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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这骚货!你怎么敢,你竟敢反水!”那个已经被带远的罗强,听到朱娟儿忽然举报罗财广,猛然挣脱身边的公安,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就要打朱娟儿。
不过,这个时候,朱娟儿也已经豁出去,什么都不怕了,她站在那里,凌然地说:“之前,是你们以我和我爸的性命威胁我,逼我接受那样的条件。我现在,不想再被你们威胁、逼迫了!你要想打人,就打吧。我被你们打得还少吗?!你们这些黑恶势力,什么事情没对我做过?!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也不知道那两个公安,是素质不行跑不快,还是不敢得罪罗强,竟然慢吞吞地抓不住罗强。罗强怒瞪双眼冲到朱娟儿的身前,拳头利落地打向朱娟儿的脸。说时迟那时快,杨学虎一个闪身,挡在了朱娟儿的身前,正好挡住了罗强的那一拳。
“罗强!别给我乱来!”眼看罗强和杨学虎即将起冲突,罗财广忽然一声暴喝:“住手!”
罗强听到罗财广的话,果然收起了拳头,那一个蓄满了怒意的拳头,最终没有撞到杨学虎的身上,这个时候两个公安正好上来,将罗强扯住,其中一个给罗强扣上了手铐。刚才,他们竟然没有对罗强采取任何控制措施,才使得他能跑过来。萧峥看在眼中,但是并没有批评公安。现在还不是时候。
然而,罗财广却教训道:“本来,不讲信用是人家的错。你现在若是为了别人的错误,打了人,就成了你的错了!你知道吗?罗强,你给我别逞强,跟公安去吧。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罗强低下头,嘀咕一句“知道了”,公安将他的手一扭一拉,带走了。
罗财广看了朱娟儿一眼,但是眼中并没凶狠之色,反而一笑道:“朱娟儿,你要举报我、举报我们集团可以,但是一切都是要讲证据的。虽然,萧书记是我们东草最大的领导,但是我相信,萧书记也一定是讲证据的,尊重法律的。”
罗财广虽然说话并不响亮,也是一副讲道理的样子,可却让朱娟儿看了背脊发寒。因为这个人,越是如此不动声色,心里便越是狠。朱娟儿还记得当初刚到东草,做夜总会服务的时候,向夜总会借了钱,有一次去行政部还利息的时候,就被罗财广看中了。罗财广让她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说是聊聊,了解一下她家里的情况。
当初他就是这么和气,这么一副看起来有点温文的样子跟她说,他认为她很漂亮,让她陪他一晚,他会付她钱。朱娟儿尽管很缺钱,但她是初中辍学,那时候虚岁也才17岁,按照法律规定18周岁成年,她还是个未成年。她当初天真的想,只要在这里赚了足够的钱,等妈妈的病治好之后,她还要回去读书,上高中、读大学,那是她的梦想啊!也是父母的期望!
然而,事实上她不谙世事,想得太简单了。当她拒绝罗财广之后,罗财广就对她动手了,刚刚还很温和、很讲道理的罗财广,忽然就变成了野兽,将她打得爬不起来,然后在沙发上就把她给强暴了。他还让人将她看起来,后来罗财广有多次对她用强。直到后来,罗财广又看中了其他漂亮女孩,才把她放了,让她到如鱼会所去搞服务,成为集团赚钱的工具!
所以,朱娟儿非常清楚,这次要是政府不能帮助自己,不能彻查天王集团,她和父亲恐怕都活不了!心里没有恐惧是不可能的,以至于罗财广看向她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跟他对视。
萧峥已经察觉到了朱娟儿的恐惧,他就说:“罗董,你放心。我们一定尊重法律,尊重事实,把这个事情调查清楚,非法分子必将被绳之以法,守法公民也一定会受到法律保护!”
“有萧书记的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罗财广道,“萧书记日理万机,我们就先不打扰萧书记了!”萧峥道:“我确实也很忙,你们先走吧。朱娟儿,她要协助公安调查,就让她先留在这里。”
“那是,再见,萧书记和各位领导。”罗财广朝众人挥挥手,转身径直走了出去,女经理罗兰马上跟了过去。罗财广本来脸上带着和润的微笑,转身之际,已经目露凶光,形若鲨鱼一般可怖。
市委办主任赵荣辛问道:“萧书记,这位朱娟儿姑娘,我让公安来,带她去协助调查吗?”东草市的公安?刚才那两个公安,连一个罗强都追不上,萧峥能放心让他们带走朱娟儿?他说:“不着急,让朱娟儿先在我这里坐一坐,我们先跟她聊两句。你们先去忙吧。有事情我再喊你们。”副书记崔庭剑、秘书长孙亮吉、市委办主任赵荣辛,知道萧峥并不完全信任他们,也只好说一句:“你们慢慢聊”,便都退了出去。
等他们出去之后,萧峥转向了旁边的刘士森:“刘书记,您看能否帮我一个忙?”刘士森朝他看看:“跟我这么客气?有事情,说。”萧峥在刘士森耳边说了两句。刘士森道:“这简单。”接着,刘士森打了一个电话,说:“上来三个人,过来排一排雷,窃听、针孔的雷。”
刘士森借来的省厅公安上来了四个人,带头的是省厅刑事侦查局的局长何赞,年龄和刘士森差不多,板刷头,国字脸,精神气很朗正。刘士森向萧峥、方娅介绍道:“何赞,目前是省公安厅刑事侦查局的局长。我和何赞是有缘的,我们都曾在海军南海舰队服兵役,后来他也读了军校,退役之后强烈要求进入公安系统。我在公安系统的时候,就经常和他讨论如何破案,当然他在这方面比我精进得多,这么多年下来,业务不知道已经甩我几条大街了。”“没错,这一点我不谦虚,在刑侦业务上,我肯定甩你几条大街。”何赞十分爽朗,并不谦虚,“但是,在职务上,你却耍我几条大街了。”
看上去,何赞有点无奈,但是他既然能这么开玩笑,应该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不以职务论英雄。”刘士森道,“没有你这样的人不行啊。你看,这次到东草来,我向熊书记搬救兵,就指定要你过来,必须你来带队,其他人我都不要。”“感谢刘书记看得起!”何赞道,“我们这次来了五十六人,里面有刑侦、也有治安,本来我这个刑侦局长是不能带治安的兵的。不过熊书记亲自批示,其他人也就没意见了。”刘士森笑道:“熊书记非常看好萧书记,亲自将萧书记调到粤州来的。”
“这我也有所了解。”何赞道,“有人跟我说过。而且,萧书记在宁甘的时候,也为当地做了许多大事、好事!比如发展红色旅游业、开通机场航班、建设高速公路、引进高档旅游酒店等等。”刘士森倒是略有些惊讶:“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啊!”方娅道:“何局长是干公安的,了解人肯定有一套。”何赞却微微摇头道:“我倒是没有特意了解。我只是听人说起过,我知道方部长是江中省委宣传部长,一直在宣传系统,从文艺处长、到副部长,再到部长,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你还真了解的不少。”方娅点头道。萧峥和刘士森都挺惊讶,刘士森道:“如实交待,你是不是调查过萧峥和方娅?”何赞还是摇头,笑着道:“我真没有。有个情况,我没有告诉你们……稍等,我先让他们开始工作。”何赞转身嘱咐一同上来的其他三名公安,开始检测这个办公室里是否有监控和针孔摄像头,要求一定要细致,不能漏了任何地方!
三名技术公安领命干活。
何赞这才又转过来,对刘士森等人说:“方部长,我其实是杭城人,只不过退伍之后,选择了在粤州工作。我还有一个妹妹,你们也许都认识。因为春节的时候回家吃年饭,她跟我们全家人说了许多关于你们的事情。”
“是吗?难道是何雪?”萧峥大胆猜测。何赞微笑点头道:“是啊,萧书记你猜得非常准确,就是何雪!她恐怕都没有说起过我这个哥哥吧?”萧峥、刘士森、方娅相互看看,何雪是援宁干部,大家都有接触,都知道她在建设、交通的规划上非常厉害,大家怎么会没有印象?只是,何雪却对谁都没有说过她有个哥哥,她给人的感觉就是独生女一般。
“这也怪不得她。”何赞笑道,“小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妹妹生出来,跟我抢夺父母的爱,下意识地会欺负她,所以她和我的感情并不怎么样。以前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甚至也没有在意何雪的感受。直到这两年,自己年龄上来了,才发现以前对待何雪的态度,是不对的,对她也是不公平的。我也在努力修复着和何雪的关系。”
萧峥缓缓点头,怪不得何雪从来没有说起过自己有一个哥哥。人间事,也真是巧合啊,去援宁,萧峥遇上了何雪,两人建立了友情;到了粤州,萧峥竟然碰上了何雪的哥哥何赞!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何局长,何雪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相信她最终定能理解你的。”萧峥必须为何雪说一句话。
何赞笑笑道:“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当然我也会不断努力。”
这时候,何赞的下属报告道:“何局长,我们已经查到了12个窃听器和监控。”
12个?!在一个办公室里?这个数字太过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