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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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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萧衍话音一顿,见秦峰面上神色毫无变化,方才继续道:“你不是早就与高侯说好了吗?有你敲打,靖阳侯夫人也不敢再对谢宁做什么了。你又何必如此面面俱到,甚至连这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也要防范?”

    秦峰放下手中茶盏,神情淡漠地转过头来,冷声开口道:“顾晴菀。”

    “噗——”乍一听闻这三个字,萧衍不由有些呛住。回过神来,才神情古怪地看着秦峰道:“我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如今谢宁已与魏青阳定亲,她该乐见其成才是,又怎会出手对付谢宁?”

    “未必,”秦峰目光一闪,旋即便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回头但见萧衍一脸不解,方才对着那亭下暗卫摆了摆手,转身对着萧衍意味深长地解释道:“顾相老奸巨猾。魏青阳之事,他未必没有察觉。万一顾晴菀得知,你以为她不会趁机对谢宁下手吗?”

    暗卫已然离去。萧衍却黯着一双挑花眼,目光心虚地闪了闪,叹息一声道:“时至今日,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懂她。想要做成一件事,明明有那么多种方法,可她怎么偏偏就要选最损人不利己的那一种呢。”

    秦峰看出他脸上痛惜之色,目光微闪,却也没刻意劝说对方,只是淡淡出声道:“其实仔细说来,这件事最初的确是我对不起她。她再报复我,也是情有可原。可伤及谢宁,未免太过分了些。”

    萧衍抬起头,便见秦峰眼中坚定神色,心下又是一叹,却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又何来情有可原一说?”

    “她是个聪明人,又曾亲历当时情形,能猜到几分也不足为奇,”对于顾晴菀,秦峰显然不愿多谈。草草两句带过此事后,便顺势站起身来,结束了两人的话题,“走吧。书房里还有幕僚等着与我议事。”

    萧衍闻言,便起身跟了上去,只是却仍免不了关切道:“如今谢宁明显是要同你保持距离了。子岳,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自然是什么也不做了,”秦峰停下步子。回头看他一眼,面上却忽然浮现出一抹笑意,神态自若地道:“她与我保持距离,总好过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与我相交吧。”

    “这倒也是,”萧衍赞同地点了点头,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便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神色诧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以为谢宁她会作出这种事吗?”

    秦峰哪里听不出他是在为谢宁打抱不平,微微一笑后方才出声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她哪里不好,只是担心她不在乎此事而已。如今她对我置之不理。反倒证明她对我分外在意。”

    萧衍这才露出了然神色,一时却忍不住谴责秦峰道:“连谢宁的心思都要算计,你这城府未免也太深了些。”

    秦峰看他一眼,却是不曾答话,抬起脚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一下子将萧衍远远落在身后,方才含笑自语道:“事关终身大事,我怎么可能不算计。”

    ***

    却说谢宁主仆三人一路乘车到了靖阳侯府,一登门便遇上了恰好路过外院的胡管家。

    尽管对她们的提早前来有些讶异,对方却并未出言询问。也没多看谢宁身上背着的包袱,而是不失恭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表小姐今日来得正巧,侯爷方才还在书房念叨您呢。若是他知道您来了,只怕心中还不知有多高兴呢。”

    谢宁心中一动。当下便试探地出声问道:“不瞒胡叔,多日不见,我也很想舅舅。不知舅舅眼下可有闲暇?”

    她此番回来,就是为了趁机避开秦峰,但具体何处落脚,她倒是未曾想好。而今胡管家既然同她提起了侯爷舅舅。她当然想先去松柏院拜访一番,也好试探一番侯爷舅舅的态度,看看自己方不方便暂住几日。

    说来可笑,进京之前,她和谢老爹都只当此番是前来投靠亲戚,可谁知在这侯府的高门大院之下,有着这么多的规矩和冷眼,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甚至还要担心被人陷害设计。

    当初她搬出侯府,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赌一口气,此前义愤填膺,又如何想得到,不过才过了月余,她又要回来了呢。

    谢宁心下不由暗自嗤笑一声。

    胡管家恰在此时含笑应道:“侯爷眼下正在鹤龄院陪老夫人说话,表小姐且随老奴来吧。”

    “好,”谢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转身便将身上包袱交到了明霜手上,对着她与谷穗嘱咐道:“你们先拿着东西回小院去吧。”

    明霜当即点头应声,“是。”

    谷穗却忍不住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地看着谢宁道:“小姐……不如让谷穗陪您一同去吧。”

    看出她面上显而易见的关切之色,谢宁哪里还看不出来她是在为何事担忧,心下一暖,当即便点头道:“也好,那你便随我一同去吧。”

    主仆二人就这般跟着胡管家去了鹤龄院。

    半月未至,侯府的景致自然同以往有了许多不同。谢宁却无暇欣赏,就连路上撞见了高氏姐妹两人,也是经由胡管家的问好声方才反应过来。

    “大小姐,二小姐。”

    “胡叔,”高依瑶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视线却并未落在谢宁身上。一旁的高依妍,更是径直别过了头,装作一副没见着来人的模样。

    “瑶表姐,妍表妹。”

    谢宁目光一闪,却也未曾怯场,上前一步同两人颔首打过招呼后,便又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耳旁却依稀传来两句高依妍的抱怨声,不过她此时心思落在别处,自然是无意同她计较。

    何况谢宁看得分明,高依妍不过是嘴上厉害,若真执意闹起来,对方在她这里也讨不着什么便宜。

    不过高氏姐妹却是从鹤龄院的方向而来,料想方才应该是一同过去请安。

    谢宁心思转过,便将她们两人抛在了脑后,心中一面思忖着等下见到两位长辈时的说辞,一面分出心神向前走着。

    不多时便到了鹤龄院。丫鬟入内通报后,谢宁便带着谷穗走了进去,一进门便对上高道年含笑的眼神,“阿宁。”

    “舅舅。”谢宁勉力挤出一个笑来,才使自己面上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马牵强,微微颔首后,便又在房中寻起刘氏的身影,含笑唤道:“外祖母。”

    “宁儿今日回来得倒是早。”刘氏笑看她一眼,眼神一动,便由身旁的粱姑姑扶着起了身。

    谢宁见她有意过来,便急忙快走了几步,抢先站到了刘氏面前。

    刘氏见状,眼中便不免流露出几分欣慰神色,仔细打量过谢宁一番后,便忍不住嗔怪出声道:“你这孩子,怎么瞧着好像清减了些?气色看起来也不大好。是不是身边的人懈怠了?”说着,便不由向谷穗的方向看去。

    谷穗虽然是谢宁的贴身丫鬟。可她自知自己性子好动,入了侯府后生怕给自家小姐添乱,平时便也不大跟着谢宁出门,自然也就没见过刘氏几次。

    而今对方一记眼刀扫来,她便不由傻了眼,一时之间,竟是呆若木鸡,更别提要说些什么了。

    谢宁见状,便下意识挪了一下脚尖,不着痕迹地将谷穗挡在身后之后。方才含笑向刘氏看去,故作愉悦道:“外祖母就别说他们了。是我自己近日思乡心切,食欲有些不佳而已。”

    话虽如此,谢宁心中却不免打起了鼓。毕竟姜还是老得辣。若不是情非得已,她也不会在刘氏面前胡诌。

    此举虽说是为了谷穗,可终究是欺瞒了刘氏,她一时情急,难免顾不上遮掩,自然会担心被刘氏瞧出端倪。

    好在刘氏只是看了她一眼。微微叹息道:“你独自一人在外,身边的人难免照顾不周,”说着便执了她的手,神情关切道:“外祖母也许久没见你了。要不宁儿你这几天就先在我这鹤龄院里住些日子,如何?”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谢宁本来还在烦恼要如何同二位长辈开口,不想外祖母竟会主动提及此事。

    刘氏此言恰合她心意,谢宁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内心的激动,却仍免不了眼前一亮道:“宁儿自然也想外祖母您。只是住在您院中,未免多有不便。反正我在侯府也自有住处,外祖母不必费心,到时就让我****来给您请安好了。”

    刘氏闻言面上笑容更盛,抬手便轻轻拍了下谢宁手背,道:“这样也好。只是你那住处未免偏僻了些,往来不便。”

    刘氏主动提出要她留下已让谢宁喜出望外,而对方如此亲昵的态度就更叫谢宁受宠若惊了。

    这倒不是谢宁多想,说来她与刘氏相处原本就亲热得很,可自打上次刘氏向谢宁提及出府别居后,饶是谢宁能够体谅她的用心,祖孙两人间也不免出现一些隔阂。

    不过刘氏会出言留她,谢宁高兴还来不及。一时之间,她也顾不上考虑许多,忙不迭点头应了,又与刘氏及侯爷舅舅说了几句讨趣儿的话,将两位长辈逗得开怀大笑,这才告辞离去。

    不过她却没能直接回小院就是了。

    既然已经决意在侯府暂住两日,谢宁就算再不乐意,也少不得要去项氏与何氏那拜访一番。

    她这两位舅母,一个是靖阳侯府正经的侯夫人,另一个则是侯府如今的当家主母。于情于理,谢宁身为小辈,若要回府暂住,也该分别前去知会一声。

    思及此,谢宁也没过多耽搁,当下便先去了翠玉院。

    一进门,便被小丫鬟迎进了正厅。谢宁原本想让谷穗留在门外等候,可这丫头当面点头应了,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竟又跟了上来。

    谢宁无法,心知谷穗是担忧她被项氏欺压,便也只好无奈地摇摇头,随她去了。

    项氏行事虽然张扬跋扈,可她却不是没有头脑之人,先前之所以两次三番对谢宁下手,一来是仗着长辈的威压,二来则是出于对谢宁的蔑视。

    可自打谢宁在御前露过脸后,饶是项氏表现得不甚明显,谢宁也能察觉到对方对她的忌惮。

    至少人前人后,项氏也没敢再拿她的礼数说事。

    就连浮微寺一事中,项氏对她态度如何,谢宁从中也可窥见一斑。

    毕竟她已不再是初入京城的那个黄毛丫头了,项氏自然不会直接对她动手。派常七出马夜袭虽是贸然之举,却也简单粗暴得有效。若非谢宁早有戒心,又有静远及徐半夏等人相助,只怕此时名节已毁。

    不过而今仔细想想,当时萧衍和徐半夏出现得本就蹊跷,想必他们两人上山采药为假,特地过来帮她倒是真的。

    此事定然又是秦峰手笔了。

    谢宁心下一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走神,垂下双眸,便将万千愁绪暂且放下,又再思索起项氏之事来。

    总之,谷穗的担忧其实都是无用的。项氏行事为人虽心狠手辣,可毕竟也做了侯府这么多年的主母,如今谢宁也算是“今非昔比”,项氏自然不会在明面上与她为难。就算是看她不顺眼,顶多也就只能在背地里使些手段。

    不过浮微寺的风头还没过,料想项氏也不会蠢到顶风作案吧。

    谢宁想得清楚,眼下便不觉如何拘束,反倒是淡定得很。被引进用来待客的正厅后,甚至还有闲心四下打量一番。

    多日未曾踏足此地,谢宁一时竟觉得周遭环境有些陌生,可仔细一看,却又觉得摆设陈列同依稀印象中没什么不同。直到她不经意地将视线落在对面擦拭瓷瓶的小丫鬟面上,方才觉出其中不妥。

    这丫鬟瞧着岁数不大,举止却恭顺得很,脸盘白净,样貌虽不怎么起眼,谢宁看着却只觉面熟。

    没费多少力气,谢宁便回想起心中对对方的记忆。可令她心中分外纳闷的是,这丫鬟先前居然是在松柏院伺候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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