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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的气息先天性薄弱,并不能够在不箱体外待太久。
时渡及时给小家伙搭建好玫瑰小窝,又给小家伙顺了顺毛,总算是把崽崽哄得乖乖回到了繁殖孕育箱里面。
期间,时渡一直陪在崽崽身边,一边查阅光屏上的信件。
回到繁殖孕育箱里的崽崽早就气消了,张着小嘴吚吚呜呜,很努力哄着懒洋洋趴在箱体外面的小垂耳兔。
小垂耳兔偶尔会支棱一下长耳,算是回应一下崽崽。
崽崽就会很高兴地朝时渡“嗷”一声。
时渡这才伸手过去摸了摸崽崽脑袋,“好了,该睡觉了,明天再玩。”
大概是因为有了papa亲自筑造的玫瑰小巢穴,小宝宝原本睡觉前总要抱着papa闹气一会儿,这次听到papa的话,却吭哧吭哧爬回了那个小巢穴里,好乖好乖地闭上了睫毛。
隔天清早,总院那边一早就发了消息过来,提醒时渡不要忘记今天到总院接受腿部康复治疗。
也因此,时渡把陆敏淇叫了过来替他看半日崽崽。
为了避免小家伙太久见不到他又会闹气,时渡在临了出门之前,又亲自给小家伙喂了点血,以起到安抚作用。
哄着小家伙吃饱喝足乖乖酣睡过去,时渡又叮嘱了陆敏淇一些注意事项,这才驱车出门。
不过,并不巧的是,在离开林区路上,时渡再一次接到了一通陌生星电。
抬眸淡淡扫了一遍那一串陌生星号,时渡的脸庞仍然毫无波澜,就只是稀疏寻常地切入了耳麦接听。
“时渡,我知道你回西区了,也没有人要召你离开西区,所以,既然上次没能见成,我们今天见一面吧?”
时渡:“我今天有事需要回一趟首都。”
星电那头的江桑顿了一顿,很快接着说:“腾出来一个小时的时间总该有的吧,时渡,你上次已经鸽了我一次。”
时渡形容冷漠看了一眼时间,开口:“还是上次那个地点?”
“不了,换一个近一点的,免得你又有什么意外。”江桑一边给他发送定位,“地址我发你了,你记得按时到。”
挂了星电,时渡临时改变路线,去了一趟城区的商业街。
·
另一边,首都蔺府。
蔺烟一早就在让府里佣人准备西区要带的东西了。
陈安看在眼里,颇是无奈地提醒:“殿下,您这是要去接先生还是要去先生那住啊,会不会带太多东西了?”
蔺烟原本兴致正高昂着,一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尴尬地侧开头,抬指撩了下眼角,故作镇定解释——
“时渡他在西区那边要出差好一段时间,我顺便给他多带点东西不挺好的?”
陈安苦笑说了声“好”,便帮忙着去安排了。
一直到备好礼物踏上了星舰,蔺烟一颗心仍然持续在隐隐躁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本来就对时渡的气息很依赖,这次做完抹除手术,经过几日的高烧后遗症后,她非但没能遏制住自己对时渡的依赖,还……愈发离不开时渡了。
明明时渡才离开自己没两天,她就想时渡想得厉害了。
蔺烟甚至不惜把工作往后推了一天,就为了能够早早的亲自去接到时渡。
一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时渡,闻到时渡身上那清隽冷淡的冷杉木香……
蔺烟仿佛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体内的每一个血细胞都好像在释放着愉悦的信号。
因为这次是私人行程,蔺烟并没有外带下属,让人提前开通好专属航线后,便自己亲自开着星舰就去往了西区。
星舰的速度很快,不出半个小时,蔺烟就抵达了西区。
蔺烟刚刚启动了智脑加尼,打算问加尼要一下时渡的公寓住址直接过去的。
但一看到下空路过的商业街,想了想,不知怎的又鬼使神差地找了个地方停泊下来。
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踏进了一家花店。
加尼在耳边鼓舞:“殿下,买玫瑰花!玫瑰花!”
蔺烟充耳不闻。
加尼又继续蛊惑:“玫瑰花是示爱哒!”
蔺烟绷起脸训斥:“……闭嘴,我没事跟时渡示什么爱,我有病吗?”
这时,花店的店员带着职业微笑上前来,“您好,请问您想买什么花?有准备想要送的人?”
“送……我老公的。”最后几个字蔺烟几乎是压低了声音快速含糊过去的。
店员心领神会,把她领到了那一束最为鲜艳灼烈的玫瑰花束跟前,含笑道:“推荐您买这一束花呢。”
五分钟后,蔺烟一脸正直抱着一束玫瑰从花店出来了。
加尼:“……”
而蔺烟为了防止加尼开口说她什么,非常及时的把他赶回了芯片待机。
在抱着花打算回星舰之际,蔺烟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这么一幕。
在花店的对角方向,一家环境雅致古典的咖啡厅的靠窗座位上……
透过那垂坠流水摆件的落地窗,蔺烟看到了坐在那座位上的两个人。
她亟不可待过来接的时渡,此时此刻正坐在沙发座上。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时渡侧脸的轮廓很是清逸优雅,阳光从落地窗拂落下来,流光般渡过他高挺的鼻梁。
他的薄唇轻轻张合,像是在讲话。
很快又见他对坐在对面的人淡淡一笑,在窗边的浮光跃动下,整个人都显得很是矜贵生动、迷人。
而坐在他对面的人,正好就是她近来一直在调查的江桑。
江桑本人看上去比资料照片还要美上几分,并且,看她穿着,明显是特意打扮过一番的。
在那缓缓流淌着钢琴曲声的咖啡厅里,两个人好像相谈格外融洽的。
时渡在江桑的面前,也没有像在她面前那样疏离冷漠。
蔺烟抱着花,身板挺直站在街角。
她很沉默望着这一幕。
蔺烟的性格其实并不忸怩,按照她干脆利落的性格做法,她甚至是想直接过去问个清楚的。
但她又深深明白,面前碰到的这次状况,显然是特殊的……
万一,时渡真的是背着她在跟江桑偷偷私会呢?
她到时要怎么办?
质问时渡,抑或是江桑?
如果跟时渡私会的人是别的女人,她还能底气十足,但这个人是江桑……
按照赵汲雨他们说的,她四年前本来就是从江桑手中横刀夺爱把时渡抢过来的,那她现在又要以什么立场去质问他们?
街边的风送过来,裹挟着早间的凉意四面八方扑向她,再细细密密钻进心脏。
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迟缓、钝重。
蔺烟无法阐述清楚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是感觉到整个人一时之间闷闷沉沉的,变得不太舒适。
并被那致命的生理依赖支配着——
本能想要立即靠近时渡,理智上却并不允许她这样做。
蔺烟并没有站得太久,抬指将耳廓边上跑出来的碎发拨弄开,很冷静地抱了花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咖啡厅里。
江桑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侧头轻轻吸了一会气,实在忍不住转头回去,看向桌对面的时渡问——
“我不能明白,我部署的计划很完美,时渡,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配合我?”
时渡低着眼睫末梢,眼角垂下冷冽完美的弧形,看着很是冷情。
他慢慢抿了一口咖啡讲:“现在还不是时候。”
江桑听了这话反而笑了,她点了点头问:“那你想等什么时候?难不成你真想给那位蔺烟殿下留下那所谓的优良基因后代?”
闻言,时渡静了一瞬,忽然放下咖啡,再抬眼看向江桑的眼神不复温和,而是冷若寒霜:
“江桑,我记得我很早之前和你说过,不要去打听蔺烟的一切,也不要打她的主意。”
江桑很用力抿了抿唇。
最终冷恻恻说了声“我知道了”,起身就要走。
“还有,”时渡不冷不热叫住她,“以后尽量不要联系我。”
江桑不甘地应下,转身离开。
在江桑走了之后,时渡低头看了看自己,略有些不悦地皱起了眉。
很显然,他的身上沾上了咖啡厅里头的一些乱七八糟的劣质香水气味。
若是平常也就算了,但他今天要回一趟首都,为了避免意外,时渡换了一身衣服才去了首都总院。
对于赵汲雨制定的康复治疗项目,时渡全程都表现得很配合。
自始至终脸上表现也一如既往的平和淡然,好像这对他而言都只是不痛不痒的项目罢了。
赵汲雨把这看在眼里,更是对这位赫州少帅同情万分。
想着时渡肯定是之前在蔺烟殿下那儿遭受了太多折磨,所以才会对他这点治疗项目的疼痛并不放在眼里罢了。
在总院里做完康复治疗后,时渡便直接返程西区了。
等他回到林区公寓,外面的天已经差不多快黑下来了。
陆敏淇今天看上去放松了不少,下楼开门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压低着声报告,“少帅,小少爷今天还挺乖的,下午喝完奶玩了会小兔子就睡到现在了。”
时渡上楼到小房间看了一眼,确如下属所说,小家伙乖乖窝在他的小玫瑰花巢穴里,嘬着小手指睡得正是香甜。
关好小房间的门出来,时渡对陆敏淇淡淡颔了下首,“今天辛苦你了。”
陆敏淇摆摆手:“没事,看到小少爷这样乖,属下也很欣慰。少帅,那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就先回去了?”
时渡说“好”,把下属送到了门口。
等陆敏淇回去之后,时渡便直接回到了书房,戴上搁在桌边的金丝眼镜,处理今天还未完成的公务。
时渡审批着光屏上的文件,镜片透出的光使得时渡的眼睛看上去比平时更要冷毅禁欲。
不过没过多久,小房间那边便传来了小崽崽哭闹的声音。
时渡看了一眼时间,知道小家伙这是饿了,便去厨房冲泡了奶粉,回到小房间,把崽崽从繁殖孕育箱箱里抱了出来。
小宝宝这会儿饿了,并没有精力要跟时渡闹气,就老老实实在时渡怀里,抱着小奶瓶乖乖嘬奶。
时渡见小家伙还算乖,便直接抱着小家伙又回到了书房,
时渡一手抱着还在喝奶的崽崽,腾出来的另一只手继续处理光屏上的那份紧急文件。
“啊,啊呜。”
小宝宝偶尔抱奶瓶抱累了,会松开小手想要抓住papa好看的长长的手指。
时渡低头看到小家伙喝个奶都要忙里偷闲,不由轻笑着帮他重新抱好奶瓶,“不喝了?”
“唔……”小宝宝才不答应,哼哼唧唧的,生怕papa把他的奶瓶抢走,又乖乖抱住了奶瓶。
吃饱喝足后,小宝宝很快又在时渡怀里睡着了。
时渡动作轻缓的把小家伙先放到一旁的沙发床上。
打算把手头上这点工作处理完就抱崽崽回小房间睡。
然而,过了五分钟不到,静谧的书房里忽然响起了一通星电。
时渡本是视线随意冷淡一瞥,在看清楚来电显示的人是谁后,时渡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
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衔镜框,将眼镜取了下来。
按下接听。
并不动声色将音量调高。
隔了好几秒,星电那边传来了有些糯韧绵软的声线,沾着模糊不清的气息齿音,“时渡……”
时渡抵着喉结的衣领略微一动。
“殿下喝酒了?”
蔺烟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含糊,“没……喝多少……”
时渡启动了外骨骼助行器从桌前站了起身,面色森冷,“殿下在哪里?”
“我在……”星电那边传来蔺烟有些摇晃的脚步声,和蔺烟嘟囔数着数的低语,“我好像在你住的公寓楼下……”
时渡整个人一顿。
过了少时,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垂目往下一看。
不远处的公寓大门外,蔺烟勉强在石柱边上站稳了双脚。
孤零零地、乖乖站在那,好像是在等着谁来接。
她脸上的皮肤雪白,透着不太正常的红,微咬着的嘴唇也很红,像是玫瑰,整个透出一股又甜又丧的气质。
嘴里嘟哝不清的软声透过星电电波,不太真切地传过来。
而此时站在公寓外面的蔺烟很快察觉到了,时渡听到她这句话好像就沉默住不讲话了。
蔺烟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时渡回应。
心脏愈发酸胀。
垂下头半晌,终于,自暴自弃开了口:
“时渡……我,命令你现在就下来接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