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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沉默……
沉默。
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本来驻足等待‘故事’的发展,随着场内比赛的开始,没有人再留下来。
在二之宫早纪都觉得仁王雅治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做的时候,这人三两步就上前。和她比起来这人腿要更长些,运动系反应神经也比她要快很多。她连反应都还没来及,只觉得他一下子到了眼前,拉了她的手腕有些用力地把她带走。
二之宫早纪沉默地跟着他的步伐。
他走的比平时要快一些,整个人散发出的氛围也分外不同,带一点威压与气势。二之宫早纪觉得仁王雅治既不爽她,也很不爽这场比赛。
都听说立海大的网球部怎么怎么厉害,取得过如何如何的成绩,纵使交往的对象是立海网球部的正选,自己也没有看过完整的一场仁王雅治的比赛。
自己并不会比柳生比吕士更了解仁王雅治,仁王雅治也不会比西门总二郎更了解她。
漫长岁月所带来的点点滴滴,不会被突如其来的强烈喜欢给掩盖,空缺的部分仍然空缺。
纵使是这样,二之宫早纪还是感受到了,仁王身为正选的自尊。
仁王一手拉着她,一手拎着那件已经湿了的t恤,把她带到了场馆后方的过道。这里位置有些偏僻,一般不是维修工之类的工作人员,不会到这边来。
周围非常安静,因为靠近湿地,偶尔有鸟鸣的声响,气氛很安逸。
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二之宫早纪皱着眉看着仁王的背影,一时间并不知道怎么办。她有些迟疑地说:“昨天晚上,我并没有说谎。”
仁王雅治听到她的话,转头,却勾起了嘴角,但早纪很明显得感受得到,他的眼里没有笑意。就好像相亲后在公园里遇到的仁王雅治,把她送到家门口的仁王雅治,微笑着用平和的声调,说出冷淡话语的仁王雅治。
并不像平时那般平易近人,阳光美好。
他一步步地向二之宫早纪走近,本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不大,只一会就离得非常近了,只要轻轻一带,就能完全地把二早带到他的怀里。
而仁王雅治只是把她困在他和墙的中间,一只手撑着墙保持着不接触,却有分外贴近的距离,他低下头,动作轻微柔缓,与气场不同的是并未有一丝一毫的焦躁。
“可是,你说的不是真话。”
说谎的人总能明白别人是否在说谎。二之宫早纪没有说假话,但也并不是真话——仁王如此清楚的感觉到了。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然而证据也根本不需要。
二之宫早纪一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对面少年,近乎于生气的情绪。早纪抬头,皱眉,问:“你为什么要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一刻仁王雅治看着二之宫早纪竟然还很澄净的眼睛,本来对昨晚她话语的在意,和今天的懊恼,一下子纠缠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这问题的含义仿佛是,你为什么要在意我对你说假话?你明明不应该在意的呀,即使交往,假话又有何妨?不过是大家凑在一起解解闷打发打发时间而已,有什么好认真的?
仁王雅治面无表情。
薄唇紧抿着,碧绿的眼睛仿佛寒冰。
二之宫早纪觉得慌极了。
她从来没见过仁王这样的表情,一直以来二之宫早纪都觉得他能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在一个很好的范围内,因为喜欢骗人,一张似笑非笑的面具脸才最不会被别人猜透,情绪的外露非常难得。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仁王雅治张口的下一句就是——我们分开吧。
一瞬间几个画面窜入早纪的脑海里,她记得下雪的夜晚,举着黑伞的青年从车上走下来,远光灯把道路照亮,飘舞的雪花在灯下飞舞着。青年还夹了一把伞,伞尖朝下,手柄上透明的骷髅头反射着微光。
而青年的脸,铁青着,面无表情。
早纪只觉得胸口无比闷窒,喉咙仿佛灌了沙子一般,然而那无法启齿的秘密根本都不可能让仁王雅治知道。自己太任性,而且太自我了……竖起的墙壁让她出不去,对方也进不来。
已经蓄满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眼眶赤红了,二之宫早纪却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如果不去仔细看,让人根本觉察不到,因为她一直以来都站得笔直,仿佛天塌下来都不怕,非常坚强。
“对不起……”
似乎并不想让哭声从嘴边逸出,这声道歉说得非常小声,小声得好似呼吸那般。然而仁王雅治看着她哭,一下就手忙脚乱了起来。
他用手抹去早纪的眼泪,却根本都擦不干净,于是更加手足无措。
早纪哽咽着继续说:“我一点都不聪明……我也不知道仁王君的想法啊……你拐弯抹角地说我又听不懂,也猜得烦,猜来猜去都不像我自己了……”
仁王见眼泪根本擦不干净,干脆抱紧她,一下一下抚摩着她的背脊,本来相当口齿伶俐的人,现在词汇量无比匮乏地哄着:“别哭了。”
而二之宫早纪仍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仁王面无表情的那张脸,仿佛雪夜里同自己传达那份噩耗的脸,重合了起来。
那代表的是分别的意义。
即使是二之宫早纪,也明白的很清楚分别的意义是什么。
仁王的拥抱使二之宫早纪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他一边安慰早纪,一边抱怨地说:“你的确挺不聪明的,真是白长一张聪明的脸了。”
“可是……”
未说完的话语却被一声结结巴巴地叫唤打断了。
仁王和二早回头,看见涨红着一张脸的切原赤也,呆呆地站在路口,指着他们两一副中风样,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们……仁、仁王……男的……”
仁王前辈不是和我校一妹子在交往嘛?大家不都是这么传的嘛?为啥现在和这个人抱在一起???
切原赤也一脸震惊,几秒后痛定思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调头一溜烟地跑了。
二早有些奇怪地看着切原赤也跑掉的身影,又转头看仁王,觉得没有哪里不对呀。要说哪里不对,她拥抱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人其实一直没穿上衣。
即使刚刚诅咒了一百遍运动系有什么好,这个时候也能瞬间参悟运动的好处了。
从视觉上来说,起码肌肉练得挺不错的呀,手感也很好。
仁王雅治没事就爱调戏切原赤也这样子的单细胞,怎么能不明白他干嘛脸那么红。二之宫早纪现在还穿着男装,切原估计看见拥抱就整个人都不好也没仔细瞧,认为他抱了个男人。本来平时就爱和柳生调戏一下这名可爱的后辈,不过切原也确实是脑洞非常大,瞬间就想歪了可见平时心理阴影面积之大。
他piyo了一声,切原想歪就想歪,就怕他不想歪,这样更好调戏啊有木有。
二之宫早纪被刚刚切原赤也那一下弄得有点囧,又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小小地情绪崩溃了那么一下下,就更囧了……她忍不住把仁王雅治推开,只怪这人刚刚面无表情的样子令人想太多了。
却发现推不动,这人的表情她根本看不到,因为仁王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现在说得不是真话也没有关系。”
起码并不是不可捉摸无法触碰到的,或者根本不在乎的,就已经很好了。
谁人没有那么一两个秘密呢?
仁王继续说:“总有一天你会说的吧。”
二之宫早纪答:“……也许。”
正是因为看不到仁王的表情,如果二之宫早纪能看到仁王的脸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表情,与他说话的温和内容,完全相反。
……
二之宫早纪催仁王雅治赶快把衣服穿上,这货竟然有些天真地眨眨眼睛,道:“难道我不穿衣服不可口吗?”
还没等二之宫早纪惊于此人的不要脸,仁王迅速地摇了摇头,道:“不不,是——你难道你满意你看到的吗?”
二之宫早纪:“……”
仁王雅治:“……”
两人停顿三秒钟,对视的表情缓缓地变得很奇怪,然后爆发出一阵爆笑声。
“你先别慌吐槽我,我自己都觉得太羞耻了,能憋出这样的台词也是很不容易的好吗?”——某个刚刚照搬了超羞耻台词的白毛狐狸自己都快笑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再□□我一下说不定我能装得像一点。”二早笑得肚子都疼了,刚刚哭得厉害现在又笑得厉害,今天情绪简直太大起大落。她望着仁王雅治,颇有几分认真意味地道:“不过你腹肌真的练得挺好的诶。”
仁王雅治闻言也不羞涩,挑了挑眉毛,直接掀起衣服亮出腹肌道:“大。”
二早一巴掌打在他的腹肌上,哼了一声,道:“你干嘛?你以为你是移动的荷尔蒙库嘛!”
仁王吃痛,握住她的手,半开玩笑地说:“那你真是错过好时机了,明天不一定有的诶。”
两人牵着手往酒店方向走去,气氛竟然前所未有的好。不幸的是,半路仁王被网球部的人劫走——开讨论会,而刚进酒店,一名前台小姐走到了二之宫早纪面前,礼貌地告诉她,半小时前有一位叫川澄的先生来访,现在正在大厅里等着。
二之宫早纪皱眉,这人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