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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这几天,时渡虽然往返首都西区很频繁,但每天到了下班的时间还是会按时回府。
这天,因为西区那边一早有个重要会议要参加,时渡跟府里的陈安特地交代了给蔺烟准备的早餐便提前过去西区了。
等到蔺烟起床下楼的时候,时渡已经走了好一会了。
蔺烟从陈安口中得知了时渡有重要会议要参加,便没再多问什么。
不过,就在她一边用餐的一边阅览邸报时,陈安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进来。
蔺烟顺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安如实告知:“先生说有一份紧急文件忘了拿,让我帮忙去房间找一下给他传过去。”
蔺烟一愣,想到陈安刚刚不久前说的时渡今早参加的是重要会议,便放下了餐具起身,“你跟我描述下,我去拿吧。”
根据陈安大致的描述,蔺烟上了楼,进了时渡的房间,找到床边柜。
在第二个抽屉找到那一份蓝色的文件夹,刚抽出来准备关上抽屉的时候,手上力道一时没把控稳妥,连带着第四个抽屉也滑了出来。
蔺烟抬手刚要关回去,余光瞥见了什么,眸光微微一滞。
鬼使神差似的,蔺烟非但没有将其关回去,还缓缓打开了。
抽屉里放着一个四方形的军绿色皮套盒子。
看上去有点眼熟。
蔺烟移开遮在上面的文件,这才清楚看到盒子上的【军备竞赛营亚军勋章】。
按理说,这是时渡的隐私,她不应该窥探的。
但是,蔺烟总觉得这个盒子特别眼熟。
疑惑驱使着蔺烟打开了这个盒子。
皮质的盒子最上边,放着一张有些老旧的照片。
准确来说,那是一张合照。
是数百名处于少年阶段的穿着代表各自军团的参赛选手站在了台上。
选手们都穿着不一样的军服,按照严格规格佩戴竞赛营的头盔面具。
靠站在最前排的少年身段挺直削薄,面具底下的眼神青涩冷漠,站在站台上,被拍下合照。
合照右下角有一行烫金色字体,上面标注——
【071届s级星际军备竞赛营选手合照】
蔺烟一瞬不瞬盯着上面的合照。
过了好几秒,终于想起来,她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
六年前……她也参加过这一届军备竞赛营。
所有参加的选手在入营后全部以编号代称,并严格佩戴指定头盔面具,所以,她从始至终并不知道参加的选手都来自哪个国家,又来自哪一支军队。
只记得很清楚的是,当年参加军备竞赛营的时候,她跟一个少年分到一组,并合作先后拿下丛林项目、荒漠项目等等。
半个月后,蔺烟清楚记得,在军备竞赛快要结束的那几天里,她碰巧嗜血症发作,并短暂失去过意识。
尽管已经记不太清楚那几天嗜血发作的情形了,不过,根据清醒过后那林中的满地动物尸骨,她大概能想象出来她失控以后有多吓人。
醒来以后她便没有见到那名少年了。
对此蔺烟也并不觉得奇怪,从小到大被她这个病症吓到的人并不在少数,她也习惯了被人当成怪物。
想必……那少年是真的被她那两天嗜血发作的样子吓到了。
两天后,她站上了冠军的领奖台。
在星际委会的安排下接受了授勋。
之后联盟军的军舰来接她回校,蔺烟并未像之前竞赛合作时候说的那样在赛后寻找那名少年并与他交换联系方式,放了他鸽子,便直接随着帝国联盟的军舰离开了。
蔺烟只当这是一场平常的军备竞赛,是她军校优秀履历上并不怎么提及的其中奖项之一。
也并未再去想过要去探究那个少年的身份。
而此时此刻。
拿开合照,下面摆放着的,是一枚亚军勋章。
蔺烟盯着这一枚亚军勋章,脸色有些白。
因为这枚勋章的旁边,还放着一条带有竞赛营迷彩色的少女发带。
蔺烟隐隐想起来,那是当年主办方给所有参加竞赛营的女生选手发放的物品之一。
时渡竟然将这么一条少女发带藏放在他的勋章上。
这是什么意思?
脑子正混乱地想着一些有的没的,这时,门外传来陈安的敲门声,“殿下,还没找到那份文件吗?”
蔺烟冷不丁回神过来,应了一声:“找到了。”
她将照片重新放回去,关好抽屉,拿上文件出去。
“是这个吗?”蔺烟将文件交给了陈安。
陈安匆匆扫了一眼点头,“应该是的,那殿下我先去传给先生?”
“嗯。”
蔺烟心不在焉下了楼。
在客厅里坐了半晌,最终还是没忍住起了身,开着星舰亲自去了一趟星际委会。
抵达了星际委会大楼,蔺烟也没跟委会寒暄几句,便直接表明了来意,问道。
“委会官,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071届s级军备竞赛营的参赛选手名单。”
这本该是不对外公布的机密名单。
但因为来的人是蔺烟殿下,委会官也不敢拒绝,便立即遣人去查了。
没过多久,委会官把底下人找来的厚厚一沓名单资料送到了会客室里。
蔺烟翻开一份又一份的名单资料,最终,在第四页的名单信息里找到了那一个名字——
时渡。
那一届的亚军,真的是时渡。
蔺烟心里揣揣的,第一反应是,如果要是被时渡知道,那张选手合照里有个人是她,时渡不得把这张照片给撕了?
但紧跟着,她脑海中不由自主晃过了那一条缠绕藏放在勋章上的迷彩发带。
那条发带,是那一届里面的参赛女选手的吗?
蔺烟又忍不住联想到时渡以前在赫州的那名未婚妻江桑,难道……
蔺烟指尖微微收紧,却硬着头皮再翻了翻名单。
最终,她在最后那一页翻到了……
江桑的名字。
也就是说……那条发带,是江桑的。
所以,时渡一定很喜欢她吧。
才会把一条发带珍藏了这么多年。
蔺烟盯着这份名单,眸子渐渐冷淡了下来。
离开星际委会大楼以后,蔺烟开着星舰,在上空盘旋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些漫无目的。
等自己再回神过来的时候,星舰已经开到了西区的上空。
然而,蔺烟这次却并没有像之前以往那样去找时渡,她将智脑开了机,“加尼,帮我定位一下时渡的外婆住在哪一所疗养院。”
很快,加尼帮她检索定位到那一所疗养院的具体地址。
蔺烟直接将星舰开到了疗养院。
这也是……蔺烟第一次来看望时渡的外婆。
就连礼物,也是临时找了人买过来的。
和想象中的差不多,在看到她的到来后,时渡的外婆很是冷漠,甚至都不肯叫她一声。
这样的态度在蔺烟的意料中。
她问了这边的医生,确定了时渡的外婆身体状况挺好的,加上这会儿心情不好,蔺烟也就懒得说什么。
正好看到院子亭台上摆着一些组装一半的机器模型,蔺烟闲得无聊就坐过去,面无表情组装起来。
蔺烟自己也不太清楚,她过来这一趟是想干什么。
也可能只是单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时渡外婆本来是做好了打算,不管这位蔺烟殿下想找她什么麻烦,她都有信心能够对付得了。
结果这家伙过来疗养院以后,只瞅了她一眼就自己找个地方消遣时间去了。
时渡外婆忍了忍,到底按捺不住先发制人,过来亭台这边找蔺烟了。
却看到她在组装自己弄了好几天都没组装完成的机器模型,并且,蔺烟的手指动作敏捷灵巧,不过几分钟,就已经把机器模型组装得差不多了。
时渡外婆一时微微怔住。
“您不用管我,我就只想找点事情做。”蔺烟低着头,表情看上去依旧专注淡漠。
“……那你组装我的机器模型做什么?你这位殿下讲不讲道理的?”
蔺烟顿了顿,总算抬眼看了她一眼:“我要是讲道理的话,能跟时渡结婚吗?”
外婆被噎住了一下,但看着蔺烟那张漂亮脸蛋,再联想到她对自己孙子做的那些事情,又觉得哪哪都很违和,“你这人……长得漂漂亮亮的,怎么就尽不做人事?”
蔺烟看着她,嘴角抿得平平,一声不作。
沉默了半晌,又垂下眼,继续组装手里的机器模型。
外婆显然是注意到了蔺烟微微泛红的眼皮。
一时以为是自己刚刚说的话太重了。
在此之前,时渡外婆并没有见过蔺烟,也一直以为,按照这位蔺烟殿下的所作所为,长得怕也是那种嚣张跋扈的,但今天一见……
这蔺烟殿下不只是生得很漂亮,红着眼睛抬起头看人的时候,分明就是个很招人疼的小姑娘。
可尽管如此,外婆一想到时渡所遭遇的一切,还是硬生生压制下心头泛起的那一股子怜悯,走开了。
外婆站在院子台阶上,看着蔺烟把机器模型组装完成以后,又垂着眸子,对着机器模型发呆。
眼圈看着越来越红的。
像是……受到了什么欺负。
外婆皱紧眉头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忍不住回房拨了一通星电。
“时渡,过来把你老婆领回去,烦死人了。”
……
半个小时后,时渡从市区那边赶了过来。
似乎是没想到蔺烟会自己跑到疗养院这边来。
“殿下,你过来怎么没说一声?”
蔺烟听到声音,总算抬起眸。
而后看到了出现在一旁的男人。
时渡蹙起清隽的眉,大概也是被她吓到了。
但尽管如此,苛责的语调仍然轻缓。
蔺烟面无表情盯着他几秒,说:“放心,我没吃了你外婆。”
说罢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在离开了疗养院后,蔺烟刚踏上星舰,时渡也跟了上来。
蔺烟设置了回府的航线命令,便径自回了休息舱,并从冰柜里拿出上次喝了一半的那一瓶酒,倒了一杯,闷头饮尽。
“殿下,现在回府太晚了,我先把航线改回林区公寓——”
时渡刚重新设置好航线推着轮椅进来,就看到蔺烟一个人坐在桌边,闷头喝酒。
时渡端方淡漠的神情好像糅杂了一些别的什么,他慢慢眯起目,来到了蔺烟身边。
动作温柔而有力地夺走了蔺烟手里的酒杯,耐心询问:“殿下,为什么要喝酒?”
“还我。”蔺烟狠狠地瞪着他命令。
时渡脸上依旧温淡,执着酒杯的指骨却泛着森冷的白,仿佛已经有些维持不住那一股戾气,唯有语气还算和缓,“是谁让殿下这样难受?”
“不用你管。”
蔺烟冷冷说完,又再去拿了一个酒杯,又倒了满满一杯。
这一次,时渡盯着蔺烟把酒喝完,他握住酒杯的长指愈发用力,蕴藏着锋利线条的下颌收紧,周身蔓延着的冷香仿佛在无形中聚拢了低温。
终于,在蔺烟还要再喝时,时渡再次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眸中破开零星的寒霜,口吻温和地哄道,“殿下,不喝了。”
像是感觉到了寒冷,蔺烟不自禁吸了一下鼻子。
然后,松开了酒杯。
盯着他箍着自己手腕的手掌片刻,从两瓣红唇挤出两个字,“骗子。”
时渡:“什么?”
正好这时星舰停泊下来。
蔺烟挣开了他的手,踉跄着站起来。
却一个没站稳,跌进了时渡的胸膛里。
似乎是拿她没有办法,时渡敛起神色,启动了外骨骼助行器,把蔺烟抱起来。
“不要你抱。”蔺烟很用力推搡挣扎起来。
时渡听到了蔺烟明确的拒绝,眼底无波无澜的,又竭力抑制住那一抹隐晦的沉冷,音质清冷低哑,“那我背殿下。”
这次说完,不给蔺烟说“不”的机会,时渡便把她两只手圈过颈脖,托着她背了起来。
夜里的林区有些冷,穿过公寓林荫小道。
蔺烟趴在他颈侧,柔软的嘴唇抵着他肩颈,一边不争气地嗅闻着他身上沉沉的冷杉木香,唇瓣半开半合低喃着,“骗子。”
“骗子?”时渡微微侧眸,看了一眼趴在肩颈上的人儿,薄唇微启,“我吗?”
蔺烟闷闷地应答,“嗯。”
又埋脸揉了揉眼睛,软热的气息落在他颈侧,“说好了不喜欢她的。”
听到这里,时渡脚步轻轻一顿。
而后,他忽然想起白天陈安给他发送文件的时候说过,文件是蔺烟进屋帮他找的……
时渡垂下眸,想了一会,很快想明白了什么。
他并没有着急解释什么,而是先把蔺烟背回了客厅的沙发放好,这才曲下外骨骼助行器,在沙发半蹲下来。
修长手指轻轻擦过蔺烟微烫的脸颊,将她散落的发梢撩到耳后,很温柔地揉着她的脸,“殿下今天是不是在我房间里看到了些什么?”
蔺烟很清楚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呼吸都好像被点着了,又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说:“我就是看到那条发带了……又怎么样……”
“是我不好,让殿下误会了。”时渡说着,见蔺烟鼻尖还是红通通的,便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从沙发前起来,俯身握起蔺烟的手,一边给蔺烟穿。
一边接着柔声解释说道,“那条发带,不是江桑的。我跟江桑,真的不是殿下想的那种关系。”
蔺烟脸颊莫名更热了。
因为时渡在给她穿外套的时候,完全把她当成小孩子照顾似的,握着她的手温温柔柔给她套进去,同时又俯首离她很近,薄唇的气息低沉撩人,好像就衔在耳侧轻轻舔`落。
蔺烟被蛊惑得意志逐渐不坚定,红红的唇微微张启,“不是江桑的?那……又是哪只狐狸精的?”
顿了顿,时渡给她穿好了外套,这才缓缓坐了回去。
清冷深邃的双眸蕴藏着什么,轻声回答:“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蔺烟顿时又跟炸了毛的猫咪似的,红着眼眶问,“你不知道你能藏着它这么多年嘛?”
时渡定定地盯着蔺烟片刻,终于开口。
“那条发带,确实是那一届的一名选手的。”
“我当时和她分在了同一组,跟她一块合作过关,她跟我约定好,等竞赛结束以后会跟我交换联系方式。”
“但是竞赛结束以后,我在我们约定的做了记号的丛林里等了她一天才知道,我被放了鸽子——”
“当天竞赛结束,她就坐上自己帝国的军舰离开了。”
时渡凉浸浸地阐述完这一段话,再次缓缓抬眸看向蔺烟。
这时他不意外的看到,蔺烟咬紧下唇,一双漂亮的水眸慢慢瞪大。
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恼怒炸毛再到渐渐地变得心虚……
甚至根本不敢跟他对视。
仿佛就差抬起小爪子捂脸了。
时渡敛住眼底的淡笑,温沉文雅地接着说道:“所以殿下,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蔺烟僵硬地扭开头。
不敢吭声,不敢再叫嚣。
整个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
她,她哪里知道……
时渡……
竟然就是六年前那个被她放了鸽子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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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甜哦。这章有五千字哦,算加更啦!宝子们记得小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