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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是我现在该死了。”叶榕青笑着回答,毫无惧怕。
不想死的人她很有兴趣帮忙,但是想死的人她就没兴趣了,至少在叶榕青说了这么明确的一句话之后更没兴趣了。许红妆一个挺身站起,飞快地出了此处。
院外,空空荡荡,冬风吹来,干烈而寒冷。
回到院子里时,莲香好奇地端详了一下左右,“那姑娘呢,没有随着小姐一同回来吗?”
“她和叶氏是一伙的。”许红妆提着茶杯言简意赅地回答。
“啊?”莲香没听懂,直觉觉得很过分的走去,“这姑娘如此可恶呢?”
许红妆扫她一眼,“我想,很快会有事情发生了,你先去收拾一下包袱。”
莲香迷糊着,“有事情发生,奴婢为什么要收包袱?”
许红妆道:“事关重大吧,可能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离开了去哪儿?”莲香茫然,“我们难道是要离开太师府了吗?还是离开这京中?”
“大概。”许红妆想了一想,低头一笑,“离开这京中吧。”
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在看了叶榕青之后她突然觉得需要这样做就是了,没什么别的原因,纯粹是所谓的第六感。
就好像是刚刚站在门外的那种慌张感觉一般,促使着她不敢在原地久留。
莲香刚刚收拾好包袱,外面突然传来了几声此起彼伏的惊叫,她跑出去看了几眼之后惊惧的跑回来说道:“小姐,那叶氏……”深喘几口气,其后稳定下来,“没了。”
没了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死了。
至于怎么死了,大抵是自杀的,又或者是……假死。
管他如何,总归在刚刚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事了。
从前的叶榕青一切都选择否认的态度,但是今天她全都说了,不仅说了还一心求死,那便就是她之前的想法了,这个叶榕青该死了。
所以她对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莲香是个喜欢多想的,看到自己小姐这么淡定只觉得和她有关,连忙跑过去问:“小姐,是不是与你有关?”
许红妆看她一眼,再把手伸出去,“我可是一点鲜血也没染上,你莫要胡说八道。”
想了想,她缓缓说道:“父亲或许会来训斥我一顿,又或许会来处罚我,所以先不急着走,等父亲骂完了再走……不对,我为何要走,叶氏既然死了,那就更需要留下来看看她藏的后招了。”
莲香努力的想要听懂她的话,可认认真真的听了好半晌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到底是说着什么,只能摇摇头继续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
叶氏没了没多会儿时间后,有丫鬟哭着跑来说:“三小姐,夫人没了,还请三小姐去主持一下大局吧。”
丫鬟哭的惨,好像是什么珍贵的人死了似的。
许红妆面目惊讶的站起,同时放下手中的帕子,“你说什么?她死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道,三小姐还是先去看看吧。”
许红妆连连点头,“是是是,是要去。”
莲香在一边看着自家小姐这通表演险些都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回来通知过了,不然自家小姐怎么表演的真的好像是没听过这桩事一样的?
眼见着她已经要离开此处了,莲香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跟了上去。
还没走到叶榕青的院子里,那可怕的哭声就传了出来。
许红妆冷眼旁观,一个个的扫过去,最后落在了前处开着的门。
收拾了厌恶的心情走进去,牟常悦不在此处了不知是不是下去休息了,想来刚刚牟常悦应该是大哭一通了。
叶榕青躺在床上,面色发青,已经没有一点点生的迹象。
“怎么死的?”许红妆问一旁的人。
“奴婢不知道,奴婢在旁边陪了一会儿之后夫人就没了。”丫鬟说着又哭出了声。
许红妆问:“和我父亲说了吗?”
丫鬟点头,“叫人去送消息了。”
“大公子呢?”
“也叫人去送消息了。”
就是说这两个人都在外面?
许红妆摆摆手,“去弄个棺材。”
“便就装了?”丫鬟停了哭泣,疑问。
“府上又没棺材,不先弄来,难不成一直躺床上?”许红妆站在床边紧盯着床上的人。
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是和死了一样,至于为什么死,大抵是中毒吧,不然没有刀剑之伤、也没有额头碰撞,不可能是别的死法。
但是她用自己的一条命,换什么呢?
“小姐,大公子来了。”莲香看到来人立马凑在许红妆的耳边道。
许红妆便收了打量看过去。
叶榕青不对劲儿,这个男人同样是不对劲儿的。
叶胥习脸上看不到多少的伤心痕迹,只是有些呆愣,他走到床边,再坐下,然后取出叶榕青的手握着,紧接着肩膀抖了,
许红妆没兴趣看这画面,带着莲香出去,想了一会儿还是什么都不吩咐。
叶榕青的葬礼关她什么事,她才没什么兴趣帮忙操办,一切还是都留给叶胥习,或者回来的许宣正。
回院里的三个时辰后,许宣正把府里装饰好了,然后抽空去找了许红妆。
这时的许红妆正在院子里沐浴着难得的月光,许宣正一进门就把自己今天求到的圣旨扔出去,喝道:“拿着这圣旨立即滚出我的府上!”
莲香一懵,什么都没敢多说的去拿了滚烫的圣旨递到许红妆的手上。
打开一看,是取消婚约的。
原来许宣正今天去宫里这么长时间是求这个啊。
“滚出去的意思是?”许红妆求证,“永不归来?”
“是!”许宣正嘴角有些抽动,眼角也发了些红,但他忍着,好一会儿的才能肯定的说出自己的决定,“从今夜起,你便就不是我府上的人,爱去何处就去何处,从此之后与我再无关系!”
“老爷!”莲香惊惧地大叫一声,“怎可如此啊!不可啊!千万不可啊!”
“你可暂歇一晚,明日一早必须离开我的府上!”许宣正连眼角余光都不肯施舍的转身离去,决绝又迅速,就好像是刚刚处理的是自己的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