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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红妆揉了揉仍觉得不大清明的双眼，“你在我这里做什么？”
“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往对面看一眼。”叶胥习抬着手指指了指对面建议道。
许红妆便就听话的看过去，然后看到了许久许久没有看到的许宣正。
他还是从前那般，面容严谨，那一向对她很是慈爱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此时只有严父一般的厉色。
许红妆顿时正襟危坐起来，乖乖地叫了一声，“父亲。”
“为父一向知道你是个爱玩的，所以此次出去玩耍这么些时日为父便就不与你计较了。”许宣正很是大方地开口，缓缓地将视线移到许红妆的身上，“过几日去秋猎，你大哥也会去，届时你便就跟着你大哥，若是出了旁事。”
至于后面的一句话是个威胁，许红妆不愿去听，别过身子躲在叶胥习的身后，“知道了，我会好好的做一个父亲喜欢的大家闺秀。”
“那就好。”许宣正已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之后起身往外面走去。
许红妆继续靠着叶胥习的背，垂着眼睛也不知是想了些什么。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烛火的啪啦声。
不久，莲香忐忑走进来，“小姐，晚饭好了，要不要先洗个脸？”
“也好。”许红妆随意一应，一边爬下床榻去洗漱了。
叶胥习没有选择离开，而是留下和她一起用了晚餐。
许红妆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就什么都没说，待到了第二日才看到许月笙过来，但也只是坐了一小会儿就以着家中事忙为由离开了。
莲香道：“府上之事暂时由二小姐帮忙打理，确实是比较忙一些。”
“没事。”许红妆无聊地趴在小榻上，“我刚好也可以休息一下，安安静静地等着秋猎来找我。”
“那小姐要不要做些小礼物？到时候秋猎众多大家小姐都会一起去，到时候送一些小礼物，怕是那些小姐会喜欢上小姐的。”莲香很由衷的建议。
许红妆淡淡地瞥她一眼，“你觉得本小姐喜欢那样的？再说了，就算你送人家也未必会收，到时候甩在本小姐脸上，让本小姐的脸往那儿搁啊？”
这是实话，还是很有可能会发生的实话，毕竟那些小姐喜欢她的都在少数。
莲香吞下唾沫，没敢说话了。
皇家秋猎，比想象中还要来的早一点。
许红妆的头发已经完全不会褪色，整片的墨色好似比最初时候还要来的好看。
“如今可没人再敢说着妆儿从前的事情了。”许月笙与她坐在同一辆车马里，模样秀丽如芙蓉，嗓音袅袅如黄莺。
“她们若是喜欢说就说吧，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了，总归说着的那些话我也都听不到，不过是她们自己会不开心罢了。”许红妆轻轻一笑，“这世上之事向来就是让人说的，若是都不说了那才是真正的没有意趣。”
许月笙对这样的话有些诧异，但想了一会儿却是微笑颔首道：“妆儿所想向来与众不同，想来日后定是能嫁的一个如意郎君。”
“姐姐如今就开始说这事了啊？”想着要平淡一点的许红妆终是不平淡了，震惊又好奇地望向对面那人，“该不会是姐姐想着嫁人了吧？我前几日可是听着有人说好些人上门求亲了呢。”
“嗯。”许月笙没有否认，表情平淡地点了点头说道：“仙儿姐姐说遇到喜欢的就要抓紧，不然等的时间太长了那人可能就会离开寻不到了，所以对那些人我都让父亲委婉的拒绝了。”
这话……许红妆浅浅转着眸子，有些疑问：“莫不是？”
许月笙知晓她猜到了自己之前猜到的东西，收了些笑意道：“是，这就是为什么仙儿姐姐久不成亲的缘由。”
她与楚仙儿自相识起便就一直相见恨晚，所以心里的话几乎都与对方说尽，知晓楚仙儿这心思时候她是心疼的，却也因为无法排解而感到懊恼。
原来是因为这个，而不是因为别的事情？
许红妆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对她的想法太过可怕，忍不住地要道歉一声，没想到那么美的一个人居然是如此的专一。
如果真的没有旁的原因，怕是她当真是要当面道歉了。
“所以姐姐是打算？”许红妆想完之后又有些狐疑起来，“不会是要去找战王殿下吧？”
“若是不让他知晓我的心意，又如何能让他上门提亲？”许月笙并不觉得这话有多么的可怕和不能说，反而是有着承诺一般的加重了嗓音，多了些女儿色的面孔里透着几分的坚决。
心头猛然间就是漏了一拍，许红妆不住点头，“那不错，我瞧着殿下也是不错的，可我担心这样直白的说出去会不会让殿下害怕到躲避？”
“不管殿下看我如何，总归我是需要一个答案，若是殿下不喜欢，我就趁早收了心。”许月笙像是看的很开，话音轻了一些。
许红妆继续点头，“如此想法很是不错，姐姐可以实行。”
马车已经行驶了半日有余，往外一看就看到那京中景色已经被远远的甩在了脑后，四周可见苍翠山色，一片广袤的草地如海浪一般绵延阔大，一片片的山林更像是早就规划好一般亮丽整齐。
围场秋猎那处地儿离着京中并不近，约莫花费了三四日的时间才远远的看到围场内早就搭建好的行宫营帐。
“原这就是仙儿姐姐所说的大场地。”许月笙往外看去一眼，轻声叹道：“当真是壮阔华丽，与众不同。”
“嗯。”许红妆的目光不仅是放在那些行宫的住处，同时也放在了周边的一些跟随的人员身上，因为来的不只是她们一辆马车的缘故，所以这周围的随行人员很是庞大，不过也只有女子是坐在车内，男子大多都是骑着大马谈笑着往前而去。
至于营帐那处自是也有姑娘公子事先到场，她们到时这前路上站了几个女子正在交头接耳的言笑晏晏。
“下车吧。”许月笙放下车帘，见许红妆在发呆的模样拍了拍她的手。
许红妆回过神，跟着她一道下了马车。