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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想了想又问:“少夫人的衣服怎么会穿在你身上?”
“是姨娘给的。”丫鬟说,她叫小翠,与旁边的小莲都是伺候周大户小妾白姨娘的。昨天白姨娘被她伺候高兴了,就打开箱子让她选身衣裳。她一眼就相中了少夫人曾穿过的这见绿绸衫子。
“少夫人的衣裳怎么会在白姨娘箱子里?”
丫鬟说:“少夫人没了那天,公子就把她用过的铺盖枕头都丢出房门。夫人带着两位姨娘把她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衣裳首饰大多都是簇新的,夫人说埋了可惜,就分发给两位姨娘和几个大丫鬟了。”
琉璃不禁冷笑。都说人走茶凉,想不到丁四娘一死,婆家竟连她的妆奁也急着分了。
她又问:“你们平时听着,周大器与你家少夫人可好?”
丫鬟惶恐,只是说:“少夫人为人贤惠,公子身上衣服鞋袜都是她的针线。”
“那周大器待她又如何?”
丫鬟颤抖了一阵,说:“小两口拌嘴斗气总是有的。”
琉璃情知绝不只拌嘴斗气这样简单,又问:“事发当夜,你可有听见什么不寻常的响动?”
丫鬟摇头道:“他们住在后面,我们随姨娘住在跨院这里,隔得老远怎么能听见?”
原来周家虽是商人,却为着要摆首富的谱,宅院修得极大。周大户夫妇住在正院,两个姨娘分别住在正院旁边的东西跨院。周大器夫妇住了里院,里院紧接着花园。丁四娘过门后,周大器又为她在花园里起了一座三层高的绣楼,供她做女红度日。天热时他们夫妇也爱去楼上住着,说是宽敞凉快别有趣味。丁四娘是死在绣楼下,周大器却是在里院卧房里睡了一夜。然而无论是绣楼还是里院,如果有什么响动,也未必能传到前面来。
丫鬟说:“少夫人爱唱歌,唱得还很好听。从前我们为听她唱歌,还特意寻个差使到花园里走一走。可惜后来被狐仙一闹,少夫人就不唱了。”
琉璃一挑眉,连忙追问闹狐仙是怎么回事。
凡是丫鬟小厮,一说到主人家的灵异之事就会眉飞色舞,小红也不例外。
“就是去年冬天的事情。刚过完年的有一天,守花园后门的王婆子喝多了两口,半夜起夜。正蹲在假山后面,冷不防听见草丛里一响。她眼睛一抬,就看见一个黑糊糊的影子蹿了出去,吓得两腿一软就摔在地上。
“后来少夫人身边的菊蕊也撞过一次。不过是在午饭之后,大家都睡着。她在花园里折梅花玩,听见有响声,抬起眼看时就看见远远的墙头有一团褐色的皮毛闪过。”
再说下去就是神乎其神了。
什么王婆子在假山石洞里发现了几块掉在地上的糖糕。什么石头上还落着动物的褐色短毛。什么泥地上有几个男人的大脚印,走着走着又不见了,一定是狐仙飞天了。
琉璃噗嗤一笑。
小红却是非常相信:“真的真的。闹了狐仙没两天,少夫人就病倒了。”
据说这场病来势汹汹,让丁四娘在床上昏迷了几天。就连大夫也说不准病因,只说是心血亏损。奇怪的是,小红却见过少夫人的丫鬟梅蕊偷偷清洗少夫人的衣物,裙子上竟有大量血迹。
“一定是少夫人得罪了狐大仙,所以……”小红说着忽然面露骇色,跪倒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大仙大仙,千万莫怪,我不是故意要透露你的行踪……”
一边磕头一边斜眼瞟着琉璃,仿佛是想告诉狐仙,其实她是被逼无奈,如果要寻仇只找这个凶恶的少女就是。
琉璃心里好笑,也不为难她,为清楚了道路就离开了。
走回客栈,发现宝瓶居然已经回来,正与唐十九两个各抱着一半西瓜,用小调羹舀着吃得兴高采烈。
见这两人吃得头也不抬,又热又渴的琉璃不禁气道:“你们也不怕拉肚子!”说着就去桌上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
宝瓶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西瓜,愁道:“这可怎么办呢?一个瓜又不好分成三半来吃。”
“是呀是呀,这样抱着西瓜碗舀着吃最过瘾了。”唐十九吐出几颗瓜子,又赶紧埋下头去。
琉璃看着红红的,翻沙的瓜肉,以及上面大粒大粒的黑色瓜子,不知怎的就大大委屈起来,多年不落的眼泪啪嗒一声掉在了桌面上。
唐家姐妹交换了一个眼神。
“说起来,这半日表妹去哪里逛了,倒叫我好找。”宝瓶擦擦嘴角的甜汁,满面堆笑,眼神关切,接着就把刚擦过西瓜汁的手帕递给了琉璃。
“我才找了你半日!”琉璃不接手帕,恨恨地抬起胳膊,就着自己的衣袖把眼泪抹去。等她放下胳膊,就看见宝瓶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只西瓜,正放在桌上要划。
“还不去给表姐拿根调羹。”她瞪了唐十九一眼。
唐十九一溜烟跑下楼去,又一溜烟举着根瓷勺回来。并且很体贴很乖巧地替琉璃把勺子插入瓜瓤,然后很体贴很乖巧地问:“这只瓜大一点,表姐都吃了会不会拉肚子呀?”
琉璃说,自己当然顶多只吃半个。于是就听小表妹一声欢呼:“这半边也给我,好不好?”
“这孩子没别的出息,就是吃东西比别人强。”宝瓶颇为无奈地说。
两口冰凉甜蜜的西瓜下肚,琉璃的火气降了许多。她再一次顾全大局地把自己在无意中探听到的消息与表姐进行了交换。
听完狐仙传说,宝瓶叫了一声可惜:“早知道我刚才就该去假山洞里瞧瞧。”
原来就在周大器声情并茂演绎丧妻之痛的时候,她趁乱就溜进了丁四娘坠楼的后花园。
“难道你不曾迷路?”琉璃诧道。相处这么多天,她总算发现这位表姐的路盲程度与自己相比,只有过之,绝无不及。
宝瓶很不屑:“我不迷路,自然是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