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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你,如何让我心心念念,入骨相思,让我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男人讲起情话会这么一套一套。
向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嘴上功夫没有输过谁的冷寒烟也是哑口无言。
“怎么,说不出话了,所以说,都是你,让我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烟儿,你让我入魔,若是有朝一日,你抛下了我,那么共赴黄泉,天下为葬。”
若是他得不到,他宁愿,毁了。
有人说他狠绝,有人说他嗜血,有人说他罔顾伦理道德。
他都承认。
他本就无心无情,是她挑拨了他,让他情不自禁。
自此有了牵挂,若是最后,连她都抛弃了他。
那么沦为嗜血罗刹,杀戮天下,又如何?
*
冷寒烟凤眸微微颤动,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如此的直接。
她不是不知道他在天下人心中的评价。
比不上风无忧的世人称颂,比不上冷寒钰的尊贵无双备受荣*,比不上轩辕北野的潇洒不羁却被人捧在心上。
他向来靠的都是自己,哪怕是贵为一国摄政王爷,有人说他狼子野心,想要弑君夺位,也不见他有任何的掩饰自己的野心。
起初,她防备,她逃离,她不确定自己的想法。
不敢贸然交心。
可是她却忘记了,他如今,也不过是一个青葱少年。
哪怕他的经历是多少人为其一生都不能想象的富贵滔天,权势无双,他都只不过是一个渴望爱,值得被爱的少年而已。
*
“独孤夜,我们之间,又何尝不是相互试探走到了如今。你所担心害怕的又何尝不是我担心害怕的。
你渴望唯一渴望全心全意,我也一样,若是有朝一日,你我情断,你朝三暮四,亦或者另寻新欢,我又该如何?
你说你想要我的心,想要我完全的信任,但是你又何尝完全给予了我你想要的一切。
你不愿我和冷幽璃有牵扯,那么你呢,你又何尝告诉过我你是有未婚妻的,你置我于何地?”
若是他的未婚妻不是她,他让她如何?
情陷已深,却发现所爱非人吗?
虽然她可能也不会放手,哪怕毁了另外一个人的幸福。
可是他怎么忍心,让她成为一个刽子手,让她成为一个剥夺人幸福的人?
古代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她占有了他,又何尝不是另一场三人角逐,爱恨纠葛呢?
*
独孤夜眉头轻凝,揉着冷寒烟的手一颤。
“烟儿,我不知道你在意这个,我……”
冷寒烟打断独孤夜的话,冷静的看着他。
“你不在意是因为你没有放在心上还是你企图坐拥齐人之福?你舍不得放下我可是没有办法背弃你们的婚约?”
“不是的,不是这样。”
独孤夜眼露复杂,紫色的眸子凝结了一层冰霜,像是扯开了什么黑暗灰色的回忆,面色略微显得挣扎。
*
冷寒烟看着他这模样,略微心冷,有些感到可笑。
“独孤夜,我不想逼你,但是我也不想自己装牛角尖,你连像我坦白的勇气都没有,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互相冷静一段时间,再来审视我们的感情。”
不知触动了哪根筋,冷寒烟忽然想起了当初独孤夜的婚约。
不是她要装牛角尖,明明她的未婚妻就是她,她还要逼他做选择,逼他坦白。
只是如若他说的挚爱,他想要的唯一,连这一份婚约都比不上。
连着婚约她都要退步,他都要思考如此之久,难以取舍。
那么,今后,他是否也会因为家国大爱,天下之谋,将她抛弃?
她不愿。
不愿这个艰难的命题出现。
如果他不能取舍,那么她帮他。
帮他认清,究竟她在他心中值多少重量。
比之他的宏图大业,万千子民而言,是不是能在一个天平上称量。
*
她想知道,他的感情是不是也值得她为他不顾一切,一定终身。
是不是也值得她为了他,不惜与暮色国,与夜色的亲人为敌,只为了护他周全。
感情之谋,每个人总是斤斤计较,计较谁的爱多一些谁的爱轻薄不堪,人们总担心自己入了戏,却在别人的眼里成了戏。
她在乎,所以犹豫,所以徘徊。
不要怪她。
她是商人,权衡已经成了骨子里的习惯。
感情之事,本就没有利益可图,若是还没有了爱作为筹码,那有何可图?
*
“若是我说我情非得已,你是否能够原谅?”
独孤夜问,眼里的复杂比之寒潭更甚,泛着飘渺烟雾的寒潭就在不远之处。
碧绿幽静,却又寒意入骨,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心情所致,冷寒烟的心情忽然有些沉重。
“有何原谅之说,本就是你情我愿……”
独孤夜忽然笑了起来,有力的肩膀把冷寒烟拥进身体,炽热的体温快要融化她。
也溶解了她将要蔓延的冰寒。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他真不愧,是她的克星。
她竟拿他也毫无办法。
“烟儿,不是我瞒你婚约,虽然我不知你从何处得知此事。
但是我仍要解释清楚,那桩婚约本就是父母权宜之策,算不得真,我不知道我的情蛊母蛊是谁,但是我母妃离世之前让我发过誓,此时,不得动婚约对象一丝一毫,要护她周全。”
护她周全?
“为何?”
轻轻的吻了吻冷寒烟的额头,带着入骨相思,带着压抑的情感。
“不知,我若是知道会让你我如此为难,会让你如此在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答应。”
*
冷寒烟抿了抿唇,蔷薇色的唇畔有些苍白。
不会是她的父母搞得鬼吧?
当初和尉迟世家的那一桩婚约也是因为那块带她穿越星际的玉佩,而如今,和独孤夜的婚事,不会是她父母那一对狐狸对独孤家族有所算计吧?
“你告诉我,你的父母为何要为你定下这桩婚事,为何是权宜之计?”
“因为我母妃怀我之时,便受歹人下毒,我生来体带剧毒,需要一个生带灵气阴年阴时所生的女童以母蛊之力,共同压制这份毒素,说起来,我对那女子也有所亏欠,虽然是母蛊,但是这些年怕是也受了不少苦。
因为一脉相承,我这些年受了大大小小不少伤,一旦我伤口复发,毒素汇集与一处,蛊毒异动,母蛊必受牵连。”
冷寒烟眼睛眨了眨,看着独孤夜的眼里满是哀怨。
感情她前些年魂魄离世,在这个世界柔体这些年体弱多病的原因都是拜他所赐。
丫的,真是前世注定的缘分,今世来偿还。
这么说来,也不知是谁欠了谁的情,反正已经是牵扯不断,难以分清了。
*
看着冷寒烟神色有些难看,独孤夜也是紫眸一闪,有些不想继续说了。
“烟儿,你若是生气,那我找到母蛊,将她交给你处置如何?”
独孤夜试探的问道,小心翼翼的说道。
冷寒烟狠狠的瞪了一眼独孤夜。
处置?
处置谁?
让她自己处置自己吗?
“说起来她还是你救命恩人,你这么恩将仇报,你父母和她父母知道了,还不气的从阴曹地府里起来,找你算账,你忍心吗?”
冷寒烟冷哼,也不知是生自己的闷气,还是生独孤夜的。
反正就是浑身不舒坦。
就像是发现丢了巨款,结果找了一圈,到头来发现巨款还在自己的口袋里,好好的。
既然巨款还在原地。
那么过程中的气愤着急苦恼,都算什么?
“我对谁都忍心,就是对你不忍心,那什么见鬼的未婚妻,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独孤夜往冷寒烟身上蹭了蹭,拥着她的身体的手紧紧的。
生怕冷寒烟一个生气就真的走了。
“哼,情话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如果我说你的未婚妻是我,你还不放在心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