整颗心都在罗淮秀身上。

    听到罗淮秀开口,他才收敛心思,神色极其沉冷的观察起这些来历不明的女子。

    “各位姑娘,不知道你们都打哪里来?”罗淮秀也没坐,就站在安一蒙身侧,把自己当做了安一蒙的贴身婢女般。

    私下里,她不拘小节可以无视礼数,但台面上,她找得准自己的位置,这也是安一蒙为何要让她前来的原因。别看她动不动就大呼小叫,她要真应付起人来还是很让人欣赏的。

    一群年轻美貌的女子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安一蒙,各个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个说话的女人穿着普通,说她是丫鬟吧,她年纪偏大,而且哪有丫鬟如此随意穿衣,连腰带都不系好就出来见人的?说她像这里的主人家,可她那打扮实在简单。

    再看主位上冷漠又严肃的中年男子,气势凛然,一身阳刚,那凌厉的目光所过之处都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还是先前那名开口的女子最先说话,不过不是对罗淮秀说,而是对坐在椅子上的安一蒙说,“您一定就是安将军吧?小女姓周,明清阳,家住渔湖县,这次冒昧前来是为了安将军的公子安翼。小女两年前同他相识,并私定终身,他亦答应娶我为妻。前不久,听说他在京城即将成亲,小女不信,这才赶来京城,想向他问个清楚明白。”

    许是安一蒙冷肃的神色震着场面,所以她说话还有些小心翼翼,但若仔细看,定能看到她眼里的恨意和怒意。

    安一蒙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手紧紧的抓着扶手,如果不是他定力好、温得住气,这会儿听完女子的话估计已经当众发怒了。

    震惊!无比的震惊!

    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在外跟这么多女子有来往!

    还、还私定终身……

    罗淮秀都忍不住暗抽唇角。对安翼的为人,她可以说比安一蒙还了解,如今看着这么多红粉佳人出现,她并不觉得奇怪,相反的,还有些幸灾乐祸。

    好家伙,一次性来这么多,那小子能hold住?

    可安一蒙在场,她也不敢表现得太兴奋,只能忍着笑佯装好奇的问道,“这位周姑娘,你说我们公子答应要娶你,可有凭证?”

    凭证嘛,当然指的是信物之类的东西。

    姓周的女子一听,忙从袖兜里摸出一块精美的玉佩,并双手呈向安一蒙,“这是安翼给小女的信物,小女一直贴身保管着,还请安将军明鉴。”

    安一蒙眸孔微放,脸色越发黑沉。

    罗淮秀抽了一下嘴角。还真有啊?

    而就在这时,旁边一女子很是不满的道,“都不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随便拿一块玉佩就当信物,也太不知羞耻了!说凭证,我头上的玉簪才是真的凭证,上头还有安翼亲手为我攥刻的字呢!”

    说着话,她已从头上拔下一枚精致的玉簪,同样双手呈向安一蒙,“还请安将军明鉴,安翼三年前就许诺过我今生一定会娶我为妻,还叮嘱我一定要等他。”

    其他女子见状,各个花容失色,没一个脸色好看的。

    像是害怕自己被否认般,一个个不甘落后的全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

    “我这也有安翼给的信物!”

    “我也有!”

    “我也有!”

    “我也有!”

    忽然间,厅堂里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且道道声音都带着火气。

    这场面,连罗淮秀都有种想走的冲动。

    不是因为这些女子,而是因为她身旁散发冷气的男人。安翼这死小子,玩得也太大了。处处留情不说,还跟每个人都暗许终身,这架势,就算把他大卸八块也不够分的!

    “够了!”眼看着众多女子一个比一个激动,安一蒙突然拍桌怒起。

    他这一声低吼威严冷肃,让那些女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走!”未再多看众女子一眼,他抓着罗淮秀的手愤然朝厅门外走去,只留下一道威严冷冽的背影给众女子。

    一个个留在厅堂里木愣呆滞,似乎都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老穆自觉的留在厅堂里,这么多陌生女子该如何安置老爷并未交代,不过他心里有数,老爷没让人撵这些女子,想必是打算等公子回来后再做打算。

    他当然不能离开,这么多人不看着点,万一在府中胡闹生事可怎么办?

    “各位姑娘,我们公子此刻还未回府,望大家在此稍等。将军府乃重地,请各位姑娘恪守己分,勿要扰了府里清静,否则我们老爷怪罪下来,可不是人人都担得起的。”面对众人,他提前把招呼打好,很是严肃认真的叮嘱道。

    那些女子在安一蒙愤起时就已经有所收敛了,如今听他一提醒,虽各个脸上都带着不甘心,可也真没敢放肆。

    刚刚那位她们已经知道是安翼的爹,当朝的镇国将军,也亲眼目睹了他威严冷肃的一面。说实话,不少女子心里还是有些惊恐不安的。一是对方的身份,二是他是安翼的爹,说简单点就是自己未来的公公,如果不好好表现,别说嫁进安府了,恐怕连做小妾的资格都没有。

    而回到书房,当看着安一蒙气得想摔书桌的东西时,罗淮秀眼快手快的将他拉住,并把他手中的一本奏折夺走,“你这是做何啊?”

    安一蒙横眉瞪了她一眼,沉着脸负气坐到太师椅上,许是找不到发泄,猛然拍桌,“混账东西!真是气死老夫了!”

    罗淮秀撇了撇嘴。自家养的儿子是何德性都不知道,他这个做爹的本来就失职,现在还有理生气?

    “行了,你再气也只是把自己气到,有用吗?屁用都没有。”她没好气的念叨,“现在那些姑娘都找上门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这些姑娘们,你光生气能行?”

    “来人!”安一蒙突然朝门外喝道。

    “老爷,您有何吩咐?”书房外的侍卫进来询问。

    “派人把公子给我捉回来!”安一蒙怒声令道。不再是先前的‘叫回来’,而是‘捉回来’,可见他心里的火气是有多大,对儿子在外风流的德性是有多气愤。

    “是,老爷。”侍卫应声退了出去。

    罗淮秀再次撇了撇嘴。她敢说安翼一定找借口躲起来了!那小子狡猾得很,府里来了这么多女人,一个个都是他的红粉知己,他不可能听不到消息。

    “唉!”她摇头朝太师椅走过去。

    安一蒙横眉怒眼的,怎么都消不了气。整个书房都充斥着一股冷飕飕的气流,仿佛要变天般,要不是胆子大,罗淮秀这会儿都丢下他回房去了。

    安翼那小子的事可跟她没关系,他再胡搞乱搞也轮不到她操心,留在这里看安一蒙的冷脸,不过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安一蒙的骨肉罢了。

    这里没外人,其他人也不会随便闯进来,她没羞没臊的一屁股坐安一蒙大腿上,搂上他脖子,将自己的脸凑到他冷脸前,杏眼大睁,同他怒眼相视。

    “你要生气我不反对,不过你也要对人对事,我可没惹你,所以麻烦你先收收火气。”

    “下去!”安一蒙虽没有动手拉开她,不过却沉声下令。

    “怎么,坐不得?”罗淮秀在他大腿上晃了晃,挑眉问道。

    “下去!”安一蒙再次低喝,眼里怒火更深。

    “那好吧。”罗淮秀起身,绕过书桌准备往外走,刚走两步突然扭头对他露出一抹虚虚的假笑,“安将军,你多注意身子,别气出啥毛病来,到时候反怪贱妾没服侍好,贱妾可不依的。”

    语毕,她挺了挺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

    “……”看着空空的房门口,安一蒙敛紧目光,猛然起身大跨步追了出去。

    ……

    如罗淮秀所猜的那般,安翼一直都没回府,派去寻他的人回来都说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就连江离尘那边都带了口信过来,说安翼早就离开他那里了。

    安一蒙怒不可遏,猜到儿子肯定是听到风声躲起来了。

    想到大厅里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子,他厌恶归厌恶,但还是有理智的。这么多女子同时到安府,暂且不论她们是否真同他儿子有关,眼下也不能随便将她们放出去。安苏两家联姻的事早已传遍了京城,若是放她们离开,万一她们出去多嘴,那后果……

    “老穆!”无措之下,他朝管家喝道。

    “老爷?”管家颤颤惊惊的应声。

    “去把铁艺叫来,让他带人务必把公子给我找出来!”安一蒙寒着脸下令。那混账东西,以为躲起来就能了事?

    “是,老爷,小的这就去。”管家抹着汗跑远了。

    对那些女子,安一蒙没再过问,而是让人把她们带去了一处空置的院子先安顿。这些都是为他儿子来的,要如何处置也得把那个风流的东西找回来才行!

    ……

    卧房里——

    罗淮秀自书房回去后就一直沉沉闷闷的,周晓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于是关心问道,“夫人,怎么了?是谁惹您不高兴了?”

    是谁?罗淮秀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除了安一蒙外,还有谁能影响她的心情?

    “没事,我就是无聊罢了。”她佯装无事的耸了耸肩。

    “夫人,要不奴婢陪您去花园走走?”周晓贴心的问道。

    “不用。”罗淮秀摇头。想到什么,她突然吩咐道,“周晓,你去一趟蔚卿王府,告诉我乖宝,让她赶紧来安府一趟。”

    “让王妃过来?”周晓不解。

    “嗯,就告诉她让她过来看热闹。”罗淮秀邪气的笑了笑。来了这么多女人,她是真想看看安翼如何面对。

    不是她故意幸灾乐祸,而是她就是幸灾乐祸。她从不在安一蒙面前提他儿子的本性,也从没在安一蒙耳边说过一句安翼在外头的是是非非,但这不代表她心地善良、宽容大量。

    她罗淮秀还是很龌龊的,好热闹、爱八卦、喜欢记仇、斤斤计较……像安翼的这些女人,如此壮观的情景,怎么能独自看戏呢?得把女儿叫来一起欣赏才行!

    “夫人,这、这好吗?”周晓有些为难。

    “有何不好的?”罗淮秀看向她,突然换了一种说词,“不说有热闹看王爷会让我乖宝过来?我让乖宝过来看热闹是假,主要是想让她帮忙出点主意,你没看到将军生气了?有王爷和王妃在场,将军脾气也会收敛些,对大家都有好处。”

    周晓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于是赶忙应道,“那夫人,奴婢这就派人去蔚卿王府请王爷王妃过来。”

    罗淮秀微笑的挥了挥手,“去吧。”

    待周晓一走,她脸上的笑瞬间没了,脸色又冷又青。

    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因为她穿着宽大的衣服,表面也看不出来,但其实她肚子已经大了,才丝个月,比她以前怀乖宝的时候大得多。害喜的症状少了,她胃口也渐渐变好了,可是这些日子她脸上没长肉,似乎吃的东西都长到肚子上去了。

    昨天晚上,小家伙似乎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可她还是感觉到了。

    她没有告诉安一蒙……想起他在书房里对自己的态度,她不禁冷笑,不告诉他是对的。他们心意不合,就算孩子有胎动,她也没有与他分享喜悦的冲动。

    他要的只是孩子,至于过程,想必他应该不会在乎。那样的男人,她能指望的不多……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听着沉稳的脚步声,感觉到一股冷气窜入房里,罗淮秀头也没抬,继续呆呆的摸自己的肚子。

    真希望小家伙能多动动,也能让她不再那么无聊。她很希望这一胎再生个女儿,只有这样,她才有独自抚养女儿的希望……

    “周晓呢?怎不在房里陪你?”安一蒙径直走向她,冷硬的语气也不知道在对谁不满。

    “我让她下去做事了。”罗淮秀头也不抬的回道。

    “嗯。”安一蒙在她身侧大刀阔斧的坐下。

    他一直都如此,哪怕在睡觉的时候也不会刻意收敛自己的霸气和威严。罗淮秀余光瞥了一眼,并未理睬他,继续摸着自己的肚子。

    “怎不说话?”似是看出她故意冷落自己,安一蒙沉着脸主动问道。

    “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可是因为在书房……”安一蒙拧眉。

    “不是。”罗淮秀没等他问完就打断了。

    “那是因为何事?”安一蒙盯着她冰冷冷的侧脸,目光微寒。

    “你今日话有些多。”罗淮秀斜睨了他一眼,“能不能安静些?”

    她要同他说话的时候他可以冷声呵斥,他要想同她说话时难道她就该笑脸相迎?她是暂住在他府上而已,并不代表她能接受他忽冷忽热的态度。

    安一蒙沉着脸刚要伸手,罗淮秀突然起身换到另一边凳子上坐下。

    如此明显的疏离,安一蒙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顿时整张脸都黑了。

    “过来!”他冷声喝道。

    “神经病!”罗淮秀不冷不热的回了句。

    “你!”安一蒙紧接着起身。

    “安一蒙,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另外找个地方歇歇火去,别在跟前大呼小叫,我没那个义务伺候你的脾气。”罗淮秀同样起身,迎着他盛怒的脸,毫不示弱的瞪着他,“你别忘了,我只是来这里生孩子的,可不是来看你脸色的。”

    幸亏没要他任何名分,否则她一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到底如何惹到你了?”安一蒙绕过桌子,将她手腕紧紧抓住,似乎怕她随时会落跑般。

    “你没惹到我,是我自己找不自在。”罗淮秀没挣扎,只是态度很冷。

    眼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突然叹了口气,“安一蒙,我们谈谈吧。”

    安一蒙沉着脸恼道,“你又想做何?”

    罗淮秀看着他,突然认真起来,“你老实说,这两个月对我还满意吗?”

    安一蒙眯了眯了眼,从喉间溢出一字,“嗯。”

    罗淮秀扬唇,突然自夸起来,“我也对我很满意,跟你住的两个月里,我自认为对你是用了心的。你穿的、吃的几乎全是我亲手所做,我也没跟你邀半分功。我自认我自己还是挺尽心的,对你的用心不比对我乖宝少。不过……”她突然收住笑,美目中多了一丝冷色,“我对你却是一点都不满意。”

    “嗯?”安一蒙拧紧了浓眉。

    “你在享受我服侍的同时,我却在看你脸色过日子。或许你觉得我做这些事是女人该有的本分,可是你要清楚,我既不是你的妻、又不是你的妾,更不是卖身给你的奴隶,我为何要白白服侍你?”罗淮秀嘲讽的笑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一蒙抓着她手腕提了提。不喜欢她此刻说的话,也不喜欢她此刻说话的语气。

    “听不懂就算了。”罗淮秀无所谓的扭开头。

    “你今天非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安一蒙瞪着她,带怒的双眼中也有些急躁。在书房里他不过就说话大声了些,这女人居然跟他翻脸,还一副恨不得摆脱他的摸样。

    罗淮秀另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对着他突然红了眼眶,“安一蒙,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你高兴的时候你可以抽点时间关心我,你不高兴的时候就随时给我冷脸,是不是在你心中,我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安一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阴测测的瞪着她。

    罗淮秀只当他心虚了,莫名的,心里压抑许久的情绪突然爆发了出来,“你说跟我在一起不是为了孩子,我傻所以我信了你。可是事实呢?我睡在你身边两个月了,你却连碰我一下都没有。安一蒙,你要真嫌弃我就直说,别把我当傻子一样看待。我是女人,不是来给你暖被窝的!”

    她可以忍受他一时冷落,但绝对忍受不了他一直冷落!说她不要脸她都承认,但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女人。看着他宁愿冲凉都不愿碰她,时日一久,谁敢说心里没想法?

    她留在这里,是想着好好过日子的,不是来给他做下人的!

    “就因为这个原因?”安一蒙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身上的怒气莫名的没有了,就连声音都低沉了起来。

    罗淮秀正想抽出被他握痛的手,突然被他一拽,他两条胳膊像铁臂般把她抱得紧紧的。

    她忍不住想发怒,可安一蒙却在她头顶突然说道,“我只是担心伤到孩子……”

    罗淮秀抬头瞪他,突然看到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尴尬——

    “我一个女人都不要脸了,你害羞什么?”她没好气的低吼道。

    “咳咳咳……”安一蒙突然扭开头。

    “安一蒙,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罗淮秀涨红了脸。

    “你说呢?”她这话让安一蒙瞬间沉了脸,又扭回头不满的瞪着她。

    “我懒得跟你说,也不想再跟你说,赶紧放手!”罗淮秀使着劲推他。过了今晚,等把安翼的热闹看够了,她就收拾东西找女儿去。谁愿意给他暖床谁去,反正她是不会再伺候这人了!

    可安一蒙圈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压根就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他算是明白这女人的意思了,发了一通火,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满他‘冷落’了她……

    想到这,他尴尬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他是真为她肚子着想……哪知道她能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面对他铜墙铁壁般的身子,罗淮秀被他勒得快喘不了气了,正准备抬脚踩他,突然门外传来老穆的声音——

    “启禀老爷,公子回来了!”

    闻言,屋里的两人这才安静下来。

    安一蒙又冷了脸。

    罗淮秀则是下意识的看向房门外,顿时有些兴奋。那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我先去处理那混账东西的事,你给我在房里待着。”安一蒙总算松了手臂放开她,不过临走时还不忘叮嘱她别乱跑。

    看着他走出房门,罗淮秀冷冷一哼,提起裙摆就跟了出去。他说待房里就待房里,他算老几?

    ……

    主院大厅里,安一蒙让人把那些女子又请了过来。

    他冷着脸坐在主位上,安翼站在他身前,低着头一直都没说话。

    “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你看看你干得好事!”安一蒙一开口就是勃然大怒。

    他是真被儿子气惨了!

    他一直以为儿子规矩本分,所以儿子拖着苏家的婚事他也没说什么,只认为他还没准备好迎娶别人。

    谁曾想,突然蹦出十几个女人,一个个全都跟他有关系!

    安翼头都没敢抬,对于厅里的众女子,他反应也冷漠,并未多看一眼。

    “爹,你能否听孩儿解释?”

    “解释?”安一蒙怒起指着他,“你还想做何解释?难道她们来不是为了你?难道你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爹,我是清白的……”安翼突然朝他跪了下去,“孩儿只同她们认识,可孩儿发誓没碰过她们任何一人。”

    安一蒙睁大眼,再看各个女子的神色,一个个也低着头,不过却没有人站出来否认。

    见状,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碰,要是碰了,看他不打死他!

    “老爷,还有一女子求见。”突然老穆跑进厅里禀道。

    “还有?”安一蒙刚刚缓下怒气又冒上了头,瞪着儿子的脑袋,目光恨不得化成利剑剜他几剑。这混账东西,到底招惹了多少女人?!

    还不等他开口让老穆把人带进来,只见一名白衣女子自己走进厅里,穿过众多美艳的女子直接走到安一蒙身前。

    “你是?”安一蒙愣了一下,只觉得此女子有些眼熟,像是哪里见过。

    “见过安将军。”女子跪在地上先是磕头行礼,随即抬头回道,“民女是墨白的妹妹墨冥汐。”

    “你来此是为何事?”安一蒙点了点头,算是认出了她。难怪这么眼熟,这丫头是墨白的妹妹,时常在蔚卿王府出现,他在蔚卿王府见过她几次。

    “安将军,民女也是为了安公子而来。”墨冥汐跪在地上轻道。

    “嗯?”安一蒙又朝儿子瞪了过去。这兔崽子,连就近的人都不放过?

    原本一直跪着的安翼在听到墨冥汐说话时突然激动起来,还一下从地上起身,上前就将墨冥汐胳膊给抓住,“你这死女人,跑哪里去了?可真是让我好找!”

    这一幕让厅里的人都不禁怔愣。

    “混账东西,给我跪下!”安一蒙沉着脸怒道。

    “你说,你跑哪去了?”安翼似是没听到他说话,抓着墨冥汐恶狠狠的摇晃起来。

    “啪——”突然,一记清脆的声音在他脸颊上响起。

    厅里的人包括安一蒙都目瞪口呆,全都看傻了般。

    原本毕恭毕敬的墨冥汐不仅出手,还突然发力一掌击向安翼胸口——

    “唔——”别说其他人没反应过来,就是安翼自己都遂不及防,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当众被人打,安翼颜面无存,顿时震怒的指着她,“你发何疯?敢对本公子动手?”

    看着满厅里各色各样的女子,墨冥汐眼泪不知不觉的涌出了出来。再看着对面恨不得掐死她的男人,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了凄凉和悔恨,泪眼中全是恨,“安翼,知道我去哪里了吗?呵呵……我怀了你的骨肉……本来吧,打掉这个孩子我还心有不舍,如今,我真是庆幸自己做对了。你这种玩弄女人的男人,这辈子不配有孩子!我今日来不是来找你负责的,而是来跟你说一声,我墨冥汐看走了眼才会跟了你,也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你这种不要脸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