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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颜儿一听这话,连忙从她的怀里直起身子,随手抹了把相聚的泪水看向了站在一旁不住打量自己的好奇姑娘,也跟着打量了她几眼,然后问:“你是?”
“这是常悦,我、刚刚认下的妹妹。”许红妆想了一遭,简单的介绍。
“你认下的妹妹?”楚颜儿满目惊奇的看向牟常悦,这姑娘长得精神、眼睛浑圆只是好像不是京中之人,她上下左右细看一遭后拉过许红妆的手走到一旁去,“你确定?你自己认的吗?你父亲没说话?”
“他需要说什么话?我认下了不就好了?”许红妆不解地看向楚颜儿,“反正这也是我的妹妹,与他是绝对没有什么关系的。”
“倒不是有没有关系这说,只是这平白无故的让人觉得奇怪就是了。”简单的摒弃她和许红妆不高兴的从前已经让楚颜儿对许红妆没有了什么芥蒂,只和从前一般的把她归为了自己的好友,想着要和她仔细说说这其中之道。
“姐姐,那你们聊着,我再去玩玩?”牟常悦见那两人似是有话要说的模样就指着一旁说道。
许红妆点头嘱咐,“莫要走的太远了,我便就在此处等你,有事尽管招呼莲香。”
莲香一听立时知道自家小姐是让她跟着的意思,心中虽有不满,但也只能听话的跟着。
楚颜儿等她离开再次拉着许红妆的手,看了看左右后走到一旁的岸边,“这姑娘我瞧着长得是好看,但好像并不是京中人士,你何时认得,怎么认得?”
许红妆变言简意赅地将事情说了一通。
楚颜儿当即恍然大悟,盯着那一处看了几眼,却是眉头紧锁,带着几分浓郁的忧愁担心,“所以,旁人说你的那些事情都是从这姑娘的口中传出来的?你确定她当时是无心的?”
“自是无心的。”许红妆好笑道:“她若当真想要对我如何暗地里说不就可了,为何当着我面去说,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嘛?”
“只有这般旁人才能相信啊。”楚颜儿仍是锁着眉头,啧出两声,“我一听到这事便就一直都在担心你,你倒是好,一门心思的敞亮的叫人害怕。”
“问心无愧,为何不敞亮?”许红妆泰然地反问:“那些事情又不是事实,不过都是误会而已,既是误会,就应该坦荡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况你被许给了大贤,有的是人看你不爽,暗地里早就想方设法的要对这门亲事搞破坏,如今又有这事传出去,怕是你和大贤也走不到终点了。”楚颜儿满面担忧地道。
许红妆却是想到了前几日见到何安糖的情形,她说:“怕是没那么麻烦,想来,只要他不拒绝我,怕是旁人便就没什么好说的吧?”
“此事严谨不可小觑。”楚颜儿说着看了眼周围,拉着许红妆完全背对身后那些人,而后低声道:“这件事没有亲眼所见自是不好分辨其中真假,可若是让陛下对这事情存了疑心,那便就不是一言两语所能说的清楚的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许红妆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妥,紧盯着楚颜儿,“不妨说的仔细些。”
“此事怪就怪在大贤的身份上。”楚颜儿来此为的就是想要和她说的通透,本是想着去她府上说的,但今日恰巧在这遇上了便也就没那么多顾虑,只能将就了。
此事紧要,自是早说早好。
她道:“我此前与你说过,大贤的身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所以能嫁于他之人也必是要八字相合,或许还要有助于我们的国运陛下才会答应。”
“世上之人如此之多,和大贤八字相符的定也不只是独你一人,若你污名累累,陛下如何放心让你嫁于大贤?到时候若有不安之事必是要全都算在你头上的。”
“从前你不出头拔尖,被有些人说说嘴也就说说了并不算打紧,可你此时许配之人是大贤,那一切便就不可同日而语,一丝差池都不能有。”
这话说的好像太过夸张,但又好像很有道理。许红妆盯着楚颜儿,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宫中比宫外繁杂诸多,后宫与朝堂其实是紧密相连,我前些时日听我父亲说,太师大人如今手中并无实权,可他依然得陛下圣心,所以引得诸多人心头不爽,誓要除之……”
后话不好,楚颜儿便就不说,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你如今得赐婚与大贤,难道不是在让太师更加的……”
本来没了实权的人却突然和朝堂当中最不凡的人有了牵扯,这其中自然是会引得很多人诸多猜想。
而前几日说她的那些流言实在是可恶又恰当的紧,并且时间都是对的上的,所以很多人会想着拿那些事来说事。
便就算是皇上相信她,那些大臣又怎么会愿意就这样相信,定是要让查个清清楚楚,而这所谓查的清楚又是否真如平常人所说的清楚?若是添加上一些莫须有的东西又如何辩解?
这么一想,好像前路乌黑无光,竟像是踏入了一汪无法洗净的淤泥里。
楚颜儿看着许红妆突然严肃起来的面容知晓她已经想到了那些东西,心中的担忧总算是放下一些,拉过许红妆的手语重心长道:“看妆儿这般是将我的话听到了心里,相信你日后会多加小心,我便也就能放轻松一些。”
听是听到了心里,怎么做,却好像并没有想法。
许红妆抿着唇,半眯着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前处的冰冷湖水,远处山河是何种模样已是入不了眼内。
这事情这么复杂她一直以为不会很快找上她,毕竟再过几日就是要年宴的时候了,但是真找上了,好像也没什么恐惧。
眼前的宫门许红妆已经看了很多次,此时再怎么看也不会陌生,只是心底的模糊却比从前更加浓重。
许红妆捏紧了指尖回了些神,看向眼前处的内监,出声询问:“您可知叫我入宫是为了何事?”
“奴才不过是一个奴才,如何能知晓那些事情?”内监笑着道:“姑娘宽心,定不会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