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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章 狮子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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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面当然有缘故,这都是郑掌柜看着孙文的面子,孙文他们来了虽然每次都住的一般,可吃喝向来都不吝啬,外带是老主顾,每次的镖车过来,给的车马费也都不少,所以每个客栈对这些镖车都需要特别关照的,期望能成为回头客。

    几个人来到无花院,珍珠看到院子的牌匾上写着的明明是菊院,怎么上上下下都叫无花院呢?进了院子,里面是大大的五间正房,两侧是厢房,厢房中间是穿堂门儿,从穿堂门儿过去,是几处相连的小院子,里面如同走进了迷宫,一个院子套着一个院子,珍珠看了看很满意。

    “郑掌柜,这个院子是不是有些大了,我这几百个人住着是不是有些空旷?”珍珠问这郑掌柜。郑掌柜什么人,在这狮子楼现在闭眼就干了一辈子了,听话听音儿,知道珍珠这是在问价钱,就道:“这个宅子原来本不是我们狮子楼的,是城里一家商人的,这家商人生意做亏了,只好变卖家产,这宅子是个九连环的大宅子,挨着我们狮子楼,东家就买了下来,并到客栈里。只是这个地方偏僻,虽然有角门儿,可不是通的大街,出入不方便,很少有客人愿意住过来,这不娘子说的情况,我们觉得这里比较合适,孙爷又是我们的老主顾了,地方虽然大,娘子就尽管住着,钱是不会多收娘子的!只是敝处的伙计没有这么多,这里都是只有两个伙计打理的,所以人手方面就会紧张点。还请娘子见谅。”郑掌柜一副江湖之气,仿佛大家都是兄弟,提钱就外道了似的。

    珍珠也不便多说,谢过了郑掌柜的好意。自己这么多人,又不想多出钱,还想住的舒服。狮子楼这样,确实已经是不错了,自己再要求别的,就真的是不知道好歹了。

    珍珠请郑掌柜进屋,让郑掌柜的说这个院子一天的房钱是多少。郑掌柜的眼珠转了转道:“孙爷我们是常见的,经他介绍的客人也不少,让孙爷帮衬的我们狮子楼的生意也好了不少。口碑也不错。我也不说你们每人多少银子了,就说这个院子的价钱吧,这个院子我就一天收娘子五百个钱,酒饭娘子们自己准备,这里的厨具。我一会儿让伙计给收拾出来。照顾车马的费用也是这个数儿,一天就一贯钱怎么样?”郑掌柜说完,用眼睛虚了珍珠一眼。

    珍珠看了这郑掌柜一眼,这郑掌柜收的房钱确实不贵,可是这喂牲口,照顾车的钱就收的有些多了,真是一个精明狡诈的商人,不过总的算还是珍珠占便宜,狮子楼也不太亏。于是微微一笑,点头答应了。

    此后没什么事了,珍珠和郑掌柜闲聊了两句,红丝来催珍珠吃药的时候,郑掌柜起身告辞了,临走的时候。郑掌柜问道:“不知道娘子现得的什么病,吃的什么药,可要请大夫,郑某在沧州也认识几个名医,不妨介绍给娘子认识。”

    红丝一脸的惊喜,觉得郑掌柜这人真是雪中送碳,堪称及时雨呀,立刻一脸期待的看着珍珠。

    珍珠心里很是无奈,心想,我根本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病好不好,至于这么不放心吗?于是珍珠笑着对郑掌柜道:“那就多谢郑掌柜了,就请郑掌柜给介绍一个治疗内伤的好大夫来吧,我这伤也有十几天了,虽然吃着药,可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烦劳郑掌柜给荐个好大夫,小女子不胜感激!”说着站起来,飘然下拜。

    郑掌柜连忙躲开了,没有受珍珠的礼,看那些从车里下来的男男女女没什么特别,要非说特别就是每个人都很规矩,没人大声喧哗,进退有据,看着像是大家出来的。这个女子就不同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说不出的仪态,道不出的风情,穿着虽然普通,但遮掩不住那身天然的贵气,满身的风流,这个女子一定不简单。还有让人不解的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受了严重的内伤,不会是这女子不光身份特殊,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吧?在这里悄悄的说一句,关于这个,就是郑掌柜想多了,珍珠的这个伤完全是意外,承受了无名怒火的缘故。

    知道珍珠的病是内伤以后,郑掌柜的彻底放心了,出门招呼两个小伙计好好伺候着,并让其中一个去请城里有名的治疗内伤的大夫。小伙计飞快的跑走了,沧州练武的人多,这治疗外伤内伤的大夫不光多,还医术都不错,一炷香的功夫,小伙计就领了一个胡子眉毛全都白了的老大夫过来。

    大夫进到屋里,先做了自我介绍,“老夫是沧州城的大夫,白玉川,对治疗内伤外伤颇有心得,还请夫人让在下给诊脉。”

    珍珠站起来对这位白大夫福了福道:“小女子不甚染病,还请白大夫诊脉。”

    “还请夫人将面纱去掉,望闻问切一样都不能手少,否则不准,不准则延误病情,贻害终身。”白大夫侃侃而谈。

    珍珠遂把面纱摘掉,让这白大夫看气色,白大夫看着女子面色苍白,唇淡无色,让珍珠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苔纤细,红润,老大夫点点头,又仔细的给珍珠诊脉,道:“夫人初始受得伤并不重,只是没有好好调养,劳心劳力,休息不好,以至于病情加重。老夫这次给开好药,夫人一定要认真服用,好好调养,最好不要累着。我听说你们是路过此地,不日就要走了,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路途劳顿很不利于这个病,而且要注意的是,千万不要伤风,否者就真不好说了,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老大夫说的严重,珍珠听的心惊。

    王老汉在外面听的两股战战,冷汗淋淋,这次是下决心了,不养好了那里都不去了,想到这里,推门进来了屋里,对着老大夫拱手道:“大夫,我女儿的病,吃些什么对身体有宜呢?”

    正在开药的白大夫头也不抬的道:“最好吃些果子,不过不能吃凉的,鱼虾什么的就不要吃了,肉也要少吃,平时多吃些清淡的就可以了。”

    珍珠一听,这是兔子吃什么自己吃什么呀,自己虽然不是个无肉不欢的人,可是也不要一点都不能沾吧,这还真让她给想对了,在以后的日子里,珍珠堪比出家的尼姑,任何荤腥东西都不能沾,每天都被王老汉,和王老汉几个狗腿子比如:红丝,澄妮,二蛋之流的看的是滴水不漏。以至于等珍珠病好了,大吃了一顿以后,她的胃由于久不沾荤腥,一下受了如此优待,有些受不了了,又去看医生了,医生只给了二个字儿,撑得!一时传为笑谈,让珍珠也好几天没脸出去见人。

    白大夫说的很明白,她的病不严重,只是贵在休息,可是就是这个休息太贵了,她没有时间休息,她没有命休息呀!呀!呀!......这个条件很让珍珠抓狂。

    白大夫也不管珍珠变幻莫测的脸色,只管开药,下医嘱,别的一概不管,写完方子,交到王老汉的手里,接过诊金,提起药箱,开门走了。

    剩下屋里苦着脸的珍珠,一脸凝重的王老汉,一脸希翼的红丝,才进来,不知所谓的石头。

    珍珠为了安静,住了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石头一家,还有七叔一家,顺子叔一家,晨生两口子,把个院子挤了个满满当当。松花还是浑浑噩噩的,给吃就吃,给喝就喝,余下的就不闻不问,成了痴傻之人。

    红丝看松花这样又急又气,哭着骂道:“你这样算什么,跟了娘子却只吃饭不干活,现在娘子病着,我和澄妮又是熬药又是照顾娘子的饮食起居,忙的脚打后脑勺儿,你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要是因为你小哥哥和父母去世怨恨娘子,就太没良心了。娘子又是为了什么,你这样算什么?”

    澄妮还是比较同情松花的,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松花十几天之内连失三个挚爱亲人,怎么受的了,松花的这些行为或多或少有点迁怒娘子的意思,可是娘子什么都没说的,作为一个村子的,从小玩到大的红丝把这件事喊破就有点过分了。

    “红丝,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娘子要了我们三个,如果只要了两个或者一个,难道你就不干活儿了不成?现在不是还有芳娘呢吗?你怎么就觉的累了,你如果觉的累,尽管歇着,我来替松花干就是了。”澄妮不瞒的道。

    红丝吃惊的看着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澄妮,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话,突然变的灵牙利齿了,“澄妮,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松花突遭变故,变成这样可以理解,可是不能一直这么下去,难道你要松花这么一直下去,一直这么下去她......她就真的醒不过来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