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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巡按出巡,傅玉雪还没有从沧州府回来。白玉堂略有些小失望,还是上马随着巡按一同赶赴襄阳了。
一路走去,襄阳王谋逆之事还没有查出什么,其贪赃枉法,荼毒百姓的事情倒是揭露不少。不说白玉堂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
颜查散当了几年官,处事能力虽然大大提高,一根筋的性子却没有变。幸好包拯将公孙策拨来协助他,不然凭借着颜查散和白玉堂这性子。只怕襄阳王勾结外敌的盟书还没有到手,就要直接干上了。
饶是如此,颜查散还是迫不及待的开始收集襄阳王各种违法之举。偏偏襄阳王此人行事素无忌惮,颜查散和公孙策不得停歇,虽然没有拿到襄阳王谋逆证据,却搜罗了许多其他罪行。
奸王在朝中耳目不少,消息灵通。皇帝虽然给颜查散安了一个巡使水利的理由出京,可是襄阳王早已经得到消息,知道颜查散是冲着襄阳城而来。
襄阳王自认为自己是真命天子,其实是个才大志疏之辈。一听到颜巡按是来査他的,起先是暴跳如雷,很快就开始盘算如何对付这位钦差大臣了。
意识到朝廷可能觉察到自己谋反之心,襄阳王对盟书看管立即严了起来。一面召集集贤堂众多豪杰光棍,每夜轮流看守冲霄楼。冲霄楼中机关重重,外有弓箭手、□□手守护。
却不料颜查散这边让白玉堂出去为他体察民情,寻访民怨。
白玉堂本是侠义心肠,又是义兄所托,自然不敢推辞。一路寻访,果然发现许多民间疾苦不说。更是出手惩治了企图装作水妖谋害百姓,引起百姓恐慌的事情。
听到这许多恶事都与襄阳王有关,白玉堂便想着直接去探一探这奸王。襄阳王这番动静,想要以策万全,不妨正好让前来探听消息的白玉堂听了一个正着。轻易知道襄阳王谋反的盟书就藏在冲霄楼内。
只是冲霄楼机关重重,守卫森严,想要盗出盟书却也不容易。
白玉堂既然来了,也知道冲霄楼所在,自然不肯放过。独自一人潜入了冲霄楼查探了一番,见冲霄楼守卫果然一般,眼看天色将明只能先行回去。
襄阳王这边将颜查散等人当做眼中钉肉中刺,集贤堂中便有人想要在襄阳王面前立功前去刺杀。没曾想刺杀不成,反而是刺客被白玉堂擒住,成了襄阳王的罪证。
襄阳王闻讯,不由有些心焦。这时便有那烂心肠的东西给襄阳王出了主意,派遣手下鸡鸣狗盗之徒,盗取颜查散的官印。
恰好白玉堂前一晚冲霄楼无所获,与义兄报备,次日晚上有收拾一番往冲霄楼而去。白玉堂在冲霄楼竟遇到了同样来盗盟书的黑妖狐智化。原来,智化和欧阳春投身襄阳王帐下以为内应,影影绰绰已知道盟书之事。
前此,智化已经与欧阳春来探过一次,没有收获。今日,智化寻得空隙,再次来探,便遇到了白玉堂。
两人将冲霄楼前前后后探查一番,机关重重,守卫森严,始终没有找到盟书所在。反而在途中遇到了潜在集贤堂的小诸葛沈仲元。
沈仲元对冲霄楼的机关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里面有个什么铜网阵什么好生厉害。不过沈仲元言明,自己将努力探清冲霄楼机关消息所在,劝说两人唯有自己的通知,不要再来,以防误入机关。
白玉堂和智化虽然有些失望,却只得在沈仲元指点下,退了出去。
不妨白玉堂闷闷回到驿馆,却不知驿馆竟然发生了一件大事。颜巡按的官印竟然被盗了。官印乃是御赐,对于巡查钦差而言,那是重于性命之物。若是遗失官印,丢官去职都是小事。
颜查散没了官印,襄阳王若是给他按上一个冒出钦差的罪名就能让他百口莫辩。彼时,就算皇帝责问,襄阳王也有借口脱罪。
幸在此时,白玉堂的四位义兄快马加鞭赶来相助。
原来,傅玉雪本来让白玉堂写信找他的几位义兄相助,可是白玉堂的性子一上来,早已经将此事抛诸脑后。傅玉雪深知白玉堂的性格也猜到了白玉堂定是不乐意求援,所以写信给闵秀秀,让闵秀秀将此事告之卢方。
陷空岛五鼠,钻天鼠卢方最是年长,也是最讲义气的一个。白玉堂任性妄为,就是老四蒋平对此也颇有意见。唯有卢方对白玉堂等几个义弟如亲兄弟一般,对白玉堂当真是当半个儿子养。
听到白玉堂襄助颜查散去查襄阳王谋逆一事,或有威胁。卢方哪里还坐得住,立马收拾行李,叫上其他兄弟便直奔襄阳城而来。
听闻官印丢了,五鼠起先也是大惊失色。却不想埋伏在襄阳王身边做起了无间道的沈仲元暗中送来消息,官印被襄阳王丢进了寒潭。
那寒潭,潭水冷的刺骨不说,且水极深。襄阳王笃定了颜查散他们没办法取出官印,却不想蒋平有个外号是翻江鼠。蒋平擅长潜水,能在水中长期居住并开目视物,区区寒潭自是奈何不得他。
蒋平自告奋勇下水取官印,只是这蒋老四本事不错,却唯独喜欢逗白玉堂几句。
白玉堂打着做完事就辞官的心思,继续逍遥江湖的主意,故而丝毫没有将那所谓三品武官职放在心上,自然也不会特意与义兄们去说。
只是白玉堂不说,几位义兄便觉得白玉堂不够兄弟,这般大事竟也不与哥哥们说一声。卢方等人也就罢了,唯有蒋平本就对性子高傲的白玉堂有几分不满。
这会儿蒋平取了官印上来,立下大功。想到白玉堂冷不丁做了官,随颜查散来查察奸王这么露脸的事情,都不主动叫上几位义兄。于是,蒋平就拿此事刺了白玉堂几句。
“我说老五,你这堂堂三品的大人,做事竟然也如此鲁莽。不说护卫钦差大人不利,竟然让奸王的人轻易盗走官印。你看这次,要不是哥哥来了,看你如何将官印取出来。”
白玉堂本来就因为此时窝了一肚子气,现在蒋平这么说,无疑是戳到了白玉堂的痛处。
偏偏蒋平还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不断拿话激白玉堂。
被蒋老四嫌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心高气傲的白玉堂哪里忍得住。想着四位义兄在这里,颜查散安全无虞。生了一肚子气的白玉堂气冲冲,独自离开了驿馆,有心要取了盟书来砸在他四哥脸上,争回一口气。
“老四,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弟的性子,何必那话气他!”卢方一脸无奈道。
陷空岛五鼠义结金兰,情意深重不假。若是其中一个有难,另外四人必定拼死相救。
但是平日里也并非全无矛盾。其中蒋平和白玉堂平日里最是不和。白玉堂心高气傲,行事想来不留人情面。蒋老四却是个嘴贱兮兮,觉得白玉堂会抢风头,又出手狠辣,颇有些不满之处,喜欢那话激他。
卢方作为大哥却不好偏袒哪一个,每次看到蒋老四和白玉堂吵起来,兄长们除了左右为难,竟不知如何才好。
白玉堂心中敞亮,也知道蒋平故意激他。偏偏他那性子,却是明知如此,也是按捺不住。
再说傅玉雪回到京中,想到襄阳那边有北侠欧阳春、黑妖狐智化、小诸葛沈仲元作为内应,又有陷空岛四鼠前去相助。尤其是艾虎送信来,得知丁氏双侠也前去凑了热闹。料想颜查散身边有许多能人异士,又有公孙策出谋划策,想必无妨。
每日教导徒弟,于医馆出诊,见到芸娘每日萦绕身旁,倒是想起一事。
“芸娘,你可曾想过治好你的唇裂之症?”
芸娘闻言吓了一跳:“唇裂之症,是说我的嘴巴?”
芸娘摸了摸上唇,哀然道:“小姐莫要拿芸娘寻开心了!芸娘这是天生的,又如何能治的好?”
傅玉雪悠然道:“芸娘可知道外头人为何叫我魔医?”
“小姐心地善良,又医术高绝,想必是那些烂心肝的心怀妒忌——”
傅玉雪摇了摇头:“并不!此外号,一者是我脾气确实不怎么好,但是最重要的是我的手段。曾有妇人的绞肠痧,我以切除病灶之法为之诊治。虽然只是在肚腹上开一道小口子,却又无知之辈认为此乃邪道之法。”
“你的唇裂之症,可以通过手术修复。我一直没有说,只怕你也将之当做邪法,所以迟迟未言。”傅玉雪道,“这些时日,我看你在此学习意识,接受能力极好,或许能够接受这等治疗方式,方有此一问。”
“小姐说,我的唇裂真能治好?”芸娘欣喜道。
傅玉雪点了点头:“只是要动刀子,总要吃些苦头。你回去好好思考几日,再来回我也不迟。”
芸娘虽然信任傅玉雪,但是想到修补她唇裂残缺,依旧觉得匪夷所思。如今傅玉雪让她回去好好想一想再决定,芸娘自然不会拒绝。
离开医馆,午后正有几分昏昏欲睡。傅玉雪吃了半盏汤,躺在贵妃椅上小憩。
不想方睡着却做了一个噩梦,梦见白玉堂支离破碎站在她面前,与她话别。傅玉雪不由吓出一身冷汗。
睁开眼睛,却见窗外阳光明媚,一片静好。
只是自从做了噩梦,傅玉雪却一直心慌不已。去书房找了庞太师询问襄阳一事。庞太师直说颜查散一行颇为顺利,并无太多消息传回。
傅玉雪心中惴惴不安,思忖再三。不顾庞太师劝阻,收拾行李,连夜骑了快马赶赴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