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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宁愿让自己承受双倍的压力,也不舍得让她吃一分苦头的。
凌夜白已经将事情做到了最滴水不漏的地步,漏就漏在了,他低估了唐依心的能力。
钟守衡勾了勾唇角。
“果然,不愧是凭借着自己的真本事爬上GE副总的季子期啊……”
再不想承认又如何?
再不想承认,再想逃避,她也终究,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毫无心机毫无城府的唐依心了。
如今的她,手段铁腕,处事决绝,作风冷漠,哪里有当年一丝唐依心的样子。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上,他们在卧室的那张床上,双双陷在了炽烈的情|欲中。
他施了诱|惑的资本,让她输的一败涂地,反抗不得。
汗湿了她的及腰发丝,身上的颜色红如桃花,但她却始终不肯对他妥协让步,硬是让自己支撑到了最后,带着宁死不屈的固执与倔犟,让他生生的为之失了魂魄。
于是他俯下|身,撩起她一缕发丝,缠绕于指尖,像是纠葛的宿命那般,逼迫着她接受了最后一刻的痛与极致。
回忆犹如涨潮海水,想着想着,衡少爷失了神,眸底情绪泛出迷恋。
凌夜白久不闻他出声,不由回头一看,却见他一张俊颜上泄露出了撩人旖旎,唇角不由狠狠的抽|搐了下。
他抬手,揉了揉欲裂的太阳穴,提醒他一声:“我们现在……应该想出个处理事情的方式。”
而不是,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却回想一些让人心猿意马的事情!
钟守衡毫不在意自己荡漾的春|心被人窥探了去,默了默,说:“这次,你把事情处理的很好。”
虽然最终他还是招惹上了麻烦,可他没有对她下狠手,这样的局面,也是他所期待的。
“行了,你不用跟我讲好话。”凌夜白脸上的神情微微松动一下,“你知道,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事关那位大小姐,他根本没办法下狠手。
如果下了狠手,必然会伤到她,可不下狠手,又会让钟守衡陷入困境,两相比较之下,他最终还是觉得后者比前者可实施,最终做事的时候留了余地,造成了现在这局面。
钟守衡陷入困境,这没什么,大不了,等到时候他们再一起想办法解决,但真伤了唐依心,别说钟守衡不会放过他,他自己,也是下不去手的。
稍即,凌夜白问了句:“事情闹到现在这局面,她是铁了心不肯让‘竹坊’好过了。你想怎么处理?”
钟守衡没有立即回应。
等了一会儿,他说,语气玩味而深不可测:“随她去吧,她想做什么,尽管做就是,反正有我给她善后,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凌夜白:“……”
听到这男人把这么严重的话题给一笔带过,如此轻描淡写,他真的有种“他爱怎样便怎样老子不管了”的冲动,可最终做不到,顿了顿,还是忍不住提醒上一句:“‘竹坊’和西西里的事情已经被揭发了出来,如果你视而不见的话,会里那些元老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有想过自己到时候该怎样去面对这些事情吗?”
钟守衡并不在意,唇角轻抿,漠然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
凌夜白所担心的事情很快就发生在了眼前。
季子期这次出手太重,到底还是伤了他,钟守衡又不反击,只是尽量防守,会里元老对他心生不满是迟早要到来的事情。
风云堂。
这是一个复古的庭院,很是宽敞,里面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众花簇拥,绕成一片花海,此时又正值五月初,各种花竞相开放,情景是说不出的美。
但再美,这里终究也不是个什么干净的地方,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这些花,也大多都是以血来灌溉的。
血液灌溉养成的花,美的更是令人惊心动魄。
熏香炉,藤椅,这儿的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到令人考究。
蔷薇阁内,一众元老围着一张清朝年代留下来的桌子坐着,个个面色沉如水。
他们是在开会。
当然,往好听了说是场会,但是说到底,不过就是一群人给“竹坊”的堂主K施加压力而已。
都是风云堂里面的元老,个个位高权重,坐在属于自己的位子上,面色紧绷,透出一股子沉重的肃杀,好似硝烟弥漫的战场。
只是,与战场不同的是,个个都在按兵不动,就等着有个导火索,然后牵一发而动全身。
“K,现在事情发展的都这么严重了,你是不是该向我们解释一下了?”终于,有一位元老按捺不住,出声态度就不好,语气明显没带善意:“FS现在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一次次的给我们下马威,如果我们再只守不攻的话,那这样下去,‘竹坊’迟早会出事情。”
钟守衡坐在首座左边,脸上的神情简直淡得不能再淡,丝毫没有因为那位元老的逼迫而流露出一丝惊慌的情绪。
稍即,勾起唇角笑了笑,说:“我现在在做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你只是总会的元老之一,‘竹坊’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是他们的堂主,即便出了什么事情,也是都算在我的头上,我所要面对的局面比你以及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复杂的多。你以为,我会傻到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K,话不能这么说吧?”另一位元老开口,看起来稍微年长些,应该是建堂时留下来的人,一双眼睛盯着钟守衡,透出几分阴恻:“你是‘竹坊’的堂主,这没错,但这次与我们针锋相对的FS的主人,却不是别人,而是你身边的人。所以,‘竹坊’一旦出了事情,最大的受益人,同样是你身边的人,对于这件事,我们着实放心不下啊……”
钟守衡笑了,抬起眼帘,直接扫向说这话的人,字字逼人的问:“那梁老是想让我许下个什么承诺?”
“算是吧。”梁老的语气并未有什么变化,如刚才一般,眼神也很是不怀好意,“许个承诺,必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K,你现在的态度让人很难安心,我们需要时时刻刻担心你会不会袒护包庇季小姐。”
钟守衡闻言,沉默,没应声,甚至连脸上的神情,都自始至终平淡无比。
他唇角的笑太过刺眼,让在座之人大多心内滋生了恐慌,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压制下去。
气氛一时变得更加诡异。
风云堂的会长,顾先生坐在首座上,正把|玩着手中的佛珠,由始至终没说句话,脸上的表情温漠,好似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这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
一张脸轮廓分明,眼眸锐利如鹰,姿态闲适幽然,没心焦,亦没心躁。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沧桑。
就是这种沧桑,让人看了之后不得不心生感叹,明明不过就是一个三十四岁的男人,心态却老成了这副模样。
风云堂成立多年,元老众多,即便他是会长,说到底也算得上是一个小辈,但这男人让人折服的威严似乎与生俱来,即便不出声,不表态,只一个眼神,也足以让人心生敬畏与恐慌。
刚才,钟守衡的那个问句,别人没听出来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是听出来了。
很明显,用这么一种反嘲的语气来问,他已经陷入了薄怒的边缘。
他是会长,即便有心偏向谁,但始终也不能太明显,见此情况,自然是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了,掀了掀眼帘,看向坐在自己左边的人。
其实,从表面上看,这个男人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坐在那里,唇角轻勾着,一脸淡漠,没有一丝想反驳的意思。
顾先生心里沉了沉,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表态这里必然会掀起一场风波,投过一个眼神去,算是给个提醒。
钟守衡收下他这个眼神,但是,却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
他抬手,中指关节轻轻敲了桌子。
复古方桌发出“叩叩”的声响,然后,男人狂妄的声音便响起来,清清楚楚的传入到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没错,我的确就是在包庇她。”
这语气中的嚣张,已经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