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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再见了,西夏国(下)
当渭州的铁骑军杀上来的时候,一万多名卫国军立刻觉得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呼啸而至的渭州铁骑军,拿着一种小型的弓/弩,对着己方的阵营一通乱射,“嗖,嗖”破空声中死亡相继而至。
卫国军中也不是全都是怕死的孬种,他们三五十人成群抱团努力在拥挤踩踏的洪流中稳住阵脚,他们站稳脚跟后,立刻拿起手中的弓箭和刀枪,意图对追击而至的渭州铁骑造成伤害。
可是渭州军的盔甲十分坚固,另外再加上渭州军也不是省油的灯,夏侯皓月早早注意到了,小规模的抵抗行为,他大喊着下令道:“不忙追杀逃跑的,先给爷爷把那些负隅顽抗的消灭了。”
得到命令的渭州骑兵旅的骑兵们十分歹毒,他们转瞅住抱团的小团体集火攻击。
渭州铁骑中除了那些拿着弓/弩的骑兵之外,还有一伙骑兵专门拿着火把,他们不时的拿着一些黑黝黝的瓦罐模样的东西,引火后就会扔向负隅顽抗的小规模阵营之中。
引燃的瓦罐发出轰隆隆的炸响和碎裂的瓷片还有其↗,中隐藏的铁钉在卫国军军阵内肆虐的极为疯狂。
卫国军在溃退的过程中充分领教这种瓦罐炸雷的威力,它的杀伤力并不十分大,击中人体后的伤害并不是致命伤,但是它的威力在于,每一次爆炸前任谁都不知道那些碎片的落点会在哪里,因为混乱的人群,根本不知道如何防护这种伤害。这种心理上的威慑更加重了卫国军的心理负担。
一波再一波的冲击之下,哭爹喊娘的卫国军再也没有了抵抗的意志,他们在逃命的间隙中学会了最简单的战场哲学,我跑的不一定最快,但是只要比我的队友快就行了。只要自己能够跑在战友前面,那么追击己方的渭州军没理由会着急追杀在前面的自己,落后的战友才是他们的目标。
夏侯皓月作为渭州第三军的军主,他率领着手下的儿郎追击卫国军关注战场变化的同时,他的脑海还在回忆以往他在吴安正的课堂上学习的知识。
第一追击逃跑的敌军时候,一定不能让敌军稳住脚跟构筑防御态势,第二个要注意杀伤溃军中的军官,因为这些人往往会做出出其不意的举动,比如依靠个人魅力逆转形势。
所以意气风发的夏侯皓月再次发布了命令,注意狙杀卫国军中的军官。命令传达的过程中这个命令出现了分歧,而作为骑兵旅的火长、伍长一级的基层军官收到了手下骑兵的反馈,怎么确定那些人是军官。
火长和伍长们在追击的过程中肯定不会再把问题反馈给自己的上级,于是那些基层军官发挥了自己的脑洞,指点道:“身穿明光铠甲的自然是大官,小官就不好辨认了,那些行动异常的就有可能是军官。”
得到了模棱两可的命令的渭州铁骑也不怀疑自己的上司,他们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始执行狙杀敌军军官的命令。
于是乎在卫国军中行动异常的逃兵立刻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旦渭州铁骑发现在奔跑过程中东张西望的,立刻集火狙杀,或者用瓦罐手雷轰杀。
渭州铁骑军的异常更是弄得逃跑的卫国军中的恐怖浪潮,丝毫不知道这些杀神为何突然像着了魔一样的集火一个人。但是他们没时间思考了,还是逃命要紧。
…………
李思谏呆呆的望着前方溃败的卫国军,这才多长时间?为何他们突然就败了?渭州军中神奇的武器不过就是那些冒烟的铁桶子还有瓦罐,卫国军再过疲弱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
李思谏思考的过程中,曹如廷一直都没有停止跳脚唾骂,可是他跳的再高也没用了,卫国军的败象已露,想要挽回劣势是不可能了。
李思谏想了好一会也没有弄明白,他索性不再多想,本来他还想趁这个机会近距离的观察下渭州军的战力,谁知这么早就要自己上了,也罢既然卫国军不中用,就让自己亲自去验证吧。
李思谏没有理会聒噪的曹如廷,他翻身上马,对着身后的定难军骑军喊道:“勇士们,既然咱们到了这延州城下,这场仗就势所难免,反正这仗早晚都是打,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党项族的铁骑军,听到了头人的喊话,他们纷纷嚎叫着附和,还有的吹响了呼哨。
李思谏看到手下的兵士都很活跃,他很满意,然后他继续喊道:“卫国军的孬种待会会冲过来,咱们要给他们让开通道,以免阻挡了咱们的铁骑。等到那些废物过去后,儿郎们要记着跟某冲过去了结了那些渭州来的新兵蛋/子。”
李思谏说完,立刻拿着手中的弯刀拍打起了身上的铠甲,明亮的铠甲在朝阳的光芒下反射出炽亮的光,一时之间李思谏好像一座散发着光芒的神邸,圣洁而又肃穆。
党项族的兵士也随着头人的节奏,拿着手中的弯刀拍打着胸膛上的铠甲。
夏州定难军是后世西夏国的前身,西夏国闻名后世的精锐“铁鹞子”部队,如今正是铁鹞子战术的开始阶段。
夏州的拓拔兄弟已经摸索着组建这支传奇的部队了,所以定难军中的兵士基本都是身着铁甲,另外他们的马身上也加装了护甲。
随着嘈杂的喧响和汹涌的溃兵潮即将到达定难军的骑兵方阵的时候,李思谏站在马上潇洒的一挥手,他身后的骑兵队,立刻迅捷的让开了一条宽阔的通道,使得卫国军的乱兵快速的通过了。
夏侯皓月看到卫国军的到达定难军的军阵前的情景后,立刻赞了一声,定难军当真是西北有数的强军,只看这一下,就知道夏州军的纪律性和兵士们的骑术相当不凡。
既然定难军要出动了,夏侯皓月立刻挥手停住了渭州铁骑的进击,他发布了撤退军令。随着军令的下达,渭州骑兵旅的骑兵立刻放弃了近在咫尺的军功,果断的后退了。
李思谏看着令行禁止的渭州军,他心中也是喝了一声彩。这支渭州军不简单,他们的纪律性不会比自家手下的夏州军弱,这次真是棋逢对手了。
不过骑兵打仗看重的机动性,纪律再好,没有战斗力全是白搭。于是李思谏呼哨一声,当先冲了出去,接着他身后八千余的铁甲军紧跟头人的步伐,开始了加速进击。
夏侯皓月的撤退极为明智,夏州定难军的军马加速极为迅捷,若是夏侯皓月见机的晚,成型不久的渭州骑兵旅在此役中一定会遭受重创。
所以当李思谏率领着手下快要追上渭州的骑兵之时,发现他和前军已经直面了渭州的步军方阵。
看到严阵以待的渭州军阵,他年轻的大胡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夏州的铁骑军即将树立新的功勋了。于是他没有迟疑,径直往前阵冲去。
许十三这下又高兴起来了,他的军功和钱又来了。他看着手下的几个兵士这个时候镇定了许多,他安下心来。
这次他没有再提醒手下的兵士,他按照习惯发布了命令。“神臂弓第一排准备,上弦,瞄准,预备。三百步,二百九十步,二百八十步,二百七十步,二百六十步,二百五十步,发射!第二排准备……”
强劲的弓矢划破空气,迎面而来的呼啸,还有摩擦空气的锐响为到来的夏州定难军奏响了欢迎的死亡序曲。
李思谏看到身边和身后不断中箭的兵士,他的心在滴血,这是什么弓/弩,怎得射程如此之远?
许十三所在的火规定的三轮齐射已经完成,立刻发布命令道:“收拾装备开始后退,给斩/马/刀斧手们腾出空间,行动要迅速。快!”
李思谏在急速奔驰的马上,居然看到二百步外的渭州步兵方阵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始了变阵,阵前的弓/弩手开始了后撤,而突进的居然是拿着怪异大刀的长阵。
他还在想,这种刀是什么刀的时候,渭州军的方阵,轰隆的炮身再次响起了。那种骇人的声响和威力,定难军早有准备。
李思谏在马背上拿出一条白色的布巾来,他大吼道:“蒙马/眼!”夏州在当年随着郑畋在龙尾陂围剿尚让的军队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渭州军的神秘火炮。后来他们回去后,也曾探究过渭州的神秘武器,但是这等机密的事情渭州绝不会轻易被对手偷取,因此他们并没有查到什么端倪。
不过他们没有查到火炮,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想过对策,他们认为火炮的威力虽然大,但是渭州军并不多,而且对于夏州这种以骑兵为主的快速机动军队,威慑力并不大。
但是对人的威慑不大,但是对马的的威慑却很大,因为马没有经历过这种大分贝的噪音,于是他们研究之后,觉得要应对这种神秘的火炮对战之时蒙住马、眼,基本上就能够应付了。
对于冲击的铁骑的谨慎相比,渭州军的应对相对死板,他们没有任何的变通,只是按照固定的程序,开始了火炮和掌心雷的轰炸流程。
至于这种战法的杀伤力,低级士兵是不会考虑这种事情的,他们被教导的只是按照流程和训练的章程做就行了,至于这个战法的优缺点自有人去观察整理。
李思谏看到己方的蒙马/眼策略对于胯下的马屁的作用还是很显著,在轰隆的炸响中,他们的骑士损失不是很大,这让李思谏很是高兴。随着距离的接近,他再次呼哨定难军开始了弓箭的压制。
定难军的弓箭也是轻弓小矢,不能射远,近距离才能造成杀伤力,但是他们发现他们的羽箭射出去后,对于渭州军的杀伤十分有限,因为渭州军的也是都是甲胄齐全。
几轮羽箭过后,接战就在了眼前。李思谏也可以近距离的观察那些怪异的刀阵了。等到距离拉近他看清了对方手中握着的大刀,此刀三尺有余,镡长尺余,刀首还有个大环。
渭州军的前排兵士们对着即将接阵的定难军,他们随着士官的军令,渐渐伏低了身子,而握刀的手却更紧了。
“接阵!”
随着这声警告式的军令,两军开始了交战。骑兵战法注重迅捷高速的冲击,而定难军的战术多是党项族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草原游牧民族的战法。这种战法有个好听点的名字叫做鱼鳞阵,若是再通俗些,就叫做狼群战术。
这种战术真正被发挥的淋漓尽致,要到后世的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了,不过作为先辈的党项定难军此时面对渭州军的时候效果却不甚理想。
因为前排的渭州军手中的大刀都是特制的,虽然模样怪异,但是杀伤力却很强,冲击而至的人马几乎有数千斤的惯性,但是对方的怪异大刀,却借着马匹的冲击力,把马身上的护甲全数划破,进而杀伤了他们身下的马匹。
很多定难军的铁骑骑士的腿都被那种怪异长刀连带战马割破割断了许多,一时间接战的战场上人马的嘶嚎充斥天地,人血和马血混杂的腥臊之气中人欲呕。
铁骑军士没了战马,只是成了待宰的铁皮羔羊,被杀死只是须臾的间隙。这种刀的杀伤力怎会如此的惊人?
李思谏不解,但是他们没有时间思考,他必须要按照固定的战术来回冲击,可是随着他们的冲击和时间的流逝,可是随着他们的冲击愈来愈多,死伤的定难军铁骑也越来越多,战场上受伤的人马占据的空间也越来越大之时,他们策马要躲避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进而定难军的行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再然后那种恐怖的轰隆炮响,再次成了定难军的收割者。李思谏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不禁悲从心来,这是怎么了,某夏州的种子难道这一次要夭折在这延州城下吗?
战场外一直在密切关注场中形势的李保,他不禁笑出生来,哈哈,定难军啊,不过如此,西夏国,再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